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玉还有些不可置信,强自压下怒火再确认一遍:“你…你确定你是在和本郡主说话?”
阿绿想了想,确定那日赵婉玉和赵若馨见礼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回答的呀?
她自认为自己可比赵若馨那个贱婢回答得更加的温柔亲切,得体大方,应该没什么问题啊?可是…可是妹妹的表情为何会变得这么的阴冷吓人?
她心里开始有些发憷,难倒是哪里出了问题?刘妈说王妃已经答应了我阿绿做这个四郡主的,不应该啊?
她不敢去看赵婉玉,而是扭头求助的目光向刘妈看去:“刘妈…刘妈,你来给我妹妹…哦,不,是五郡主说一说,可别让我们姐妹,哦…不,让阿绿和五郡主闹了什么误会。”
“刘妈?”
赵婉玉阴寒的目光也寻着刘妈看过去,虽然是已经刻意压下了怒火,可是那个责备的意思,满院子的丫鬟谁都听得出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郡主好好解释解释…”
刘妈何许人也,在王府里模爬滚打了近二十年,哪里还看不出来赵婉玉已经气到骨头都冒烟儿了,她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触怒了这个一向娇惯的玉郡主。
紧张的将满院子的丫鬟都扫视了一眼,一直看到赵若馨身上的时候,她的视线终于停了下来。
心想,玉郡主一向不喜欢这个贱婢,一定是她看见咱们这么多人都没收拾得了这个贱婢才发怒的,恩,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当下,二话不说,刘妈顿时就发了疯似的向赵若馨扑了过来:“老娘打死你个贱婢,荡.妇,王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五郡主,你放心,刘妈现在就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一定让你满意…”
听刘妈这一叫喊,满院子的丫鬟也是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这个原因五郡主才生气的啊!
刘妈突然发难,本来笑呵呵的李和政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本来正要有所动作,不料,这一次赵婉玉尽然是先他一步挡在了赵若馨前面,伸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下去:“胡说什么?本郡主什么时候让你教训我若馨姐姐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狗奴才…”
“阿…”满院子的丫鬟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本来伸长了脖子准备看赵若馨的凄惨下场,这一下全都立刻缩了回去,有胆子小的都直接吓得身子直打哆嗦了。
人群里立刻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荷花啊,你听清楚了没,刚才五郡主说的是若馨贱婢,还是若馨姐姐啊?”
“我的妈呀,五郡主叫她姐姐,那…刚才咱们…咱们可把若馨郡主给得罪死了啊!”
“阿绿这个死贱人,好大的胆子,尽然敢骗咱们说她当了郡主,真是想当郡主想疯了!”
“就是,就是,都怪阿绿这个贱人,不仅骗咱们的钱,还骗咱们来欺负若馨郡主,我桃花一定会替若馨郡主把这笔债给讨回来…”
“是啊,若馨郡主真可怜,尽然被她的贴身丫鬟这么玩弄,这笔账我小芹记下了,今后我小芹一定会加倍对若馨郡主好,若馨郡主和咱们一起长大的,她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都被人这么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
“要我说啊,阿绿就是太嚣张了,你们看看她那一身肥肉,当厨娘那会儿就经常偷吃主子们的好东西,还有啊,我听说她在外面还养了好几个野汉子,经常偷府里的东西出去卖,这事儿我小梅一定要给五郡主揭发她,不能再由她这么猖狂下去了…”
……
如此云云,人群里交头接耳的丫鬟一开始还愤怒被阿绿欺骗,然后又是为赵若馨的软弱好欺负鸣不平,到最后全都开始在心里搜肠刮肚的想阿绿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
然而作为整件事情的正主阿绿,一听见“若馨姐姐”这几个字从赵婉玉嘴里说出来,她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了。
妈呀,我阿绿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我叫了五郡主妹妹,还让她不要多礼,现在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我阿绿假冒了郡主,还收了她们这么多礼,我阿绿以后还怎么见人?我阿绿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赵若馨,她为什么还是郡主?她…她明明已经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郡主…我阿绿才是真的四郡主…你们…你们是骗子…你们才是骗子…我阿绿没有骗人…
阿绿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依旧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正被赵婉玉一巴掌打蒙了的刘妈跟前,哀求的说道:“刘妈,你告诉阿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阿绿才是郡主,楚阳王府的四郡主,现在…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梦,你告诉我啊…刘妈…”
刘妈被她这么一说,呆滞的目光顿时就冒出了一缕金光,心道,阿绿啊,这可怪不得我刘妈了,这事儿你一个人担了,总比我刘妈也跟着你遭殃要强吧。
当下,刘妈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眨眼之间就一起喝成的完成了三个极为复杂的动作。
第一个:飞起一脚把肥嘟嘟的阿绿踹飞出去。
第二个:转身跪地。
第三个:摆出一个异常委屈的表情,紧紧的抓住赵婉玉的裙摆,撕声哀求:“郡主,五郡主,都是阿绿这个贱人捣的鬼,老奴被她骗了,她说若馨郡主与人通奸,王妃不要她做四郡主了,让她来做,五郡主,你要替老奴做主啊,老奴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玛德,这个死八婆到死了都还要诬陷姐,一旁的赵若馨瞧得无趣了,虽然弄不明白赵婉玉为何这会儿对她和颜悦色,不过联想起之前杜雨晴那种笑里藏刀的手段,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她心道,姐懒得搭理你们,爱演戏就继续演呗,哼…别以为就困住姐了,回头姐一样是要跑路的,通奸就通奸,姐以后可是要当大老板的人,只要一逃出去,姐立马改名换姓,怕个毛啊!
