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莫颜分到的千年人参,祝神医一点好处没捞到,他把从付二壮身上搜得的几百两银子给了胖丫,由胖丫来定夺。
正是农闲时分,村里有大部分闲人,现在召集人手盖房,无疑是最好的时候,一呼百应不为过。
傻丫家的房子年久失修,没有再修复的价值,土坯墙被雨水泡的发白,裂缝,冬日里也无法阻挡瑟瑟寒风。
她家的院墙是用木头围的栅栏,靠在后山,没有高院墙,万一有野兽下山,很不安全。
傻丫这几天都住在张氏家里,每天早上闹着出门,她会蹲在村口,默默地等着她的爹娘,从日出等到日落,然后失望而回。
胖丫心里很不是滋味,颍川的林知县是清官,按照大越律法办事,傻丫爹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砍刀想要砍杀刘大力,案子在未审理前,只能被关在衙门的牢狱中。
“那付二壮回村,听说如厕都要人扶着。”
胖丫对恶人从来没同情心,得知付二壮伤了男根,生活不能自理,还因此被村人取笑,心中暗爽。
这种人就得断子绝孙,坏事做多了注定有报应。
手里握着几百两银子,她盘算给傻丫家盖房的事。
房子不能盖的太好,那样村民眼红,却也不能太差,土坯的茅草屋子最多能挺几年,要不住的修缮。
颍川天相对暖和,但是冬日里经常下雨,大风很轻易地掀开茅草屋顶,就好像这次一样。
“就按照普通人家盖,三间正屋,左侧盖上厢房,装点杂物。”
莫颜见胖丫为难,提议道。
傻丫家就三口人,将来傻丫生产后,还要带孩子,单独腾出来一间屋子就好。
现在村里的劳力多,一天十五文钱,管一顿饭,若是人手充足,一个来月就能盖好房子。
原来那些破烂的家具缺胳膊断腿的,都不能用了,到时候让三叔打造桌椅板凳,床榻衣柜等,收个成本费就好。
满打满算,盖最普通的青砖房,用不到三十两银子。
“房子得赶紧盖上,不然等人回来,住到张婶子家终究不方便。”
胖丫在屋中转了一圈儿,傻丫还有两个多月生产,在此之前,得保证这一家能住上新房。
傻丫爹因瘸腿,家里人怕被拖累,原来走动的兄弟们早就噤声,根本指望不上。
有时候,一家人如此冷漠,让人心寒,还不如外人。
傻丫受罪,村民们很同情,而傻丫的爷女乃叔伯却无一人站出来为她鸣不平。
胖丫找村里的小喇叭胖婶说了盖房一事,胖婶是个大嗓门,一个下午的工夫,全村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胖丫给的工钱高,每人每天二十文,包一顿饭,饭菜带油水,管饱。
在镇上做活才给十五文,还不能回家,若是不出村,有二十文的收入,村里的汉子当然乐意。
吆喝一嗓子,就聚集了二十多人,其中还有厚着脸皮来占便宜的刘大力。
刘大力最近都没去县城,他为人奸猾,心高,总想干一笔大买卖。
无奈没有本钱,他又不愿意起早贪黑,整日在村里晃悠。
不只是刘大力,还有厚着脸皮来的,傻丫的叔伯,说是自家盖房,不想让外人插手。
“对,我是外人,那我不插手,不出银子,正好。”
既然傻丫叔伯出现,说是自家的事,不让外人掺和,那么她的银钱也省了。
“我当时就和傻丫的大伯说,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胖丫讽刺一笑,对方当时听后,白了脸,打听清楚才知道傻丫家里没银子。
那家人干一天,工钱都不要了,第二日没来,生怕被村民们缠上去要钱。
农历九月初,天气晴朗,连续几日未下雨,傻丫家新房的地基打好了。
村民们都来搭手,男人在盖房子,女人们就默默地帮着做饭,递东西。
房屋的进度很快,才几天,用青砖垒起院墙,比原来的栅栏高一大截。
胖丫买下村里一户人家的猪,杀了后,大骨头用白菜炖汤,给来干活的人补充油水,剩下吃不完的肉腌渍起来,部分灌香肠,等完工请村民们大吃一顿。
“傻丫,等房子盖好,你爹娘就回来了。”
张氏哄着傻丫吃饭,傻丫懵懂地点头,她慢慢地从恐惧中走出来,情绪稳定了些。
颍川出现一颗千年人参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不少外人的商人闻风来到颍川打探。
付二壮在衙门口打滚,状告镖师队伍抢走他的千年人参。
两方对薄公堂,为首的镖头心塞,走一趟镖,耽误不少时日,连个成本都没收回来,还要被付二壮诬告。
那天他们离开后,兄弟们心中不爽,到酒楼吃酒,截然一身,哪里有千年人参?
