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脑袋瞬间被他惹得炸毛了,“这是人家的招数,王爷你盗用,太无耻了。”竟然用她的办法反过莱诱惑她。
“管用就好。”他倒是学会了厚脸皮。
“哼,那朕倒是不大想去了。王爷您本来就不想让人家去。”
正巧此时马车已经抵达王府大门,停了下来。
李薇推开他,“王爷请下马车,朕就不送了。”
官千翊却也不挽留她,只是心情颇好地下了马车,随后头也不回得进了王府大门。
李薇有些气了,“崔成,我们去绯香楼。”
崔成催动了马车,又问了一句,“主子真的不进去府里看看?”他也知道今天王府里来了客人是陛下不喜的,崔越已经在王府里等着了,如今陛下不进去了吗?
车厢里一片静默,崔成只好继续驱车前进,只是在马车转过街角时,突然从车厢里又传来一句吩咐,“崔成停车。”
李薇在马车上掏出了一套小厮服,利落地换上了身,未等马车停稳,马上跳下了马车,回身就往王府里跑去。
崔成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看到陛下快速的步伐又觉得好笑,他吩咐了一旁的小厮去拾掇好被遗留的马车,随后马上跟上了李薇的步伐。
王府管家见到陛下来了,连忙殷勤请了进去,心里却在嘀咕:王爷怎么知道陛下稍后要进来呢?还特意让他把着门,别堵着了。
不过。陛下能来就是王府的荣幸,管家心里得意着,正要请陛下前去前厅歇会儿,却见她提步就往里头走去,后头的崔成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李薇脚步往大厅走去是没错的,半路碰到了一个熟悉的护卫,似乎叫崔觅来着,他见李薇来到,惊喜喊了一声,“姑——公子。您今天也来了?府里头可热闹了。您可赶上好时辰了。”
“噢,还有哪些客人来了?”李薇故作疑惑。
“今天十三公主与芙蕖郡主来了,我正要去吩咐厨房多采买些食材呢。”
李薇心里头沉了沉:果然是芙蕖那个丫头。随后又看了看兴高采烈的崔觅,这护卫果然是缺心眼的大傻愣。形势总是分不清。她只听得后头老管家一声呵斥:
“臭小子哪来那么多话。赶紧干活去!”
崔觅给老管家哼了一声,又甩了头走了几步,回头笑看着李薇。“公子,王爷刚回来了,正在大厅了见客呢,你快过去瞧一瞧,十三公主这一次可能要和咱王府结亲了——哎哟!”
崔觅话刚落音,被他老爹拍了一记脑门,“混小子滚走!”
“老爹你太讨厌了,你不能仗着——诶,别,我走还不行吗,我马上去厨房去!”见到老管家要拖鞋打人,崔觅连忙跑开了,边跑还边骂着,“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从小到大就只会打,我就是个没爹疼没娘要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见您夸过一句,呜呜——”
老管家对着李薇嘿嘿一笑,“这孩子,从小就欠了管教。”
李薇摆摆手,“不碍事,我去前厅看看去,王爷竟然要结亲了,大概也是欠管教?”
这一句话说得老管家耳朵一震:陛下的气势果然霸道,王爷可别被唬住了?见李薇已经你大步往前,老管家也二话不说赶紧跟上。
此时大厅已守着许多护卫和小厮丫鬟,崔越也在一旁候着,见李薇等人来了,眼神开了开,却见李薇招了招手。
崔越来到她身边,听她吩咐了几句,心里头微微不悦:才刚来这又支使我离开?本来还想看看热闹的,如今倒是又留下了崔成在这,这多么不公平啊。
“崔越你赶紧去,纵承王也许已经到了绯香楼。”
崔越不大甘心,“主子,你一个人在这恐怕不好吧,王爷让我和崔成不得离您十步之外。”
“王府里护卫多的是,少你一个不少。快去,把纵承王说的话一字不落连他说话的语气一起带回来给朕,知道了吗?”。
崔越最终只好点点头。崔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崔越大哥你辛苦了。后者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你小子好好看着陛下,今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崔成点点头守在一侧,却见李薇把刚要进门的小厮捧着的茶水连带托盘也抢了过来,崔成赶紧过去眼神给那个小厮,后者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薇进去了大厅,随后摇摇头,两手空空地回头走了几步,觉得方才那小厮肯定是想在王爷或者十三公主面前表现邀功。
哼,看那小厮俊俏的模样,又有崔成护卫护着,恐怕是个有后台的小厮,他就大人大量不追究了吧。哎,****这一行,竟然还来了个有后台的人物,还真是比不得了。
李薇垂首进去,果然看到大厅里有两个雌性和一个男人。
她平稳地端着茶水,见马婧珊和十三公主都关注着唯一官千翊,并未关注她一个小厮的到来,于是把茶水轻轻放下,给她们母女俩递上了茶水,又平稳地回到官千翊身边,睨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随后抱着托盘在他身后站着。
“这府里本宫来了也不少次了,还是头一次碰巧王爷您回到府中。突然造访,该是本宫的不是了。”十三公主缓缓拉开了家常。
李薇:哼,知道自己错了还硬是要来,不要脸。
官千翊道,“公主不必客气,府里都有人在,本王即便不在他们也不敢把公主拒之门外。”
“王爷还真是会说笑了,你这王府被老管家管理地井井有条,待客之道也是丝毫不差。”
李薇:你一个公主过来,人家怎么敢怠慢?
