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妻子儿女一家老小呀,你们的老爷,你们的父亲,是你们的主心骨,是你们一家人的顶梁柱,这个人没有了,你们一家人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这我很明白,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做伤天害理,叫别人家破人亡的事的。”皇宫内的人如果放弃抵抗,只需要满足这一个前提,萧衍就可以饶他们不死,还包括萧宝卷。
“让我们到里边去瞧一眼,看看能不能传进去个话,或者把我们的人叫出来,回家去吃晚饭,皇宫内的人越来越少,对王爷攻打皇宫也只有好处,没坏处呀。”大家好想见得到他们自家人现在在皇宫里怎么样。“这儿可不是走亲访友的地方,前面就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杀人、死人的现象,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回家,等待好消息。”萧衍才没有时间安抚朝中文武的家眷,他睡个好觉,半夜以后,天快亮的时候,他和他的将士们还有最重大的任—无—错—小说务——攻进皇宫、逼萧宝卷退位呢。
“王爷,我们求求你,正因为战场杀人、死人是平常事,我们更要亲眼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哪怕只是站在护城河边上,向禁宫大内张望一眼。”不是一天不见,就想成这样,而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在战争中死去,很怕以后,甚至是现在,就再也见不到。
“宫内不可能洞开宫门,放你们进去,或者放朝臣出来的,皇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等想分散朝臣们的忠心,距离远一点儿就够不着,起不到作用,里面的人应该得不到亲友冒着危险上阵前来规劝他们回家的消息;稍微近皇宫些,只恐怕还会招来守宫门的人们一阵乱箭射杀,无益于他们和这场战争,还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
有一天,应该很快,等战事结束,你们的老爷、父亲大人出来,你们却枉死宫门前,他们责怪本王倒没有关系,失去亲人的痛,让他们如何接受那样残酷的现实呀?。他们现在不得不听从皇上命令,留在皇宫中,对付我和我的军队,纯属是被逼无奈,我懂,我不会怪罪与为难他们的。我却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家眷老小妇孺,你们让我的颜面往哪儿搁?。
我不放你们进去,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还是为我自己考虑呀。”萧衍的人,态度诚挚;话,言词恳切,如果天地也有一颗人心,都会动容的。
战场上的死尸马马虎虎收拾过,血却不可能清除利落,护城河的河水都是红的,地面上,同样血迹斑斑,几乎也是披了件血红的衣裳,月光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被这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家眷发现,还不当场晕过去几个,甚至引起局面混乱呀,大家很可能要把引起这场战争的责任,全部怪到他头上,本来就是他挑起的呀。别看这些人现在表面上对他挺客气,似乎还偏向他说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不可不防。
“我们晚饭都没有吃,也吃不下,就为来找我们的爹,只希望能跟他见个面,说上几句话。如果宫里面的人不肯让我们见,也就作罢,我们只好回去。若只是过不去王爷你和你的营区这一关,我们实在不甘心哪。”大家既然已经来到这儿,就不容易被说服,就这样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有萧衍的人,俯在萧衍耳边,小声跟他嘀咕,出主意,“王爷,倒不如就放他们过去,遍地的鲜血虽然可以使这些人对我们很有意见,甚至恨我们,可是,他们更关心自家人的安危,国家大事,战争,这些家眷哪儿敢说三道四,让他们找皇上、找皇宫、找当值守宫门的人麻烦去,我们不过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也就是,只管忙我们的,反正我们马上进攻皇宫,战事会很快结束,对我们不至于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也是啊。”萧衍点点头,然后面对那些家眷,“本王警告过你们,不要意气用事,是你们担心自家人的安危心切,我也理解你们,没办法,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来人哪,放行。”“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让他们自己去体会战争、与一些骨肉分离的残酷吧,他实在顾及不到太多。
入夜以后,刮起小风,吹来血腥的味道。月光下,特别是护城河水面,满河红色,就是在地面上,也都是片片鲜血的痕迹。人们吓得倒吸冷气,互相依靠,搀扶,挤作一团,后退几步:这得死多少人哪?自己家的人还活着吗?没有死吧?大家还是鼓起勇气,相互打气,肩并肩往前走。
吊桥高收,护城河河面宽广,水流湍急地循环往复,人根本过不去,无法皇宫城墙根儿。人们只能在距离皇宫南宫门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的护城河边,停下脚步,向宫墙上张望。只见南宫门紧闭,宫墙城楼上时刻有人影晃动,非常时期,以防不测,也就是为预防萧衍大军偷袭,皇宫把守得相当严,自然在情理当中。
宫墙城楼上守宫门的人,也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宫墙根儿啊,就是还有段距离,只在护城河边上,月光下,也已经被发现。他们大声向下面喊话,尽管可以不在意,人们不可能淌过护城河,即便过得来,城防也是一大关,更何况这些来者也不象将士,大多数是老弱妇孺,最好还是要做到知己知彼吧,省得再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状况,在这个比较寂静的夜晚,喊话听起来还是很清楚的,“你们什么人?不要再往前走,否则的话,我们去到护城河边上,用弓箭把你们全部射杀死。”在宫墙城楼上,反正是绝对够不着护城河以外的人,下去,开宫门,到护城河边,箭才能射得到对面的来人。有护城河阻挡,人们无法跨越宽阔的急流,也无法再往前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