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满心嫉妒,找到了夜离:“夜离,你没事的时候,也去和你的苏诺语说说,别总是和清然在一起!”
“哦?你这是嫉妒诺语?”夜离挑眉,轻笑出声,“想不到风流倜傥的夜尘也有这样被人忽略,黯然神伤的时候啊!”
夜尘重重哼一声,说:“你小子就幸灾乐祸吧!早晚有一日你会自食其果的!”
夜离手一摊,没有说话。
对于夜离而言,只要苏诺语开心,没什么更重要的。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甚至觉得只要诺语开心,哪怕是她同阮天浩在一起都可以。他愿意退到她身后,看她幸福,看她笑颜如花。
所以,当清然的出现,令诺语由衷的开心,哪怕这样一来会间接地减少他同诺语在一起的时间,他也是无怨无悔的。还记得那天晚上,他陪着诺语在屋顶上坐着赏月赏星辰时……
“诺语,你似乎和清然特别投缘,是吗?”。夜离问她。
苏诺语点头:“是,我很喜欢清然,从小到大,我身边都没有什么朋友,我又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有一个像清然一般的知己,一直是我的梦想。”
都上升到梦想这级别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夜离淡淡笑着,满是柔情地说:“看着你这般开心,我也是打心底地高兴。即便……带给你开心的那个人,不是我。”
听他这么说,苏诺语微微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夜离公子,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嫉妒清然吗?”。
“当然。”夜离大方地点头,“我的确有些嫉妒。按说,让你开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最让我开心的那个人当然是你。”苏诺语转过身来,认真地凝望夜离,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的出现令我原本有些灰暗的人生有了光亮,让我看到未来的希望,带给我幸福。更何况,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清然。因此,归根结底,我的开心与幸福都是来源于你啊!”
夜离被她一番甜蜜之语说得心花怒放,控制不住之下,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微微倾身,将一记轻柔地吻印在她唇边……
思绪回转,夜离看着面前仍旧满月复牢骚的夜尘,无奈地摇摇头。他说:“我和你不一样。对我来说,诺语脸上幸福的笑容比一切都更重要。”
夜尘拧眉听着他这话,受不了地说:“好好好,算是我找错人了。我竟然忘了,您老人家是痴心渴望太久,好容易夙愿得偿,不敢再有别的要求了。”
“夜尘,你不明白。”夜离认真地纠正他,“你没有过远远望着一个人,连靠近一步都是奢望的感觉。你若是有,便不会说这样的话。”
夜尘原本也只是说话闹闹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地解释,愣了半晌,方道:“就算是我不明白吧,罢了,只要清然那丫头高兴就好!”
夜离看着夜尘无奈远去的背影,心中猛然间兴起一个念头。其实,哪里需要夜尘说,他当然也不满意清然整日地黏在诺语身边,可就是不愿意伤诺语的心啊!如此一来,也算是有借口了。
于是乎,当日晚膳之时,他便状似无意地在苏诺语面前提及了夜尘的“闺怨”,看着苏诺语面上的惊诧,解释道:“你是不知道,今日夜尘来我这里诉苦的那副样子,实在令人无法同他以往自信潇洒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啊!”
苏诺语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明日清然再来的时候,我会暗示她的。”诺语是个好孩子,直截了当地拒绝人这种事,她做不出来,也怕伤了清然的心,只得拐弯抹角地暗示她。
很显然,清然也是聪明人,苏诺语稍稍一提点,清然就了然于胸。之后的日子里,两个小女子果然有所收敛,不再如从前那般忽略自己的身边人。
然而,夜尘在苏诺语心中便留下了一个“好妒”的印象……
眼看着身体基本上已经复原,苏诺语坐不住了,她心中始终惦念着城内的老何一家。连着养伤和下江南,她大概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去看望狗子了。狗子是她的病人,她虽力不从心,却也是从不敢相忘的。回来后,还特意嘱咐了心云送了药去,并向老何解释一番。
“夜离,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趁着夜离这两日不算忙,苏诺语抓住机会,说道。
夜离挑眉看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这么客气了?他笑着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即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啊!”
