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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童桐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膝盖里面去。
她就知道,江卓宁根本不可能对她有感情,他有过孟佳妩那样风情万种的女朋友,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对她有想法。
江卓宁这两句话在她脑海中来回翻涌,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想要、一时冲动……
半晌,一只手附上心口,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抽了筋骨一般,颤着手关了门,又一次瘫坐在地上。
童桐咬唇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怔忪。
这话说完,他似乎想看她,又没看,扭头回房了。
“我不想要。”江卓宁根本听不下去,不等她话音落地,直接开口打断了,拧着眉想了想,又道,“我刚才一时冲动,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早点休息。”
“对不起,我刚才没……”
一句话,字字都像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
江卓宁垂在身侧一只手慢慢握了起来,“你说什么?”
气氛又安静得可怕。
哭声已经没有了,里面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刚抬手准备敲门,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童桐一双眼睛通红,仰头看着他,语调已经很平静,“对不起,扫了你的兴,现在要吗?我……准备好了。”
再出来,尤是觉得不放心,抬步又到了童桐房门外。
他冲了一个凉水澡。
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熟悉的铃声突然划破了耳边的清净,江卓宁拿出手机看一眼,定定地盯了一会屏幕上“秦越”两个字,没接,放下手机,转身去浴室了。
他对上孟佳妩都能清心寡欲,今天却反常得让他都苦笑连连了。
肌肤绷得疼,某一处仍是抑郁难消。
身体仍是不舒服。
可——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理智总算慢慢回来了。
一根、两根、三根……
江卓宁脸色僵硬地回了房间,按了灯,静立半晌,好似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又抬步去阳台,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慢慢抽。
他们这婚姻,注定要无疾而终。
按她说的,彼此照顾,直到她重新有了心爱的人。
就这样吧。
他终归是没有敲门,在外面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往自己卧室去了。
江卓宁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美满姻缘被他突然摧毁,今天早上,他们又在外面意外遇到了赵安民和安乐,得知了他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所以,多番压力之下,童桐情绪崩溃了?
她闭着眼睛,那样满脸屈辱又无奈认命的表情,也是因为他?
她这样哭,是因为赵安民吧?
他顺了父母的心意,却可能已经毁了童桐的幸福。
这一切,从他求婚,就已经错了。
原来终归还是错了。
他想弥补,想给予,想试探,没料到她情绪这么激烈,他觉得无力。
他悔呀,似乎从他求婚开始,一切早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分明是想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好好地对待童桐,可,无论怎么想怎么做,他都觉得自己委屈了她。
童桐的卧室门从里面关着,他对着门扇,两只手都下意识握成拳,青筋暴跳。
江卓宁慢步走到了她门口。
他第一次听到童桐这么大声的哭,毫无顾忌,嘶哑哽咽,接近崩溃,那哭声里的情绪好像洪水,发泄起来顿时就决堤了,顺带漫过他心田。
这也是第一次。
他弧度优美的薄唇慢慢抿起,低头站了一会,听到一阵哭声。
江卓宁也彻底懵了。
童桐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带着纵然隐藏也很明显的屈辱和悲苦,她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半天,一把推开他,直接跑了。
因为心如乱麻,他语调甚至有些僵硬。
江卓宁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童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哭什么?你不愿意?”
刚才受了片子的影响?
年龄问题?
他在如此理智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因为一个试探的吻,竟然……有了反应?
明天要上班,出院也没多久,一众人根本没买酒。
他今天没喝酒,就一瓶果啤而已。
当时他愤恨无比,情绪冲动,再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他在那以前很少喝酒,喝了就醉得厉害,酒精加上怒气,早已经让他行为失控。
这感觉从来没有过,不对,他和孟佳妩第一次的时候有过。
某个瞬间他失控了。
可——
慢慢来,若是童桐不排斥,若是她乐于接受,自己就努力放下孟佳妩,奔着让婚姻有爱情的目的,试着去和她更好的相处,守望相助。
他刚才在想什么?
人常说分手了男欢女爱各不相干,更何况他眼下已经结婚了,可他就是突然有负罪感,就好像孟佳妩是他的枷锁,最起码应该有个期限,这期限绝对不是这么快。
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有快感而不是负罪感,那,他还算个男人吗?
孟佳妩呢?
