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上总是来的特别早,寒冷的气息染得周围亦是凌冽。沧月模模糊糊的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只见苏洛冉手抱着悠扬,逗着五个月左右的小家伙。这时候的悠扬的五官已经逐渐长开,俊俏阴柔的五官随了他的父亲公玉炘炎十成十的相貌,但是安静爱思考的性格却随了洛冉这个娘亲。悠扬狭长的丹凤眼亮晶晶贼兮兮的看着母亲,两只小胖手抓着母亲的大拇指啧啧啃咬着,小身子还不安分的扭动着,似乎很是欢乐。
苏洛冉低眉,散发出母爱的光辉,任自己的儿子啃咬,轻轻拍着小家伙软绵绵的身子,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沧月盯着这幅母子图,久久不能回神,有妻有子,这该是多么幸福的画面,也是自己多么期望的生活。可惜洛儿怀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而且越长越像其父。沧月看着洛儿幸福的笑容,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罢了,有洛儿在,迟早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拥有他和她共同骨血的孩子。
掀开被褥,沧月穿衣下床,走进眼前这对笑声连连的母子,或许感染了这娘俩的欢乐,语气中也有了欢快“洛儿,如果我没记错,悠扬该五个多月了吧?”
苏洛冉回头看着沧月似乎开始接纳悠扬,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让他刚打开的心门再次关闭“悠扬刚五个月,不过小家伙长得快,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要大很多。我们家悠扬最健康最棒了,是不是呀,悠扬?”苏洛冉举高悠扬,爱意萌生的亲了亲悠扬的小脸蛋,逗得悠扬咯咯直笑。
沧月将手搭在苏洛冉的肩上,身子微微前伸,模着悠扬的头顶“悠扬,看看我,我可是你的义父,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昨夜义父实在太疲惫,没有想好你的封号。既然你娘亲希望你一辈子富贵安康,不如就叫逍遥王可好?”
苏洛冉挑了挑眉,微有些震惊,沧月竟然要给悠扬官爵?!
沧月看苏洛冉有些惊异,笑得愈加温柔“怎么,洛儿不信?昨夜对话,我也清楚了,我沧浪国也不缺官爵俸禄,给悠扬又如何?”
苏洛冉转头看着悠扬,沉思一会“沧月,你看我家悠扬如此风光霁月,想来将来定是浊世佳公子。悠扬随了他父亲的容貌,这样的容颜配上逍遥王的称谓实在不妥,不如我来想一个如何?”
沧月注意着自己的措辞,昨晚一直在用“孤”的称谓,已经惹恼了洛儿,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用“我”这个称谓来拉近彼此的距离。只是爵位的封号由洛儿来起名,会不会今后导致这沧浪国度内世家子弟的强烈反对呢?自己该不该答应呢?万一洛儿起的名字过于霸道呢?
苏洛冉似乎看出沧月关于封号的迟疑,随即加快语速“我也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不会做个混沌人,起个混沌名儿。”
沧月的迟疑一扫而空“罢了,随了洛儿吧。”
苏洛冉得意一笑,似乎很满意沧月的退让和宠溺“人道说凤求凰,凤和凰本就是不一样的,凤为雄,凰为雌。
凤者,屈尊龙之下,但是屹立人间之尊位。
凤者,有翱翔四海的大鹏之志也有九霄云天的傲视之力。
凤者,有百鸟朝凤的尊贵荣耀也有浴火重生的坚忍不拔。
凤者,有祥瑞万吉的运道也有梧桐而栖的自知和坚守。
凤者,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他有自己的原则。
古人云赤者朱雀;黄者鵷yuan雏;青者青鸾;紫者鸑鷟yuèzhuó,白者鸿鹄。悠扬喜爱绯衣,必是朱雀。因此,我的意思,封悠扬为凤王可好?”
沧月听着苏洛冉的自夸和希望,这似乎也在暗示自己悠扬将来一定是个人间凤雏,也是个凤毛麟角的旷世大才。既然有此才干,这将来一定会被沧浪国的皇亲贵族们排挤,怕是洛儿最希望的便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不死之身吧?
沧月嘴角荡开宠溺的笑意,捏了捏悠扬胖嘟嘟的脸颊“洛儿既然喜欢凤这个字,那便是凤王吧。只是洛儿,我的义子,按照沧浪国的规矩形似皇子,应是亲王俸禄,但是悠扬毕竟出生不久,无法建功。这无功绩在身,无政绩在旁,有加之悠扬是天元王朝的血脉,恐怕是无法是亲王俸禄了。你不怪我吧?”
苏洛冉心中已是感激,哪敢不快“郡王俸禄也是不错。只是悠扬以后要叫凤郡王了吗?”。
沧月看着洛儿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安慰道“特赐予悠扬凤王号,即可并赐予御前行走的特权。这样洛儿,就不便在担心了吧?”
