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见幽紫,在樱花殉的季节,那是星光吧。
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林恩的心底忽然回荡起了这段绯句。
来自远方的友人的“预言”似乎是无视了林恩的变数一样,彻彻底底的实现在这个封闭的精神世界中。
在一个月光被从远方而袭来的妖梦染成紫色的夜里,林恩再一次的看见了,那抹星光
被誉为“无限回转”的魔术回路在“魔法使”的意志下启动了,完全不像是人类般的规格外的魔力加速量启动,如同回转的星光一样的魔力磷光从她的手肘部分溃散出来,然后那双看似软弱无力的白女敕双手就这样如同火箭一般的冲到了林恩的身前。
“Severe_Break!”
这样呼喊着的“苍崎青子”小姐,满脸兴奋的把林恩措手不及临时支撑起来的三重魔术结界底的击溃,同时把林恩连带着击飞,重重的撞到魔术工坊的墙壁上,继而跌落到血池中。
“啊啊,真是没劲,看起来挺年轻的魔术师,为什么用的却是结界的魔术呢?这种老古董的东西好吧,用数秘纹这种正统魔术的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就是了。”
活动了一下手腕,“苍崎青子”眯着眼说道。
“看刚刚的结界强度你,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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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哟,你想出去吗?)
当那句话回荡在我的耳边的时候,被固体酸腐蚀烧毁的结晶体,突然有种发痒的感觉。
她是谁?
她到这里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话能够实现么?
假设救了我,她能够从时计塔的严密封锁下逃出去么?
一个个疑问,从我还插着独角兽的角的大脑里一个个的回荡开来,经久未能回转的脑细胞开始跳跃着,传达着各式各样的信息。最终,这些信息汇聚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我到底值不值得她救?
是的,值不值得被救赎。这是一个彻底的参杂着利他性的问题,一个不像是魔术师应该问的问题。
用尽穷举法的推演,却发现自己无法为自己辩护。
那么,回忆一下吧,回忆一下别人的说法。
记忆的碎片开始回流。
“你是一个怪物,没错,最完美的怪物。能够实现时计塔三十个大命题的怪物!”年老的魔术师露出了残缺牙齿的微笑。
十三岁的少年露出一个被烧灼的微笑,默默的承受着新的一轮“研究”
“你是一个天才,也是一个怪物,但是这和我都没有关系,我的义务只是把你击垮,然后带回时计塔。”男装丽人的女魔术师冰冷的说道。
十二岁的少年侧过脸,看着那被称为天空之境的风景,慢慢合上了眼
“汝?汝还是一个孩童啊。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汝是一个天才呢,一个疯狂者呢。”有着暗红色皮毛的幻想种捻着胡须,这样说道。”
十一岁的少年从一本本古卷堆积起来的山中抬起头来,颇为冷漠的看了一眼瞎眼的老耗子,继而伸手抚模了一下悬挂在腰侧的一面镜子
“林恩,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家伙了,但是在那之上,你是我见过的最标准的魔术师,没有之一。”传承(Ⅵ)系科.霍格沃兹的最黑暗面的指导者,以操作着死灵为名的某个魔术师的声音欣喜若狂。
十岁的少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把自己面前那个曾经能被成为人的物体重重的推下试验台,仿佛那是一件无意义的废物
“唔?小林恩们,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魔术师呢,上次在罗马尼亚的‘本家’也没有给海尔辛这个名字丢人,虽然‘本家’在实质上已经解散消失了要是以后能够来学学家族祖传的扑杀魔术就好了啊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啦,小林恩你就坚持你现在的融会贯通的路也可以啦,不过自创魔术体系听起来就好麻烦啊。”金发赤眼的吸血鬼一边哈哈的笑着,一边伸出一只手不断的揉弄着孩童的头发。
九岁的少年不满的瞥了一眼这个她应该称呼姐姐的人,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到底值不值得被拯救?”
十岁的少年看着古老教堂里的两具残骸,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眼眶是会湿润的
“我的存在对于别人是什么的意义。”
十一岁的少年踏出飞机,对着满是死徒味道的异国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到底是什么?怪物?天才?魔术师?还是疯子?”
十二岁的少年念出准备一年之久的咒文,看着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包裹了整个国度的十字架光辉,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我,真的能够握住那道光么?”
