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潘玉儿心里就是不舒服,“以后呀,不准你随便乱赏赐女人东西,得首先经过我允许。”“是,是,是,遵命。”萧宝卷也不打算赏别的女人东西呀,他又不再临幸其他女人,就算赏,也是光明正大的理由,没有什么背人的,提前跟潘玉儿打招呼,请示她,经过她同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也去瞧瞧人们都在卖些什么东西吧。”潘玉儿牵起萧宝卷的手,往长廊上走。萧宝卷当然跟随,紧紧不离潘玉儿左右,如果说她以前遇到过危险,是由于少人保护,这种在人太多的地方,更不保险,陪同她逛逛市集,只要她喜欢,他还是赞同的,本来就是为她设立的嘛,“好啊,玉儿喜欢什么东西,统统买下,朕送给你。”
“你有带钱吗?”。皇帝买东西,也不能破坏规矩,得给钱吧。“朕当然有带钱,今天市集开张,朕带玉儿来,怎么敢不带钱……”萧宝卷从兜里掏出一把散碎的金子,“要是不够呀,朕再让他们回去拿。”为潘玉儿,他一向准备得面面俱到。
“你这些金子,能买多少东西?”潘玉对金银没有概念。“试试看吧。”萧宝卷对钱同样缺乏概念,他自己也没有买过东西呀,为了让潘玉儿玩得高兴,才带上的这些金子。“好,试试看。”潘玉儿拉萧宝卷直奔长廊内。行走在中间,看、买东西的人们立刻提神屏气,尽量往边上躲,把中间的路让出来。卖东西的更是毕恭毕敬,低头垂侍。
“你们只管忙你们的,朕只是带贵妃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可买。”难得萧宝卷如此平易近人。就是这样人们也不敢怠慢呀,还在讨价还价的声音当中,明显带有警醒的意味,在偷偷查探萧宝卷走到哪儿,在忙什么,他们也好随时做迎接圣驾与被责难的准备。
珠宝首饰,胭脂水粉,潘玉儿不稀罕,她突然看到地上立个大花瓶,足有一人来高,“哇,皇上,这个也是花瓶吗?得放什么花,才有这么长呀?”“这个主要是用来看的,欣赏花瓶本身。放花得扎成大束,摊开在上面,掉不下去就好。”萧宝卷随口解释,他也不用这样大的花瓶。
“这花瓶上的绘画,与花瓶本身的颜色,好象也不怎么好看,不怎么精致。”潘玉儿围大花瓶转圈,“要不,我们买一个回去摆两天玩,它好大呀。”啊?不好看,不精致,还摆萧宝卷的寝宫两天?就因为“它好大”,图新鲜呀?
萧宝卷不喜欢,可是潘玉儿作出决定,他还是乐意买,“这花瓶谁的?多少钱?”旁边立刻有一个宫女,屈膝行礼,地方小,实在跪不下,要不然,她肯定会下跪的,“回皇上的话,是奴婢的主子,嫌它占地方,碍事,又只是这样一个瓶子,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今天市集开张,就让奴婢拿出来,尽量把它卖掉。”
“你的主子是谁呀?”主子亲自来,萧宝卷也不一定认识,他经历过的女人无数,有多少能有印象的呢,更不用说和潘玉儿相提并论,就是能赶得上美妃宠的,也不见得有过几个。宫女还得老实回答萧宝卷的问话,“奴婢的主子是良嫔。”
萧宝卷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尽管妃嫔大多应该都是他自己册立的,还是只问东西吧,“这个花瓶你和你的主子要卖多少钱?”刚才潘玉儿说要这个花瓶,现在是萧宝卷问价,良嫔的宫女都听得到,她哪里还敢要钱,相信良嫔自己也是这个主张,“皇上和贵妃娘娘喜欢,尽管拿去,皇宫里的一切,就连奴婢以及奴婢的主子,都是皇上的,皇上拿自己的东西,奴婢万死也不敢收钱。”
“哎,你这就不对,在市集上,大家做的是买卖,公平买卖,可不能以权压人,以权谋私。你主子的东西,岂能全部白让与朕,朕也不是那种夺别人东西的主儿呀。给你。”萧宝卷也不再问价,随手掏出一块散碎金子,丢到那个宫女眼前,吩咐身后的侍从,“给朕和贵妃抱上。”
能抱上走就不错,这个花瓶简直和一个人的身量差不多,甚至体重也相仿佛。抱着实在费劲,抬也不是办法,长廊本来就不长,市集不多大,两个人一抬,中间这段路,甭想再顺顺当当过去人,谁还敢过呀,别把萧宝卷新买的花瓶再给人家碰到,摔坏,算谁的呀,去哪儿找个一模一样的赔偿。“你们先抬回寝宫,别在这儿碍事。”还是萧宝卷有主意,赶紧把抬花瓶的人哄回去。
小东西潘玉儿也买不少,玉器、宝物她看过、也有太多,不介意,倒对古朴的玩意相当有兴趣,哪怕只是一块还没有开、不知道有没有玉石的石头,就是一块鹅卵石,圆圆滚滚的,也能吸引她注目,在紫金山上还真没见过这么圆这么光滑的小石头,她也要买过来。萧宝卷明明知道不值什么钱,只要潘玉儿喜欢,就顺手丢一块碎金子给卖主,也不再问什么价格,他知道他的金子的份量,不过,只要能讨她开心,花再多几倍的钱都算值得,也愿意。
一阵骚乱,有两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是我先发现的,归我。”“我出的价高,归我。”两个人争执不休。“过去看一眼不,市令?你给调解调解?”萧宝卷就是要给潘玉儿找点事干,也就是找些乐玩。“我?呵呵,我是市令,是这个市集的总头耶,好呀,过去看看。”潘玉儿乐不可支,瞧热闹,她喜欢,似乎比听歌看舞更有意思。
梅虫儿比萧宝卷和潘玉儿到的还早。争吵的是两个妃嫔,她们俩互不相让。“两位,娘娘,主子,”只是妃才有资格被称为“娘娘”,嫔,梅虫儿尊敬她一声“主子”,“你们两位因为什么事争执呀?”他是整个市集的负责人哪,出现混乱局面,特别是萧宝卷还在旁边看着,他得管呀,不能放任人们这么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