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不是要断更,后台出问题了,先补上……哭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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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围坐在茶水桌的人不断传出窃窃私语,林晓幽即使身处边缘亦是能够听清楚那是按捺不住的赞美与惊叹。
亦有人猜测,是否那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即是绮罗。
“好一招犹抱琵琶。”此时不远处一个黑袍男子发出嗤笑,似是对这等把戏不以为意,满满含了轻蔑之意,他双眉尖端挑起,气势凌厉,不怒自威。
苏岩与林晓幽立刻认出他是陆家人,只因他腰间挂着夺目的金牌,明黄色隶属陆字叫人不想看都闪瞎你眼。
一如陆家圈了三桌观礼深怕人不知道的咄咄逼人气势。
朱净澄也是好奇,闻言模了下巴道:“这位公子,难道未曾听过‘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诗句,美人害羞,等一等,也是应当的。”他笑地温和但却叫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似乎他的话不容辩驳,即使是商量口气。
那黑衣男子立刻变脸,尖锐眉锋攒起,手指紧握,面色铮铮。
“不要多事。”林晓幽将朱净澄按下脑袋,转头对黑衣男子笑道:“舍弟年纪小,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在此替他赔不是了。”说完端上一杯茶水。“以茶代酒。”
她男子装扮,但清秀有余气概不足,那男子瞥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小人与女子最为难养也。”侧身过去,不再理会他们。
吃了冷钉子,林晓幽瞪了朱净澄,普及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真理,便将朱净澄隔离到了观礼桌最外侧,防止他再惹事端,朱净澄虽有不满,但想着闹出事来看不见美人儿可是损失,便安安稳稳坐着,一边嚼着瓜子仁儿,一边双目盯着台上,倒是悠闲。
此时花厅已经陆陆续续坐满,那酒盅中女子却一动不动,叫人生疑。
如一个华美无比的雕塑美人儿。
难道是假的?人们有些焦躁了。
然似乎能猜中人们心思,此时,本是平缓柔和如一江春水向东流的鼓乐乍然激烈起来,时而如苍苍山野上一团烈火熔岩流淌,时而又如碧海滔滔中白浪翻涌,众人等地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神经即刻被吊起,本是昏昏欲睡小鸡啄米的朱净澄亦是抬起头来,双眸瞪大,往台上寻索,看是否有变化。
果然,随着鼓乐那女子动起来了。
玉手撩起轻纱,自酒盅里抬起美腿轻抚,妖娆舞姿带出水珠四溅,同时天空落下紫红色玫瑰花雨,如梦似幻的表演,叫人血脉喷张。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似乎能听见男人们口水似尼加拉瓜瀑布飞流直下,此等美景果然激起万千心跳如雷。
林晓幽咬一口蜜瓜,啧啧两声,撇一眼苏岩,却见他目光镇定似毫不在意。
心下觉着没趣,便贴过去附着他耳道:“怎么?月兑衣舞不好看?”
苏岩摇头:“这人不是绮罗。”
“哦?”她十分诧异,种-马男居然改邪归正透过现象看本质,着重点居然异于常人,莫非?她从腰部随身包掏出小刀目光含着无奈,手指拂过精致刀柄,几颗宝石熠熠生辉暗叹。“我不是故意的,你变成这样子别怪我。”
没想到男人心理素质如此脆弱,被几次插刀吓到性向改变,自己实在罪孽深重了。
“你本就没她好看,不用比了。”对她喃喃自语疑似自我陶醉状态苏岩表示不解,说了一句,目光就扫向台上女子,墨色眸子露出光芒,却没有情-色只有探究疑惑。“这女子姿态魅惑像是修习此道已久,绮罗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不会这样。”
林晓幽:“……”
罢了,还是正事要紧,看节目。