“公主过誉了。老管家怕是要高兴吃不上饭了。”
马婧珊插嘴道,“才不是,老管家虽然总是笑着,可有时候也会不讲情面,上一次我说要在府里等着翊哥哥回来,他来来回回说了几十次劝本郡主回去,表面上是为本郡主着想,可唠唠叨叨好不烦人,摆明就是在赶本郡主走嘛。翊哥哥可别被那老头骗了。”
李薇:这姑娘蠢得没药救了。
十三公主尴尬一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没事跑来王府叨扰已是不对。怎么还怪人家阿伍管家的不是?”她这女儿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她好不容易开头打的几句圆场话全部被她搅乱了,果真不该带她过来。
说罢,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让她少说话。最好闭嘴。
马婧珊知道自己说话总是不中听。这一次缠着母妃过来王府本就不在理,在大事办完之前她可得听话才行,不然母妃不帮忙说话她可真要哭死了。
见女儿听话低头。十三公主暗叹一口气。科考过后,各家都在为自己的儿女择婚婿,她自然也得为这丫头张罗。可惜就连最优秀的状元郎她也看不上眼,若要与她说亲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几****已经心力交瘁,只好答应了说要来摄政王府为她谋划一番。
官千翊知道李薇在身后站得笔直,面对眼前的一对母女,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但多年养成的隐忍脾性却压制着内心的烦躁,依旧平心静气道,“十三公主此番前来,有话直说无妨。本王曾多次得公主相助,若有什么地方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来,本王定然不会推迟。”
十三公主哪里还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表面说是要涌泉报恩,可又委婉提出了若是为了求助帮忙定然是答应的,可若是其他私事,他可不一定会如此痛快。她一早就预料到这位权力倾天的男子的态度,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太矫情了。
只是今日她被自己爱女逼着过来,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本有的稳重。
“王爷说的哪里话,往日那些小忙本宫可不敢再居功了。王爷这些年暗地里也帮了不少忙,该还的早已还清,反倒是本宫对王爷又欠了许多恩情。”
马婧珊在一旁看母妃说了几句还不到重点,不免有些心急。
“公主再造之恩,翊莫敢忘。”官千翊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身后的李薇一怔,能让官千翊说出这样一句话,想来当年十三公主帮的忙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她看着挺直而坐的官千翊背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果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吧,她拖着托盘的双手动了动,,突然好想抱着他拍拍他的肩膀。
当然,这个想法是不可行的。她顶多,也只能腾出一只手的空闲,模模他的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一根手指顺着他的背,滑下,明显感到他僵直的肌肉。
她偷偷笑了。
“咱们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王爷现在倒是又和本宫客气了。”
“君臣本应守礼,翊莫敢忘。”官千翊倒是依旧沉稳如初,只是想到背后的一根使坏手指头,突然很想把她**再用鸡毛掸子抽一下。
见自己每次提及的话题都被官千翊扯远了,十三公主无法,只好笑了笑,“王爷,我们俩就别打岔了说。此次前来,本宫确有要事相谈。”
“公主但说无妨。”
“小女芙蕖,上月头初已经及笄,王爷没有时间赶来,却送了一套贵重的头饰。近日科考过后,频有媒人过来府上说亲,可小女本心系王爷,一心向着王爷,就是不知,王爷何意。”
李薇:这女人说得还真是直白,哼,王爷看你怎么回答。她又偷偷加多了一根手指,掐着他的背部,轻轻一捏。
官千翊突然坐直了身,马婧珊以为是他听了母妃的话有反应了,顿时期待中又惊又喜地看向他。
李薇:马婧珊你淡定些,你还以为王爷是因为你喜欢他才激动的?不是,他仅仅是因为本姑娘的两根手指头。
“咳,本王只当芙蕖是妹妹,并没有其他感情。感谢公主和郡主厚爱。”
十三公主叹了口气,并无意外他的回答。
倒是芙蕖马上红了眼眶,“翊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从小的愿望就是为了能和你一起,为此每天早早起床就去骑射场练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一起上战场,你回京城成了摄政王后,我每日也是跟着学写文略史记,希望有一天能与你一起饮酒对歌,我还学了许多的曲子,要亲自弹奏给你听,你怎么可以说你不喜欢我?呜呜呜呜——”
捂面哭泣的马婧珊让十三公主头大,轻声安慰了几句,“别哭了,答应了母妃什么的?”
“母妃我只是觉得好不甘心,我喜欢了翊哥哥这么久,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马婧珊趴在十三公主怀里大哭。
马婧珊泪眼朦胧抬起头,看向官千翊,“翊哥哥你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珊儿可以不计较名分,只要和你在一起。”
“本王不觉得我们合适在一起。”官千翊依旧冷静拒绝。
“哇——”马婧珊大受打击,抱着自己母妃痛哭。
随后,外头一丫鬟进来打了个招呼,十三公主看到了点点头。她拍拍女儿的肩膀,抹了抹她的泪水,“乖了,别哭了让人笑话,母妃替你把看字的媒婆找来了。”
马婧珊点点头,抬起头后擦了擦眼泪,只是抽泣着停不下来。
“王爷,可否让媒人过来看一眼,若八字真的不和,也好让本宫这丫头死了心。”
官千翊点点头,应了。
当李薇看到一脸江湖模样的媒婆,这才想起来,之前官千翊请了崔越找来的风水师是作何用的了。不过,这媒婆也懂风水吗?
那媒婆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身披着画满鬼符的长衫,红红绿绿的纠缠一起,看着有些诡异的喜庆。
她在下人送来的小台基上,摆开了她自家带来的罗盘、银针八卦阵、砂砾、细而短的棍子若干、长红布一匹以及清水一壶。
随后把两人的八字压在上头,又从包袱里拿出了几颗黑色的青花石,浑圆光滑,嘴里默念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手指画了几个大圈,随后又点着画了几个小圈,对着八字叨叨了另外的一句咒语,突然见那八字烧了起来。
媒人这才呼了一口气出来。
马婧珊着急地问,“怎么了?结果如何?”看到八字被烧,她预感不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