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跑得那么快,原来是看见宋绍荣了。其实宋绍荣并没看见他们,因为袁香竹瞟见他时,他的视线很散,并没有专门盯向他们。
那车夫一口气把车子开到派出所袁香竹停车的地方才停下来。
“你怎么那么怕他?”袁香竹奇怪地问。
“他这种人有些变态,你还不知道吧?”车夫擦擦脸上的汗说,“姑娘你真是好福气,没有嫁给他,不然真得一辈子遭罪。”
车夫的话一下子把袁香竹拉进回忆中,宋绍荣对她做的种种,哪里只是变态,简直就没有人性!
他用皮带把她的双手扣起来,用针扎她,强迫她大声求饶、呻——吟,用牙咬她,拿鞭子抽她,把****射到她口中,要她吃下去……
“姑娘,你还要不要听那个变态都做了些什么?”车夫的粗嗓门把她拉回到了现实。
“呃,嗯。”袁香竹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赶紧调整状态,说:“好,你说。”
“光华几年前出过一件大事,你知道吗?”。车夫并没急着说,而是问她。
“知道,开除了一个老师,后来那老师跑到韶关去制造了一起车祸,害死了董事长的儿子和女儿。”袁香竹像说着故事中的事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那你知道那起车祸的主谋是谁吗?”。车夫又问。
难道是宋绍荣?袁香竹知道这事跟他有关,却没想到会是他主谋!
“就是那个变态。”车夫兀自说着,“事情败露之后,人家一个人把罪担了,条件是他必须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所以那个经常跟他见面找他要钱的人就是那个老师的家人?”袁香竹接过话茬。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不然像他宋绍荣这样强悍精明的人怎么会受人胁迫?还是一次次频繁地胁迫?
“就这些吗?”。袁香竹清楚事情脉络之后,估计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还有他在牛市的女朋友突然搬家了,他这几天都在找他们两母子,刚才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是在找人?”车夫接着说,看得出他是在尽量给她多一些信息,以期对得住那枚戒子的价值。
这倒是个好消息!袁香竹一听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劲问:“真的吗?是真的吗?你确定?”
袁香竹的心情真是好极了,包包被抢的事情丝毫不影响她此刻的欢愉,她看着车夫肯定的眼神,心里的乐从咧开的嘴巴里从挤到一堆的眉眼里透出来,差一点抱着车夫亲两口。
说也奇怪,这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却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去!
就在她高兴得不知所以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以为是宋绍荣,绽着一脸笑容转头,却看见王书敏的脸。
“你?”袁香竹惊讶地看着她,“暑假没回家?”
“我早说了暑假不回家的,你忘了?”王书敏笑着,“倒是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筹备婚礼吗?怎么跑到牛市了?”
袁香竹便把自己到学校拿户口本后来被抢的事情跟她说了。王书敏一边听一边表现出此时应有的各种表情,待她说完后,她表情一敛,严肃又神秘地说:“宋主任也回光华了,我看见他,颓废得很。”
“是吗?他回光华几天了?”袁香竹眼睛放光。
王书敏凝神想了一会,说:“有五六天了,天天都往外面跑,很晚才回家。”袁香竹满意又兴奋地点点头,随后问她:“这么长的假期你不回家,呆在学校做什么?”
“打暑期工赚钱啊,诺,我就在后面的昂立辅导学生,一天四节课,一节课一百元,还可以吧?”王书敏很满足的表情。
袁香竹回头看看昂立的招牌,心里很不屑,但面上还是笑的:“一天四百块,很赚啊,可惜我不会上课,不然我也来。”
“得了吧。”王书敏撇撇嘴,“你马上就是光华董事长夫人了,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眼睛像钉子一样盯着一处。
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袁香竹只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怎么啦?那是谁?”她问。
王书敏并不应她,上前急趋几步,追着那身影看,脸上的表情凝重又紧张,弄得本来很愉悦的袁香竹也莫名地有些紧张了。
稍顷,王书敏回身看着她,还是那紧张的表情,盯着她说:“那个人很像酒店里的——他怎么会还在这里?不是——”
“谁?你说谁?”袁香竹这下是真的紧张了,“那个补路的人吗?”。
王书敏机械地点点头,好不紧张。袁香竹则又重新望向刚才那个身影的方向,凝神一会,轻笑一声,说:“嗨,你别紧张兮兮的,一个背影而已,长得像的人那么多,见一个紧张一次,哪天岂不是要吓死你!”
“不是像,那就是他,真的,我不会看错。”王书敏肯定地说。
袁香竹虽然这么宽慰王书敏,其实心里还是很虚的,现在听她再次肯定的语气,不由得想到刚才在派出所见到的那个身影,难道真的是柳云夕?难道她碰见了酒店的那个人,然后?
想到这里,她再也冷静不了,一把抓住王书敏的手:“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
“是的,我确定,那就是他!”王书敏再次肯定。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们都处理干净了,不会有后患的吗?”。袁香竹突然盯着王书敏,有些气急败坏。
她哪里知道,每次给王书敏的钱,她都要吃掉一部分,吃两次之后,心就大了,到最后只拿一小部分给那些办事的人。那些人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给多少钱做多少事。王书敏把钱都扣下来,吃进自己肚子里,剩下一点点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又怎么可能把事情办漂亮?
“你现在就叫那人过来。”袁香竹接着说,“我要问问他,拿人钱财是这么办事的吗?”。
王书敏没想到她突然要见那个人,心里一慌,就哆嗦了一下,情急中说:“事情过了我再没跟他联系,电话——也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