他觉得头疼。
呼吸一紧,江卓宁愣在了当场。
江卓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童桐满脸的眼泪。
有人说男人的性总带着征服的快感,是眼下这样吗?
爱是什么?情是什么?性,又是什么?
江卓宁有些茫然,他甚至有些害怕。
房间里温度在升高,气氛很暧昧,女孩柔软滑腻的身子软得像水,她整个身子都滚烫,因为他的触碰在颤抖,那压抑着的呼吸声好像都在诱他征服。
眼下这样才对。
可在他心里,那就是不对的。
他经历过情事,感觉起来那并不是多么痛快美妙的事情,孟佳妩太熟练,那是一种她并未刻意遮掩展露出的熟练,他晓得,孟佳妩也从未觉得那有何不对。
有些事很奇妙。
她也不曾察觉,江卓宁一只手其实在微微颤抖。
她沉浸在绝望、悲伤、嘲讽又痛快的情绪里,几乎浑然忘我了。
他的触碰带给她无法形容的刺激的快感,这感觉如此羞耻,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滚烫、流窜、沸腾、叫嚣,他的手好像有魔力,能让她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难以言表的悸动好像电流一般过遍她全身,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贱低微得可怜。
童桐闭上了眼睛,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心里的悲伤好像潮水涌动,一层一层往上漫,她能感觉到江卓宁冰凉的手指从她毛衣下摆伸进去,停顿了一下,而后落在她温热的脊背上,她甚至都听到了内衣松动的声音。
她愿意结婚的,作为妻子,她哪有拒绝这些事的权利?
饶是如此,她还舍不得责怪江卓宁一星半点,她自愿的不是吗?
她比不过孟佳妩,她做不来那些事,她没办法万众瞩目,更没办法谈个恋爱都轰轰烈烈,她就是个可怜虫而已,因为爱情身不由己,江卓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偏偏还一头扎进去,让自己遍体鳞伤。
他们那样的过去,肯定会刻在彼此的血骨中吧。
她忘不掉孟佳妩漫不经心说江卓宁要了一整夜的神色,忘不掉江卓宁气急败坏拉过她一吻的怒气,更忘不掉,他醉酒后口口声声喊出的孟佳妩的名字……
幻想是一方面,现实是一方面。
那样的揣测,怎么配得上她这么敬畏的爱情啊,她的爱情是供奉在神坛上的,经不起这样的亵渎,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其实她排斥和江卓宁发生关系。
不是!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时时刻刻渴望着他的雨露,是不是?
送上门的东西就是如此廉价,是不是?
他对自己没感觉,所以,必须要看**这种东西,才有一点碰她的兴趣吗?
她不是孟佳妩,她不是为了占有他,她并不期盼着时时刻刻和他恩爱亲密,不……不,也不对,她做梦都想要和他恩爱亲密,可,绝对不是这样,不是眼下这样啊!
童桐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
不,不是的!
他还是觉得自己可怜,想要给她夫妻生活,或许他觉得,她爱他,就是想要这些东西?
不是第一次了,那,他又吻自己一次,到底想干什么呢?
孟佳妩给过他那样深刻疯狂的体验,他怎么可能这么快爱上自己?
怎么可能呢?
江卓宁爱上她了?
这些东西一项一项在她脑海里打转,她看着江卓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突然觉得无比悲哀。
**、同情、施舍、孟佳妩……
童桐无法思考,被他牵引着,大睁着眼睛看他。
江卓宁闭着眼睛,在极为认真地吻她。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落在她背上,扣住了她的脊背,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让童桐无法呼吸,她想说话,唇齿却都被占满了。
童桐的唇瓣比一般女孩丰润些,触感很柔软,两相触碰,江卓宁有一瞬的走神。
童桐又说了一个字,有点受不住他的眼神,侧个身就想往门外走,步子还没迈出去,江卓宁却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下一瞬,一双柔软带着凉意的唇就贴上了她正颤动的唇。
“我……”
江卓宁目光紧盯着童桐,他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带着怜悯而动容的光。
总归已经是夫妻,若是想经营好这一桩婚姻,他若是还能努力地去给她她想要的爱,也许,摆在他们面前的都是另一番天地了。
那,要不要试探一下?
他脑海里电石火花,一瞬间顿悟,她若是爱他,最想要的,就是他的爱。
童桐要什么?
