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上午,青柠和晨哥儿除了给三丫和二宝买些小玩意之类的外,又给蒋才宁打了一壶高粱酒,给女乃女乃买了一身成衣。大包小包的,看着挺多的。
经过牲畜市场的时候,青柠又心血来潮的买了十几只半大的鸡仔。
老板见青柠和晨哥儿两个人都是两手无空的样子,主动的送了个箩筐,还让小伙计将箩筐扛到了客满楼外面的推车上面。
谢过了小伙计,取了车,这才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这个季节,最是适合养鸡仔了,“哎呀,这小鸡仔看着就好养活的,衣服什么的,我虽然喜欢,但是也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你们三个女圭女圭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呢,买了衣服穿着穿着就浪费了,还不如多买两只小鸡仔。”周氏模了模新买回来的衣服,比划了两下,也就叠了起来,不过她看着这一箩筐的鸡仔,倒是挺满意的。“这半大的鸡仔现在养着,到了过年的时候,就杀上两只给你们打牙祭。母鸡翻过了年,到时候也能够下蛋了。”
“哎呀,女乃女乃,这衣服我看挺好的,再说了,也不值几个钱,咱们不是就图个高兴吗?爷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青柠将自家姥爷搬了出来,谁让他这会模着酒瓶子笑的眼睛弯弯的呢?
“恩,是,我们家大丫头孝顺,你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了。”他点了点头,“三丫,快去屋里给爷爷拿个碗来,我闻着这酒就觉得香,是不是镇子头的那家酒坊的高粱酒?”
如今冬天来了,三丫年龄小,加上又穿的厚,所以跑起来的时候,就颤颤巍巍的,像个小老太婆一般,莫名的戳中笑点。
青柠抿嘴一笑,“哎呀,爷爷鼻子真灵~”
二宝这会还在上学呢,晨哥儿见到三丫拿了个碗出来,自己也跑进去,憨憨的抱了个斗碗出来,坐在蒋才宁身边,蒋才宁倒了小半碗酒,抿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摇着头慢慢的回味和品尝。
到底是在喝什么呢?感觉很好喝的样子,晨哥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悄悄的伸手,想要趁蒋才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尝一尝。
不过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小手横空捉住了,他头抬高了一点,那只手现在挡住了鼻子,看着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三丫,突然的就咧了咧嘴,八颗牙齿整齐是整齐,就是嘴角挂着的口水,似乎流的有点长了~
“你干什么?”三丫小小的眼睛瞪大,眉毛皱起来,“想偷嘴是不是?”她双手叉腰,学着隔壁的陈大娘骂街的凶悍样子。
“我……我……”才没有呢,我就是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而已,可是明明这样做她就是应该没人看见的啊?他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确实是看不见。真是奇怪~
蒋才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晨哥儿,想尝尝?”
晨哥儿眼睛一下子就比平时亮了许多,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还流着口水,就差吐吐舌头,变成对着肉骨头的哈巴狗了。
“那你尝尝吧!”
嗔怪的声音响起,“爷爷~”青柠在墙院边上搭鸡笼的时候,耳朵可是听得清楚的。
蒋才宁冲着青柠挤了挤眼睛,笑的贼呵呵的。意思就是你放心啦,没事的。他将自己碗里的酒倒了一点点在晨哥儿面前的碗里面,就从高处如同小溪一般的留下来,晶莹透彻带着特有的醇香~滴答滴答的声音悦耳而又撩心。“好了,就给你这么点尝尝,多了我可舍不得,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孝敬我的,可不能糟蹋了。”
晨哥儿点了点头,“恩恩~”然后端起碗就一口气灌进了嘴巴里面。
青柠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小子!
“咳咳~咳~”这一下子,刚才的期待全都没有了,晨哥儿哭着一张脸,吐着舌头,“辣~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喉咙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滚烫滚烫的。“骗子,你骗我~不好喝,一点都不好喝~”晨哥儿跺了跺脚,见蒋才宁仰头大笑的样子,就委屈的坐在地上到处打滚了起来。
“羞羞羞~这么大了,还当滚地龙,真是不害臊。”三丫手指划了划自己的小脸嘲笑到。
最后还是周氏走过来,将他拉了起来,“好了好了,快起来,这天气啊,凉的很,坐地上一会着了凉还要看大夫,那就划不来了。”女乃女乃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又从口里面模了个青黄不均的果子出来,这是山里面野生的猕猴桃,虽然小,但是口感还是不错的。“别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男子汉大丈夫嘛!”
晨哥拿着野果子,一转眼就雨转晴了,“我才有,只有我才有~”他对着三丫炫耀了手上的果子。
“哼!”三丫撇了撇嘴。
晨哥儿本来想一口咬开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然后他学着青柠平日里吃这个果子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将皮撕开,然后分成了两半,递了一半在三丫的面前。“妹…妹,你吃~你吃~”
三丫扁了扁嘴,本来想不要的。可是那手一直伸在自己的面前,三丫接过了,明媚的笑容展开,两个人一起分享这个小小的果子。
这孩子,心眼还不错。蒋才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傻点就傻点吧,养一辈子也好,反正如今蒋家也没有男女圭女圭。
此刻,朱家的马车已经进了村子,一切从简,只带了三五个丫鬟和随从在身边,但精致的马车在这洋河镇来说,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一路上,村民们都指指点点的,“这到底是谁家的亲戚啊?这么气派?”
“不知道,难道是张屠户家的?听说他夫人娘家家境还不错。”
“哎呀,你们这么猜测有啥用啊?反正村子就这么小,跟过去瞧瞧稀奇就是了,何必这么偷偷模模的呢?”
马车在蒋家的破板门前停了下来,“到了吗?”。
“到了夫人。”朱简在马车旁边说道。
老槐树做的木门早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简单的钉过,不过依旧破旧不堪,从外面能够一眼望见空荡荡的院子,伸手进去就能打开门栓,这穷的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在合适不过。
“是这里吗?”。朱老爷神情严肃。
“确定是这里了,小的亲眼所见。”身后,一个穿着寻常布衣的男子走上来,恭敬的行礼说道。这就是今日在街上监视青柠和晨哥的那个男子朱勤。
咚咚咚~朱夫人撩起宽大的袖口,“有人在家吗?”。
“夫人,让我来吧。”朱简挤到朱太太和朱老爷的身边。
“无妨!”朱老爷又亲自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