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月故年轻轻推开木门,良久未开启的木门竟然还是跟当年看到的一般模样,连一丝灰尘都未沾染上。
暗夜里,李亦心就着那微弱月色好奇探头往里面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忽然身边一阵微风抚过,只见月故年毫不迟疑的朝她跪下了。
抽出墨画举过头顶,正对李亦心,她看此景赶忙回头,也不知月故年在搞些什么,正欲问,他浑圆有力的声音便传入她耳膜里来。
“凡人月故年虔诚拜见蝴蝶仙子!”
“呃——”
李亦心气结,里面她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呢,不明所以的回头,人家好歹也是月亮山掌门,这样给自己跪着确实不好,她赶忙往后退,急急巴巴道。
“月掌门因何对小女子行此大礼?有什么话起来说就是呃——蝴蝶仙子?”
本想弯腰虚扶一把月掌门的她,猛然醒悟起方才月掌门的话语来,月故年却未起来,见她疑惑模样继续诚恳道。
“月亮山皆知我和夫人容颜不改之事,却不知道其因,如今故年终于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画像中的蝴蝶仙子,故年倍感幸运,感激涕零。
蝴蝶仙子的画像就在木门扉上,因恐被人觊觎,故年便把画像藏于自家卧室,谁人也都未曾告诉,夫人莫如纱也是在见到蝴蝶仙子您之后故年方才给她看过此画像,如今画像物归原主,也是因为此画像让故年容颜不改,故年再拜谢蝴蝶仙子。”
月故年一字一句,说得明白,世人皆想要容颜不改,长生和不老,他和夫人能不能长生不死他不知道,单是这容颜不改就足以让他感激涕零了。
语毕跪身的他俯身再拜谢,她见此,越发的觉得好奇,想了一个呼吸便明白了,惊诧不已,好奇问道:“月掌门,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月夫人容颜不改皆是因为这幅墨画?”
“是!”
月故年诚恳再拜,继续道:“此墨画上所画就正好是亦心小姐,世间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所以故年和夫人确定,您就是这墨画上的蝴蝶仙子不假!”
“呃——我怎么可能是蝴蝶仙子?我明明就是一个人,等等”
自问自答着她又想起了之前朱康安说的话来,眼前一幕那日在美人居里面和薛子轩比试,她根本就不用任何的思考就能够下笔花蝴蝶,且能够到达栩栩如生之境界。
也正因为此,薛子轩和美人居里面拥护薛子轩的人才恼羞成怒的把她连同古灵一起抓了起来,扔下枯井,最后得慕容歇歌相救和冷三娘指点,直到现在,又到了月亮山。
往事一幕幕的放映在她的眼前,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好似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沉默的她再想起朱康安在她来月亮山,确切的说是远远看过神仙居所里面的话语来。
“不仅你是蝴蝶,朱纹也是,他一直暗恋于你,在这个神仙居所里面偷偷守护着你,后来他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便借用了我的灵魂,最后出现在了你面前,可惜的是他还未来得及表明自己对你的心意,你就已经因我而亡了,他随了你去,就在你的裙角上。”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想起朱康安的这句话语来,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那日的疑惑再次入了自己思维。
“裙角?!”
李亦心大惊,急切埋头往自己裙角看去,夜色下她原本青色的裙子不知不觉在她经过这些事情之中颜色变淡,这绝对不是月光朦胧的缘故,原来不止是他们,连她自己都忽略了自己裙子颜色变淡的事情,原本的青色已经趋近于淡青色,或许再过不久,这裙子就会变成了那如月光一般的纯白色了。
心中有所悟,再用手指拨弄裙角,才发现裙角下摆的两只蝴蝶,它们依旧安静在那里,裙子下摆随着李亦心手指的拨弄而跳跃,裙角的两只蝴蝶也因此而翩翩飞舞,上下翻飞,越发的栩栩如生了,好似随时就要从裙子上面获得自由,翩然而出一般。
两只蝴蝶,好似在嬉戏,又好似在追逐。
来这个世界,古灵和杨大妹她们都已经换过了好多种装扮,也就只有她,从始至终是这一副模样,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她清晰记得,妈妈朱源给她制作了好几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裙子,还不许她穿其它衣衫,她记得从她十八岁开始,就一直穿着这条奇怪的裙子,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直到最后意外来这个奇怪世界。
“等到你解开生死契约这一切就结束了,不过呢,你回不去了,呵呵,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的父母,你们以后会见到的,对于你们一直以来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既然你都回到你自己最初的居所了,那么以后你们遇到的事情就简单了”
这是朱康安那晚对她说过的话,她在心中暗想:“难道我真的就快见到爸爸妈妈了吗?难道爸爸妈妈也在这个世界,或者说他们也和我一样和那些人不同吗?奇怪我们本来就是现代世界的人,怎么会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此时月光正好,月亮正好在这神仙居所的顶上,月光朦胧把整个神仙居所包围在了里面,简陋的石瓦房,并不是很高,也就大概四五米的模样,月故年就这样虔诚低眉顺眼的跪在李亦心身边,没有她的命令他不敢起来,对于能够让自己夫妻容颜不改之人,他心中满怀敬畏和感激。
这是何其的幸运,人要变老,这是自然界规律,也是千古以来的定律,可是到了他们夫妻这里竟然不会变老了,这是多大的幸运,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几个呼吸之间李亦心默默把前事再心中捋了一遍,微微夜风中,她终于回到了现实,语气也开始变得沉寂而认真,那仿佛,不再是原本的那个她,又好像还是之前的那个她。
月故年能够感觉到她自身变化,却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在不自觉中头颅更低下了些。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看一看这幅墨画上面画的是什么吧。”
她的语气变淡,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竟然有了一种居高临下,把生死握于自己掌心之感。
“是,故年遵命!”
月故年再次高举墨画,愈发虔诚。
月光下白皙的手指轻拂古老墨画之上,李亦心拿过,解开上面细细扎着的红绳,缓缓展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