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和月捧着孩子曾经用过的小帕子,那块她在古代缝制的第一块帕子,孩子没有了,但是她却似乎还能够闻到帕子上,沾染的他的味道。
她不明白,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他却表现的毫不在乎。
如果说她曾经愿意原谅他的所有,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也有狠心的理由。
大雪一直下,一直下,似乎就没有停过。
城内城外都堆着厚厚的积雪,老百姓们整日的进山砍柴,为了度过这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季。
他们必须要储备足够的物资,吃的,用的,穿的。
有很多人,在进山砍柴打猎的时候,遇到意外,再也回不到家。
大家只当是遇到了野兽,遭受了攻击,到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
欧阳和月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开始也跟大家一样认为,天气太冷了大家需要柴火度过这个冬季。
或许惊扰了那些森林里的野兽,被他们攻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后来随着进山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她就已经不相信只是单独的野兽攻击了。
她派出踏浪和武素去调查了,两个人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这件事情与御南国的那件禁忌的事情有关。
死去的人,有些还留下了奇怪的符号,那正是失传已久的符阵标志。
死去的人留下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为了某种仪式的祭祀,人献祭。
“这事情王有掺和么?”
欧阳和月将手中的帕子折好。揣到袖子里。
看着踏浪,他一身蓝色的长袍裹身,英俊的面庞此时变得更加硬朗。寒冬寒风没有伤到他的皮肤,却让他看起来更加具有魄力。
这个冬天,他不知道出了多少次宫,去了多少次危险的地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但是他不但没有退缩,反倒更加的越闯越勇了。
这件事情就是他不怕死,闯入人人畏惧的森林。发现的符咒阵。
人祭这件事儿也是踏浪最先发现的,毕竟他在现代上班的时候,没事儿的时候也总是上网看小说。看一些奇闻八卦之类的,甚至他也会看一些关于原始部族之类的网站。
看到过一些关于人祭的东西,看到过别人在网上挂着的符阵。那个时候,他觉得好玩儿。却从来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些符阵存在。
可是现在。他却比任何人一个人都要认真。
符阵不是闹着玩儿的,人祭是很可怕的。
“有!”
干脆的回答,甚至连一点儿的拖泥带水都没有,没有任何思考顾虑。
踏浪此时的目光是那么的沉着冰冷,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他,已经消失了。
现在就算是米粒儿逗他笑。他都不会笑了,现在想要看到他的笑容好难。
倒是武素变得严肃了是严肃了。可是本性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原来成熟了些。
“皇妃若是没有其它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欧阳和月点了点头。
她的心和他的心应该是一样的,当她得知,国内这一切灾难的源头,都是她那可爱的王造成的时候,她就已经绝望了。
孩子死了,就死了。
百姓死了就死了。
大雪覆盖了宫城,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她去找过他,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废了他这个王。
而她受到的回答却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个王位,但是此时若是废了他,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冻住了,刹那间就像是一座冰雕。
那天他们算是决裂了,他做的事儿不会收手,她要治他的罪,他却说如果是这样,那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开始的时候,她试着跟他抗衡,结果换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人死去。
她怕了,怵了。
试着找人去找对策,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是,因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因为忘记了法师一族的存在。
他们很难找到有效的和法师对抗的办法。
“米粒儿……”
她伸手拉了拉披风,走出门外,她必须再去见他一次,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百姓死去。
她要去寻找慧慈方丈,慧慈方丈不知道为何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自从她上次放他回去休息了之后,她再找他就找不到了。
他的门下弟子告诉她,他闭关了。
每次去,每次推月兑,她终究是没有找到他。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始终都推月兑着不见她。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一些不对劲,苏南歌开始变化,似乎就从她撞鬼之后。
她所能够记得起来的,就是她们曾经追问过慧慈方丈,他们两个人还能不能够回到现代。
但是那个时候,慧慈方丈以捉鬼为由,没有告诉他们。
此后她就昏迷了,事后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慧慈方丈告诉过他什么,她却不知道。
但是这些她从苏南歌那里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肯说。
想要知道什么,她也只能够去找方丈了。
“哎,主子,什么事儿?”
米粒儿一溜烟儿的跑来,手上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烤地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热气腾腾的。
“主子,快,先吃一个烤地瓜。正热乎着呢。”
她烫的跳上跳下的,似乎看不到皇妃的惆怅。
“去帮我把我给方丈准备的东西取来,跟我去趟寺庙。”
米粒儿的脸拉了下来,这已经去了好多次寺庙了,人都没见着,这大冷的天儿,她们还要去寺庙。
她嘟着嘴,有些不情愿。
“先吃了这个地瓜吧。香着呢。”
米粒儿说着将烤地瓜往欧阳和月面前一送,雪花落在烤地瓜的附近就融化了,化成水。
“快去!”
欧阳和月把脸一沉,斜睨了米粒儿一眼,再接下来看能就要发火了。
米粒儿这才不情愿的跑了进去,皇妃最近情绪变化很大,谁都不敢惹她,她也不敢惹。都知道皇妃和王分开了,王此时住在皇宫的东城宫,而她现在住在皇宫的西城宫。
这两个宫之间,就像是隔着银河一般,直接将两人隔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