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半夜的。
杜云锦挠挠头,看着他,纠结,不知当说不当说呢,说了会不会又被当成没脸没皮不知害臊的姑娘了?
但要是不说的话,这湿衣服穿在身上,真的会着凉的。
“要不,你把湿衣服月兑了,进被窝暖和暖和?”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的身体要紧。
赵天煜闻言,晦暗不明的眼神轻轻的朝她瞟了一眼,杜云锦心虚,小脸刷的就红了。
一急,她举起一手,义正言辞,“我保证,绝不会乱来的。”
嗬,赵天煜微微勾起唇角,起身,自己将外面的衣裳月兑了,搭到了屏风上。
杜云锦微微垂首,心里有点紧张,只用眼角偷偷的瞟着他,却见他只着白色单衣,往衣柜那边走。
不是要穿她的衣服吧?杜云锦满头黑线,道,“那里没你能穿的*。”
赵天煜眼角微微挑了挑,打开柜子,回头问,“没有多余的被子?”
“啊?”要被子做什么?“我这屋没有。”不过,她这床上不是有被子么。
赵天煜将柜门关好,转身走了过来,坐在床头,看着她。
杜云锦被他看的有些晕乎,傻乎乎的问,“你不上来吗?”。
这话,说完,小女人自己也觉得不妥,羞涩了。
不过,她真没别的意思。
“锦儿。”看她湿乎乎的眼神,赵天煜也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但毕竟也不是那种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了,即便心里头窜出那么点躁动的心思,也很快能压下去。
他温润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什么?你还要走?”杜云锦猛地抓住他的手,不满早已表现在脸上。
坏蛋,臭男人,本来都打算明天忘记他的,结果他又杀出来了,大半夜的过来,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走,这是想干嘛?
还不如不来。
“赵天煜,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又用力的将他的手甩开,她背过身去,不看他。
这是气上了?男人盯着她紧绷的侧颜,有些无奈,解释,
“暂时有一件棘手的事,等处理好了,我再娶你过门。”
“嗬。”杜云锦狠狠白他一眼,眼角有一点红,“怎么?你当我嫁不出去么?天天就等着你娶我过门。”
“自然不是。”她怎么会这样瞎想。
将被子往上拢了拢,他温和的声音带着点哄慰的味道,“乖,先睡吧。”
“那你,真要走?”杜云锦扭头,咬着下唇,拿眼瞪他,心里真是恼他。
他看着她,点头。
“那你走吧。”她赌气,伸手推他,“现在就走,走。”
气死了,大半夜的叫醒她,话都没说清楚呢,又要走,纯粹来祸害她的吧?
怎么不想想,他都走了,她还能睡的着吗?
越想越火大,“走啊,你怎么不走?”
推他,用力推他,却推不动,心里那疙瘩解不开,更憋闷了,偏这男人也是个榆木疙瘩,不会说几句好话么?
有他这样对未来媳妇的么?还娶她,当她好娶的么?
他捉住她的手,“锦儿,别闹,等我忙过了这阵。”
“放开,不许抓我手。”过分。“赵天煜,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的帅,我就稀罕你。人人都说你是个好的,都说我配不上你,行啊,从此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遂了你的意了吧?滚吧,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的。我要是再缠着你,我他妈就是乌龟王八蛋。”
“乱说。”男人拧眉,严肃了。
“哼。”这他还恼了?杜云锦挑眉,不怕死的就想惹毛他,“我说真的呢,你既然不稀罕我,何必这样勉强呢?弄的好像我没有你不行一样。我跟你说,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有的是。你好,有大把女人想往你怀里扑,不过,本小姐也不是个孬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貌美如花,离了你,还不知有多少男人围着**后头追呢。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找个男人过来……不比你差。”
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赵天煜再也听不下去,视线暗沉,双手捧了这说话不经大脑的女人的脸颊,狠狠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封住那伤人的话。
杜云锦愣了一秒。
原来这木疙瘩男人,也会像电视剧里那样霸道地吻女人的。
心口,忽然跳动的厉害,脸廓通红,好似有一股子电流从脚趾尖直窜到了脑顶。
有些沉迷。
吻了半分多钟,都伸了舌头了,杜云锦脑子抽了,又矫情上了,双手无力地抵住这男人浑厚的胸膛,感觉到那跳的很快的节奏,坏坏盯他,“赵天煜,锦王殿下,您老这可是耍流/氓了。”
男人俊脸薄红,也不知是吻的喘还是被她说的羞。
淡粉色的唇微微抿了抿,他垂首,抵她额头,闭眸清隽地低喃:“乖,不闹了,这些天,我没来看你,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听这把低沉又格外性/感的嗓音,杜云锦心里甜了,噘着嘴嘟囔了一声,有点娇软。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走。”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一起走?”男人的掌中,她瞪着一双毛茸茸的麋鹿般的眼睛,讶异又带了那么点新奇,“难道你那皇帝老爹不同意咱俩的婚事,你这是想带着我,私奔?”