十三岁的少年的灵魂中照进了一束星光,他迟疑的深处沾满了内脏粘液和血污的手,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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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别人看见的那个样子。
天才?不,我从来不是天才,只是比其他人更擅长处理某些东西罢了。但是我咋其他很多地方都是苦手,比如从来就不会做料理,缝制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相比那个,魔术的符文与线条更能够让我安心。
怪物?也不是。无论“曾经的我”的心是多么冰冷,至少“现在的我”有了感动这种东西,得到了愤怒与哀伤,虽然那是以父亲母亲的生命为代价得到的,但是那至少让我月兑离了“人外”,拥有了“人类”的内心。
魔术师?以职业来说应该是魔术师吧。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到达根源的我,研究魔术的意义是什么啊?或许是因为喜欢吧,但如果达到根源是魔术师的必须的话,那么我宁可成为把魔术当初手段的魔术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别人给我下定义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不愿意遵守,即使在不知道叛逆这个词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选择叛逆了。
就像是一个负数站在一堆自然数的中间那样,身边的每个人都能传来亲切的感受,但是却和每个人都格格不入。能够相处的很是融洽,但是那种不一样的感受永远都是存在的。
这种状态,应该可以叫做“不和谐音”吧。
或者,更通俗一点来说,我
是异端吧。
在希腊的词汇中,异端的意思是“选择”或“选择的行为”。而在《圣经》的新约里面,是党派的意思,指一群兴趣及信念相同的人,共同聚集一起。
而我,是一个异端呢,总是和别人保持着微妙不同而又相同观念的异端呢,一个人的党派呢。
所以,我才不能喝他人保持一致。
但是啊,这种状态还真是孤独呢,没有认同感的现在,真是孤独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实对他人的善意开始保持善意,虽然微弱,但是那种认同感也是让我欣喜若狂的。真是感谢青子姐的那次善意啊,仅仅是伸手而已,就让我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吾为异端,以林恩.海尔辛.尤格多米雷尼亚之名行走于世。
而,我这样的异端呢,也是需要光的啊。
只有别人的认同,才能拯救我啊。所以,我才会选择和芭露歌定下契约,我选择和毒液共生,我才会在时计塔教授一门注定不会有人来听的课程,我才会在这里创建异端真理社。
那么,如此渴求着与他人结下牵绊的我,应该是或多或少值得被拯救的吧。
尽管,我还是一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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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只是啊。”
从“自己”身上剥落的血肉中爬起来,满身血污的林恩挠了挠自己的脸,用一种无奈的声音说道。
“只是看到‘青子姐’你以后,想通了一些事情呢。”
是的,我是一个异端呢。
那么,就没有必要再以“人类”的观念束缚自己了——不是道德伦理之类的,而是更高端的一些。
那是来自起源的力量,名作变数的存在。
然后,第一次的,林恩正视了自己异端的身份。
正视了自己变数的起源。
“于是,再来吧。”
“刚刚那发,一点也不给力啊。”
说话间,手掌翻转。明明身上穿的还是刚刚撕裂的,仅仅起到最基本的遮挡效果的拘束衣碎片,但是在林恩的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球形物体。
“这个是青子姐送给我的礼物,以第五法为限定机能展开的魔术礼装,就算是能够从我的记忆中拷贝‘青子’姐的身形,也不会复制这份我都不理解的神秘。”
“所以呢”歪着头,林恩笑意盈盈的说着,“虚无之影童鞋,第二回合开始。”
“醒醒了毒液,被一个连洞都没有的妖梦就这样束缚住还对得起你的触手怪的名号么?唔,已经醒了啊,那么久展开吧,我的阵势。”
“林恩的阵势戏法V2.0!全面展开!”
然后,无数的星光汇聚到一起,时间开始扭转。
贝奥武甫呆呆的看着自己挥出的剑劈开了道路旁的一颗无辜的大树,狐疑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风景,在确认那是自己刚刚过来的路以后,然后才慢慢直起身来,若有所思的开口。
“空间上的转移不对,这种等级的魔术,应该是时间倒退了,连不在范围内的我都被影响到了吗?”。
挠了挠橘色的头发,感受着远处异空间里磅礴的魔力波动,贝奥武甫叹了一口气。
“master总算是肯定了自己的起源吗?”。
“所谓的变数啊,就是需要依托的常数才有意义的东西。”
“小master他,终于发现了吗,自己是一个不断渴求着他人认同的异端的事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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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_(:зゝ∠)_,感觉好好的一个话题,被我硬生生憋毁了,咱想要写出人生的感觉啊(╯‵□′)╯︵┻━┻,怎么连人设都开始奇怪了啊(╯‵□′)╯︵┻━┻……果然,咱是一个扑街_(:зゝ∠)_
PS2:没有意外,明天第二卷完结……吧
PS3: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人看我的DPM设定,虽然是仿照SCP系列的劣质品吧,但是还是和正文息息相关的,比如上面,林恩拿的那个GS球的设定,就全部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