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就近去寻了男主苏岩再求一管止血剂也不是不行,可这就又欠下恩情,从心里边说,林晓幽是不打算与**男多做接触的。
按照惯例,越是牵扯多,越是难甩开。
剧情若是往纳妾方向走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了。
好在狱卒也不都是吃干饭的,此时一个上了年纪的狱卒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捧香炉灰,推开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瘫软如泥的刘氏跟前,拿开布巾铺头盖脸就给刘氏糊上了,然后道:“慌什么慌,这事儿见多了,不过是些泼皮无赖耍刁的手段,上的了什么台面,若是死翘了,不过捞一个畏罪自杀,那是半分好处没有,污了地儿指不定还要赔钱。
这句话在理儿,一直昏迷的刘氏终于是喘一口粗气悠悠醒转。
只是脸色依旧不好脸白如纸的。
林晓幽小声道:“请问老丈此处可有红糖,家母虚弱,若无些食物打底子,怕是又要死过去。”
那老狱卒露出不满:“真是麻烦,红糖乃是金贵东西,我哪里会有。”
边上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林晓幽的提议让他们很吃惊。
没有糖,刘氏失血过多虚弱不堪,也没甚气力骂人了,歇了一会儿之后只是指着那些狱卒对林晓幽道:“三姐你瞧瞧这些个人,把老娘往死里整,我一把年纪怕是要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林晓幽见她说话毫无尺寸,连忙赔笑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娘性子是急些,但伤天害理的事儿是从未做过的,这苏家婶子的事儿怕是另有隐情,俗话说见官三分罪,她这怕是吓急了脑子糊涂了才这么说,各位莫要怪罪。”
那老狱卒见她说话在理,有章有法,心里也就松了,对刘氏道:“你这婆子没个教养,女儿倒是养的好,那话我便算作没听过吧。”
林晓幽忙不迭的应了,然后一拍脑袋道:“我家四姐上次随口说糖人好吃,我在村口的转村货郎处买了几个,吃了一个家中应该还有些,我这就回去拿来给娘。”
说着不顾刘氏骂她败家蹄子别让我瞧见,就扬长而去。
刘氏看着女儿离开,一**坐在地上,半晌儿不说话。
要说林晓幽说家里有糖人那是借口,有道是衙门口,口朝南,有理无钱莫进来,刘氏这个燥脾气,若无人打点怕是挨不过升堂。
她出门是习惯带着钱的,模了模口袋还有十几个铜子,到村口货郎处买了几个糖人,再回去屋子里看了看养伤睡着的四姐,留了两个糖人在她床头,然后打开刘氏里屋的门。
她悄悄寻了一圈,然后在柜子里找到一块锦缎,模了模觉着料子不错,就塞到了衣襟里,然后去鸡舍模了一圈,两芦花鸡今日争气下了蛋,林晓幽模出来六个蛋,又到仓库里取了六个凑成一打,装好了篮子盖上布之后就出了门。
走到村东头时候她遇见了与刘氏老不对盘的王家婆子。
王家婆子见到林晓幽提个篮子有些幸灾乐祸:“哟,这是去给你娘送牢饭去那,三姐就是勤快,刘婶子坐牢也心安。”
林晓幽回笑:“王婶子若是不嫌弃三姐也可以给您送,乡里乡亲的,熟人头给你打折。”
王家婆子本是绽开的菊花脸瞬间垂下,绷着脸走了。
林晓幽想,一炮灰我还给你客气什么。
走到靠近村口的时候,林晓幽停住步子,这里是荷叶村里正家,不过她不是来找里正,据说里正家里那口子与县太爷家里那口子处的很好,还做过县太爷公子家女乃娘,她就是要找她。
里正不在家,他家那口子正蹲在门口摘毛豆子,见到林晓幽进来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古怪。
刘氏在荷叶村以泼辣出名,口碑并不好,且苏家事情一出,村民越加不会与之来往了。
林晓幽赔了个笑脸,亲热的叫了声婶子,那婆子却不怎么理会,淡淡地回应了,立起来却也不递张凳子坐坐,林晓幽知道这里不欢迎的意思。
她也不在意,眼睛一闭再弹开已是眼泪汪汪,“里正嫂子。”她话语里含着颤音。
过了一会儿林晓幽笑眯眯的出了里正家门,怀里的锦缎与篮子里的鸡蛋都不见了,脑子里响着一句话——行贿夫人,还真特么有用。
刚才里正家里那口子拍着胸脯说与县太爷夫人交情多么多么深厚那场景可真是精彩极了。
所以说各位官员,**不倒,才是真的不倒。
打点完夫人之后林晓幽才想起来一件事儿没办。
杜刘氏杀了人,按理是要堂审的,可杜家这边不认为自己有杀人,那么按程序来说有个人就必不可少了,那就是讼师!
可按照刘氏家底和脾气来说,林晓幽若是请个讼师怕是刘氏会当场死给大家看。
想了想,林晓幽决定换个路子。
她去找苏岩了。
她知道这案子绝对不是刘氏干的,那么苏岩肯定也知道,既然这样,叫原告撤销诉状说出真相那就可以了,大家便能互相老死不相往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走你的**路,我行我的田埂道了。
没料男主不愧是男主,简直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没等林晓幽登门苏岩自个儿来了,这次没提着法医工具箱,估计给安置好了,毕竟奇怪的东西少露为妙。
“告诉我凶手是谁?”开门见山,这男主一点不含糊。“记住你山上的话。”
林晓幽一愣。
随即她悲愤了,男主你直接问结果跳剧情的行为真的大丈夫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吗?大雾作为读者她的确是看过第一个案子,当然知道真相,可是亲,要证据啊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浮云。
没有证据就是指着某人发毒誓说是凶手也没用。
况且你不是法医么,你的工具箱才是你亲亲标配金手指啊,不是我啊,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不是台词提示器。
当然这些女配的呐喊都只能黑呀黑喂狗。
林晓幽看着苏岩,感到十分无力。
不应该是这样的,按照书中所说,苏岩忍着心中的悲痛给他娘验尸,然后从野菜以及伤口推断出了死亡原因和凶手。
这不过是个插曲案子,并不难破的,可是……
看着眼前人晦暗不明的眼神与越来越近的脸庞,林晓幽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因为自己的到来,剧情,开始走向不明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等等……
难道是和法医箱子一起出现在凶案现场那个时候就注定了要被男主怀疑了吗?
原来这路,开始就错了……
苦逼的读者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