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虫儿扭头就走,好人坏人都做过,现在这儿没他的事,赶紧溜之大吉吧,看看别的地方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没有,省得万一被萧宝卷知道,妃与小太监没有按照他和潘玉儿的意思行事,知情不报的罪过就是他的。
“闪开,闪开,闪开。”还有主动找萧宝卷和潘玉儿评理的,反正只要潘玉儿在跟前,萧宝卷就不会轻易杀人,情急之下,恼火大发以后,就有人不管不顾,“皇上,贵妃娘娘,请留步。”“什么事呀?”萧宝卷看还没有看上一眼,就不耐烦地问,他和潘玉儿还得逛这个市集呢,逛完了就要回寝宫,怎么事情越聚越多,仿佛处理不完似的。
一妃嫔揪住个宫女,前来告状,未曾说话先行紧挨着一前一后跪礼,“皇上,贵妃娘娘,臣妾抓住一个小偷,她偷臣妾摊子上的东西。”
“小偷?”小偷是什么东西?潘玉儿还是.+du.第一次听说。这个问题,未免太可笑吧?有哪一个人不知道小偷是什么呢。“她的确偷你的东西?”萧宝卷赶紧转问有内容可以回答的话。
“周围不少人都可以替我作证,还有我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我的一些东西。”人证物证俱全,“我听说我们皇宫中要开市市,就去宫外面批发些小件饰物来卖,样数还不少,当然也没有敢多进。我的眼睛还是比较好使的,这个小贱人一直都在我的摊位前晃悠过来晃悠过去,每路过一次,我的东西就要少一两件,也没有卖那么多呀,我却感觉到少,数数就是对不上数,我就知道是遭遇了小偷。我装作不在意,其实有仔细盯住我自己的东西,就见这个小贱人一来,我周围有人向我示意,我更加留意,果然,她侧身路过,距离我摊位近的那只胳膊挡住远的那只手,那只手麻利地递过来顺我的东西,被我上去抓个正着。这小蹄子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这样贼大胆,皇上、贵妃娘娘你们可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
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奴婢知罪,奴婢自己手头上有些紧,只是想顺点东西,与我家主子无关,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还求皇上,贵妃娘娘,嫔主子,饶恕奴婢这一回。”
“饶过你这一回?这一回饶过,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下一回,必须让你一次性就长记性,真的下次再也不敢。”萧宝卷痛恨偷偷模模的宫人,他划出道儿来,只等潘玉儿做个最后决定。“别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顺到自己手里。”原来这就是偷,潘玉儿总算弄明白,惩罚当然是要的,还得重,“用手顺东西啊?打她的手,打肿,打出血,打到她不敢再出现下一次为止。”这种方法,虽然有些歪门左道,不过,倒也起到惩戒的作用,绝对有效果,萧宝卷开始佩服潘玉儿是个无师自通、心慧智灵的女孩子。
“奴婢现在就不敢了,求贵妃娘娘,和皇上,饶过奴婢这一次。”宫女惊慌失措,又喊又叫又哭又闹。萧宝卷最讨厌看到这个,他手一挥,“听从贵妃娘娘吩咐,把这个宫女拖下去,打她的手去,打出血,打烂为止。”打烂?这个可比潘玉儿的惩罚更厉害,什么叫“打烂为止”,那样的话,这双“灵巧”的手还怎么要呀。
“皇上,贵妃娘娘饶命哪。”宫女的声音岔了气,打烂呀,她可怎样承受得住,以后又靠什么吃饭呢。“拖下去。”萧宝卷毫不含糊,这样的人一旦放过,市集的秩序还怎么维护。两个侍从连忙走近待惩的宫女,道路太窄,实在无法一拥而上,就是这样,还得一个架住拖,另一个往前推搡,这才算是把人给押走,去执行萧宝卷与潘玉儿要加诸在她身上的刑罚。
“这市集可真够乱的。”处理过这么多事情,潘玉儿已经够够的,她抱怨,“把御花园的宁静都给破坏掉,再也找不到原先那种美好、舒适的感觉。”假山,流水,小桥,游鱼,就连满眼的鲜花,似乎都失去光彩,成为人们的陪衬。
“玉儿一开始不是很喜欢这儿的热闹吗?难道这么快就变卦?”萧宝卷希望潘玉儿不会,这一切可都是为她安排的。“喜欢这儿的热闹是喜欢,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吵呀,好烦人哪。”不能总是热闹到不行,一会儿安静的空闲也不给。
“这好办呀,市集每天甚至隔天定时开放,其他时间不开。”上午有早朝,吃过午饭,闲来无事,过这边来逛逛,下下食,运动运动,还乐呵乐呵呢。“嗯,好吧。”潘玉儿表示同意,不是一整天一整天地都这样就行。
“玉儿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就回前面寝宫去休息。”萧宝卷说得落落大方,尽管他心里想的是怎样和潘玉儿极尽男女之事。“回去吧。”潘玉儿不愿意再在人群中间挤来挤去的,今天她买到的东西,也够她玩一小阵子的。
萧宝卷与潘玉儿一走,集市上才真正热闹起来,大家再也不用拘着面子,该买的买,想卖的卖,比他们在的时候,气氛要活跃、热烈很多,虽然有梅虫儿监管,他更多的只是维持市场秩序,而不能约束与命令大家做事。
这场面,看上去,梅虫儿不得不叹服,还真有市集的样子,就是规模小些,在皇宫后花园办一个,能有多大呀。唯一的不协调音符,就是偷东西的宫女被打手的惨叫声,如果到她近前仔细看,就会发现,实际情况更碜人,血肉模糊,十指几乎硬生生被打断,惨不忍睹,有萧宝卷“打烂”的命令,谁敢轻轻地来,十指连心,她怎能不不断地惨叫。
走出御花园,来到前面的甬道上,潘玉儿长出一口气,“比市集清静许多。”“玉儿不喜欢市集?”萧宝卷再次问到这类问题,他别有目的,是潘玉儿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