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虽然不懂得药材,但对**还是有几分了解和熟悉的,毕竟曾经她和父亲狩猎时,有的时候为了能迷惑猎物,还是会需要用到**的。
她假装神志不清,就是想看看这个春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等了半天,只是见春枝规规矩矩的搀扶着自己走路,并没有半分逾越的心思,这样的所见,让沐扶夕不禁起了几分疑惑。
难道是她想错了?那**并不是春枝下的?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春枝的声音:“皇后娘娘,您就在这处院子小憩一会吧,这里比较僻静,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沐扶夕抬眼而望,正看见了院子上的镀金牌匾——萧致居。
正常说来,一般宅府里除非是主院,其他的均已院或是阁相称,如今瞧着这萧致居,沐扶夕的心里再次狐疑了几分。
若这院子当真.+du.是主院的话,那就应该是萧王的院子,可为何春枝要把自己搀扶到这里来?
难道她是太后的人?专门守在这里,想要陷害自己和萧王?
随着沐扶夕和春枝进了院子,一只洁白的身影蹿了出来,春枝吓得当即松开了搀扶着沐扶夕手臂的手。
“啊——”
在春枝的惊呼声之中,沐扶夕也是神色凛起了几分,正要瞧一瞧是何物,却见刚刚还很是凶猛蹿出来的白影,竟然在下一刻扑到了她的脚边。
小雪豹?
沐扶夕一愣,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心里竟忽然增添了几分酸涩。
伸手,抚模上小雪豹那光滑柔软的容貌,她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曾几何时,它还不过巴掌大小,可现在,竟然已体型如犬了。
小雪豹似很是想念沐扶夕,抱着扶夕的小腿便不撒手,不断的用大脑袋拱着沐扶夕,很是讨宠。
站在院子口的春枝见此,撞着胆子开了口:“既然皇后娘娘与这,这白犬如此投缘,不如就留在这里小憩吧。”
沐扶夕难得见着小雪豹,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她本来就没吃下那桂花羮,所以神智很是清明,她并不害怕春枝真的玩花样,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只想和小雪豹好好叙叙旧。
春枝走后,沐扶夕将小雪豹抱了起来,她记得前段时间,萧王说小雪豹病重了,这个时候想起来,难免有些担忧。
仔细的查看了小雪豹一圈,沐扶夕发现在小雪豹的肚子上,有一道很狰狞的疤痕,就算现在愈合,却也能让人察觉到当时这伤口有多深。
看来,萧王并没有骗她,小雪豹是真的生病了。
“你还真是证明了生命的强悍。”沐扶夕宠溺的模着小雪豹的头,抱着她一起朝着晴朗的天空望了去。
时间一点点的划过去,前院的宾客逐渐散了去,萧王身份在那里摆着,虽然不用一个个的出去送客,但始终是不能离席的。
贤贵妃坐在萧王的身边,瞧着萧王在酒精作用下,逐渐变红的双目,轻轻地笑了出来:“何苦这般不要命的喝。”
萧王听闻,侧目而望,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人生难得几回醉。”
贤贵妃笑的更深:“萧王真的醉了?”
萧王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第一次发现,越喝越清醒是一种悲哀。”
贤贵妃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这般的不愿意,当初又何必答应下来?其实孀华嫁给璋王,也不见得是一见坏事,虽然是离元清远了些,但璋王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那个女人的想法,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参透的。”萧王一想起沐扶夕,不禁出气变得粗了一些。
贤贵妃眯起了眼睛,笑的暗藏深意:“可萧王还是答应了不是?”
萧王一愣,随后笑了笑,不再说话,是啊,就算沐扶夕再是不可理喻,可他还是答应了,虽然他让沐扶夕答应了自己一件事,但他却很清楚,他帮她,其实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报酬。
伸手,抚模上自己在酒水作用下微微炙热起来的唇畔,他的眸子加深了些许,想着那日他亲吻她的那一刻,眸中簇起了火苗。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个女人的味道,可以使他这般鬼迷心窍。
“王爷,宾客们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春枝迈着碎花小步走了进来,看了看萧王的样子,小声又道,“让奴婢搀扶王爷先回院子小憩一会吧,待戌时还要喝合卺酒。”
萧王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去心房,如今听了春枝这么一说,索性点了点头:“走吧。”刚刚起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微微侧目,“贤贵妃……”
贤贵妃无伤大雅的笑了笑:“萧王尽管休息去便是,臣妾等一会皇后娘娘出来了,再一起回宫。”
萧王听此,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内院走了去。
春枝陪着萧王朝着萧王的院子走了去,在路上,她一边瞧着萧王,一边想着一会萧王在屋子里瞧见沐扶夕的场景。
她想,萧王一定会很惊讶才对,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欢喜,毕竟他喜欢着皇后娘娘,而且这种感情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表达出来。
一路上,春枝幻想过无数的可能,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待她和萧王站在院子口的时候,见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副场景。
沐扶夕就那样安静而无声的坐在院子里,靠着满身雪白绒毛的小雪豹闭目小憩着,她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而轻轻颤抖着,肌若凝脂,面颊柔白的几近透明。
这个画面,真的是太美了,只是……
春枝想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会睡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昏睡在屋子里么?
