琉夏国,御书房。
容甫尧指着一身狼狈的隐卫首领,语不成调的问:“你、你再说一遍,你们、你们伤了谁?”
隐卫首领的头垂得低低的,声音轻颤,却字字清晰入耳,“回禀皇上,平阳王为了保护南国公主,被隐卫误伤心脉,如今生死不明。属下当时是想不顾一切把南国公主抢回来,可是、可是南国公主身怀六甲,皇上有令,万不得已不能伤害公主,所以属下只好藏在暗处静观其变。那一夜,南晋国的皇宫里传来消息,南国公主为了救平阳王,动了胎气,公主胎位不正,分娩的时候导致难产,公主和月复中的胎儿性命难保!属下不敢再滞留南晋国,便带着其余的隐卫连夜赶了回来,听候皇上的发落!”
容甫尧一**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般喃喃的道:“误伤心脉……生死不明……难产……怎么会这样?你们既然知道她身怀六甲,为什么还要动手?看到平阳王在旁边护着她,为什么还要出手?该死的东西,朕要杀了你!”
隐卫首领惶恐的道:“皇上有旨,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南国公主带回来,属下不敢抗旨!”
“混蛋,去死吧!”容甫尧一声怒吼,手里的长剑狠狠的刺进了隐卫首领的胸口。
守在门外的小德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匆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见容甫尧手里拿着剑,剑尖上还在滴血。而他最信任的隐卫首领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吓得尖叫出声,“皇上,这、这是……?”
容甫尧一把扔掉手里的剑,踉跄着后退两步,抱着头用尽全声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天要亡我啊!”
小德子慌忙叫来侍卫,把里面的尸体清理干净后,诚惶诚恐的道:“皇上,您要撑住啊,天大的事也得等平阳王和明将军回来商议呀!”
“回不来了。平阳王回不来了。二弟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弃朕而去?为什么?为什么!”容甫尧缓缓跪倒在地,把头深深的埋在手掌心,热泪一滴一滴的从指缝里滑落。
小德子大惊失色。战战兢兢的道:“皇上。平阳王只是去南晋国试探消息。以他和南国公主的交情,公主应该不会伤害他的!”
容甫尧倏的抬头,咆哮着道:“如果萧儿和她月复中的胎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如果龙沛廷知道他的孩子没了,如果连萧儿也遭遇不测,你觉得龙世子会不会留平阳王一条活路?小德子,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琉夏国要面临亡国了,朕的江山保不住了!如果二弟也死了,朕还有何颜面去见父皇?父皇临终前有旨,让朕留二弟一条性命,可就算没有父皇的遗旨,兄弟手足之情,朕也没有想过要杀他!可是现在二弟还是没了,我容家的天下,是真的要灭亡了!”
话落,容甫尧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小德子“嗷”的一声,转身往门外狂奔了出去,一边抹泪一边狂乱的喊着:“南国公主没了,平阳王也没了,完了完了,龙世子要大开杀戒了呀!大将军,明将军呀,你们快回来呀,出大事儿啦!”
此时此刻,相比琉夏国皇宫里面一片愁云惨淡,皇宫外面的大街上却是另一番许久不见的新气象。在龙王府大街之上,原来的世子府和古香居正大兴土木,以奇迹般的速度盖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头下的牌匾上只有四个金碧满堂的大字:逍遥龙门!
不但如此,燕京城内所有久闭不开的商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开始重新挂牌营业,并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恢复到了从前的繁荣,甚至达到了另一个前所未见的高度,里面的物品价兼物美,所有的大小型商铺都人满为患,挤都挤不动。更奇的是,所有商铺背后的大老板都是同一个人:龙世子本人!
有小道消息传来,龙世子马上要回来了,他要拯救燕京城乃至整个琉夏国的百姓了!
这样的阵势一起来,就挡都挡不住,老百姓奔走相告,拥护龙沛廷的声音再一次传遍了整个琉夏国。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大臣们惶恐了,天天写折子上表书,请皇上即刻派大军和亲王仪仗队去南晋国迎回龙世子一家,以安抚民心。
可是所有的折子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别说是回他们的折子,一连多少天了,他们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被群臣围攻的小德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问急了只知道嗷嗷的哭,群臣急得恨不得上梁揭瓦。
最紧急的时刻,明渊和明成父子从关外匆匆赶了回来,成了众臣的主心骨。
当父子俩在御书房见到容甫尧时,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颓废又狼狈、且蓬头垢面的男子真的是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吗?
“皇上?皇上,老臣和成儿回来了!”明渊走上前,蹲在容甫尧面前,扶起他的肩膀试探的喊了几声。
容甫尧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坐势,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小德子抹着泪说道:“皇上这样儿都好几天了,不吃也不喝,一步也没出过御书房,您看皇上这万念俱灰的样子,可怎么是好啊!”
明渊转头问道:“事出必有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平阳王……平阳王被皇上派出去的隐卫误伤,估计现在已经没啦,连南国公主和她月复中的胎儿也没了,现在全城都在传,说龙世子要回来了,他在燕京大张旗鼓发展自己的势力,拉拢民心,他一定是回来给南国公主报仇的!”
明成神色大变,一把揪住小德子的衣衫,凛然的问:“你说什么?你是说,皇上派隐卫到南晋国刺杀南国公主?”
小德子难过的说道:“平阳王是为了救南国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被隐卫伤到了心脉,公主为了救平阳王,动了胎气,又不巧遇到难产,听说、听说性命难保啊!”
明成震惊不已的望着明渊,略一沉思,疑惑的道:“不对呀,我们从边关回来的前几天,探子来报,说南晋国的军营里分明一片欢声笑语,似乎是南晋国的皇宫里有喜讯传来,如果不出意外,南国公主应该顺利诞下了麟儿!”
容甫尧突然睁开眼,浑沌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隐隐的希冀,“明将军,你刚才说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