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痕现在唯一的所愿,就是在这个时候静静的躺在闵阳的身边,不管是去哪里,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哪里都不可怕。
在触到闵阳的手的一瞬间,暗痕舒心的笑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从此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绝不分离了。
天地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躺在地上的几人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浅沫被困在幽冥之火中,看不到外间的情景,但是心却是绞痛不已,她的眉头紧锁,心中烦躁不已,积蓄了全身了修为欲打开这幽冥之火,但却无济于事。
幽冥之火会困住被困之人多久完全是取决于下缚之人的意愿,而不到下缚之人所到期限,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开这幽冥之火,不论是在外边还是在里面都是一样的。
“啧啧,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还真是对你有情有义啊,可惜你浅沫向来是个无心无情的贱人,闵阳和这小姑娘死的还真够冤枉的。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钻入浅沫的耳朵里。
浅沫失去的是记忆和理智,却不是智商,浅沫当然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浅沫自被弑杀之气控制了心神,鼻子的灵敏非常人能比,这女人的灵魂处处都散发着恶臭,刺鼻之极。
“你是谁?”
“我是谁?”玉骊重复着浅沫的话,:“哈哈,是呀,我都忘了你现在根本不记得谁是谁了?连是非清白都已经不懂了,呵呵……”
“你到底是谁?”浅沫不耐烦的问道,她的事情哪里容的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置喙。
“你是我几生几世的宿敌,现在你也已经不是我的敌手了,你终于还是输给我了,呵呵,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这以被人生命为代价困住你的是什么呢吧,我好心告诉你,这叫幽冥之火。”玉骊面色轻松愉悦。
浅沫听到这就是幽冥之火,眉头皱的更深了,可是幽冥之火明明是蓝色的,怎会是红色?
这倒是麻烦了。
“幽冥之火,和红莲业火乃是地狱的两股恶火,可世人大多只知红莲不知幽冥,是因为幽冥之火的掌控者是仙非冥,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知道么?为你而死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她就是我师父和泉玄上仙的那个传说中被杀死的孩子啊,其实原来我也并不知情,我只是看她那么维护你,怕她坏我的事想杀了她的,可是无意间却让我知道了一个关于她的大秘密。”
“原来她是我师父的孩子,你看,我师父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但她却在最后的时候处处提防我,不仅仅杀了我还偷偷的保下了她的孩子送到了冥界,真是老谋深算啊。”
“不过那个老家伙现在更应该是死不瞑目了吧,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她的女儿却为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邪魔而死,这真是中天大的讽刺啊,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浅沫出不去,真的想把这个女人刺耳的声音堵上,在这么下去她的耳朵真的被魔音给穿破耳膜了。
“你说够了没,说够就就赶紧滚,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这个女人臭气冲天的,真是让本尊受不了。”浅沫不耐烦道。
“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使她现在被保护在这幽冥之火内,但是六界中对她的恐慌已经是与日俱增,现在只需要一把火,只要这把火烧的够火候,她的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我说完了,你好好的自这里享受这幽冥之火的禁闭吧,这样的平静对你来说可是不多了。”玉骊笑的开心,转身欲走,仙界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推波助澜。
比如把暗痕的身份告诉泉玄,再比如让他们欣赏一场众‘仙’臣服于浅沫的好戏,再比如让紫焕也来亲眼看看他心爱的女子是怎样滥杀无辜,连自己的至亲好友都不放过的。
不过在这之前也应该做些别的什么才好,玉骊大跨步的走向暗痕的尸体,翻找着什么,看了看暗痕颈上深几断头的伤口,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真是见鬼了。”
怪不得这幽冥之火的颜色会变了颜色,这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竟是把全身的血全都浇筑到了幽冥之火上,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防止浅沫挣月兑出来还是怕有人落井下石的伤害到浅沫。
浅沫这女人,真是好命,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相干之人为她抛头洒血。
师父,今日你这女儿为了你往日里最瞧不上的祸乱之辈丢了性命失了全身鲜血,你可心疼?