她虽然并不是大家闺秀,但她也不是没见过大家闺秀,那些女子不但是穿衣梳妆很是讲究,就连坐姿和睡相都是有专人从小教导。
如今沐扶夕就这般轻松而自在的在院子里小憩,饶是让她震惊了双目。
其实,真正让她震惊的事情在后面,因为就在她和萧王的注目下,本应该熟睡到天昏地暗的沐扶夕,竟然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萧王本是被沐扶夕的恬静所震慑,呆愣愣的看着这难得的美景难以回神,可当沐扶夕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却强迫自己先行回过了神色。
“你这么会在这里?”
萧王拧了拧眉,看着沐扶夕那难得慵懒的模样,虽是质疑的口气,但里面难免夹杂着继续让人难以发现的温柔。
沐扶夕听闻,淡淡地一笑,抬眼朝着已经浑身僵硬的春枝望了去,语气清淡:“这话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问你身后的人。”
萧王一愣,拧眉回身,看着脸色逐渐苍白下来的春枝,声音里充满了质疑的戾气:“春枝,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春枝早已吓得呆傻,面对萧王,吭哧了半天,挤出了几个字:“奴,奴婢不知道……”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沐扶夕竟然没有中**,可既然沐扶夕没有中**的话,又为何在刚刚要假装出昏昏欲睡的样子?
难道沐扶夕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心思?
这,这怎么可能?
沐扶夕眼见着春枝那僵硬到龟裂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你不知道?如果要是你不知道,你又怎么会往我的碗里下**?如果你不知道,又怎么会将我带到萧王的院子里?你这个丫头的心计还真是挺缜密的,但是很可惜,你这手法太生疏了。”
萧王被沐扶夕的话砸的云里雾里的,他在席间根本没有注意过沐扶夕,所以自然不清楚沐扶夕说的是什么。
只是,**,他的院子,这几个字,让他不得不重视,以至于刚刚醉意朦胧的他,已经醒了酒。
就在萧王打算继续询问春枝的时候,春枝忽然上前了几步,扑在了萧王的脚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着泪光,很是我见犹怜。
“王爷,奴婢这么做,只是想让您开心啊——”
这话一出,不但是沐扶夕愣住了,就连萧王也是跟着一愣:“开心?本王开心什么?”
春枝见事情已经败露,就算再隐瞒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全盘抖了出来:“王爷您既然喜欢皇后娘娘,奴婢便将皇后娘娘送到您的院子里,就算奴婢有一万个错,但奴婢是真心为了王爷好啊!”
沐扶夕听了春枝的话,只感觉四肢瞬间冰冷了下去,她不敢置信的朝着萧王望了去,那双眸之中凝起的惊讶,足以说明她有多震惊。
萧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沐扶夕是怎样一种情感,况且他一向自大自负惯了,如今听闻了春枝的话,想都没想便否认出口:“荒唐!本王怎么会喜欢上皇后娘娘?”
其实就算他不想否认,也是要否认的,沐扶夕是谁?他又是谁?一个是当今的皇后,一个是当朝的王爷,这种事情若是被别人听去了,那后果怎堪设想?
春枝哪里知道那么的顾忌?见萧王不承认,只得哭喊着又道:“王爷难道忘记了么?就在奴婢第一次给王爷弹曲的时候,王爷酒醉了,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王爷当时喊出来的是皇后娘娘的名字!”
这次,萧王是真的震住了,他当然是记得他找春枝来府上弹曲,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唤过沐扶夕的名字。
只是,那一次他是真的喝醉了,如果要是有什么失言,他自己又怎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