这一刻,他心绪实在难以平复。
可——
江卓宁倒也不至于色令智昏,他从来不是重欲的人,孟佳妩那样的尤物,对上他也从来都需要采取主动,更何况毫无经验的童桐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幅青涩无助的样子,有时候最能让男人意乱情迷。
童桐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开口更显得手足无措。
“我……我……”
刚才那情景太诡异,他也从未遇到过,莫名其妙觉得紧张,好像一个好学生被家长抓到看**一样,他手心里也出了一点汗,喉咙发紧。
江卓宁低声唤了她一下,一开口才发现他自己声音有点哑,显得暧昧多情。
“童桐……”
童桐就站在他不远处,十月的夜,她脸上竟然出了汗,脖子上也是,映着灯光,肌肤都显得莹润滑腻,而她一张脸更是红得不像话,让他想起临江夏天傍晚的彩霞。
他才觉得这安静的氛围也诡异得可怕,让他都罕见地有点窒息感。
四周安静了。
愣了良久,江卓宁深吸一口气,快步过去,俯身拖动鼠标,关了视频。
电脑里声音一直响,越发激烈,两个人都有点傻。
两个人四目相对。
童桐又不知道秦越的事,只看到他抱着电脑进来看东西,一开始没多大声音,她做题又一贯专心,自然没怎么注意到,等刚意识到不对劲吧,正左右为难要不要先出去,江卓宁就进来了。
江卓宁站在门口,看着在他进门一瞬间就紧张咬唇的童桐,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秦越给他传的正是自己珍藏好久的**,此刻应该刚到了高潮阶段,江卓宁刚拉开阳台门,电脑里的声音就将他整个人给袭击了,嗯嗯啊啊销魂蚀骨的声音简直能绕梁三日。
国内国外,宿舍里都有爱情动作片的狂热爱好者,他没看过,有时候意外听到点动静也是无法避免,刚才那一声,简直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毕竟——
念及此,他心里更是咯噔一声,只觉得预感被证实了。
秦越?
**这种东西他没看过,说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若是没看过那种东西,用秦越的话说,那不是唐僧就是奥特曼。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整个人更是狠狠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书房里一道“嗯啊”的声音惊着了。
这一天,他用来琢磨童桐的时间,似乎也太多了?
江卓宁抬手在眉心重重地揉了两下,觉得有点头疼了。
童桐到底想要什么呢?
那——
江卓宁觉得这个假设很可笑,这世界上哪有善良到这种地步的人,带着点傻气,可他又不能肯定就没有,他从前没遇到,只是没遇到而已,不能因为没遇到,就说这种人她不存在。
童桐和赵安民谈了应该也挺久,她答应自己的求婚,也许只是因为执念,又或者是因为……善良?
他一时间也有点不确定了。
她还爱他吗?
江卓宁终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童桐她想要什么呢?
在爱情这一块,他好像从来都处理不好,或者说,他总是自认为能处理好,其实着实稚女敕。他的眼前好像有一团雾,他在这缭绕的雾气里盲人模象,从来无法把控爱情的全局。
第一次,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盲人。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弥补她。
以前并未曾深入了解,眼下才开始了解,他却发现,童桐是那种,他越是了解,越是不忍心去伤害的那种女孩。
江卓宁觉得他在伤害她。
他基于自己的考虑,自私地将她纳入他此刻这般一团乱麻的生命,简直……
她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他,已经和别的男人在谈恋爱,要是顺利,很可能结婚,度过顺遂一生,也许关于他的事上始终有遗憾,可每个人这一生,谁会没有一点遗憾呢。
他肯定会对童桐好,可他忘了考虑童桐的感受。
是了,他想着被爱会轻松,权衡了他娶童桐的诸多好处,主要是父母满意,家里不会闹矛盾,利于他身心平静能很好地投入工作。
结婚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简单,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其实有点后悔当时冲动之下向童桐求婚。
他站在阳台上深吸一口气,却也暂时没进去,心情有点复杂。
江卓宁言简意赅,挂了电话。
“好。”
“……”秦越沉默一秒,“行,那你先去吧,一会看完了交流。”
“我在阳台呢,现在去看。”
“打开了吗?”。
江卓宁摁灭烟头,“就你传给我那个东西。”
“什么?”
“我知道。”江卓宁这下开口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直接问,“对了,你打电话干嘛呢?那个东西怎么回事?工作要用?”
