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红在客栈等他们,心里觉得不安,又不能乱跑,只能站在窗台不停往下望。
心里烦躁,无处诉说。
内心愁苦,无以慰藉。
看到非鱼进到院子里来,没有看到李青衣,朱无红心里觉得更不安,想下楼去又怕惹人注目,只能在屋子里踱步,来来去去。
直到非鱼上楼推开门扉,他也没有见到李青衣出现在楼下院落。
“非鱼姑姑,青衣姐姐呢?上哪去了?”
朱无红见到非鱼进屋,还没等非鱼关好门扉他就急切的问,脸上的焦急一览无余。
非鱼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觉得太累就坐下来,口渴想倒杯茶喝。
朱无红赶忙取过茶壶往杯里倒了半杯茶,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非鱼。
笑靥如花,心里存事却又欲言又止的。
非鱼接过茶杯满意的笑了笑,于是回答道:“姐姐去接王爷,怕王爷出甚么事情。”
朱无红还不是太明白,正欲想问,非******手,朱无红只得闭了嘴。
非鱼再喝一口茶,怕朱无红心里焦急于是急忙说道:“我们送王爷回这里就被临国趁机攻打,如今兵力损失过半。
你芳菲姑姑怕路上生变就派我回来告诉你们,刚才王爷去城口打探消息,姐姐不放心后来也跟去了。”
“那我也去!”
朱无红握起桌上三才剑,非鱼拉住他手臂制止他。
“何必?人多反而惹人注意。岂不是坏事?”
“可是”
朱无红心里焦虑,怕李青衣会出甚么事情,谁知非鱼竟然一笑。
“王爷都给我说了你的事情了”
现在是非鱼欲言又止了。朱无红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更加急切,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也只能心急如焚的望着身边的非鱼。
现在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当真是如猫在抓了。
还好,没有等朱无红煎熬太久非鱼就又开了口,朱无红屏气凝神的听着。心里更加激动不安,没有把握。
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连脸颊都开始出汗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无红,无须担心,姐姐武功在我们每个人之上,当年我和芳菲都不是她对手。如今哎”
非鱼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了。朱无红看着她,不太懂得她话里的深意。
“非鱼姑姑,您看我能和青衣姐姐在一起么?”
朱无红急忙问道,非鱼摇头,朱无红心往下陷落,非鱼突然又是一笑,把朱无红原本失望的心弄得莫名其妙。
“无红,你可知。如果你母亲还在世的话,姐姐的年纪应该与你母亲一样年纪了。”
“您的意思是我无法与青衣姐姐相守?”
朱无红心急如焚。非鱼又是摇头,看了朱无红一眼不太确定的回答道:“这些事情谁都不好说,虽然姐姐有不老容颜,但是她依旧与我一样年纪,这些事情,这”
非鱼也为难,不知道说甚么好,虽然她和芳菲都支持朱无红寻找自己的爱情,但是却不希望他的爱情会是李青衣,这是一件让人无法置信的事情。
“您看这个,非鱼姑姑,您看到过么?”
朱无红一边说一边把脖颈上的小瓶往外面拉,自从他见到李青衣有这样的小瓶后他就把这小瓶藏得很好,以前总是随意挂在脖颈上,现在已经被他藏在衣服里了。
非鱼看去,这个东西她在捡到朱无红之时就看到了,以为是他母亲或者他家族留给他的纪念,她们也就没有拆开看。
现在也不知道朱无红拿出这个玻璃瓶给她看究竟是甚么意思,她还是没有说话,其实是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青衣姐姐也有与这相似的瓶子”
朱无红急忙说道,谁知他一激动太用力竟然把红绳给扯断了,朱无红又没注意,玻璃瓶竟然掉在了木质地板上。
玻璃瓶掉时朱无红像是心碎一样,看着下落想抓住却失了手,眼看玻璃瓶落在地上,原本以为会摔碎,谁知玻璃瓶竟然只是滚了两滚就静止下来了。
朱无红欣喜若狂,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急忙去捡瓶子,瓶子像是比他命还重要一样。
朱无红捡起后就急忙用衣袖擦拭,一边擦一边疑惑的说道:“非鱼姑姑,青衣姐姐也有这样的瓶子,姑姑您看到了吗?”。
非鱼颔首,问道:“这事就是很奇怪,按理说你和青衣姐姐不相识才对,为何会有一样的瓶子?”
