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主要是说给潘太妃听的,她现在就等于被萧宝卷软禁在她自己的太妃宫内,行动与言论不再自由。“太妃,玉儿纤尘不染,天真无邪,貌美品端,只是被玉狐狸叶思凡所笼络,诱惑,伤害,她又怎么可能是玉狐狸呢,切不可人云亦云,做帮凶,朕一定要维护玉儿到底,太妃也一样。”这是解释,更是命令,不容有丝毫置疑。
萧宝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潘太妃怎么琢磨潘玉儿也不坏,可是——她低下头,垂头丧气,至于个人得失,她倒不去计较,反正只是暂时性被软禁,并不算太妨碍她的生活,“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失言,玉儿必竟还是个好孩子,她的确就如皇上所说。但是,皇上,如果玉儿真有什么不妥,我们绝对不可以姑息养奸哪。”
“玉儿不会是奸的。”萧宝卷很决绝,向潘太妃向后一甩袍袖,起身就走。院子中的众多侍从紧随其身后。
然而,萧宝卷并不急于回到要去找叶思凡求证的人群当中去,反正大臣不至于敢违背他的意思,擅自动作,他想等挟制原国师家眷的策略浮现些结果以后。大内密探如果不负萧宝卷所望,雷厉风行,相当迅速,很快回宫复旨,“皇上,原国师父母尚在,家眷众多,我们已经全部控制。”萧宝卷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好啊,那告诉原国师去。我们走,继续去找叶思凡。”
“啊?”当得知所有家眷都在萧宝卷的控制当中,原国师先是惊讶非常,随后不得不做出全面妥协的决定,降妖除魔还是留待日后再做吧,现在不行。所以,当人们见到叶思凡,浑身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叶思凡,叶思凡自己承认他就是玉狐狸,大臣叫原国师辨认时,原国师嘴张一张,再难以启齿,也得说出话,“依我看,玉狐狸的确就是这个叶思凡不假。”家人受控于人,不得不按照别人的意思行事。看来,潘玉儿只有私底下去除,绝不能公开与萧宝卷作对。
闻听此言,大臣个个都高兴,舒心,“玉狐狸被捉,再也不会出现妖狐乱天下的谣言,我大齐又可以国泰民安,坐享太平盛世。”有人心眼就是多,“伤得这么重,玉狐狸是不是也太无能?”“这个玉狐狸受这样重的伤,还是不肯恢复真身?原国师,你能不能让叶思凡现一现真身,让我们一观,我们也好最大程度确信哪。”“去,照大家的意思,给人们看看。”萧宝卷不容许原国师说不,有本事,他就应该办得到;没本事,还留下他有什么用。
“玉狐狸修行不高,落到这步田地,还能怎么样。大家请上眼。”做到把普通人变化成狐狸,给肉眼凡胎的人们看看,做到这个对于原国师来讲并不困难,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家眷在萧宝卷手上,只能完全依令而动,障眼法,他也会,先把叶思凡变走,挪没有,其实他还在人们眼前,就是平常人看不到而已;再弄来个狐狸身子,给大家瞧一眼就可以,很简单。
看到真的狐狸,所有人都相信了,就连萧宝卷自己,都有些怀疑叶思凡的确就是狐狸精,“国师,你还真有两下子,妖法邪术会的还确实不少,让人不可轻视,朕还要重用你,替朕找回朕的贵妃才是呀。”
“皇上请放心,为皇上找回贵妃娘娘,乃草民的份内之事,草民一定带人尽快行动,尽力而为。”原国师也要找到潘玉儿,玉狐狸,不能为国除害,把她置身于自己眼皮底下,让她无法再兴风作浪,为害国家与百姓才是。
玉狐狸,潘玉儿,本来无意害人,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善良少女,只因为世俗偏见,大家却如此容不下一个弱女子,视作人类公敌,实在是愚不可及。幸好在萧宝卷的努力之下,还有叶思凡化解这一场灾难。
只是不知道了解真象的原国师还要如何对付潘玉儿,到时候,各个步骤他一定得参与,也省得他对她下不利的手。萧宝卷的心情一直不好,他面沉似水,“叶思凡会被朕重重惩治的,他逃不出皇宫,活不过这几天,等朕玩够他,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大家尽管放心。没事儿都散散吧。”
“皇上圣明。”大臣都满意,向萧宝卷行过拜别礼,转身告辞而去。“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叶思凡招出贵妃的下落,以及同党为止,死活不计。”萧宝卷的话是说给大臣听的,明白表示他对叶思凡的惩罚程度很严重,这同样也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
原国师被萧宝卷削职为民,地位最低,他走在大家最后面。刚要出门,萧宝卷叫住原国师,“你等一等。”“是。”原国师连忙回头,恭恭敬敬侍立旁边。
萧宝卷再次在这个刑讯室的椅子上坐下,只不过这一次头冲外,原国师的方向,“你能明白朕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明白,皇上要贵妃娘娘平安回到皇上身边。”“知道就好。那你打算怎么做?”“草民谨遵圣命,一定救回贵妃娘娘。草民相信,只要有皇上,有草民,贵妃娘娘只是皇上的贵妃娘娘。”原国师最后一句话有多重含义,他绝对不允许潘玉儿做出祸国殃民、登基坐殿的事来,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萧宝卷身边,做他的妃嫔。只要没有什么事端,为保自家人安全,他愿意放弃一定要致玉狐狸于死地的想法。
这也萧宝卷想要的,他对原国师的回答很满意,“不错,你的确甚知朕心。玉儿一个小女孩儿,她根本不可能成气候,只是朕的心头所爱而已,朕也不允许别人篡夺朕的江山、帝位哪。朕一定会一直善待你的家人的。只要替朕好好办事,朕还可以考虑恢复你国师的称号。”
“谢主隆恩。”很快又可以立身于朝堂之上吗?还是很有希望的。一个小小的千年玉狐狸,天天都处于自己眼皮底下,她还什么本事,只能成为人类的一个普通妃嫔而已,萧宝卷喜欢,也为全家人的安危着想,就这样接受吧。原国师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以为他足可以控制玉狐狸不给国家和任何人造成伤害。
“你先下去吧。”萧宝卷对原国师的答话和真实想法没有不同意见,原国师也对萧宝卷许诺他可能恢复国师的称号与权力地位十分欣慰,他们两厢达成一致协议。受苦受难的只有叶思凡,蘸过浓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旧伤又添新伤,没有几下,人就晕死过去,被泼醒,还得继续挨鞭打,他一再晕厥,只恐怕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