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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瞧着男主角就要成功的获得“第一桶金”,也即是文中所谓的破了第一个案子,得到大众认可,林晓幽这个冒牌第三姐就可以暂时的功成身退了,剧情她早就清楚,所以无意再来个现场版,在堂上的苏岩侃侃而谈说着王黑桃杀人动机杀人过程杀人证据时候,林晓幽则是有一搭没一搭见缝插针与围观群众聊天。
作为法医,她也选修过心理学,还获得学士学位。
而一个心理学学士在打入群众内部这个技能上,还是修习的颇为如鱼得水的。
堂上苏岩讲述多有专业术语,那些村民不过看个热闹,具体哪里会一一细听,交头接耳的自然不少。
因为这王黑桃曾经觊觎过刘氏家那五亩水田的事儿在村中也不是秘密,这一出,倒是有了谈资了。
多数人便往那方面想去—~—莫非是杜王氏陷害刘氏以霸占田产?
对王黑桃与杜家的事儿林晓幽听地津津有味,深怕是漏了一句半句。
了解杜家在荷叶村里的情况,特别是杜氏一族,是她下一步行动的基础,这次事情她心里透亮,即便是杜王氏杀人成立被法办,杜家三姐四姐一房以后在杜家大族中绝对讨不得好处。
王氏不过一介妇人,能做出这事情是背后有人。
原文中这件事到了王黑桃被法办,刘氏释放,杜三姐感恩嫁给男主角做妾就结束,并未提到后续,但现今的杜三姐林晓幽哪里会按着情节走。
她必然是要改的。
堂上依旧热闹……
“所以,从以上每一个证据都可以证明刘氏没有杀人,而凶犯正是王氏。”苏岩说话铿锵有力,一个凿一个准。
那王氏已经被衙役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捆了个粽子一般跪着,瑟瑟发抖却依旧顽抗。“民妇没有,那野荠菜林民妇哪里去过,那里又潮又阴,虫豸多,我从不去的,怎会采了野荠菜回来。”
“那苏家婶子死亡的泥地上的几个乱脚印为何与你的一般无二?”吴太爷提出苏岩的证据。
王氏脸儿白了,但依旧狡辩:“人脸儿都有差不离的,脚自然是做不得数。”
“那苏家婶子身上为何会有鸡毛,似乎有人说当日看见你买了一只鸡。”
王氏:“那是我卖给我家二妞儿补补身子的,我哪里会拿出去?”
她说话越来越响,最后道。“若是说这鸡毛,那不是刘婆子更有嫌疑吗,她家养了那么多只芦花鸡,保不定是那只身上的。”
倒打一耙!
“三姐。”此时林晓幽的手被扯住了,一看是四姐,她满目的惊慌显然是被王氏吓到了,林晓幽看她一眼安抚道:“四姐,不打紧,凶手就是王婆子,姐有法子。”
说完她从兜里模了一样东西,大踏步上前,朗声道:“王家婶子,你若是说这几日没有去过野荠菜林子,为何我会在那里捡到这个?”
众人看去,只见杜家三姐手中握着一个掌心大小的精锻荷包,上面绣着一朵红艳艳的桃花,还有一只雀鸟,正是王氏常年佩戴的,而那针脚正是王黑桃自己的功夫。
提前知道剧情就是好,这个案子苏岩便是靠着这只在红松林寻到的荷包定了王黑桃的罪,杜三姐就先一步去,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中,若是这案子并非全是男主破的,那么自己也就不必顺应剧情来个感恩图报以身相许了。
“……你,你这小贱人必然是偷我的……”王氏张口结舌,想说却说不出合适的话语来,那个失踪的荷包此时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催命符。
“娘,家里的荠菜鸡还有些,我给你送来了。”
王氏正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诬陷推月兑,不想衙门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梳着双元宝髻的五六岁模样的绿衣小女孩提着一个篮子跨步进来,正是王氏的女儿二妞儿。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子,却正是里正家里那口子。
“娘,你怎么跪着?”见了王氏跪着,那小女孩惊慌道。
“荠菜鸡果然是很香的,啧啧,王氏,你还要说你没有去过红松林吗?二妞儿都说了,她前些日子发热没有胃口,想着吃那野荠菜炖鸡,你真是疼惜女儿,倒居然真去那里挖荠菜了,这荠菜真是脆爽香女敕,名不虚传。”苏岩走到王氏面前,低头。
他手里是王氏的荷包,配着他修长干净手指,上面的花朵红艳艳的,刺目极了。
王氏看着依旧迷惑的女儿又看了看荷包,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我说,但是请不要让我家二妞儿看见。”
里正家那口子点头,将小女孩骗了下去,王氏才开口说了经过。
虽然在书中看过一遍,但是亲耳听来,却依然还是有些辛酸。
王氏并不是杜三郎的原配,乃是续弦,又是生的女儿,在杜家长房中一直不大得宠,她素来疼爱独女二妞儿,可向来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杜三郎对这个女儿是一直不大在意的,王氏担心将来女儿出嫁嫁妆,有一日玩笑般问杜三郎将来会给女儿多少,杜三郎便感慨说若是能将自己死了的堂弟那一份拿回来便有十亩水田了,置办起来也风光一些,这原是喝酒的胡话,哪知道王氏当真了,放在心上。
那日大雨天她原是在田里挖菘菜的,远远瞧着一个惊雷劈下,她跑过去一看竟然是苏家婶子被吓了跌倒在地。本是要去救人扶伤,可听着苏家婶子抱怨刘氏的所为她突然就想到一个嫁祸于人的歹毒法子——若是将眼前的苏家婶子杀了,那刚与她吵架的刘氏不就是最大嫌疑人了吗?
自己与苏家婶子无冤无仇,必然不会被想到,于是她就拿起石头下手了。
吴县官问:“为什么要伤了苏氏的眼睛?”其他都能对上,就是不明白这个。
“我以前老姨说,死了的人要是眼睛弄坏了,就看不见害她的人,就不会来寻仇。”王氏垂了脑袋,有气无力。
此时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人来,腾腾几步走到王氏面前,抓了胳臂就举起巴掌扇了下去。“你个丧尽天良的贱妇,别人的东西也贪图,你不如死了干净。”
杜三郎的巴掌尚未落下,却被林晓幽拦下,她眯了眼端详自己的大伯,缓缓道:“大伯,你真这样想?”
杜三郎嘴唇动了动,有些尴尬:“自然……是的……”
见他这样说了,林晓幽走到堂正中心站定了,朝着县官弯了弯腰,再看了里正,又拉了杜四姐和刘氏一起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