苏诺语笑着拍他一下:“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不过是想去看看狗子而已。”
夜离知道她一直不曾放心狗子的病情,之前只是碍于自己的身子不爽而已。想了想,他欣然同意:“好,明日我陪你去。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太过操劳,不可太过逞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以你自己的身体为重!”
“一言为定!”听着关心之语,苏诺语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翌日清晨,夜离陪着苏诺语出谷,苏诺语特意为何嫂和狗子备了礼物。当她出现在老何一家面前时,何嫂激动得甚至有些哽咽。
“你们这是怎么了?许久未见,忘记我了吗?”。苏诺语笑着问。
“苏小姐。”何嫂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苏诺语的手,“时隔这么久,您都还记得我们,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啊!尤其是,上次听心云说起,您身受重伤,如今可是大好了?”
苏诺语点头:“你们看我如今能走能跳,自然是大好了。说起来,对你们我实在心中有愧!当时走得匆忙,本想着只耽搁十余日,不想这一拖,便是近两个月过去。”
“苏小姐,您这是说哪的话?您一直记挂着我们,我们便已是感恩!”老何也满面感激地看着她。
老何一家子都是老实人,难得碰上如苏诺语这样的好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别说苏诺语了,就是夜离,看着他们如此对苏诺语,心中也是感慨万分的。能被人这样感谢着,可见苏诺语对他们一家子有多好!
苏诺语松开何嫂的手,来到狗子的面前,问:“狗子,你的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全好了!”狗子看着恩人,语气中也是感恩不已的,“您走之后,心云姑娘送来了药,又为我请了大夫。我一直按着您的要求,一天都不敢懈怠。现如今,我的身体早已恢复健康!说起来,都是苏小姐的功劳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狗子是苏诺语单独治好的第一个病人,对于她而言也是意义非凡的!苏诺语笑得开怀,转身看着身后的夜离,兴奋地说:“你听见了吗?我治好了他!他真的恢复健康了!夜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夜离的手抬起来,轻轻帮她将滑落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随即说道:“是,我知道,我的诺语能干极了!”他明白,狗子的康复于诺语而言是多么大的成就感。说起来,他也是为她开心的!
何嫂看着他们举止间的亲昵,恍然大悟道:“原来苏小姐同这位公子是一对恋人啊!真好,真好!简直……简直就是绝配!”何嫂读书不多,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更适合的词来,说话间有一丝尴尬。
夜离全然不在乎,在他看来,被他人这样发自内心地称赞,便是最幸福的事。倒是苏诺语,方才是高兴至极,一时间竟然忘了在人前要有所避讳。
老何是个人精,看出苏诺语的尴尬,连忙说:“苏小姐,公子,竟然今日来了,便在我这儿吃饭吧!一会儿我和老婆子亲自给你们下厨,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是我们对苏小姐发自肺腑的感谢啊!”
“好。”夜离和苏诺语对视一眼,欣然答允。
用餐之后,夜离告诉老何,若是以后需要他或是诺语的地方,便可以去宝来客栈找何亮。老何一家子再三表达了对苏诺语的感激之情。
出了客栈,夜离同苏诺语漫步在人来人往中,偶尔苏诺语买一串糖葫芦或是装一包蜜饯,边走边吃,不用顾忌形象,身边又有心上人陪伴,苏诺语的心也如嘴里的糖果一样,甜丝丝的。
“诺语,你知道吗?即便如今的你比不过真容的你,但是方才看着你在老何一家子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依旧令我觉得美丽无比!”夜离由衷地夸赞道。靠得越近,他越是发现诺语的美绝不仅仅是来自于容颜,更是她周身所散发出的气质!这样的她才更加令他沉醉,无法自拔。
每每听见这些话,苏诺语都是羞赧的。她飞快瞥一眼夜离,低声说:“这么多人听着,你说这些做什么?”
“有人听见又如何?即便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依旧这样说!”夜离说得一脸自豪。
苏诺语噗嗤一声笑出来,伸出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轻笑道:“哪有这样不害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