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当然相信柳云夕不会支持学生谈恋爱,更不会鼓动他们去搞什么公平竞争。他急的是家长们已经不止一次来跟她闹了,他看着心疼。
“你不是第一次进民办学校,家长有多难应付,你不知道吗,怎么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保护?怎么保护?你教我。”柳云夕惊奇又滑稽地回应他。
乔以安想想说:“以后再有家长来找你,你就把他们推给我,我来教训他们。”
柳云夕想到他刚才的表现,乐了:“有时候就得跟他们横,总是讲道理,他们反而以为你怕,你理亏,然后得寸进尺。”
“你说得对,应付这种无聊的家长,就得用无聊的方法,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乔以安举起她的右手,向空气示威。
“别闹了。”柳云夕忍着笑,严肃起来,“李浩跟马松涛的事没那么——简单,不好好引导,以后还会出乱子。”
“小男生同时喜欢小女生这种事情很正常,争风吃醋打打架也正常,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乔以安一点也不紧张,还坏笑着。
“乔大主任,您就屈尊教教臣妾吧,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啊。”柳云夕躬身屈膝,说得认真。
乔以安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被她逗乐了,双手一张,大模大样地扶起她,说:“爱妃快快请起,一切自有本王。爱妃放心便是。”
两个人顿时笑作一团,不成样子。
这时,袁香竹来了,她轻咳两声才走进房间,脸上挂着捉模不透的笑。
“你不是请婚假了吗?”。乔以安奇怪地问。
“是啊,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过来发请柬,诺,你们的。”袁香竹拿出两张大红帖子,递给他。
“你不会全部老师都邀请吧?”乔以安看着她手上鼓鼓的袋子问。
“嗯。怎么。有问题?”袁香竹看着他,询问的眼神。
“不是——你婚礼到底在哪举行?”乔以安反问。
“就在牛市香格里拉酒店,怎么啦?”袁香竹看着他,似笑非笑。
乔以安愣了几秒。笑了:“当然可以。你的婚礼你做主。是不是?”冲柳云夕挤挤眼睛。
柳云夕机械地挤出一个笑来回应。
“拿好了,记住你们是伴娘和伴郎,不许缺席。”袁香竹大声叮嘱而去。
待她脚步声一远。柳云夕就问:“不是说在绍兴办婚礼吗?怎么改到牛市了?”
乔以安夸张地看着她:“这可不像你柳云夕啊,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了?”
“谁有兴趣?”柳云夕白他一眼,“你不觉得奇怪吗?既不在她家乡,也不在宋绍荣家乡。”
“爱妃稍等。”乔以安扶她坐到沙发上,拿腔拿调地说:“待本王帮你问个清楚。”
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柳云夕知道他是打给家里。
果然,没说几句,他便笑眯眯地挂了电话,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已经查明,怕惊扰到她母亲,所以选在牛市。”
原来是这样!
柳云夕明了之后又显出一副沉重的样子。
“又怎么啦?”乔以安好敏锐,马上发现她的异样。
“你能不能让她换个伴娘?”柳云夕说。
“换个伴娘?为什么?你不愿意?”乔以安奇怪了。
柳云夕没有应声,迟疑一下才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
听她这么一说,乔以安也静默下来,仔细看她一会,然后蹲下去,牵起她的手,柔声说:“不要想那么多,做个伴娘能出什么事,没事,放松,啊。”
柳云夕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再长长吐口气,说道:“嗯,放松。”
“我看最近王书敏对你的态度有些改变了,这可是好事啊。”乔以安突然说到王书敏。
“是啊,她是变了,学生也开始喜欢她了。”柳云夕回道。
“一个人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乔以安又问。
“你什么意思?”柳云夕奇怪了。
乔以安定定地看她几秒,才说:“刚才在办公室,我看见她的笑好奇怪,以她之前对你的态度,我一点也不奇怪。可是现在她不是处处都在维护你吗?这样的话我就不理解了,所以,对她还是要小心点,不要太过掏心。”
“她怎么笑了?”柳云夕显出惶惑。
乔以安摆出思考的状态,蹙起眉头:“我也形容不出,就是觉得那笑不对,以她现在对你的态度,怎么会那样笑呢,那分明就是要看你笑话的幸灾乐祸嘛。”
“看你,还说不知怎么形容,这不是表达得很准确吗?”。柳云夕笑着。
“所以,你要小心她,说不定她别有用心。”乔以安叮嘱。
“我看你比我还要敏感。”柳云夕依然笑着,“应该是第一印象在作祟吧,她不至于那么坏,再说在学校里,她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乔以安想想,释然的样子:“也是,量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好了,快教教我怎么处理李浩的三角恋吧。”柳云夕又把话题转到李浩身上。
“首先呢,不要一棒子打死,刻意扼杀,摆明你的态度,你不会是反对吧?”乔以安看着她。
柳云夕赶紧摇头。
“这就对了,不要像某些人一样,把个早恋看得十恶不赦,大逆不道,奇耻大辱般如临大敌,甚至直接视为洪水猛兽惊慌失措。其实少男少女在青春期萌发对异性的喜爱倾慕再正常不过,这是青春苏醒的标志,像春草萌绿一样自然天然,你同意吧?”乔以安再次问她。
柳云夕一个劲点头,催道:“别停,快说。”
“所以呢,违背自然规律的傻事就不要做了,但也不能顺其自然,对不对,毕竟他们不是春草,还有再绿的季节。既要保护他们心中的美好,又要让他们明白这只是他们成长过程中的一段情感体验,这种体验是非常珍贵非常难得的,一定要小心呵护,像对待珍宝一样倍加珍惜,不可随意亵渎。明白吗?”。
柳云夕痴痴地看着乔以安,脸上神情几近崇拜:“你说得太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