再说,当时付二壮委托走镖,却没有说马车中有多贵重之物。
镖局走镖,是按照保护东西的价格收取费用,价值越高,风险越大,费用相对高。
银子没赚到,莫名其妙摊上官司,镖师们想戳死付二壮的心都有了。
两天时间,林知县查明前因后果,和镖师们无关。
付二壮不服,纠缠不休,在衙门堂口大骂,林知县和镖师们一丘之貉,得了好处,所以才昧良心。
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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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
越是清官,越在乎自己的名声,付二壮这是逼迫林知县为他寻找丢失的千年人参。
林知县上任一年多,第一次遇见如此浑人,气得两日没吃下饭,派人手到外地查明千年人参的来源。
几日后,官差们一无所获。
百姓们不信付二壮能有那么贵重的药材,直骂他是得了失心疯。
此事在颍川闹个沸沸扬扬,丽娘接待一批外地的合作商,对方来的目的就是为千年人参。
丽娘早听莫颜说过人参来源,她嘴严,无论别人怎么想打听套话,她始终是一套说辞。
衙门首先审理刘大力告傻丫爹娘行凶未遂,刘大力坚决不承认自己对傻丫有过无礼举动,还嚣张地表示,有本事的话就证明傻丫月复中的孩儿是谁的,说不定村中男人,人人有份。
傻丫爹娘气得双目赤红,大骂,“你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还用脏心思用想别人!”
村里汉子被刘大力拖下水,咽不下这口气,众人在茅厕用木桶装上屎尿,泼在刘大力家的院子里。
等刘大力和她媳妇归家,院中传来一股恶臭,苍蝇乱飞,村民见到夫妻二人就用帕子捂着鼻子。
刘大力吃了个哑巴亏,不知道找谁说理,见天在村中游荡,见人就骂,唯独对莫家人很是恭敬,因为他得罪不起。
又过几日,林知县亲自来到靠山村见莫颜,这个案子被南平王妃关注,他不能掉链子。
付二壮那里套不出来,林知县决定从另处打开突破口。
他让官差带走付二壮的掌柜,那掌柜是个胆小如鼠的,听闻衙门掌握付二壮奸污良家妇女的证据,立刻把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林知县考虑傻丫的名声,没有公开审理,付二壮,刘大力还有对傻丫行过奸yin之事的败类,全部被捉拿归案。
开始,付二壮和刘大力两个刺头为自己狡辩,说是傻丫主动勾引,在林知县用大刑伺候后,说了实话。
按照傻丫怀孕的月份算,那一个月中,有五六个人诱奸傻丫,孩儿到底是谁的,说不清楚。
期间莫颜没出村,具体的判决结果出来,又是几天后。
“啧啧,流放西北,哈哈,活该!”
傻丫爹娘回村,才知道这二十来天发生多少事,他们到莫家门口磕头,感念莫颜的恩德。
这一切都是胖丫在跑腿,最后功劳都是莫颜的,在村民们的意识里,胖丫还是她的丫鬟。
房子还未盖好,傻丫一家三口暂时住在张氏家,而张氏搬回莫家,这次村里人没有说闲言碎语,对张氏的看法改观不少。
三嫂子每日早上来莫家做帮工,盖房子花费那么多,他们两口子没银子,只能出点力气。
“刘大力被流放,她媳妇和野汉子跑了,真是报应!”