咳,瞎想,“是带你见一个人。”这种事讲不清,倒不如趁这机会,带她去见见。
一个人?“谁啊?”难道是他那皇帝老子?还是前任?还是……
她骨碌碌乱转的眸子,让赵天煜有些无奈,不用问都能知道这丫头脑洞不同常人,肯定又不知想到什么歪处了。
“穿上衣服。”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径直走到窗边的桌子旁,拿起纸笔。
“你要做什么?”杜云锦却缩在被窝里,愣愣的看着他。
一封信已经写好,上头盖了砚台,他这才转身过来,笑道,“明天早上,若发现你不见了,他们自然着急。”
“要这么晚走吗?”。她觉得,留书信根本没用,妹妹她们若知道她不见了,不管她写的什么理由,她们都会认为,她是为情想不开的,离家出走算小的,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想不开寻短见的。
赵天煜看着她,这么晚,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怕她受不住,但是,母亲那边,天亮了再见不到他,怕会出事。
“是我考虑不周,下回再带你去,好不好?”
“不是,我想跟你一起。”杜云锦认真的神色,但神情又有些憋屈扭捏,看着他,眼神慢慢也变得幽怨,“老实跟你说吧,我将我们的事跟妹妹说了,她根本不信,只觉得我在犯花痴。今晚我若是不见了,她一准以为我是因为受了情伤,离家出走,要么寻短见的。”
“这样啊。”赵天煜眸底难掩笑意,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丫头这些日子受了怎样的委屈,这才有了刚才那些闹腾。
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目色温柔,“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确实有一点,不过,倒不是来自外界的偏见,而是他啦。
这么久不见,让她多少有点受伤。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倒是在乎他怎么想。
这年代,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女人怕是连件衣服都不如,他对她是否也是如此……
“五叔。”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清俊的脸,她忽然有些恍惚,嗤的一笑,“说真的,我怎么觉得现在更像一个梦呢。”
诡异的穿越,本身就够让人难以置信的了,然后经历的一些事情,最终遇到这个男人,还跟她有了牵扯不断的关系,嗬。
“老实说,会不会我一觉醒来,发现这真的不过是一场梦啊。你,其实,只是我梦中的影子,现实中从未与我有过交集?”
“其实,我自认为吧,我的要求也不是很多的,不过是,在你我谈爱的时候,能多一份珍惜。至于将来么,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我只想现在好好的……”
朦胧的光线下,女孩微微歪着脑袋,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的,眼底凝着笑,却又不大像笑,久了就有点自嘲的味道。
她说话时,那嘴角喜欢微微上扬,也似嘲讽,也似失落。
男人再愚钝,也听懂了她的话。
他没有给她安全感,让她对他对未来都没有信心了。
怪他!
“我的母亲。”他看着她,目色深深。
“嗯?”她微微眨眼,不解的样子。
“其实,她并没有死。”他缓缓的说。
杜云锦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母亲?没死?”这算什么话?但……
五叔的母亲,那不就是当朝皇后吗?
不是说皇后娘娘去世多年,后宫一直由德妃娘娘主持吗?
那么,“还活着?”这是哪个人跟她开的玩笑?胆子够大发。
“嗯。”他轻轻点头,“只是,她情况不大好,这段时间,我照顾她,一直没办法月兑开身。”
“她病了么?”她紧张的问,突然又觉得不对,徐炎说过五叔不在宫里,那么,这皇后娘娘也不在宫里,还有关于死讯传言?
“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而且,他也不大想提及那件丑闻,只道,“这两天,她情况有所好转,不过,还是不大认得人,只有我在,她才能安静些。”
所以,这才是他这些天不能出现的原因?
“有我能帮的上的吗?”。她问。
“有。”他轻轻一笑,将她抱进自己怀里,低沉好听的声音落入她耳畔,“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乱想,不许折腾自己,好好吃饭,乖乖睡觉,照顾好自己。”
“……”唇动了动,鼻端突然一阵涩意,小嘴里发出的声音就有些沙哑,但心里是甜的,没想到,他也能对她说出这样暖人的话来。
在他怀里,小矫情的哼唧了两声,哼道,“用你交代,我还能亏了我自己不成?”
倒是他,大半夜的冒雪跑来,一身的湿不算,还要连夜走,就不怕路上危险么?
头顶,男人低低笑开,“这才乖。”
“那你晚上留下来,明儿一早,我亲自跟妹妹说一声,再跟你一起走,成吗?”。她扬起脸,询问的看着他。
男人垂颈,薄唇,俊得妖冶,浅浅漫漫,勾起“想让我见见她们?”
