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刚才的余震?”
用尽了各种方法,终于赶在冬木市被完全封禁之前赶来的远坂凛惊疑道。
虽然早就有了禅城老家那里的地震只是这里灾难的附属产物,但是没有想到圣杯战争所造成的破坏会这么严重。
何止是破坏,简直完全毁灭了冬木市一样,远坂凛所熟悉的街道,房屋,还有道路全部都改变了。
岩浆携带的硫磺之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燥热的空气里面满是令人厌恶的气息,甚至还有死徒特有的臭味。
如果她不是一个见习的魔术师,而是普通小女孩的话,说不定还到不了远坂家。
带着彷徨和不安的心情,远坂凛到达了自己的家里面。
虽然名义上是为了清查真相,向自己的父亲问出所谓的真实,但是真的到了楼下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她的父亲远坂时臣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魔术师,只要来到了他的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少女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面,早就对于她的父亲产生了浓浓的依赖之情。
优雅,强大,神秘,这三个因素已经足以在懵懂无知的少女心中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形象了。
更不要说父亲的形象天生在女儿心里面的加成了,就算是远坂时臣说自己可以匹敌魔法使,凛都会没有任何疑问的选择相信。
她来到这里只想听自己的父亲澄清一下,只要他说地下的东西和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发现者而不是缔造者,凛就会相信,这是一个女儿对于自己的父亲的信任,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必然!
“父亲,你没有事情吧?”
重新站稳的凛小声的说道,渐渐的走上了二楼,看见了地板上面的裂纹,看到了那半开的门口。
有殷虹的血液从门扉之下流淌出来,一瞬间,什么危险,什么敌人都管不上了。
担心父亲安危的少女赶紧跑了进去。
“父亲?”
幸好受伤死去的并不是远坂时臣,躺倒在地的是凛的熟人,言峰绮礼。
她的父亲远坂时臣正站在一边,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一如过去的那些年。
“凛,你怎么来了?”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镜花水月之上流淌着鲜血,这是言峰绮礼的,也是还没有来的及完全消散掉的吉尔伽美什的。
就算是晚来了的凛也可以看出来,言峰绮礼的死亡和远坂时臣绝月兑不了干系。
“绮礼他为了圣杯想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
“果然啊,我早就看出来这家伙不安好心了。”
凛生气的在言峰绮礼的身上踢了两脚,这个结果可是说是在意料之中的,原本就对绮礼观感不佳的她,完全相信了远坂时臣的说辞。
没有任何的怀疑。
迈着轻快的步伐,少女跳过了地上的尸体,来到了父亲的身边。
绅士打扮的“时辰”模了模“女儿”的脑袋,一如过去一样慈祥。
少女也沉浸在父亲的安慰之中,享受着难得的奖赏。
“对了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又回到了正轨。
少女也想到了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到达冬木市的理由,那个神秘而又诡异的地下洞穴的真相才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对了父亲,我在禅城老家的地下室里面发现了一个洞穴。”
“里面有好多幻想种甚至于人类的标本,看上去有人正在用他们的身体在研究什么。”
“父亲,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吗?”。
少女抓着父亲礼服的下摆,好奇的问道抬起头的眼睛里面充满着询问和担心的目光。
原本气势汹汹,带着满月复疑问的她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内心之中所回荡的就只有对于父亲的崇敬之情。
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这是远坂凛过去和现在都没有过的温柔,以后会不会有还在两可之间的稀少语气。
透明的镜片反射这月光,面对自己“女儿”的问题,“时辰”没有马上的回答凛的问题。
少女对他全身心的信任,还有那强烈的崇拜和憧憬实在是好眼熟,记得好像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场景?
他的记性很好,为了一个计划可以绸缪百年甚至于更久的人是不会随意的忘记重要的事情的。
只是这个事情貌似是非常无关紧要的,以至于就算是他都有些记不清那个少女的样子和名字了,好像当初日番谷冬狮郎就是为了她一直和自己拼命的?
“那些都是我做的哦。”
“诶?”