“啊…”
就在刘妈哭诉阿绿是如何的胆大,如何的想当郡主想疯了的时候,赵若馨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两天没睡觉了,她是真的困得不行了,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用极为鄙视的眼神看了李和政一眼,也不道谢,而是很严肃的说道:“小白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本东家解雇了,麻溜儿的抱成一团立刻,马上从姐眼前消失…”
依旧嬉皮笑脸的李和政本来还准备邀功,不过一听赵若馨一张嘴就将他解雇,完全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了。
看见赵若馨转身就要朝前面的绣楼里去,他立刻追了上来,语气极为谦卑的说道:“东家,可是小的做错了什么?我要是哪里做得你不满意,你给我说,我改成吗?”。
“哼…”赵若馨很嫌弃的在他白女敕女敕的脸上瞟一眼,啧啧道“就你这条件,恐怕这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你啊,就这命了,再说了,本东家解雇人还需要理由吗?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出现在姐面前…”
看见李和政还要开口再说什么,赵若馨立刻撸了撸袖子,露出她白女敕女敕的手臂扬得老高,恐吓道:“还不滚,信不信姐一巴掌扇你到荷花池里来个冬泳…”
李和政一听,下意识的扭头看一眼还距离他这里很远的荷花池,又对比一下赵若馨的那小胳膊,心想,能扇那么远吗?
他忍不住又想起赵若馨之前说的要打断他第三条腿,还有之前打到他亲娘都不认识他,现在又是直接一巴掌扇飞,心里又乐得不行,心道,若馨姑娘简直就是个语言家啊,和若馨姑娘一比,朝中的那些什么大学士都简直弱爆了。
“不许笑…”赵若馨见她说得很严肃的话,这个李和政尽然不当真,撇了撇嘴,双手叉腰,很跋扈的样子,“别以为姐和你开玩笑的,告诉你,以后只要有姐的地方你都得绕道走,总之,就是不能让姐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就给你腿打断一次。”
说完,不再管李和政,转身朝房间里走。
李和政憋着笑,死皮赖脸的追上来:“不行,要解雇我也可以,不过必须得给个理由,不然…不然我不服…我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解雇我…”
“理由…”赵若馨都气疯了,只要一看见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就浑身膈应,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说道,“好,给你给理由,跟姐进来…”
进屋,赵若馨也没说什么请坐之类的客气话,直接就走到靠窗的桌旁,研磨蕉笔,一气喝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写好了一大篇歌词出来。
拿起写好的歌词,吹了吹还没干透的墨迹,赵若馨默默念了一遍,担心李和政看不明白,又特意在“菊花残,满地伤”这几个字上重重的打了个引号,心道,写得太明白了挺伤人自尊的,都这样了,他应该能看明白了。
做完了这一切,赵若馨才小心把写好的歌词递到到李和政手里,说道:“给,自己看吧,这是一首歌词,等你看明白了,也就明白姐为什么好解雇你了。”
这篇歌词她是按照脑子里基因芯片表达出来的繁体字信息来写的,想来李和政应该能看明白。
李和政疑惑的接过歌词,轻声念道:“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
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菊花残,满地伤…”
李和政贵为太子,文字功底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赵若馨这篇歌词,他初时一看,还不觉得怎么样,诗不是诗,词不是词,既不平仄对仗,也不押韵,看得他心里有点想笑。
不过越是往下看,他的眼睛就越瞪得大了起来,就连脸上的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在他看来,这长短不一的句子,不是歌词,更像是写满了相思的画,满篇愁伤,相思成霜,歌词中,那个思念妻子的将军,那一夜的凉,那一头的霜,一句一幅画,一句一谈伤,最是那一句,“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年华已逝,相思空,道尽了酸楚,更是将此种之情推到了高.潮。
不多的句子,李和政看了很久,一遍看完,尤为不舍,再看一遍,依旧不舍,他都不知道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多久,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缓缓抬头,眼睛涨得通红,泪水已经湿透了手里的纸张,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这么美的歌词,我能不能听你唱一次?”
赵若馨吓了一大跳,什么情况?玛德不会是伤了他的自尊了吧?都哭成这样了?姐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咳咳…赵若馨咳了两声,看见李和政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有些过不去,说道,“好,不哭了,姐就给你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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