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地灵殿家神出鬼没的妹妹大人坑到了陌生的外界城市东京都,紧接着认识了一位胆量一般却出身于高官家庭的热情开朗的外界女生,而她正在被神秘势力追杀,由于我认为自己目前的状况对付不了太多人,于是当机立断带着她跳楼逃亡。
虽说有些紧张感,可我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将她救出去,因为我此刻身在外界,想当然地认为面对的敌人都应该是没有法力神通的普通人,可现实告诉我,我错得离谱。
幻想乡来自于现实、建造于现实,现实世界有的,幻想乡才可能有,我却由于经验性思维忽略了这一项最为基本的原则,而最终,在接近希望的时刻、在我和阿妙认为可以放松的时刻,敌人的势力中竟然真的出现了拥有特殊手段的敌人,虽然敌人和幻想乡中的妖怪相比并不算强力,甚至可以说较为初级,可楼顶上显然一直在追踪着我们、`通知同伙布局的两个特殊敌人却配合着几乎将我打入深渊。
阿妙侧身躺在我眼前,强自睁开的眼睛透露着死前的迷惑,然后逐渐失去神采,变成两个漆黑的空洞,弹孔在她脑袋朝上的一侧,兀自从失去生机的躯体中冒出血浆,发丝、额头、眼睛、地面沾满红色的痕迹。
她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推了出去,她或许想问我为什么把她推了出去,去直面那人生中无可抵挡的恐怖。
我决心要保护的新朋友死在我眼前,而她临死前却以为是我背叛了她。
杀光这些人!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念头,不知帕琪当初面对变成尸体的我是否有过类似失控的感情。
早已取回主动的身躯向前跨越一步,我来到了路灯敞亮的大街上,左右正包围过来不下十个黑西装,巷道两侧的楼顶上则站着两个害死我的新朋友阿妙的元凶,这两个不知是人是妖的秘术持有者依然待在楼顶上望风并未跃下,它们大概不会飞,我如此判断,然后调转视线,直接动手开枪的元凶则处在巷道出口右侧的黑西装人群中。
人群正中的一把枪管不算长的左轮/枪口正冒着白烟,杀死阿妙的子弹显然来自那一把枪,枪的主人是个保镖模样的高壮西装男子,他身后站着一位与环境、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女人,我立刻确定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或许是之一。
敌人出乎意料地多,甚至还有两个拥有特殊能力的王牌正在楼顶虎视眈眈,我却反倒没有了最初的心忧,我根本不担心打不赢这群普通人,甚至也没有把特殊的敌人放在心上,也许是愤怒蒙蔽了理智——也许是悲伤唤醒了力量。
我此刻的念头除了复仇,最为急迫而坚定的则是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真相,他们为什么追杀一个警察长官的女儿?
“你是谁!”被保镖护在身后的女人走了出来,并示意身边的人放松警惕,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顶多也是个高中女生的年纪,不过和阿妙相比,她更像是女生漫画中的时髦配角,无论是在头顶定型在身后披散的长发、上身的白色无袖马甲、的花边百褶短裙和黑丝长袜、或是涂抹着口红和眼影的漂亮脸蛋都散发着一股诱惑的魅力——当然这对我无效。
“我是阿妙刚认识的朋友,我喜欢她,我以为我可以保护我的朋友,可我没有做到,我犯了许多不该犯的错误,最终是你们杀了她,她还有许多话没有对我说,我也一样,现在我们都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生死,我以为人世间的死亡不过是下一次的开始,我以为人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死亡,我又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悲,我想我已经体会到了帕琪当时的心情,却再也弥补不了心灵的遗恨,”我盯着她,“你现在不用告诉我你是谁,等我把他们杀光,你会主动坦白的。”
这群人静静地听我说话,没有一丝异动,而最后一句宣言引来了时髦女生疯狂的讥笑,“这女人脑子坏了吧?吧唧吧唧满嘴莫名其妙的话,大家听见没有?她说要杀光你们诶!哈哈哈……”
黑西装们根本不屑于回应,当然我也不期待他们的回应,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一类人,是喜欢让我讨厌的人哀鸣着死亡、或是干净利落地不给敌人任何机会,以前的我根本不可能有类似的体验,我从来都没有敌人——甚至向灵梦下手的那一次也已被基本证明我并非全权责任方,这即是说,匕首挥舞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同样是迷茫的。
此刻,从幻想乡穿越到外界不足一天的时刻,我却拥有了一群敌人,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那个用害羞的口吻对我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的少女,我将豁出所有剩余的力量和胆气为她复仇,我也拥有必胜的信心去为她复仇。
趁着发表宣言的空隙,我将神念附着而布置出去的隐蔽魔力丝线悄然占据了整片街道的横向纵向空间,所有黑西装的退路已被我封锁,当然,在我打算动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会有空闲寻找退路。
让我庆幸又所料不差的是,被心念包裹的魔力丝线延伸至楼顶两个特殊敌人的脚下随时可以做出攻击行为,它们却未曾察觉,这证明两人的修为甚至比不上橙喵,可他们发动绝杀攻击的威力和气势却非橙喵那种家养猫咪所能比拟。
“你们,”抬起头,视线从凄清迷茫的水手服少女的尸体上收回,我环视一圈,“已经死了。”
“哈,”时髦少女依旧不屑地呸了一声,抬起手指示身边的黑西装,“给我打烂她的四肢,把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和那该死的中村警视长的女儿一块拖回去!”
“是!”四个黑西装齐声应和。
伴随这一声整齐的回应,公园边的冷清街道上,响起了“噗噗噗噗……”的杂音。
收紧的十根手指又松开去,我转身走向时髦少女,她的脸色开始煞白,恐惧让她的表面比之我初见的阿妙更为扭曲可怖。
身前和身后延时传来重物落地的啪嗒声,十来个被魔力丝线割断脖子的尸体仍然僵立原地,头颅却先一步与地面接触,紧接其后每一具站立着的尸体手上握着的枪械武器也七零八落地散成一地零件,漆黑的公园方向吹来一道清爽的凉风,十来具无头尸随之倒下,地面上唯一活着的只有她和我。
“妖妖、妖怪妖怪啊——妖怪!”她似乎因为腿软一**坐了下去,我在她曲起的双腿间隐约瞥见黑色蕾丝?
不、不能分神,外界人的品味什么的可不关我的事,解决了根本算不上麻烦的十来个普通人,真正的挑战方始到来。
疑似黑幕的时髦少女一抬头,终于想到自己还有可依仗的底牌,“哈哈哈!管你是妖怪是魔鬼,阿大阿二给我下来!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发誓把她剁成泥巴糊在门外当门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