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冉后退几步,炘炎见状紧走几步,一个闪身抱紧苏洛冉,深深闻了闻苏洛冉的秀发“洛儿,五年相别,你可曾想念为夫?”
苏洛冉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容颜不减当年的炘炎“这些年来你究竟在哪里?这些年来为何你与我们母子音讯全无?这些年来为何你被囚禁杭州玉王府内?”
炘炎长指封住苏洛冉的嘴唇“嘘,娘子,就让为夫我好好看看你如何?”
苏洛冉仰头,不想让泪水流出,却奈何泪水越来越多,打湿了炘炎的手,打湿了苏洛冉的新。
炘炎看着故作坚强的妻子,心中一副戚戚然“看来娘子近几年过的不甚好。”
悠扬扯了扯炘炎的衣衫“爹爹,你觉得你的女人独立面对沧浪龙潭虎穴般的人儿,能开心的起来吗?”。
炘炎拥住苏洛冉,低下头看着儿子“看来我的悠镎庑┠暌渤沙げ簧伲俊包br/>
悠扬撇了撇唇,瞪着与炘炎宛如一出的眼眸,鼓起腮帮子“废话,小爷我从小在这人心诡谲的沧浪长大,没点傍身的本领还能活到现在?你真指望你面前的傻女人不成?我告诉,你的女人偶尔聪明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憨傻的。我从来没指望过你的女人一天。”
炘炎点点头“儿子是个保护女人的好男儿,为父引以为豪。”
悠扬歪了歪嘴“你不觉得你来的晚了吗?刚才你的女人问你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何你不答话?”
炘炎长叹一口气,看向卓异“卓异,你近些年来过的可还好?”
卓异躬身而语“回馆主,如今卓异在馆主妇人治下过的很好,还壮大了易门一门。”
炘炎点点头“容止你呢?”
容止一顿,随即执扇而笑“馆主,容止是个好福气的,跟着馆主夫人这般宽容善良的,过的很是顺心顺遂。”
炘炎挑眉“昔日憨厚木讷的少年,如今竟然可以谈笑风生了吗?看来容止这些年过的很是不错。”
容止点点头“正如馆主所见,这些年真的过得不错。”
炘炎看向苏轼“子瞻,五年而已,没想到竟然改变了这般。”
苏轼点点头“五年,一代人了,沧海桑田早就变了一遭了。”
炘炎还未答话,只听悠扬很是不耐的说了句“爹爹,你还没回答你的女人的问题呢,怎么,你这是在回避你的无能还是你的失败?”
炘炎把苏洛冉扶到椅子上,挑了挑眉“悠扬认为何为失败?”
悠扬小嘴唇上扬“你离去时答应我娘,四月初二来见她,可是你整整错过了五年。你这不是言而无信的失败?你离去时答应我娘,最迟三年迎接我娘和我回沧浪,且不说十里红妆,就说说你被囚禁玉王府不得外出,这事儿不是失败?”
炘炎看着牙尖嘴利的儿子诉说着自己的往事,摇了摇头“想不到我的悠扬竟是这般聪颖的孩子,这思路如此清晰,你真的是六岁的小儿吗?”。
悠扬骄傲的说着“爹爹看我不像六岁的小儿吗?”。
炘炎抚着下巴“你为何认定我便是你爹爹?”
悠扬骄傲的抬高下巴“就凭你我如出一辙的长相。”
炘炎哈哈笑起“如若我是易容的,你还这般信任我吗?”。
悠扬撇了撇旁边看好戏的苏轼“至少苏叔叔不会带些乌七八糟的人来见我娘亲,能让我娘亲哭泣的,除了我的生身父亲还有谁?”
炘炎点点头“看来我的悠扬还会推理了。”
悠扬小胖手指着炘炎的鼻尖很是不快“你能不能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炘炎点点头“我的小悠扬还会说成语了。”
悠扬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你说,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接我们母子?”
炘炎看向苏洛冉,看着梨花带雨的娘子,压下心中的难过“如若给不了你们一场安身立命的幸福,相见又有何用?”
苏洛冉抬头看向炘炎,眨了眨眼,莫不是夫君在回杭州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经历了什么难忍的苦难而又不想自己和悠扬搅入其中?苏洛冉轻柔的拉起炘炎的手,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看,希望能看出炘炎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炘炎看着自家娘子暖心的举动,叹了一口气“娘子,你可怨我?”
苏洛冉看向炘炎摇了摇头“只要你肯回来接我们母子,我便不怨你。”
悠扬有些看不下去的斥责道“女人,少这么可怜兮兮的。我说爹爹,你这次来是接我们母子的还是来见我们最后一面的?”
苏洛冉来不及斥责悠扬的出口不逊,只听炘炎哈哈大笑“怎的,我的儿这般天纵英才不成?竟然猜到为父所来为何,那你猜猜我是来接你们还是来话别?”
