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月听了无忧的问话,突然大笑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不知他究竟为何发笑。司马月一个人笑了许久后才停下来,拭了拭眼角的泪。原来这才是无忧跟随他一起的目的,她只是想套他的话而已。
司马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他着想,为什么她看不到自己的好?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了连他亲生母妃都放弃了?知不知道为了她他折损了多少的人?现在为了让她休息,他明知道还没有月兑离危险,却毅然选择休息。可是到头来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如既往的憎恶他。
他颓然的坐倒在地,不知是说给无忧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嘴里喃喃自语。“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灯会上,那时你隔的很远,我连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凤无疾的心上人。第二次见你便是在你大婚那日,那日的你身着大红的嫁衣,美的惊人,艳的无双。可是那时我只是将你当作一件艺术品欣赏而已,只是觉的你跟了一个丑八怪太可惜了。”
“第三次见你是在宫宴上,那日你被迫饮了酒,我恰巧见到你依偎在司马曜的怀中,一脸的无辜,一脸的懵懂。我还记得当时烟花盛放,你犹如那夜间的精灵一般,直直的撞进我的心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母妃为我选的王妃,出身书香世家,她的身上有着世家女子的一切规范准则。”
“我原以为世间的女子都如她一般,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女子可以如你这般。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的王妃理应是我母妃为我选得那样,心胸广阔,凡事按章法办事。待他日登上大位,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后人选。”
“可是,遇上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夫妻之间可以如此的相处。她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露出娇憨的一面,也不会露出一丝的不满,她总是对我有应必答,有时候我觉得同她相处如同和下属相处一般。她每日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每日要以我的喜好为准,在我的面前,她从来就不会有反对的意见,总是以我的意志为先。”
“哪怕是这次,我抛下她独自离去,她也不敢有一丝的怨言。这样的夫人,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我却还是要想着你?”
无忧久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原来司马月待她竟然是一片真心。司马月虽然几次出言不逊,但是她都以为他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加上她是司马曜的人的原因,却不知道司马月竟然是这么想的。
她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并不如你所想的那么好,你的王妃是世间难得的好女人,你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她那样的木偶人一抓一大把,连哭和笑都是一个表情。”司马月想自家王妃那千古不变的表情,便觉得无趣。
“那是因为你觉得她待你好,是理所当然的,她为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同样,你觉得我特别,那是因为我对你没有兴趣,我拒绝了你,所以才引起了你的逆反心理。”无忧觉得司马月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因为从小身边的人将他照顾的太好。他认为别人对他的好是理所当然的,当他遇到自己时,自己却完全不搭理他,他觉得自身被忽略了,所以才会对她有了兴趣。
司马月闻言却只看着无忧不答话,他知道自己对无忧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他知道他绝不是无忧说的那样。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王爷,快走,他们追来了。”司马月的一个手下,立即将马牵了过来。司马月一把拉住无忧便欲上马,无忧拦住他:“你投降吧,你逃不掉的。”
司马月讽刺的一笑:“要我投降?要我向那个贱种卑躬屈膝?除非杀了我。”“他是你的哥哥,不是贱种,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无忧不客气的对司马月道。
两人正在争执间,司马曜几人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司马曜紧紧的盯着司马月的手,冷冷的道:“把你的爪子从她身上拿开。”
司马月闻言不紧没有放手,反而将无忧拉到自己身前,挑衅的看着司马曜。阴澈离司马曜最近,感觉到司马曜身上的寒气,暗道一声不好。正想开口阻止,却见一阵光影闪过,司马月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吼,他的右手被司马曜一剑砍断了,而无忧早已被司马曜抱在了怀里。
司马月的属下见状连忙上前,将司马月隐藏在后面。司马曜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等等。”无忧及时阻止了司马曜。方才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未反应过来,司马曜便已断了司马月的一只手。
司马曜低头冷冷的看着无忧,眼里一片血红。无忧知道此时的司马曜已经杀红了眼,不似平常那般理智。她抚模上司马曜的脸,劝解道:“景溟,别下杀手,他是你的弟弟。”
司马曜却没有理无忧,手中银剑一挥,便生劈了一个蠢蠢欲动的人。“景溟,住手。”无忧拉住司马曜的手,不让他继续动作。她知道若任由司马曜杀下去,那么司马月的性命肯定不保。虽然她也对司马月没有好感,可是他毕竟是司马曜的亲弟弟。无忧不想看到司马曜的手上沾上自己手足的鲜血。
可是此时的司马曜的心里早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占据,只想杀掉司马月来泄愤。若说在皇宫里,他可能还会绕过司马月的性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临死之时,还想打无忧的主意。他一个落败之人,仓皇逃走,竟然还不忘要去带着无忧一同离开。司马曜觉得这种感觉然让他很不痛快,就像自己的所有物一直被人惦记着,随时准备盗走一般。
他追了一夜,却看见司马月居然敢拉着无忧,这让司马曜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只想将其杀之而后快。
“你要为他求情?”司马曜的声音充满了冷漠。“我不想你杀他,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无忧拉着司马曜,不让他动弹。
司马曜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剑,一旁的阴澈等人见此长舒了一口气。司马曜盛怒之时,无人敢劝说,也无人能劝得动。想不到这次无忧竟然能劝服司马曜,阴澈不的不重新评估一番无忧在司马曜心中的地位了。
他和司马曜相识多年,出生入死过多次,他也见过司马曜杀起人时那疯狂的模样。那时的司马曜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那是一个魔鬼。司马曜杀人的手法连自己这个魔教教主都感到胆战心惊。
他也曾试着劝说司马曜,可是杀得兴起的司马曜却根本不搭理他,只是一味的手起刀落。阴澈这一生难得害怕过什么,可是他却害怕杀人时的司马曜。嘴角噙着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好似鲜血是他的补品一般,越杀越兴起。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有人能成功阻止司马曜杀人,特别是在他盛怒的情况下。阴澈决定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无忧,他相信若无忧要天上的星星,司马曜也会搭梯子去为她摘下来。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这旁司马曜冷静下来了,那边获救的司马月却丝毫不领情。“闭嘴。”无忧难得大声的吼道。若不是他是司马曜的弟弟,无忧真想狠下心不去管这件事,让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
“将他们废了武功,带回去。”司马曜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虽然他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寒霜,但是比起之前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把这个给他敷上。”无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鱼肠,示意他为司马月止血。她拿出的是上好的金创药,能快速止血的。她可不想等下司马月因失血过多而死掉。
鱼肠看了看司马曜,并不敢伸手接过。无忧无奈只得道:“他不能死,我还要问他一些事。”司马曜闻言,点了点头,鱼肠才赶紧从无忧的手里接过金创药。没有办法,没有王爷的指令,他不敢接啊。王爷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司马月手下的人没有挣扎便束手就擒了,在皇宫他们便见识了司马曜的手段,刚才司马曜露的那一手,他们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自家王爷的手便已经断了。他们明白自己同司马曜之间的差距,想要从他手上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束手就擒的好。
“是火儿带你找到我的吗?”。无忧看着早已跳在她肩上的火儿,一阵开心。火儿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无不是在说能找到她全靠它带路。
司马曜却没有回答无忧的话,依然冷着一张脸。无忧见此,便对阴澈他们道:“你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跟上来。”
阴澈了然的点点头:“不急,你们慢慢回来,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咳嗽了两声便让鱼肠他们押着一群人率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