果然,那女子跳完一段雪白如玉大腿舞,自酒盅中爬出来,开始如蛇一般扭曲前凸后翘的身子,魅-惑之意全开,便是林晓幽这女子也感觉身体发热,周身似有无处不在的羽毛轻轻撩拨,她不禁低头做思考模式,顺带用手遮住额头,模着眉毛——装瞎。
好悔!!那胸,那腿,那腰,为什么要看月兑衣舞自取其辱。
即使边上朱净澄是混惯了脂粉堆的,也是啧啧叹道:“好美好美,世间男子见此尤物没有一个不会动心,除非两种。”若非妓女乃是贱籍,父皇最为避讳,此女他真想买回去养着。
“哪两种?”林晓幽不想继续看此等身材爆棚美貌逆天的女子自损信心,就与朱净澄搭话聊天。
“一种是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怕她生气,一种是龙阳之好没法动心。”朱净澄倒是乐意解答,说着自果盘捞出一苹果咔嚓一口,啧啧道:“好爽口。”
林晓幽侧目横眼:“你这小色胚子。”
正想喝一口乌龙茶消火,手刚要模过去,却蓦地感觉脸皮一凉,一只玉手就这样抬起她的下颌骨,然后一双魅惑眸子对上她的眼。
那迷人的美女居然走下台子,来到她身边。
“这位小公子好生奇怪,宁愿与这位公子说话也不看媚娘,难道是媚娘姿色不如那位公子,不能入眼?媚娘好难过。”说着她嘤嘤一声掩唇,美目盈盈欲泪。
林晓幽手僵住,背皮一紧,无比后悔,早知这逛妓院被调戏的狗血梗会落自己身上,怎么也会盯着这狐媚女子表现出怎么看也看不够的色欲熏心之态,可惜现在被对方隐晦地打成董贤弥子瑕一类,这咋办。
“姑娘很美丽,实在美丽。”闭上眼,忍着悲痛模了模媚娘的手背吃个豆腐,一阵滑腻感觉与浓郁香粉味道叫她欲哭无泪。“我喜欢女子,这位公子也喜欢女子。”指了指朱净澄,她努力笑着澄清。
“哦。”媚娘眼角眉梢笑意含了一丝晦涩不明,她缓缓松开林晓幽手指,回到台上,朗声道:“今日是绮罗挂牌子的好日子,奴家抛砖引玉,不知各位客官可还满意,下面时间便交给绮罗,大家可要怜香惜玉,刚才那位小公子亦是要努力哦。”说罢娇笑一声,朝着林晓幽抛了一个意味深长媚眼,走下台去。
此时台下人哄堂大笑,还有人说:“绮罗必然比男人美丽,小公子无需担忧。”
“……”被调戏了,人家合着是调节气氛的。
想来也是,此女在三教九流中行走,游刃有余,对于女子打扮的林晓幽怕是早就识破,但却不知此番行为是调戏还是警告。
如今看来她不似要揭破样子,似乎只是好玩儿?
可还是觉得,忒可恨了。
此时朱净澄却仿若嫌不够热闹,站起身子拍了桌子高声道:“笑什么呢,我家公子……他虽然长相阴柔,但的确是喜欢女子的啊!”
一脸正气不容置疑。
台下笑声更浓。
“坐下!”扯着朱净澄袖子,林晓幽只想找个洞钻下去。
苏岩也不知如何解围,只能说别闹了,别闹了。
逛个妓院平白被人看了笑话,林晓幽对媚娘只能道一声你狠。
终于是绮罗出场才将此番热闹盖过,与媚娘的火热不同,绮罗被四个华衣美婢抬在软轿上,软轿顶部一帘纱帐挂下,朦胧之间依稀可见一张蹙眉脸庞,很有些清冷如冰感觉。
绣花珠子帘用玉搔头挑开,刹那间有蝴蝶飞出盘旋顶端似不忍离去,惹来众人惊叹。
朱净澄不禁插嘴:“画琵楼果然好多有趣儿玩意儿。”
此时台上鼓乐已然撤去,好像安静更加衬着这女子的空谷幽兰之美。
丝竹在众人还恍然于那些美婢容色时候如雨水润物无声一般奏响,如泣如诉,只见帘子微微挑开,一只雪白玉足自帘子里探出,足上挂着一条艳红色的红宝石链子,宝石娇艳无匹,如一颗朱砂点缀,然后是一张清丽绝尘的脸。
相得益彰。
“极品!”此时座中有男人禁不住赞叹,毫不掩饰垂涎之意,大部分人则是呆了。
林晓幽皱眉,作为女子,她从未去过夜场酒吧,也不知那些传说的绝美风尘女子究竟有多少魅力能叫男人魂牵梦绕抛弃妻子,但,她总以为她们是妖艳魅惑的,就如刚才的媚娘那般。
但,其实,最有杀伤力的,却是高岭之花这样。
高高在上,叫人忘记身份,一掷千金,散尽家财,只为博佳人一笑。
但佳人从不为这等俗物而施舍笑容,于是越发高贵了。
就是女子,也不禁心动。
“你说她为何会入青楼,这姿色就是入宫也不吃亏……”她转头想与对美色颇有研究的朱净澄同志讨论一二,却发现朱某人与苏某人早已不见踪影。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饥渴难耐啊。
她长舒一口气压下怒意,左右看了却没有寻到两人踪影,也只能干干等着,继续看台上美人儿表演,心中却盘算着,回忆着看过的穿越小说,计算猜测将要出现的狗血梗。
唐诗?宋词?肚皮舞?唱《青花瓷》《菊花台》?
