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那天,说好乔以安到车站接的,可柳云夕出站很久了,还没见着乔以安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
柳云夕一颗心又不安慌乱起来,不知他是什么状况。
正徘徊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惊一跳,猛然回头,就遇上毛翰江一双笑意盈盈的眼。
“毛校长!”她叫。
“你在等人吗?”。毛翰江跟着她的视线转一圈。
“嗯,你呢?”柳云夕问。
“跟你一样,等人。”毛翰江答。
然后就没下文了,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各自的目标,须臾。
“你等——”
“你等——”
两人同时开口了。
“你等谁?”短暂的僵持后,毛翰江先开口了,“男神?”
柳云夕笑着,~不置可否,然后问:“你等谁?”
“老家一个孩子,刚毕业不久,父亲推荐他来英才教书,”毛翰江的眼睛仍在人群里搜寻。
“怎么?英才也破例了,可以不面试?”柳云夕笑笑地,有些戏谑。
“当然要面试,面试过关才可以进英才。”毛翰江收回目光,很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重回英才,也还是要面试的。”
“那我就不回,谁不知道英才的面试折腾人?”柳云夕突然顽皮起来。
“哎,别动。”毛翰江突然说,同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贴近她,在她衣领处擦拭,“鸟粪。”
柳云夕一听,眉头一紧,嘴巴一抿,摒住呼吸。一颗头快要贴上毛翰江的胸了。
“云夕——”乔以安的声音传过来。
“好了。”毛翰江的声音也刚好响起来。
这时,乔以安已经近前了,刚好看见他高大的身躯罩着柳云夕,一只手握着左肩。另一只手在右肩上擦鸟粪。呈一个拥抱的姿势。
柳云夕的眼角已经瞟到一个人影了,知道那是乔以安。待毛翰江说“好了”之后,她才把头从毛翰江的胸前钻出来。
然后两个男人就互相打量起来。
“毛校长。”乔以安心里说。
“男神。”毛翰江心里说。
柳云夕正要帮他们介绍。
“不用了。”
“不用了。”
两人同时面向她,同时开口。说着同样的话。
“你们认识?”柳云夕问。
“嗯。”
“嗯。”
同时发声。须臾。
“不认识。”
“不认识。”
又很默契。同一时间同样的话。
“到底认识不认识?”柳云夕看喜剧一样看着他俩。
“毛校长吧。”乔以安说。
“男神吧。”毛翰江说。
然后相视一笑。伸出手来,蜻蜓点水般握了一下。
“云夕的男朋友。”乔以安说。
“云夕的预备男朋友。”毛翰江说。
备胎?这就是传说中的备胎?
柳云夕看看乔以安,又看看毛翰江。正要开口,毛翰江眉毛一挑,手一抬,张嘴喊道:“建平——”
跟着他的视线,就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拖着一个行李箱往这边过来。
“毛叔叔——”小伙子上前就叫。
“我们走了。”毛翰江对柳云夕一笑,又转向乔以安,“记住,我可是备胎啊。”
还真是备胎!
乔以安意味深长地看了柳云夕一眼,接过她的行李:“走吧,快要看不见了。”
柳云夕才回过神来,听出乔以安话里的酸意,心里甜丝丝的:“好酸。”
乔以安没有答话,半晌,冒出一句:“你还有备胎?”
“你怕了?”柳云夕跳到他前面,倒退着走,笑看着他。
说实话,这时候的乔以安可没半点心思开玩笑,刚才柳云夕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情景一直埂在他心头,他很不爽。
然后一直到上车,他都没发一声,冷冷地看着柳云夕在面前得意得瑟。
“要不要?”柳云夕拿出口香糖,在他面前摇晃。
“……”乔以安瞟一眼,没吱声。
“啊——张嘴。”柳云夕拿出两颗,放在掌心,伸到他面前。
乔以安认真看她几秒,迎上的是她纯净澄明的笑脸,不觉嘴角一扬,也笑了。然后很乖地张开嘴巴,收了她掌心里的糖。
“真乖!”柳云夕拍拍他的脸。
“他真是备胎吗?云夕?”乔以安突然问。
柳云夕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她就像个老妈,没完没了。
“你过来闻闻。”柳云夕起身倾到他身边,把肩膀送过去。
“什么味道?臭臭的。”乔以安皱眉吸鼻。
“鸟粪。”柳云夕无限懊恼,“你说倒霉还是走运。它在天上飞着,就拉到我肩上了。”
“鸟粪?”乔以安笑出来,“拉你肩上?你真是好运。”
“好运吗?”。柳云夕没笑,声音幽幽地,“下次叫它拉到你肩上,然后恰好有个美女帮你擦,然后被我撞见,然后你就惨了。”
乔以安歪着头思考了大概三秒钟,笑了。
“现在轻松了?”柳云夕斜睨过去。
“什么备胎,就一死胎,永远没机会翻身。”乔以安忍着笑。
“我这样的才是备胎。”柳云夕大大地叹口气。
“谁说?”乔以安立即反驳,“原装原配,出点意外丢了而已,现在找回了,再不会丢掉。”
柳云夕鼻子一酸,泪就涌出来了。
明明是这么一个结果,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呢?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又何必那么伤心难过呢,这不是浪费表情吗?可世上的事不就是这样吗?谁又能预料未来?
“云夕——”乔以安轻呼,“放心吧,再不会有意外。”
“……”
可是柳云夕还是很想知道他跟袁香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纵使她有千千万万的迫切,她也不会去问,她期待他主动告诉她。
“云夕——”乔以安再叫,“香竹要到光华上班了。”
什么?她要到光华上班?她能教书吗?她学的是教育吗?
乔以安迎着她疑问的眼神:“父亲安排她到教务处,做教务助理。”
这么说,乔以安接任校长后,她就是教务主任了。
“哦。”柳云夕轻应一声,“只是她一个海龟,坐这个位置,会不会屈才?她愿意吗?”。
“什么海归?”乔以安轻笑一声,“她在国外就玩了几年,什么都没学到。”
柳云夕再没说话了,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那一堆袁香竹与宋绍荣缠绵热-吻的照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