非鱼也是疑问,她又想起曾经看到鬼明还有丫丫都有一样的瓶子。
“难道真的是缘分?”
芳菲在心里想,看到朱无红把瓶子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认真的把瓶子往脖颈上挂
“嘭——”一声,有人突然推开门扉。
朱无红与非鱼一起往门口看去,却见鬼明回来,非鱼从凳子上站起,然后偏着身子恭恭敬敬斟茶一杯。
朱无红望见鬼明归来,挂红绳的手就止住了,没有见到李青衣回来,看看鬼明又看看门口,心又下坠,不知可以说些甚么才好。
就在大家沉默之际,李青衣抱着一个褐色坛子推开门披着月光走了进来,随手就把坛子放在了桌上。
朱无红与芳菲这才在烛火里看清这个坛子,与酒坛没有甚么区别,只是口比较大,上面用白布蒙上,屋子里并没有酒香味,也不知道坛子里装的是甚么。
李青衣转头。看了看朱无红,他原本想问这坛子里装的甚么,却见李青衣看他。他心里激动往前面一走,手又一抖,红绳又往下面坠落。
原本看着李青衣的朱无红没有反应,只感觉自己手心里少了东西,慌忙低头看去,“啪——”一声细碎声音,玻璃瓶撞在了桌角上。朱无红不及反应玻璃瓶就碎在了地上。
他赶忙蹲地,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这个瓶子一起破碎了,原本以为这是他和李青衣之间的缘分。没有想到这样的缘分这么快就破碎了
朱无红想哭,却没有眼泪,只能看着木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默默伤感。
这一切,无言
非鱼指着地上。心里疑惑的提醒道:“无红。瓶子里的纸条在地上。”
朱无红看去,一直在瓶子里安安静静存在的纸条如今在玻璃碎片里,他的心更加悲伤。
“无红,纸条上写了甚么?我身上也有这样的瓶子。”
李青衣望着纸条问,手指不自然的抚模脖颈,发现脖颈上瓶子还在心里就松了口气。
“我也有,丫丫也有,这是怎么回事?初见丫丫的时候就见我就丫丫脖颈上有与我一样的玻璃瓶。我便把她带走了,后来事情太多我就忘记了”
鬼明也是惊讶。朱无红听他们这样说,伸手去把玻璃碎片里面的纸片拿了出来,然后站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最后疑惑的递给了鬼明。
鬼明打开,同样疑惑,李青衣和非鱼走到鬼明身后看了一眼,同样莫名其妙。
纸条上写了一些与他们并不相同字条的文字,他们大都不认识。
“古言:找到宝藏,和大妹在一起。
李亦心:找到妖妖,和古言哥在一起。
朱纹:保护亦心,和亦心在一起。
孙达:当大厨,和铃铛在一起,不离不弃。
古灵:保护哥哥。
苏漠然:和古灵在一起。
杨大妹:和苏漠然在一起,保护小妹。
杨二娃:保护姐姐。
杨小妹: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鬼魅子:当军师,寻找苏红陌与鬼的尸体。
金铃铛:受人尊敬。”
屋子里的四个人面面相觑,鬼明李青衣也打开瓶子,上面的字迹和朱无红瓶子里的字条一样。
朱无红不明白,问:“王爷,青衣姐姐,这是何意?”
鬼明与李青衣对望一眼,摇摇头。
“这些字为何我都不认得呢?”