玉骊翻找了半天,发现暗痕的身上确实就只有那么一个伤口,而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还有少许全部撒在了地上不能收集。
玉骊站起来,思索着对策,幻出了一步锯齿状的利剑,狠狠的刺进了浅沫的身体,然后再抽出来,试遍了四肢上身等所有的部位,所收集来的血依旧不够需求。
忽然想起了什么,幻剑为一根细细的管子,直接插进了暗痕的心脏处,只见有一股细小的鲜血顺着管子流了出来,玉骊赶紧幻出个小瓷瓶来装下。
“太好了,虽说不是新鲜的心头血,但也足够我用了,浅沫,看这回谁还能救得了你!”玉骊小声的自言自语,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再对浅沫动点手脚,浅沫,你的悠闲自得的日子到此结束了。
千万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不管是哪一世都妄想与我一较高低的去争紫焕,紫焕只能是我的,其他女人,谁也别想染指,即使是他多看了一眼,另眼相待了一点点也全都要就死。
更何况是已经把他的心满满占据了的你?
我不仅要让你彻底的去死,更要让紫焕害怕你,相信你的存在是所有人的灾难,还要让他相信你是个天性歹毒的女子,让他彻底断了对你的心思。
下辈子最好不要再遇到紫焕和我,奥,不对,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会再有下辈子了。
玉骊把瓷瓶放好又回到幽灵之火的外面,双手的指甲迅速的变黑幻长,脸上的疤痕瞬间消失无形,只是面容也不再清丽,反而处处透着妖邪青气,她的双手瞬间出现了一个方盒,方盒里是她勾起浅沫愤怒情绪的法宝——圣色蜈蚣。
玉骊打开方盒,只见那里趴着一只非常小的蜈蚣,那蜈蚣呈藕色,本是静静的呆在河底的,但当玉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小角之后,它就像是闻着味儿一般直接就爬到盒子沿边处使劲一跃便进入了幽灵之火的里面。
“主人,您该走了,昆仑仙界的人在找您。”一缕黑烟忽而出现在原地,不一会便显现出了人的形态,只不过脸部却很模糊不清。
“嗯,我知道了,你附耳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办。”
两人耳语许久,随即双双消失在原地。
玉骊刚走没有一刻钟,幽冥之火中就传来压抑痛苦的惨叫声,然后是疯狂的撞击之声和皮肉灼烧的呲呲声。
幽冥之火中,浅沫的双眸红的发亮,曼珠沙华的印记忽隐忽现,在红色的幽冥之火映衬下,显得诡异非常、艳丽无双。
她控制不住身体的躁动,更压制不了想要杀人的,她也明白幽冥之火的禁锢凭着她的一己之身是没有可能冲的出去的,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冲向幽冥之火。
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幽冥之火灼烧研磨,剧痛滔天依旧挡不住浅沫对噬魂舌忝血的,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只要出去了,她就可以一偿所愿了。
不管幽冥之火烧在皮肤上就多痛,浅沫还是不断的进行着不断的尝试,没有放弃,更没有停歇。
她身体的痛感神经仿若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样,准确的说是所有的痛楚都抵不上弑杀之欲给她带来的强大折磨,浅沫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疯狂之中。
风起云涌,幽冥之火内撞击不断,幽冥之火外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
浅沫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她一直在不断尝试冲撞而出,幽冥之火却只强不弱。
她红衣内的肌肤已被这幽冥之火灼烧的没一处完整的地方,散发出灼肉的焦味。
正想再尝试,却听得外间有脚步声纷沓而至,浅沫站定稍歇,闻到了许多暂且称之为人的散发出的恶臭之气,这气息倒是像是之前来过得那个喋喋不休的女子散发的气息。
她对这些人的魂魄没什么兴趣,但是弑杀之气却在此时越发的明显,这些人虽不能吃,却是能杀的。
浅沫双手幻杖,就欲再试着闯出去,却没想到力道扑了空,幽冥之火已然消失一空。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群看起来面容僵硬的人,见她出来,他们一下子全都跪在地上,声音震天:“拜见主人。”
浅沫一愣,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只是她没注意到的后方一缕黑色的烟雾把小瓷瓶藏了起来,身影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