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楠摇了摇头,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回答丁当这个问题,“还没有掌握具体的资料,早晨打过电话之后刘老爷已经去殡仪馆去解剖尸体了,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做痕迹鉴定的人也都已经去了现场,不过……”他说着叹了口气,“现场的那种环境,想要收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恐怕是难度很大。”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尸源?”丁当问道,坐在韦一楠的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包里把笔记本掏了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将案情的大致情况记录了下来,“师父,我有一个感觉。”
“什么?”韦一楠问道。
“这个案子好像可以和前面的那个案子串并起来。”丁当说道,“你看,我总觉得这个死者的死前状态也像是被人操控了,所以他在死之前应该也承受着非常大的心理压力!”
韦一楠点了点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丁当的这个臆想,“所以寻找尸源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找到了吗?”。丁当问道。
韦一楠转过来看了一眼丁当,“我们俩这不都还没有回去警局吗?”。
“哦!”丁当吐了吐舌头,面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总觉得现在和韦一楠办案的感觉变得怪怪的,和以前或多或少不太一样了。这让丁当觉得自己的心头甜丝丝的,靠在副驾驶上面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她掩了掩自己的嘴,想要将这种得意的情绪按下去,可是忍不住的傻笑了起来。
“笑什么?”韦一楠瞥了一眼丁当问道。
“没什么!”丁当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板着脸继续想和韦一楠探讨这个案情的详细情况,可是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到现在为止两个人对案情的了解几乎还是一片空白,丁当在自己手里的小本子上写了一些很基本的线索,这是进了警局之后需要去联系的事情。
到了警局,现场出堪的人员果然已经回来了,但是也如同是丁当和韦一楠预料的那样,现场没有丝毫的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韦一楠看着痕迹检验的人问道,“交警部门为什么认为这个案子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痕迹鉴定的人回答道,“通常情况下如果开车遇到什么状况,冲出了隔离带,冲到了对面的路上,第一个反应应该是去踩刹车,但是现场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而且通过对周围目击者的问询,这个司机非但没有想过要去踩刹车,甚至还以一种加速度的状况冲到了对面的车辆上,这件事情很不符合常理,所以交警部门的人怀疑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就移交给我们市局了。我们去现场勘查了所有的痕迹,因为车辆的毁灭太彻底了,只能先将残存的碎片拿回来做一个初步的判断,车内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还原了。”
“有找到判断尸源的东西吗?”。韦一楠询问道。
对方回答道,“没有!所有纸质的资料已经在车祸的大火中焚烧干净了,但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死者的手机,技术部门正在进行修复的工作,如果手机可以修复,我想……应该会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有些悲观的摇了摇头,“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已经损坏的太严重了,技术部门也只能说是量力而为了。”
韦一楠点了点头,“车牌呢?”
“哦!”痕迹鉴定的人说道,“车牌也在爆炸的过程中毁损了。”
“没有目击的人看见车牌号的吗?”。韦一楠问道。
痕迹鉴定的人摇了摇头,“不过确认过车型了,正在从高速公路的监控系统上调阅车主的信息,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人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人立刻飞奔而来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这个车主的信息了,我们已经联系过家属了,家属很快就会到警局来的!”
“太好了!”丁当说了一声,只要找到尸源,剩下的信息就会好调查很多了。
由于尸体的损坏程度相当的严重,家属也没有办法根据面部识别去判断死者的身份,加上现场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材料,只能抽取DNA样本做比对试验了。来的人是死者的父母,那个老母亲一进警局的门就一直在哭,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在这场不幸的车祸中去世了,负责接待的人是丁当,坐在老两口的对面也觉得很不好受,手里攥了根笔,看着对方问道,“姓名?”
“我叫方伟,”没有哭的老人家说道,“刚才你们警方的人通知我们说我儿子的车出了严重的车祸,通知我们来认领尸体的?”
丁当点了点头。
老人家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了,盯着桌子看着很久,沉默不语的。这场面看的丁当很难受,自从国家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之后,失独的案件屡屡发生每次看着那些沉痛的父母们,丁当就觉得心里特别揪着。她在表格上写下了方伟的名字,然后看着一直在哭的母亲问道,“您叫?”
“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女人趴在桌子上仍旧嚎啕大哭,不肯回答丁当的问题,丁当只好看着方伟问道,“您妻子叫?”
“她叫于敏,”方伟艰难的回答道,“我们的儿子呢?”
“他……”丁当抿着嘴,“现在正在殡仪馆的解剖室,我们怀疑您的儿子并非死于单纯的意外,所以对他进行了解剖!”她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眼光都不敢正视两位老人家,孩子死了,还要被人解剖,两位老人家的心里恐怕不太会好受吧。于敏果然尖叫着从桌子的对面冲到了丁当的面前,拉着丁当的衣领问道,“你们怎么可有解剖我的儿子,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利?你还给我儿子,还给我儿子!”她使劲儿的摇晃着丁当,丁当抓着桌子勉力站住,扶住面前的老太太,“如果您的儿子不是死于意外,你也不想他蒙受不白之冤不是吗?”。
“什么意思?”老头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丁当问道,她一个小姑娘斡旋在两个老人家中间,丁当觉得都快要扛不住了,“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我们发现您的儿子驾驶着车辆冲出了隔离带,冲到了对面的马路上,和对向行驶的卡车正面相撞……”
“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自杀?”老头情绪激动的问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你们能冷静的回答我的问题吗?”。丁当问道,将抓着自己的老太太扶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去,“你们的儿子叫什么?”
“方强。”老头回答道,一直盯着丁当在看,好像从她的身上能看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天大的秘密似的,丁当皱着眉头在本子上记录着,“职业?”
“编辑。”老头回答道,“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负责出版一些书籍,这两天他的情绪有些不对,我们也关心过他,可是他什么都不说。这孩子,从小就知道心疼人,总是报喜不报忧的,我们想着孩子长大了,有什么问题自己也能解决,除了多关心关心他,也没别的什么事情能帮的上忙的,我要去找他们出版社,问问他们出版社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逼得他要走上自杀这条路!”老头一拍桌子站起身就真的要往外走,丁当冲过去拉住了老头说,“方叔叔您别激动,我们现在需要理顺整个案情,才能对这件事情下一个初步的判断,您这么激动对事态的发展没有任何益处!更何况,方强的死是自杀还是另有隐情也是需要进行进一步判断的。”
“另有隐情?”老头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他不可能自杀的,你们不要骗我,他孝顺的很,如果他死了,我们也活不下去了,你说这孩子怎么可能自杀!”
“是!”丁当点了点头,继续问下去,“他的年龄是多大?”
“28岁,”老头说道。
“结婚了吗?”。丁当问道。
“还没有,”老头回答道,“之前处着一个对象,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和人家来往了,每天一回房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来。我们以为是那个对象看不上我家儿子吧,所以伤到他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变化,不可能以前说做的好好的,现在又做的不好了!”老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孩子的心理压力可能不是来自于工作,“我家儿子别看是个图书出版的编辑,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其实啊……根本不行,工资也不高、事业上也没什么成就,别的女孩子一听说这情况就打退堂鼓了!”
“你别瞎说!”老太太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老头,“咱家儿子哪儿不如别人了?我看啊,就是你……就是你总是说他这这这不行,那那那不好,最后才逼得咱家儿子寻死去了……老天啊!”老人家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又开始嚎啕大哭,“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才会有这报应,为什么不是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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