秦越叹口气,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过来人的口吻,一本正经道:“那啥,大道理你都明白,娶妻娶贤。”
可实际上他也不敢说得太过了,毕竟,江卓宁这人好面子。
江卓宁就是这性子一根筋,要搁一般男生,那怎么玩都可以,哪会和那种女生考虑结婚的事情呀,咋咋呼呼的,以为长的漂亮身材好就能奴役世界了,那不搞笑吗?
他也爱玩,可他拿江卓宁当朋友,有些话总觉得不吐不快。
秦越正说着,语调戛然而止了。
“喂……”那头秦越耳听着没声音了,试探道,“想什么呢?要我说童桐不知道比姓孟的好多少倍,家里有钱就不说了,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可这姑娘性子没话说吧,哪像孟佳妩,就她那样子,那简直就一定时炸弹啊,要你当真和她结了婚,这辈子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要我说啊,时间一长绿云压顶都有……”
她身上一点小姐脾气都没有,很多时候,连他都会忘掉她那般优越的出身,她就像这世间最普通的那种年轻女孩,会因为一个毛绒玩具就露出满足又惶恐的笑,也会为了一份工作努力苦学,懊恼担忧。
可——
是啊,童百善是临江首富,里面埋头苦读那姑娘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
江卓宁手指夹着烟,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
“这样啊?”秦越有点不可思议道,“不是说她老爹是你们临江首富么?还准备国考啊,千万人挤独木桥,这精神劲会不会太大了?”
“复习呢,在准备国考。”
秦越松口气,又问,“童桐呢?”
“那就好。”
江卓宁避着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目光飘忽到夜色中去,有点漫不经心道:“嗯,缓冲着呢,正准备看。”
秦越声音有些迫切,直接问。
“刚到,对了。我让你帮我看的东西,看了吗?”。
打电话的正是秦越,江卓宁怕吵到童桐,接通后直接起身去阳台。
“到家了?”
童桐正在做习题,江卓宁也没打扰,开电脑接收了秦越传的东西让缓冲,手机突然就响了。
卧室距离书房也不远,走两步就到了。
秦越临走时说有个东西让他帮着看一下,千叮万嘱过。
厨房早已经收拾停当,童桐直接去书房看书,江卓宁先去卧室里洗漱,很快冲了一个澡,想着她考试的事情,也就擦了头发去书房,帮着她复习,顺带拿了自己电脑。
江卓宁一边走一边想,说话劝慰了两句,很快,两个人到家了。
因为那个老太太的事情,她在网上有一定知名度,算得上正能量类型人物,这对个人也是有印象加分的。
再者——
童桐在学习上不算聪明,可难得踏实勤奋,要不然,也不会考上云京大学了。
江卓宁这才察觉距离国考只剩下半个月时间了,略微想想,安抚道:“书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再复习一下,报个考前冲刺班,应该没问题。”
“哦。”
童桐愣了一下,笑道:“没,就突然想到很快要考试,有点紧张,走神了。”
江卓宁余光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轻声问。
“怎么了?”
童桐有些无可奈何地想。
真没用啊!
她喜欢的少年长成了如此这般高挺清俊的男人,当初清秀的侧脸都有了坚毅而隐忍的弧度,他就走在自己身边,似乎触手可及,她却仍旧像以往那般心怀敬畏。
她看得久了,又忍不住去看江卓宁的侧脸。
灯影绰绰,她出神地看着地上两个人的倒影,因为角度问题,她和江卓宁中间有些距离,地上的影子却没有,依偎在一起慢慢挪动,看上去亲密无间。
童桐一路低着头。
江卓宁走路一贯心无旁骛。
小区里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亮给微冷的秋夜添了几分暖意,地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目送两辆车离开,江卓宁和童桐便往屋里走。
十月底晚上有点冷,空气里都是干燥凛冽的寒意。
等她吃完饭,时间又临近九点,顾启云刚好打了电话,等他和晏少卿过来,她们便离开了江家,江卓宁和童桐将两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睡了好几个小时,孟婉清也有点饿了,点点头就跟着去餐厅。
“嗯。”
姜衿有点意外,却也没能拒绝了,低头朝孟婉清道:“那就吃点面条?”
“麻烦了。”
楼下就剩下江卓宁和童桐了,眼见她们下来,童桐迎上来笑着道:“我给婉清做了西红柿鸡蛋面,让她吃点吧?”