结果大快人心,付二壮不仅被流放,而且不能人道,胖丫的诅咒成了现实,断子绝孙。日子平淡如水,小包子们在一天天地长大,两个小的六月个后出了牙,总是用舌头舌忝着,有时候不舒服,夜里会哇哇大叫。
期间因为出牙发烧一次,把莫颜吓得两天晚上没睡着,一直搂着小包子哄着。
或许是经历过刺杀事件,她特别没安全感,压力很大,人也快速地消瘦下去。
洛荷看莫颜的情况不对,知道莫颜心里还是有心结,她很怕万俟玉翎不在眼前,双胞胎出现问题。
一些常见的病症,在莫颜的眼中无限放大,她有时候会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
有时候,她也会想,两个小包子不该娇养,以免长大后女气,多经历风雨才能见世面,就好比跌倒了,让他们自己爬起来,而不是马上去搀扶。
宝宝和宝贝八个月后,说话开始连贯,最多能说三四个字,可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莫颜让三叔做了圆头的栅栏,放在院外,下面铺着厚厚的垫子。
慢慢的,两个小的可以扶着栅栏站起,走上几步。
宝贝和宝宝发现这是一项新奇有趣的活动,日日练习,跌到之后,又自己爬起来,继续走。
莫颜在一旁看着很心疼,再柔软的垫子,摔倒的时候还是会摩擦皮肤,看兄弟俩的小腿都红了一片,她就恨不得上去把他们抱在怀中。
双胞胎很执拗,倒了后立刻爬起来,彼此搀扶,身子晃动地向前走,开始掌握不好平衡,总是摔倒,后来慢慢的,可以走上一个来回。
弟弟宝宝比哥哥宝贝慢半拍,宝贝扶着栅栏走到中间,回过头对着弟弟招手,不会说的话就用咿咿呀呀代替,兄弟俩感情好,交流无障碍。
香香作为姐姐,发育迟缓,还不如双胞胎高,刚会坐起身,她想和两兄弟一起玩,跟不上节奏。
宝贝和宝宝对香香不屑一顾,玩腻味的玩具会丢给香香,学会走路后,兄弟俩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用手比划着,似乎在嘲笑香香。
每当此时,香香都会一副委屈的模样,抿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家香香怎么能这么娇弱啊!”
洛荷扶额,她虽然用柔弱的长相欺骗不少人,但本质是个心有成算的。
慕白更是如此,工于心计,有生意人的奸猾。
而香香的性子,到底像谁呢?
这般柔弱,以后受委屈只会哭可怎么办?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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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你被无视你不能只知道哭,有时候哭是没有用的。”
洛荷拉着香香,一本正经,也不管小女乃娃能不能听懂,“你要利用自身的优势,来达到目的。”
“比方你想和弟弟们玩,你的优势是什么?”
洛荷一手叉腰,一手比比划划,最后指着自己的脸,自恋地道,“对,是美貌,你要使用美人计。”
用漂亮的脸蛋来达到目的,但是又不能不自爱云云。
莫颜差点听哭了,孩子还不到一岁呢,这么教育,真的好吗?
