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赵构正襟危坐,看着殿下的大臣。
“赵士程,你说的是真的?可有证据?”
赵士程跪直了身子:“陛下,臣会找到证据,此事乃臣亲眼所见!臣不敢妄言!”
赵构打量着赵士程:“是吗?你为何突然对此事如此上心?”
张浚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家里的钱财也不是一星半点,赵士程为何选在这样一个时机爆发,毫不留情地弹劾张浚,理由是什么?
真实的原因哪能让皇帝知道?
赵士程低着头诚恳道:“臣对大宋的忠心让臣在看到这样的事情时不能保持沉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臣只不过是将见到了就说出来,陛下,臣就是这么想的!”
赵构笑了:“爱卿真是个实诚人!”
赵士程的应对很得体,赵构心里很舒服。
若赵士程说的是真的,那便最好,如果所有朝臣都像赵士程一样,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赵士程平常没什么作为,不怎么说话,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默默无闻,不桀骜不逊,不心怀野望,还有不言而喻与生俱来的忠心,大臣像这样就是最好的!
看着赵士程,赵构幻想着整个宋国都是这样的人,幻想着所有人都忠心耿耿一心为国都听他的话!可即便他是皇帝也不不能阻止某些人的野心,他们总是想从他手里分权利。他不想接回金国的父兄,他不想理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儿当太子,他不想被人掣肘,他不想的事情太多,可是这些人,从上到下那个人体贴他?
就连他的母亲韦太后都从旁敲侧击到明目张胆地要他立太子,什么都可以扯到立太子的事情上,他真是累了!
前线打仗,国情危急,为安人心要立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安民心应立太子;皇子年长。几个郡王年轻有为才学过人品行高尚,应立太子从上到下所有人,妃嫔大臣,位卑者。位尊者都要在这件事情上一抒己见。表现自己的忠心。仿佛不这样就不能显露他们贤良一般!
“爱卿所言有理,明儿你把证据呈上来,此事。朕自有决断!”赵构一锤定音。
赵士程弯下腰磕了一个头:“谢陛下,陛下圣明!”
赵构摆摆手,站在一旁的太监尖声叫道:“退朝!”
众大臣看着赵构潇洒离去,面面相觑,三五成群围成一团,赵士程被赵仲湜拉着往外走,遇到回去的大臣一路打个招呼匆匆往家赶。
回到赵家后,赵仲湜来将赵士程拉到书房,狠狠给了赵士程一个耳光。
“逆子!你要弹劾张浚为何不跟为父商量?你以为就凭你一面之词和所谓的证据就能将张浚扳下来?扳下来你有什么好处?张浚是什么人?大将!郡王!为国舍生忘死打过仗皇帝都要敬着的人,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认为天底下没你干不成是事!赵士程,你还女敕了点!”
赵士程低着头一言不发,人又赵仲湜数落。
“我们赵家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从来不发表意见,不参与党争,不站队夺嫡,因为我们是宗室,我们是皇商,我们是富贵闲人!皇帝不想让我们有实权,不想我们有才干,那是对皇子的威胁,子规,这么多年我跟你时候的你都忘了?难道你想让人以为你有非分之想,将矛头对准你?”
赵仲湜看着赵士程耷拉着脑袋,恨不得上前再给他一个耳光,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平常看着赵士程听机灵的,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长到二十多岁,竟然赶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儿子他知道,绝不会这样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违背祖训,干出这样大失水准的混账事?
“你要气死你爹啊!”赵仲湜恨铁不成钢,冲上去又给了赵士程一个耳光!
“这个家不是你一人的,你在干这样的事之后,连累的是整个赵家,我,你娘,你大哥大嫂,你三弟,你妹妹,赵士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蠢人,什么时候变得不管不顾了!”
赵仲湜勃然大怒,以往他对这个儿子最为满意,品行好,不惹事,听话,读书好,有出息,就是在亲事上略有不足,总不肯成亲,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有让他操一点心。没想到,他不做便罢,一做就做这样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赵士程不能说话,真是的原因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但看着老父亲这样生气,他还是不忍心了。
“父亲,我觉得皇上早就想收拾张俊了,奈何没人提头,我刚好为君分忧,皇上会看重我的!”
“他看重你个屁!他就是把你当成一把好用的刀,用完了就扔掉!子规,你怎么这么天真,指望皇帝会因此提拔你?你做梦!”赵仲湜气急败坏地指着赵士程骂道。
赵士程道:“我没想让皇帝提拔我,我只是觉得家中的事情又大哥处理,我在朝中有好表现总是好事,我没想皇上看重我,我就是想找一个比较清闲的职位,让皇上记住有我这样一号人物!”
赵仲湜怒气稍缓。
赵士程继续道:“可是皇上怎么才会对我有映像?我就想到这件事。张浚不会如何,皇上会收缴张家的银子,但不会收缴完,我因为这件事情入了皇上的眼,这样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屁!赵仲湜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你是得了皇帝的好感,可你得罪了张俊和赵璩!这两人是什么人?一个是国之功臣,一个是皇帝候选人,而且这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得罪这样的小人得不偿失,你猪脑子!”
赵仲湜越想越气,指着赵士程骂道:“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看你去死!你这样的蠢人不死,朝堂上哪能空出那么多官位!赵士程,你给我面壁思过去,从今日起,一个月不许出门,哪天想通了哪天就出来!”
“可是我明天要上朝给皇上呈上证据!”赵士程道。
一听这话赵仲湜恨不得晕过去,不过已成事实,总不能连皇帝的好感也丢了,赵仲湜长叹一声,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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