朱无红喃喃自语,把字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还是不明白。
“无红,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你芳菲姑姑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非鱼打断了他们的沉思,鬼明抬眸,如梦初醒。
“对,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鬼明快速的把瓶子里的字条从桌子上拿起,然后塞进瓶子里,再挂在脖颈上,抱起桌上的坛子。
“青姨,您暂且留在此地,王府的人大都认得您,今晚您回去王府把来人召集起来。切记,不要被皇帝他们知晓,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李青衣颔首,然后行礼,打开门扉离去。
朱无红看到李青衣离去正想问,又听到鬼明继续吩咐道:“无红,你和非鱼姑姑随我一起出城回去古国,去帮助芳菲姑姑他们。”
“是!”
非鱼与朱无红异口同声。
朱无红往旁边窗台去,见到李青衣消失在夜幕里,见到鬼明也开门往外面去,他也拿起桌上的三才剑跟了上去。
朱无红看他们并没有再作商议,他便肯定他们已经有了可以出城的方法,见非鱼接过鬼明抱的坛子,他原本想帮忙却被非鱼拦住。
“我们出城,我的身份是宫女,你的身份是保护我们安全的将军,王爷是来监督我们的。”
朱无红颔首,问:“非鱼姑姑,那待会儿我需要做甚么?”
“你甚么都不用做,我说话你点头就好,甚么也不要问。”
非鱼飞快地回答,鬼明并没有再说话,心里还是悲伤。
来到城门下,城门前站了两排士兵,城楼上左右两排士兵打着火把轮流巡逻,月夜下的盔甲闪闪发亮。
鬼明抬头看了一眼今晚月光,原本想早些为丫丫报仇,岂料又生事端。
非鱼抱着坛子往前面去,衣袂飘飘,虽然二十六七岁,但是依然白皙美丽。
守城将士难得可以看到如此月兑俗的女子,却因自己职责所在就拦下了非鱼,非鱼的身后跟着朱无红与鬼明,一左一右。
将士剑挡在非鱼面前,严声问:“来者何人?此刻城门已关闭,若要出城请明日再来!”
非鱼抱着坛子往前一步,浅笑盈然,那将士心里坠落也往后退了一步,非鱼偏头仰面,温柔细语。
“这位将军,今夜皇后派我等三人来把丫丫尸首葬于城门外,怕污了皇后眼睛。”
非鱼心里难过,却装作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鬼明心里一颤,没有说话,朱无红握紧三才剑,蓄势待发的模样。
将士感觉到朱无红腾腾杀气,于是不再理会非鱼,他往旁边去了一点,凝视朱无红,声如洪钟,问道:“你是何意?为何此刻出城佩剑?”
朱无红还未回答,非鱼急忙回答道:“恐怕将军听说了农家女丫丫魅惑皇帝的事情吧?”
非鱼一边说一边观察那将士模样,将士颔首,回答道:“却有听闻,难道确有其事?”
非鱼颔首,肯定的回答道:“确有其事!”
非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据说那鬼王爷子嗣白月归来,皇后害怕丫丫的骨灰被抢,所以这次才派奴婢三人出城扔了丫丫的骨灰。皇后愠怒,又怕外人看出端倪,奴婢们就只能夜晚出城”
“那他又是何人?”
将士用剑指着鬼明,鬼明年幼只是手拿一把扇子,他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谁知鬼明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士颤抖无语。
只听鬼明威严的说道:“吾乃皇后派来监督他二人的,怕他们办事不力!”
又冷冷看了将士一眼,不再多说,那将士放下刀,知道此非凡人,心里清楚他得罪不起他,于是他习惯性颔首低眉,做了个“请”的姿势。
旁边小将也不敢再多问,急忙往前面跑去,几人合力打开了城门。
将士跟在鬼明后面,道:“今夜多有冒犯,还请各位赎罪。”
鬼明没有回答径直往前面去。
鬼明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将士小将目送他们离开
城门外,一地月光。
远处山峦似乎有一抹铜色月光,又似乎是看不清的错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