即使已经亲耳从“时辰”的口中听到所谓的真相,远坂凛一时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迷茫的表情似乎是说,我听错了吧,请你再说一次。
人类在面对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的时候,大脑会不自觉的产生类似于逃避的行为,规避现实,规避真相,保护着脆弱的内心。
饶有兴致的看着凛对于真相的抗拒,“时辰”微笑的再次说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全部都是我杀的,无论是幻想种还是人类,无论是现在的收藏还是过去的收藏,都是我一个人慢慢的收集的。”
冰冷的刀刃贯穿了少女的身体,如同那可怕的真相一样,粉碎着凛的现实和过去。
曾经在地下室里面的魔术教导,曾经推着推着瘫痪的母亲在夕阳下散步,曾经一起在家庭餐厅里面共进晚餐
会帮她擦嘴的“时辰”,会帮她包扎伤口的“时辰”,会在她累的时候一边拄着拐杖,用着蹒跚的步伐把她背回家的“时辰”
“全部都是假的,你所认知的远坂时臣,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消失了,后面的那个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虚幻飘渺,存在于你的现象之中,不存于现实。”
言语是比武器更加伤人的东西,比起身体被镜花水月所贯穿的伤口,“时辰”亲口把过去所割裂,所否的举动,才是对凛伤害最大的东西。
伤人的不是刀刃,而是无情。
温柔,冰冷,两种本因是相反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了“时辰”的微笑之上,他弯下腰来,凑到了凛的耳边,用着最为轻柔的声音说道。
“凛,憧憬可是距离理解最为遥远的距离。”
宛若死神在耳边低语。
镜花水月抽离了少女稚女敕的躯体,失去了支撑的凛根本无法站立,她不是战士,甚至于连正规的魔术师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出来寻求真相的少女,一个寻找父亲的女儿。
而她找到的所谓的真相实在是太过的残酷,太过的绝望!
“时辰”面无表情的站立着,镜花水月之上垂落了樱红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在了地板之上,最后所有的血液都从上面褪去,斩魄刀重新吞吐这摄人心魄的寒芒。
少女体内的生命力正在消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时辰”就可以完成三杀的壮举,打破自己从来捅不死好人的魔咒。
只是,来自于死神世界的诅咒似乎依旧存在着。
百分百捅不死正牌人士的他又怎么能杀死这个冬木市所钦定的女主角呢?
“咦?”
他轻咦了一声,处于濒死,意识已经开始昏迷的少女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阵痛质感,红色的咒文如同无形之人持笔在虚空中刻画,莫名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三笔,三道,起名为令咒,存在于此地的奇迹之物。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作为圣杯战争的管理者,作为圣杯系统的创始人,他可是知道七个从者出现的必要性的。
现在,晚了三天,在他决定用不完美的方式为圣杯战争画上句号的现在,最后的从者终于出现了。
长发飘散宛若大和抚子,只是比起辉夜标准的姬式发多了一份自由,红色的丝带点缀其中。
紫色的眼睛神秘而有魅力,看似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实则藏着比谁都要强烈的情感。
淡紫色的连衣裙边镶嵌着精美的荷花边,白色不过袖的外套和紫色的披肩位于其上,黑色的格子丝袜把完美的包裹,而最后的高跟鞋则为点睛之笔,让身材娇小的少女有了一丝成熟的气质。
当然,“时辰”关注的都不是这些,外貌与他如浮云,他所在意的是少女身上那和外表不符合的沧桑气息,以及那个散发着时间味道的盾牌。
“caster晓美焰参上。”
单脚站立,用着新房45°抬头望天的少女,用手捋顺自己的头发后用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滴答——
机械时钟行走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在迪奥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消失没有经历时停的世界再一次迎来了时停,只是和咲夜和迪奥的情况不一样,她的世界是不用变色的,所有的事物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色彩。
从者在降临于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就会被赋予这个世界常识,作为姗姗来迟的从者,晓美焰甚至于还获得了“时辰”和自己御主之间的部分信息。
“会伤害女儿的人渣吗?”。
从自己的盾牌里面取出了一把沙漠之鹰,她用着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时辰”,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样子的家伙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