没办法,在一个穿不够两个凑,两个无聊一群挤的网络文学时代,对作者节操不能要求太高,一个大叉也不是没干过写群穿的事儿。
这女人太美丽,逆天几率挺高。
便这样胡乱想着,左右看看,众人皆是等着美人施展才华,其实,她只要笑一笑,就完事儿了,可以挂牌了出售。
但,吊人胃口之事从来都是画琵楼擅长。
只见四名美婢不知从何拿来一卷巨大卷轴摊在地上,绮罗虽然纤细柔弱模样,但干事毫不含糊,她干脆利落地赤足踏入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巨大砚台,足部沾上墨汁开始在画卷上跳舞,动作行云流水,背后琴师奏响高山流水配合着,一时间众人被缭乱舞姿迷惑,又想看画,只觉一双眼睛不够用。
美人不仅美丽,还很有才。
绮罗足部一抹红色像是指引,带领无数**以及若干非**目光游走,舞姿缭绕之间,红色宝石此时更如一颗眉心朱砂点上男人心间,擦之不去了。
琴声渐弱,待到最后一尾音节落下余音袅袅之际,绮罗也用玉足在纸上画下最后一笔,起舞行云流水,收尾干脆利落,完了遮起面纱,回到轿内。
定睛看去,却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每一根线条皆是自然如天生。
果然是大家闺秀,虽然有些自小培养的妓女亦是琴棋书画精通,但总存了讨好人的小家子气,这绮罗之画却是隐隐含着大气磅礴不甘于人下之意,这女子,是有追求的。
为何会甘于入了妓门?
林晓幽愈发想不通。
她想不通,男人可想通,一舞完毕,那媚娘再次上台,宣布前日闻得河南大旱,绮罗小姐心善,于是做这张《秋山图》为灾民祈福,此画有缘者得,绮罗小姐心系河南灾民,所得之善款将全部捐给灾民。
乖乖,人美,心美。
台下男人群情激昂,纷纷慷慨解囊,不多时此画便由一个王姓富商价高者得,但看着笑眯眯的王富商,绮罗依旧吝于赐予其一个笑容。
一千黄金,买不来一个笑容。
但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男人们都被激起了兴致,开始要求拍卖绮罗身上小物,说是河南灾民众多一幅画如何能够呢,我们都是心怀慈悲的善良人,为了灾民,绮罗小姐您必然是要舍弃一些了。
最后又是拍卖了手镯、发簪、戒指……林晓幽想,这画琵楼的老板市场经济学一定很好,步步为营,懂得敛财。
台上台下热闹非凡,此时发觉苏岩与朱净澄已然回座,她见朱净澄脸色有些苍白,就说:“怎么了?不舒服,刚才绮罗跳舞简直惊为天人,你们可是错过了。”
朱净澄反常地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自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晓幽看向苏岩:“你怎么他了?”这等烟花之地,莫不是他被气氛所惑,兽性大发了。
苏岩皱眉:“你看着挺正常一人,怎么有时候净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念头,他吃坏肚子,我陪他去找茅厕。”
林晓幽翻白眼:“压力大,脑细胞时而工作时而休假,造成不便请多体谅。”
苏岩呵呵一笑:“间歇性精神病啊,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你妹,就不该对种-马男体贴方面有什么期待。
多说无益,此时,绮罗第一夜居然开始竞价了。
林晓幽赶紧推推已经不存在的眼镜片儿探身看去,不知今夜,谁将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