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没有说不的权利,只得哀哀的看着蝶熙收拾好了一切。
小夫听着这一次的银钱更多过之前,连连点头称好。
简陋的马车里,蝶熙已经给飞尘接了毒,见着虚月兑而昏睡着的飞尘,心里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害怕。
害怕,这样的飞尘,这样的自己。
手还掩在袖里,紧紧的握着空的那把匕首,空写过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印在脑中。
城门刚开,马车便徐徐的入了京,小夫不知去向何处,驾着车往路边去了些,这才向车里询问,“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驾着车去睿王府,小厮问起来就说送了病人回去,之后就没你的事了。”
就这么简单?小夫讶异的回过头去,隔着车帘又问道:“那姑娘你呢?”
“我在这里下车。”
&}.{}说着,马车微微一颤,蝶熙拢着米白的斗篷盈盈走去小夫的身侧,轻声对他催促了声,“快去吧,他耽搁不起。”
“诶。”小夫虽是不解,可也无奈,挥动着马鞭便向前驶开。
天尚明,路上的人并不多,蝶熙小小的身形却显得突兀。只有这一个小小的米白色的小点,在京师中慢慢的前行,寂寥又落魄。
走着,周围的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在街上都是些赶着早市的人们,原本宽敞的街道也渐渐拥挤了起来。
夏至将到,凤修筠该去了城外替皇上祭祀了吧。她听说晋王已经回了京。南京一役打的漂亮,这一次是彻底平了安趾叛乱的心思,晋王也再一次得了皇上的欢心。
得了皇上的欢心,就是给自己又加了些筹码。蝶熙说不清,却总觉得凤修筠替皇上代行祭祀大典这件事有些蹊跷。
皇上算不上年迈,身体也算不上孱弱,又为何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支开了看似最有机会夺嫡的皇子。
不安,就是危险,危险,就要戒备。
所以她做了粗造的飞鱼服。想要进了轻衣卫找些老熟人问问清楚。
这些日子下来。蝶熙也清楚的很,自己现在的功力远不及当初,算是十分之一都是姱大了。可没有时间了,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才到了这个地步。可惜。没有时间了。
往前走着,还要小心后头的马车,又要担心自己里头的衣服露了底色被人怀疑。一路上小心翼翼。走的也是慢了许多。
正四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那条小巷能避让着。蝶熙只觉得腰间被什么给顶着,身后轻轻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男声传来,“进左边的巷子。”
要劫持?在京师的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
蝶熙的手才动了动,那个声音立即出言警告,“别动其他心思,我的手比你快的多。”
陌生的声音,却透着不容反抗的严厉。
蝶熙的小脸皱了皱,只得先往他说的方向走去。
小巷逼仄,里头却没有什么人。许是太过狭隘,来去都不方便的缘故。
往里多走上些,便见着另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束发高冠,身形俊挺。
腰间的抵触不知不觉被撤离了开,蝶熙这才开口唤道:“不知哪位找我?”
“我们又见面了。”那男子转过身来冲蝶熙笑了笑,声音尽是柔和。
蝶熙皱着眉走近几步,果然是那个倪夫子身边的年轻人,蝶熙不解,让她更加震惊的却是从他身后走出来的一个女子。
若说妖艳,也不过如斯,要说清纯,也不过如斯。
这世上竟有这等尤物,能将截然相反的气质糅合的淋漓尽致,美,却让蝶熙起了一层寒气。
为何这人和自己那么像?却又完全不同。
“你是蕙兰?”蝶熙不是试探。那一天的小土包上,小夫的脸色疑惑又震惊,自己当时不解,只得猜测,如今看来已是了然。“你是蕙兰。”
蕙兰姑娘点了点头,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来,间或又抬起袖子对身边的人说上几句。
那个年轻人朝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蝶熙,这才招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见着蕙兰朝自己慢慢欺近,蝶熙手中的匕首紧握,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该知道的,总该知道的。”蕙兰的嘴角弯的好看,瞧着蝶熙的眼神里也是几分好奇,“长的这般俏生生的,难怪殿下喜欢。”
蝶熙见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发怵。自己开口说自己好看,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不知是哪位殿下。”
“是城里的那位呢,还是城外的那位呢?怕是都有吧。”
“蕙兰姑娘果然蕙质兰心,只是不知今天拦下我来又是为了什么?”
蕙兰,是师父指着名要自己来找的,可惜错了时候,否则是可以坐下来喝杯茶闲叙会的姑娘。
蝶熙想着,却失笑的想要摇头,闲叙怕也是不成的,这位姑娘打围的赏钱自己可给不起。
“你进了京不就是为了知道空的下落吗?”。蕙兰嘴角的弧度弯的更甚,打量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蝶熙却不动声色,“那还请姑娘赐教。”
“他在殿下那儿,可殿下却不希望你去那儿。这里危险,殿下希望你离开。”
这说的就是淮王了,可是说是空在淮王那儿呢,又怎么可能?凤修筠耗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却错过了淮王府,怎么可能。
看着蝶熙完全不信的样子,蕙兰的眼波微微一动。蝶熙只觉得有什么朝自己攻击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抬手用匕首挡了过去。
是针?他们竟要用针?
这个地方如此狭窄,靠躲看来是躲不过了,蝶熙目露凶光,眼神落在面前的蕙兰身上。
好姑娘,今天就委屈你了。
想着,已经脚下点步来到蕙兰身侧,匕首才想夹到蕙兰纤细的脖颈,眼中却在不停的放大着她唇边的微笑。
“无,你还真是……好心急呢。”
无?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无?师父都不知道自己是无,她一个清吟小班的姑娘怎么可能知道?
蝶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慢慢放大的是蕙兰唇边的嘲笑,“无,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