悠扬抿了抿小嘴唇,负手于后,围着炘炎转了一圈,左右嗅嗅,点点小脑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转向一侧的清影,仔仔细细的看着清影,认认真真的端详清影,点点小脑袋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拿起随身携带的小杯子,放在地上,小耳朵贴在杯底,安安静静的听着声音,片刻抬起小脑袋认真而又严肃。
只见悠扬看向苏洛冉,说道“娘亲,你可以拿你的鸡毛毯子,怎么打我的就怎么打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用顾忌下死手的打,打死了我不怨你。”
苏洛冉拧眉,炘炎见状哈哈大笑,卓异有些诧异的看向少馆主,容止执扇摇头,苏轼闷笑出声。
悠扬见苏洛冉一副迷惑的样子,深叹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娘亲,你这个女人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唉,苦了我这么天纵英才的小人儿,竟然有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娘亲。”
悠扬走道炘炎面前,神色凝重“爹爹,你若是接我和娘亲回天元皇宫也是不可,但是这五年的食言而肥,你得跟我和娘亲想想怎么赔罪才行。”
炘炎扬眉“哦?何以见得我是来接你们母子的?”
苏洛冉很是疑惑“儿子,你在说什么?”
悠扬轻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悲催的面色“可怜我公玉悠扬,有一个糊里糊涂的娘亲也就罢了,偏生有一个如狐狸一般爱装爱作的爹爹,真是我公玉悠扬的不幸。”
苏洛冉怔怔的看向炘炎“夫君,你取得了天元的江山?”
炘炎点点头“娘子,我天元的国后,为夫来迎你回国。”
苏洛冉很是痴傻“你,你,你不是被圈禁了吗?怎么?”
悠扬收不了自家娘亲痴傻的模样,一副丢自己人的模样“傻女人,你见过哪个被圈禁的男人腰围上挂着禁宫腰牌?你见过哪个被圈禁的男人身上熏着御龙龙延香?你见过哪个被圈禁的男人会容姿焕发款款而来?你见过哪个被圈禁的男人会带数以万计的骑兵而来?”
苏洛冉张了张嘴“这是真的吗?”。
炘炎神秘一笑“你觉得是真的吗?”。
苏洛冉看向悠扬,只见悠扬一副引以为耻的模样,扭头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娘亲。苏洛冉又看向苏轼,只见苏轼点点头。苏洛冉看向容止,容止停止摇扇,从容而阳光的点点头。苏洛冉看向卓异,卓异冷峻的脸上并无表情,但是也配合的点点头。
苏洛冉看向炘炎“五年,公玉炘炎,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自作聪明不成?我一直以为我的织网在无形中帮你,我一直以为是我的织网能力不足才导致你四年前被圈禁,我一直以为是我的织网实力不足才只能眼看你圈禁而不得其法。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了五年得来的却是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而我,而我只是一个笑话?!为什么,为什么,我尽心的为你做事为你着想了五年,却得来你指掌天下大局,而我,而我只是一个被你安排好的棋子而已?”
炘炎见自己的爱妻突然爆发了脾气,见她幽怨的眼神,见她愤怒的表情,炘炎伸手想要抓住苏洛冉,却被她狠狠甩开。炘炎看向周围,只见清影一个示意,周围人一扫而空,包括一直挣扎不休的悠扬。
炘炎见闲杂人等都消失了,一个错身拦住奔跑的苏洛冉,一个怀抱,收紧怀抱,深吸一口气“娘子,你不是棋子,而是我的爱妻,我孩子的娘。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我能相守一辈子而已。你勿要恼了。”
苏洛冉挣扎着,拍打着炘炎“你走,你走,原来我苏洛冉竟是个笑话,亏得我以为自己是个神算机敏的,却原来都在你的掌握中,就如我们一开始的模样,无论我翻什么样的花样,都折在你的手中,原来我斗不过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炘炎抱紧发怒的苏洛冉“娘子,我走之前,你说过,你爱我,你忘记了吗?可是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也爱你,一生挚爱。”
苏洛冉发狂的挣扎着“我收回那句话了,你不值得我苏洛冉如此付出。”
炘炎底线被苏洛冉践踏,转过苏洛冉封住她的口“我不许,苏洛冉,我不许,你听见没有,我不许,你敢收回,上天下海,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洛冉挣扎到没有力气,瘫软到炘炎的怀里,不再言语。炘炎见苏洛冉不再发怒挣扎,低低的说道“娘子,五年,我何尝不思念你和悠扬。只是如若不假装被圈禁,又怎么能发展壮大易罗冠。如果不掩人耳目的被圈禁,又怎么培植军队一举夺得这金殿大位。这五年,为夫我不是不肯跟你通信,而是父皇病危,老二老四心狠手辣,为了尽我人子之孝,为了保全你和悠扬我才狠心如此。娘子你看我身上的剑伤,你知道吗,我圈禁的第三年,差点就此一剑而死。为了你和悠扬,我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