但是她很快发现,香香小包子比她的娘亲更聪明。
宝贝和宝宝兄弟俩还小,没有分辨美丑的能力,香香用力地挤在两个小的中间,昂着小脑袋,让兄弟俩看脸,却总是被咿咿呀呀冷嘲热讽一番。
于是,香香认真思考,转移策略,只要看到莫颜就让她抱抱,抢占兄弟俩的地盘。
香香的迂回策略成功,终于得到宝贝和宝宝的重视。
兄弟俩在一处,皱着眉头商议,最后两个包子决定分开行事。
每天早上看到香香,其中一人会迅速闹着让莫颜抱,剩下的一个练习走路和爬行。
等走路的累了,兄弟俩做个交换,莫颜的怀中不空着,香香干着急,挤不上去。
小娃们的小心机很有意思,莫颜暗地里观察,洛荷会教给香香奇怪的谬论。
或许,孩子们也是懂的,只是他们说话还不是很自如,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发现宝贝和宝宝认得人后,莫颜拿出自己收藏的一张画像,给两个小包子看。
“宝贝,宝宝,你们看,这是你们的爹爹。”
画像的万俟玉翎,容颜绝世,芝兰玉树,身穿铠甲,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有睥睨天下王者气质。
无数个日夜,莫颜都抱着画像犯花痴,她想皇叔大人。
“爹爹……”
宝贝和宝宝认真看,用小手指着画像上万俟玉翎的眼睛,兄弟俩不住地点头。
“别人有爹爹,你们也有。”
莫颜突然很心酸,她怕两个小的被影响。
村里小娃们不懂事,每次小福禄出门,都要被丢石头子儿,说他是个没爹爹的野孩子。
小福禄很受伤,听说他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
万俟玉翎同样远在京都,但是二人还有见面的那一天,或许很快。
“爹爹……”
宝贝和宝宝吐字异常清晰,再次重复一遍。
莫颜从兄弟俩的眼神中看到了喜悦。
慕白总是抱着香香,他们也是羡慕的吧?
有些人总觉得,孩子太小,什么也不懂,实际上,他们有自己的那套思维。
两个小包子对着万俟玉翎的画像,说了很多莫颜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香香的爹爹可以抱着她?
兄弟俩不承认自己很嫉妒,原来他们也有爹爹。
可是爹爹手里拿着东西,能抱着他吗?
宝贝走到画像上,坐在万俟玉翎手的部位,高兴地拍手笑了起来。
一会儿,他恋恋不舍地下来,换弟弟宝贝上去坐。
爹爹抱着他们了!
看到这一幕,莫颜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她转过身,掏出帕子抹着眼角。
不只是双胞胎想爹爹,她也想,那个男子,总是把世间最好的一切给她,却独自背负太多。
他总是想,能为她做些什么,莫颜又何尝不是呢?
千年人参,赵红袖给了十万两银子,银子被莫颜采买了粮食,布匹和药材,托付大堂哥莫轻云运送到边境。
莫颜不能上战场指挥战争,但是她可以在别的方面努力,只要她能做到。
宝宝和宝贝换着坐了几次,有点不过瘾,一个爹爹,好像不够分。
“不如我们把爹爹分开,一人一半吧?”
宝贝眼睛转了转,咿咿呀呀,给弟弟宝宝出主意。
宝宝赞同,两个小包子把画像的中间压下折痕,小心翼翼地撕开。
两人一人抱着半张,欢呼雀跃,看到香香也不那么讨厌了,用画像对着香香炫耀,他们也是有爹爹的孩子!
莫颜伤感完毕,心里放松一些,她是二十一世纪冷静的女法医,怎么生产之后变成一朵娇弱白莲花了?
一孕傻三年,她还有两年才能恢复正常。
等莫颜满血复活,她带着笑意地转身,看到两个小包子的动作,立刻瞪着眼,张着嘴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宝贝和宝宝一人拿着一半的画像,正围绕着香香,小包子不停地尖叫,口水流到了前面的小兜兜上。
莫颜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这是她最喜欢的画像!
本来是裱好挂在墙上的,为了让包子们近距离看,特地拿下来,结果就被撕成两半,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这两个小魔星!破坏力超强!
她不能理解两个包子的做法,以为只是好奇而已。
一直到晚上,双胞胎怎么都不肯收起画像。
莫颜抢过宝宝手中的,小包子瘪瘪嘴,哭嚎起来。
宝宝一哭,宝贝也跟着哭,并且小手指着莫颜手中的画像,大喊,“要,要爹爹!”
