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亲切温和有几分柔弱的吴意竟是这般狠人,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惹到了这位爷。
只听那雅间里的人继续道:“公子莫非是在唬我们兄弟不成?那许家的许老爷可是你的亲娘舅,许家的大小姐更是从小便与你定下了亲事,你说让我们去杀了他们一家,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家串通好了来害我们兄弟。”
赵四一怔,他没听错吧?这,吴公子买凶要杀的人竟然是许家?他的亲娘舅?
吴意道:“二位只管放心,我吴意绝无戏耍二位的意思,更不会与许家串通什么,许家抢我吴家生意,家父被气的经年卧病在床,此等仇恨,吴意定要为家父讨回来,至于那吴意与许家的亲事,不过是之前家父与我那舅父定下的,吴意与她根本没什么情谊。二位尽管放心去做便是。”
那二人对视一眼,瘦高男子轻咳一声,道:“既然吴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们兄弟便信你一次,不过,这个订金嘛,吴公子可要多付一些了。”
吴意皱了皱眉,暗自冷笑,心中暗暗鄙夷这男子,语气却是深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是自然。”
他从袖袋里取出几张银票交给那瘦高男子,那瘦高男子看了看手中的银票,与那胖子对视一眼,二人点点头,他大手一拍,道:“如此便说定了!”
瘦高的男子说完便对着那有些胖的男子使了个眼色,另一个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吴意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这位大侠是要去做什么?”
瘦高男子喝了口酒,有些得意的看他一眼,笑着道:“这算是我兄弟二人送给吴公子的一份见面礼吧,以后可要小心些。”
他的话放一说完,便见那胖男子猛地推开门,只听哎呦一声,那桂花堂的伙计赵四便被那胖男子一把抓起来扔了进来。
吴意一惊,站起身看着那赵四,厉声问道:“你躲在门口做什么?”
赵四害怕的瞄了眼那凶神恶煞的二人,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吴意上前两步看着他问道:“你在门口多久了?”
那凶神恶煞的胖男子瞪了眼赵四,吓得他哎呦一声,连忙抱住吴意的大腿,哀声道:“小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小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吴意本就是小心眼爱猜疑之人,他若是实话实说还好些,他这么掩盖着,倒是让吴意认定了他一定听见了什么。
“怎么样,这小子要如何处置?吴公子若是觉得不方便出面,便交由我们兄弟来处理便好,我们一定给你办的干净利索。”瘦高的男子看着赵四阴测测的说道。
吴意看着那赵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对那二人道:“无妨,二位不必担心,此人留下便好,我还另有其他的事情安排,那件事,便交给二位了。”
那二人听吴意如此说,也乐得自己清闲,站起身对吴意抱了抱拳,道:“吴公子放心,我们兄弟讲究的便是信义二字,既然收了公子的钱,自然会将此事办得干干净净。”
他们二人转身离去,雅间里便只剩下了吴意与赵四二人。
赵四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吴意心下有些没底,不知道吴意要如何处置自己,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干嘛不走,为何要听他们说话,唉。
吴意听见赵四叹气,勾唇一笑,道:“你叫赵四是吧?是桂花堂新来的伙计吧?”
赵四不知道他为何说起这个,点点头,道:“小的才来了没有一个月,适才,适才是小的不对,小的不应该在门口偷听,吴公子恕罪啊。”赵四噗通一声跪倒在吴意脚边,恳求道。
吴意却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伸出手虚扶他起来,道:“无妨,没听见便没听见,即便是听见了也没关系,正好我有些事还需要人替我办,你可愿为我做些事?”
赵四不知道他要自己去做些什么,迟疑着不敢贸然答应。
吴意见他迟疑,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却是转瞬即逝,对赵四道:“你不必害怕,本公子既然说了不会为难你,便是真的不会为难你。当然,你若是不愿意为我做事,我也不会勉强。”
他说着,端起手边的酒杯倒了杯酒,却见那酒杯中有一只小虫子,皱了皱眉,笑着对那赵四道:“啧,你看,这么好的酒,就因为这一只小虫子便被毁了,唉,只能舍弃不要了。”
吴意随手将那酒杯扔到一旁,看了眼赵四,淡淡一笑。
赵四心下一惊,这吴意实在是难以捉模,他不敢违抗吴意的话,只得道:“赵四愿意为公子做事,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赵四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吴意双手一拍,笑着道:“好好好,既然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唉,适才那二人你也看到了,七煞阁的人,向来是杀人不眨眼,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呢。”
“公子想怎么办?”
吴意看他一眼,道:“自然是要准备一个后手了,若是此计不成,我们还需要下一计。”
公堂之上,众人听着赵四将那些龌龊事一一说来,不由得有些心惊,没想到这吴意竟是这么心狠手辣之人,连自己的亲娘舅都花钱买凶来杀害。
众人议论纷纷,徐挖与许夫人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吴意,但那吴意与吴夫人却是像没有听见赵四的话一样,镇定自若,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大家现在看到许老爷一家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便知道那七煞阁的刺杀没有成功,”赵四看了眼吴意,接着道:“吴公子不甘心自己的银子就这么白白的花掉还没有办成事情,于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毒药,先是让小的去送给了许记绸缎庄的伙计孙二,让他在许老爷的药里下毒,那毒是慢性的,无色无味,一时半会的根本发现不了,直到毒药到达一定的剂量后才会彻底发作。”
“吴意,关于赵四所言,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何斐看着吴意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