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而来的少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意。那确实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奈幽子只能叹了口气：“我并没有想跟你打哦。”
“那又怎样！”听到这句话，上条当麻置若惘然。他只是将拳挥向目标。
那是敌人，毫无疑问。
面对近在眼前的拳头，少女后跳半步。虽然她并没有特别发力，但也一下就抵达了一米外。
当然，这让上条当麻的右拳挥了个空。全力打出的拳只是打中毫无着力点的虚空，少年立刻就失去了平衡。
那应该只是瞬间就能调整过来并继续对奈幽子发起攻击的程度。但少年却朗朗跄跄地走出好几步。在那之后，他才成功找回了平衡。
“嗯？”
这时，奈幽子才注意到上条当麻的状态。
脸上挂满了疲劳，露出的地。方隐约能够看到伤痕。
那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可以出来战斗的状态。
“喂，我说你啊……”奈幽子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上条当麻并没有让她说完。
就在刚才调节平衡的时候，前进了一段距离的少年也已经又一次将奈幽子纳入了攻击范围内。拼尽全力，上条当麻再一次挥出右拳。
不是因为头脑发热，只是因为唯有拼上全力，自己才有可能击败对方。
只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
奈幽子“唉”地叹了口气，
“你这样，我就更提不起兴趣跟你玩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是带着几丝调侃的语气，但在奈幽子眼中，只有认真的色彩。
不过上条当麻并没有看到奈幽子的双眼。面对这听上去只包含着调侃的话语，少年的拳没有丝毫动摇。
但他有些生气。
“你就有兴趣伤害无辜的人吗！”
上条当麻如是说。
在那同时，少女的瞳孔，猛地睁大了。
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仿佛是被上条当麻戳到了痛处。但上条当麻完全没有注意这些的空余。因为此刻，奈幽子的动摇让上条当麻看到了机会。
少年扯出一个笑容，但由于牵动了伤口，那笑容显得有些难看。他挥出的拳头又一次加大了力道——
“嘭。”
接着响起的，是一声闷响。
击中了吗？
当然没有。
少年的拳头滞留在空中。对面传来的强大力道挡下了上条当麻的攻击。
奈幽子抬起左手，抓住了上条当麻的拳。
“你以为……是我想这样做的吗！”
这样是指哪样，上条当麻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在他面前，奈幽子永远保持着笑容的面孔化作了寒冰。
那不仅仅是比喻。在她眼角，真的挂着几丝寒霜。
这么说来……好像突然有点冷？
现在是夏天，是暑假刚开始的那天。不管怎么说，都不是能够感觉到寒冷的日子。
但上条当麻感受到的是切实的冷。
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仿佛能够捏碎自己手骨的强大力道，少年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不妙。
他打了个寒战。
以此为界限，
雪花开始从空中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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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刚刚送走上条当麻的巫女已经离开了那片废墟。她现在正漫步在第七学区内部。
虽说是漫步，看上去却像走正步一样。姿势没有丝毫改变，距离没有一丝差距，就连头也完全没有偏过。
就像机器人一样，设定了一个目标，就会一直走下去。
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这样的巫女行走着。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不，从她没有丝毫焦距的瞳孔来看，恐怕是看向了更远的“什么地方”吧。
然后，突兀地，巫女停了下来。
她的眼神中出现了焦距。
在她眼中出现的，是几名不良。
不良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是废墟，而且有不良。
那么，他们是在做什么呢？
巫女确信，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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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少女又一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雪花落到地面上，染上水色的土地，颜色深了些许。
但此刻，上条当麻已经忽略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
“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怎么能理解存在于阴影中的我！”
未能说出口的话语被粗暴地打断。
上条当麻看到那带着愤怒的眼神，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为了拥有现在的一切，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与其说是怒火，倒不如说是癫狂。
面前的人，已经不太正常了。上条当麻这样想到。
“凭什么你们可以做到的，我就做不到！”
这句话的对象并不只是自己。看着少女的眼神，上条当麻如此确信着。
因为此刻，奈幽子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远方。
地面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雪好像大了一点。
“凭什么，你可以拥有一切……”
上条当麻的心颤了一下。
那话语中带着的悲伤，与上条当麻想象中的不一样。
想要认为对方的做法只是伪装，但做不到。
因为他看到了少女的眼。
那当中蕴含着的感情是如此激烈，又是如此让人无法忽视。
上条当麻有些动摇。
“我，不想和你打。”奈幽子左手向前一推，巨大的力道让上条当麻后退了好几步。沉浸于惊讶中的少年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掌握住平衡。
“我不想和你打。”
奈幽子重复了一遍。
她脸上没有了笑容，刚才的悲伤也同时消失不见。现在的她，面无表情。
我真的是正确的吗？
看到这样的少女，上条当麻不得不产生了疑惑。
他看向那边的茵蒂克丝。
即使是在飘落的雪花中，那一圈火焰也没有熄灭的迹象。这也让修女完全无法趁机逃月兑。
不，伤害别人的，毫无疑问是错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
“你们走吧。”
奈幽子转过身，有些寂寥地说道。而在那同时，奇迹般地，火焰消失了。
这句话，中断了上条当麻的思绪。
惊讶充斥了少年的脑海，在不断涌上的疲劳与相互冲突的感情中，上条当麻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