后来,这一幕,全被莫颜写在日记里。
两个包子睡着了,身下压着万俟玉翎的画像。
农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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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底,京都进入深秋,一场秋雨降临,树叶纷纷地落下。
万俟玉翎独自一人在南平王府内散步,下人们噤声,会躲得很远。
他们王爷喜欢安静,不喜被打扰。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他在王府中散步。
她说,王府这么大,每年秋天都有很多的落叶,下人们洒扫,一定会分外劳累。
其实不打扫,任凭树叶飘落,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等到了冬天,一场寒风刮走枯叶,地面又变得干净整洁了。
于是,他告诉下人,不用打扫。
或许今年她不在王府,王府中缺少女主人,下人们战战兢兢,又变得忙碌起来。
万俟御风还没咽气,朝中还有袁焕之留下的隐藏势力,其中涉及到万俟家老祖宗留下的暗卫,万俟玉翎在等待时机。
局势纷乱,处理番地遗留下来的事务,占用他多一半的时间。
昨夜下了一场雨,他做了春梦。
梦里,她穿着一身白纱透明的衣衫,热情似火地压在他的身上,激发他全部的热情。
等醒来,才发现,身边的床榻冰凉平整,只有他自己一人。
还是太想她了,两个包子,早就开口叫人,他想听他们叫爹爹,因为以后只有一个称呼,“父皇”。
“王爷,宛贵妃给您送了一封书信。”
冯管事在王府绕一圈,好不容在僻静的地方找到自家主子,不用说,又是想念王妃。
男人相思成狂,和戏班子唱的一夜白头差不多,他就祈祷早日平定,王妃不在,冯管事战战兢兢的。
房事上得不到满足的男人,惹不起啊!
“烧了。”
万俟玉翎脚步不停,继续向角落的观景台走去。
这里是为二人大婚修造,因为他知道她其实很喜欢热闹。
“这……万一有点什么事呢?”
冯管事不怕死地提醒一句。
宛贵妃是叶相之女叶宛西,有身孕后小产,万俟御风为安慰她,特别赐了贵妃之位,是后宫中妃位最高的。
虽然入宫,可叶宛西倾心南平王不是秘密,她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性格温婉,当年因为没和南平王成就一段姻缘,众人曾经惋惜过。
宛西,惋惜,注定求而不得,这是宿命。
冯管事叹息一声,当然,他的心思是向着王妃的,莫颜可比只知道风月的叶宛西强多了。
正是有当年的草包名声,才有日后的华丽逆转。
万俟御风昏迷,醒来口吐白沫,众人心里清楚,他是离死不远。
那么,大越只有皇叔万俟玉翎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个时候,叶宛西写书信,似乎有些不妥。
冯管事就是八卦,想知道这位贵妃娘娘会在信中说什么。
主动向王爷投诚,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残花败柳之身,不是想让王爷接手吧?
她以为王爷做了皇上,就会后宫三千?
冯管事嗤笑一声,他家王爷是天鹅,冰清玉洁,万万不能被不洁的女子玷污。
“要本王说第二次?”
万俟玉翎转过身,眼底寸寸成冰,一阵秋风飘过,冯管事只感觉他更冷了。
看来,最近自家主子阴阳失调,火气很大,以后见主子回事,最好穿上冬日的棉袄,以防被冻伤。
“不……不用。”
冯管事模了模胡子,正准备开溜,他突然想到一件大事,拍大腿道,“王爷,王妃给您写了书信。”
其实真的不是书信,应该是写了几本书,冯管事想到那么高高的一摞子,扯了扯嘴角。
“王……人呢?”
冯管事再抬起头来,发现人已经没了,他还没说完呢!
“王爷,老奴放在正院了,您和王妃的房间,不是书房!”
冯管事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一片飘零的树叶落入他口中。
空中一个白影,转移方向,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冯管事瞪着眼睛,好半天才“呸呸”几声,树叶那么苦!
一向清冷淡定的主子,火急火燎,恐怕只有王妃才有此等魅力了!
冯管事原地叹息三声,嗅了嗅手上的书信,啧啧,写个书信还熏染梅花香,宛贵妃真是用心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注定是一生的伤害。
冯管事文艺几句,反正信是要被烧毁的,不如看看叶宛西说了什么。
找个四下无人地方,他打开一看,立刻惊讶地合不拢嘴。
宛贵妃在信上说,她怀了皇上万俟御风的孩儿,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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