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凡发出的公告二位也都看见了,现在我们要如何阻止东方部族的扩张?”黑漠谦放下一张已经被捏的有些褶皱的牛皮纸,一脸阴沉的看着在座的另外两人,脸色非常难看。
“我们可以拉拢那些散修,相信那些穷鬼一定会答应。”接话的是一个轻摇折扇的青年男子,他是袁家当代族长一一袁赋悠,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五转蛊师,被暗地里定为袁家的蛊仙种子被着重培养。
本次参加王庭福地不过只是磨砺一番,顺便去真阳楼中收点好处,没想到却东方长凡弄得灰头土脸,让一向自诩风度翩翩的袁赋也难以释怀。
“虽然是个可行之法,但是散修的数量庞大异常,而且这帮家伙都‘不见兔子不撒鹰’,以我们现有的资源怕是招揽不了太多人吧!”开口的是身边一个,三十出头正值壮年的壮硕蛊师,他是本届刘家族长一一刘德武,本届王庭之争他准备多时,甚至还与几位五转散修暗通曲款,没想到竟然被东方部族这块朽木栽了跟头。
“要我说干脆···”刘德武抬起右手,将食指指尖点在拇指指节间轻轻一划,话语间死死杀意流泻而出。
“不妥,此法会拖延我们的战力,会给东方长凡可乘之机,而且散修中也不乏能人,一旦暴露,东方长凡必定借力使散修与东方部族同仇敌忾,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完了。”袁赋悠收起折扇,将扇骨攥在手中漠然说道。虽然此时他恨不得将东方长凡碎尸万段,但是身为家族的蛊仙种子他并没有被情绪左右,而是站在东方长凡的角度漠然分析。
就是战败他也是袁家的蛊仙种子,这份气度和冷静才是他被太上家老认可的根本品质。
“如此说来我就没办法了,我个人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划算。”言毕,刘德武便看着黑漠谦和袁赋悠,打算盘作壁上观。
在这届王庭之争中他刘家的损失颇大,虽未被挤出王庭之争,但是刘家的有生力量,现是被森海轮回体自爆重创了基层力量,再是因三族争权而导致几个高层陨落;最后的那场雪野大战几乎灭尽了刘家本族的三四转中层蛊师。
因此他完全不想再去搅和这趟浑水了,而且这现有的刘家蛊师还是向太上家老要的人,用来在北原重组刘家。
“其实我们不必去收买散修,我们目的仅仅只是阻住东方长凡攻关而已,去大力收买散修却是本末倒置了。“黑漠谦在他们沉寂片刻后便开口说道。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刘德武和袁赋悠故意在收买散修的问题上,岔开话题扯皮,但是他默不作声现在才把话题引会正途。
其实袁家、刘家在王庭之争中损失颇大,而袁赋悠和刘德武身为族长也不准备再让剩下的族人犯险,打算在这王庭福地中休养生息恢复些许部族实力。
他们算是被东方长凡打怕了,而且对方此时还是王庭之主,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仰人鼻息,根本不打算触东方长凡的霉头。
“东方长凡攻关势必需要大量人手,我们只需遣死士伪装成散修混入东方长凡的攻关队伍,再在攻关的关键时刻作乱,到时候即使不能刺杀东方长凡,也能让他变成惊弓之鸟,让他每次组队都需要花大量时间甄别奸细。“黑漠谦阴阴测测的说道,抓着牛皮纸的手指不知不觉攥成拳,直接将牛皮纸的一角抓破。
“可我刘家的死士,已经在十绝体自爆和最后的大战中死伤殆尽了,我手里现有的似是不过五指之数。“
“太上家老已经剥夺了我手下的死士团,所以···“
赋悠和刘德武不约而同的选择推月兑,他们手里掌握的力量已经非常薄弱了,这些力量都是他们的核心班底,也是辅佐自己的重要助手,而死士都是手下最精锐最忠诚的战力,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会傻傻的自折羽翼?
当然不!这些战力都是震慑敌人的重要存在,而这些敌人却在自己身边,是留着同样血脉的族亲。
有的时候,自己人往往要比敌人可怕的多。
因为敌人无论用什么酷烈的手段都无所谓,而对自己人却要迂回暗斗,而且还不能斩草除根,毕竟都是‘一家人’。
这样的敌人就像野草,割完一茬又一茬,而且只要露出一丝破绽,这些野草都会化身夺命的绞索,将你拖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最终的一番扯皮,直至天色昏黄,他们各自找了个借口月兑身而去,只留下满腔怒火的黑漠谦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
砰!
黑漠谦抬掌拍碎自己桌前的玉杯,鲜血混着酒水泪泪在桌上流淌,但是黑漠谦浑然不觉,谈现在唯一能感觉的只有自己内心升腾的怒火。
他看来一眼面前精美的菜肴。这些凉透的菜肴他们连一筷子都每动,而且连他们二人杯中的酒水也分毫未少。
哗啦···
砰!
怒火难消的黑漠谦直接把菜肴扫落在地,一个个碗盘碎裂出声声脆响。
这还不解恨!黑漠谦的手掌透出微微的黑芒,他攥拳狠狠的砸向白若凝脂的白玉桌,只闻得一声闷响,他的半个拳头已经印入白玉桌内。
“来人!收拾一下!“阴戾的声音挤出黑漠谦的牙关,仿佛是来自九幽绝域厉鬼的索命凄嚎,让人寒彻心扉。
“是···是族···长。“守在门外的蛊师硬着头皮进来,入室后便马上单膝跪地行礼,不敢目视黑漠谦,两腿战栗不止,连齿关。舌头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哼!“
黑漠谦兀自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直到黑漠谦走远听不见脚步声,那个蛊师才战战兢兢地起来,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
哼!两个缩卵的软蛋!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东方长凡???幽空灵我会让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千倍???万万倍的代价!!!
黑漠谦心里怒吼着、咆哮着、对着八十八角真阳楼默默的宣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