苏洛冉低头看着悠扬“悠扬觉得可好?”
悠扬看母亲对着自己笑,随即兴奋的松开母亲的大拇指,小手拍了起来,笑的很是开心。
苏洛冉亲了亲悠扬,看向沧月“你此次归来,要待多久?可需回京都?”
沧月见洛儿的心思终于挂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这一步棋走的是对的,随即抚上洛儿的脸颊“我不走了,从今往后我都会呆在泉州了。”
苏洛冉似乎想为什么,沧月把食指放在洛儿的嘴唇上,温柔如月“洛儿,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如果我不迁都泉州,怕是你我都适应不了广州的天气。而且泉州虽说距离天元帝都杭州较近,但是泉州这里实乃风水圣地。虽不及燕京(今北京)、洛阳、汴京(今开封)、江宁(今南京)、长安(今西安)、杭州的风水,但是亦是道家的极盛之地。”
沧月伸入怀中从暗袋里取出沧浪的钦天监所写内容,给苏洛冉看,只见纸条上写道“
国主启禀
泉州者,平海郡也。平海者,沿海而居,顺海而耕,傍海而生,依海而兴,尊海而盛,敬海而安。
鲤城者,乃沧浪国之门户,列国商贸之港口。锦鲤繁多,丝绸之往。自古既有,丝绸之路,海上明港之称。
古语有云辨地之高下燥湿,以播六谷之宜,故而为温陵也。温陵者,温而作物而生,温而黎民而存,乃国之基石。陵者,山丘之高,非陵不可,国君之泽,非陵而存。
刺桐而生,花之仁君,其花坚韧,其叶如针,其青常在,其廉吏表,其志佑民,其身护国。
山有渊者,育龙于渊。其渊淼淼,活水生之。其水涓涓,静水深流。龙首在海,吞吐日月。龙尾在山,山陵可存。龙脊在城,紫薇气盛。龙爪在州,北斗随之。钦天监随,因地而探,随河而观,昼察山木,夜查星月。此地乃龙祥之兆,可建帝都,可存龙脉,可兴王室,可保皇族。
钦天监阮星云上呈。”
苏洛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纸条,抬头问道“这是你抄录的钦天监的奏折吗?那沧浪国的皇族贵胄可愿意?”
沧月从苏洛冉手里接过纸条,随即再次放入暗袋,嘴角儒雅的翘起“洛儿,钦天监的风水之说已让部分皇族贵亲同意。而这肥田和海上丝绸之路的港口之说,更是让沧浪国内的商贾大家为之向往。国家的财源命脉,皇族的百年利益都在钦天监上述的文章里写的清清楚楚,又何须我再多赘言?而且广州的确不是比较好的国都之所。”
苏洛冉看着沧月儒雅尊贵的模样,那副自信与惬意的神色,估计这篇钦天监的奏折早已发榜告诉天下,并且得到了商贾和皇亲的鼎力支持,想必这一个月的离开就为了这个事情吧。
只是这迁都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怕是沧月有求于自己吧?不然沧月为何要亲自来到自己面前,不用告布文书而用他自己手写的纸条来给自己观看呢?思及此,苏洛冉嘴唇上扬,能有求自己,悠扬在沧浪国的日子才会更好,再说自己是沧浪国的第一皇商不是?
苏洛冉将悠扬放在他自己的摇床里,盖上小被子。转身看向沧月“沧月莫不是在这海上丝绸之路做一做文章?毕竟钦天监只是开了一个好头,他只是让皇亲向往让商贾期盼,但是真的能让他们整体搬迁,怕是需要一些法子,催促一下吧?”
沧月看着苏洛冉似乎已经心领神会,也不好继续藏着想法,摊了摊手“洛儿还是那般的聪慧。只是你觉得这海上丝绸之路该如何做文章呢?”
苏洛冉看着沧月,眼眸一转“海上丝绸之路,虽名为丝绸之路,实则是商贸之地,船载航道。既然是船载航道,那么能走水路而不走陆路的必是这最佳生财之道,而能走水路不走陆路,这时效上必须立马有所影射。既是如此,不如招揽你沧浪的船舶商贾来此做船舶航道的货流生意,责令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进项瓜果走这航道,特地给皇族贵亲和世家子弟沿港而建商旅酒肆的地方规划一边,将土地拨给他们运营可好?”
沧月挑眉,眼中已经有了主意“瓜果卖与谁家?”
苏洛冉这次却因为沧月偶尔的迷糊而笑了“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沧月,你莫不是忘了长安和荔枝了吧?”
沧月一拍脑门,憨憨傻傻的笑了起来“是了,这荔枝便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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