孟婉清乖乖地跟着她下楼去。
“好。”
姜衿倾身又抱抱她,轻声道:“下楼吃点东西,顾叔叔他们很快就过来。”
她一双眼睛潋滟清亮,孟婉清下意识就点头了。
姜衿很快收拾了情绪,笑道:“爱你的人很多呢。嗯,我们学着向前看,乖。”
孟婉清神色怔忪地看着她。
在她印象里,姜衿一直是骄傲的,小舅舅心心念念着她,她是被爱被宠的那个人,何曾有过眼下这般悲伤的样子呢,她这突如其来的样子,让她一时间不晓得再说什么合适。
姜衿一双眼睛里水光涌动,她有点被吓到。
孟婉清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自然感受到她不同寻常,下意识松开她看过去。
“衿衿姐姐?”
可她仍旧继续说着,语调听起来甚至算得上平缓,“去世的人不可能回来的。可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爱你的人,婉清,要坚强点,懂吗?”。
对一个九岁的女孩说这样的话,得多残忍。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突然这样说。
“他们已经死了。”姜衿突然道,“婉清,死了的意思你明白吗?死了就是去世了,以后除了梦里,你都不可能见到他们的。”
很久没想起赵霞,她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她也想起自己小时候,没有爸爸,跟着赵霞,每天写完作业等她回来,肚子饿,只能吃又冷又硬的馒头。
她哀哀戚戚地说着,姜衿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半天,她听见孟婉清小声呢喃,“衿衿姐姐,我梦见我妈妈了,还有我爸爸,他爬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呢,妈妈就在边上笑……”
“好想我妈妈。”
姜衿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有没有哭,却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脊背,小声哄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都怪我,这会才上来。”
她手背还没凑上去,孟婉清突然倾身抱住了她。
姜衿愣一下连忙走过去,抬手探她额头。
“怎么了这是?”
房间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姜衿按了开关,发现孟婉清已经醒了,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脸色很白。
秦越领着女朋友先告辞了,姜衿去楼上看孟婉清。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临近八点,一众人才吃饱喝足,横七竖八地躺到了沙发上去聊天,聊着聊着,又说起了姜衿要结婚的事情,约好了到时候再聚。
江卓宁这样想着,也就收了思绪,端着果盘,面色淡淡地出了厨房。
她适合找一个单纯阳光的人,而并非眼下的自己。
无论是好是坏,孟佳妩在他心里的烙印如此之深刻,这对童桐来说,原本也并不公平。
可不是?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孟佳妩,原本就有些尴尬的。
她说自己没能那么快忘掉赵安民,可她愿意毫无要求地陪伴他,她甚至说,若是不发生关系,那以后,彼此再碰到合适的人,还有离婚追求真爱的可能性。
他还记得童桐那些话。
既如此,以后得少产生肢体接触了。
那——
童桐其实像一个妹妹,很容易惹人心疼怜惜。
是怜惜吧?
那一段伤筋动骨的感情让他非常疲劳,爱情这种东西,已经在他心念之外了。
可他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快爱上童桐。
他觉得已经不爱了,心很累,他无论如何不愿意再和她继续。
他还爱孟佳妩吗?
刚才那一瞬,他突然想模模童桐的脸,这想法让他惊了一下,毕竟,他不爱童桐,他一直心知肚明。
他笔直站着没动,指月复按在果盘边沿,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
黄的橙子、白的火龙果、青的提子,还有一些红色的圣女果,循着规律摆放着,映衬着白色的骨瓷盘,看上去分外可口。
两个人侧身而过,江卓宁去端台面上那盘水果。
童桐这下点点头,抿着唇往出走。
“哦。”
她一双眼睛睁老大,里面情绪实在明显,两个人四目相对,江卓宁觉得自己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都有点痒,他控制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冲动,淡声又道:“玩呢,没事,出去吧,一起吃饭。”
她心里还有点懊恼,都是自己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眼下都不知道怎么出去面对其他人了。
童桐又猛地抬头看他。
“啊?”
江卓宁低头又看她一眼,略微想了一下,说,“那出去吃饭?”
她的确放不开。
童桐应了一声,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
“嗯。”
江卓宁走两步到了她边上,轻声道:“我让他们不玩了。”
果盘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童桐却没端出去,就站在料理台跟前发呆呢,听见脚步声一扭头看见江卓宁,又觉得无处遁形,连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