嗬,那么点小心思被看穿,杜云锦有那么点羞涩,但也没什么大不了,揪着他的衣襟,撅着嘴道,“你都不出现一次,她们自然不信,都觉得我是花痴呢。你只要现一次身,谣言自然能破除,比我费多少唇舌解释都有用呢。”
衣襟被她揪的发皱,他无奈的捏住她的手,再揪下去,衣带都要被她扯了。
“好,我答应你。”
“真的?”有点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嗯。”他目色里也晕染了这柔和的灯光一般,柔柔的望着她,轻轻点头。
小女人一乐,终于心满意足,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不时拿眼偷瞟着他,“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他浅笑,“不反悔。”明儿早上,带上她,赶快一些,午饭前应该能回。
而母亲一般醒的都比较晚,再加上知道他不在,英姑姑她们应该也有对策才是。
一夜无话,第二天鸡叫三遍,杜云锦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就瞅见床头坐着的男人。
“醒了?”一夜未眠,这男人声音有些低哑,但还是那么好看。
杜云锦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死心眼的男人,都是将来要成婚的男女了,又不是说在一张床上就得做什么,可他偏不,硬生生的就裹了那狐裘,在她的床头坐了一夜。
惹的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他起身,将她的衣裳拿了过来,“快穿上,别着凉了。”
“什么时辰了?”她打了个哈欠,昨晚,其实,她也没怎么睡好。
“天快亮了。”他看着她,嘱咐,“我先走一步,一会见。”
“哦。”看他离去的背影,杜云锦有些好笑。
这到底是欲盖弥彰呢还是画蛇添足?有必要吗?让人发现他在她房里过了一夜,不正好说明他们关系亲密吗?
这男人倒好,偏要从大门进来,装的像刻意拜访的客人一般。
果然,就在杜云锦才穿好了衣裳,喜鹊就一惊一乍的跑了来,喊着,“小姐,不好了,锦王殿下来了。”
杜云锦翻了个白眼,锦王殿下来了,怎么不好了?
很快,坠儿,张氏,还有杜云瑶,一个接一个的跑她这屋。
“姐,是真的吗?”。杜云瑶瞪大了眼睛,还是难以置信,“锦王殿下就在外厅那边,说是来接姐姐的呢。”
“哦。”杜云锦面色淡淡,装的无所谓的样子,哼道,“他来接我做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哼,当本姑娘想见就见的啊,出去,告诉他,不见。”
众人一阵满头黑线。
杜云瑶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姐,我这不是做梦吧?锦王他……他真要娶你?”
“哦,他想娶,我还不一定嫁呢。”杜云锦摆上谱了,狠狠的在众人跟前玩了把逆袭。
“哎呀,锦儿,快别闹了,那人是锦王殿下,别说娶你,就是给他做个丫鬟,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呢。”张氏道。
“嗯嗯。”喜鹊和坠儿同时点头如捣蒜。
“呵。”杜云锦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梳了头,这才迈步出去。
其他人跟到门口,却不敢跟她一起进客厅,毕竟,里头那是王爷,她们这些草民,要是冲撞了王爷可怎么好?
所以,都撺掇着杜云锦进去,好生招待王爷。
“好吧。”杜云锦表情相当无奈,在众人的催促下,这才进了客厅。
锦王殿下正坐在桌旁,优雅的喝茶,看到她来,微微一笑,“杜姑娘。”
“咳。”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的差点破功,杜云锦走过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五叔,还是你演技好。不过,咱们要吃了早饭再走吗?”。
“我买了早点。”他放下杯子,正色道。
“哦。”知道他很急,她也不怠慢,道,“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一下。”
“嗯。”
杜云锦马上又出了门,对着门口簇拥不散的几人,道,“锦王殿下找我有要事,这几天我不在府里,你们好生着过,不必担心我,知道吗?”。
“姐,你要去哪儿?”杜云瑶问。
“去帮五叔一个忙啦,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五叔他这些天也是因为这棘手的事,一直腾不开空过来,还让我对大家表示歉意,等这事结束了,再专程过来拜访呢。”说着,她拉着妹妹,又道,“我不在的几天,这府里都靠你照应了。”
“哦。”杜云瑶点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可不管他们怎么觉得奇怪,杜云锦交代完了,还是跟着赵天煜骑着马走了。
远远的,看着那骑在马上的一对璧人,杜云瑶霍然觉得,姐姐跟锦王殿下,其实也挺般配的嘛。
张氏却早已笑眯了眼,“想不到锦儿得了锦王殿下的眼,这马上就要是王妃了吗?”。
“那当然。”喜鹊骄傲的说,“锦王殿下对我们小姐可好了呢。”
在清丰县那阵的事,杜云锦嘱咐她不能外传,她也不敢乱说,可如今锦王殿下都来府上了,关系也算公开了吧,她现在说应该不打紧。
马上,杜云瑶等人就开始向她打听清丰县的那些事了。
众人听完,唏嘘不已,原来那时候就好上了啊。
坠儿一脸扬眉吐气的大笑了两声,“苍天有眼啊,现在,我真想让世人都知道,尤其沈家大少爷知道,离了他,我们小姐现在过的更好,都要当王妃了呢,哈哈。”
“坠儿。”杜云瑶却觉得这话不妥,连忙嘱咐,“王妃什么的,现在说来还太早,在事情没有坐定之前,你们不可胡乱外传。”
尤其牵扯到皇家,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可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姐姐的清誉再白白被毁一次呢。
张氏也道,“是呢,不能乱说,咱们自个儿心里欢喜就成了,外头,别多嘴。”
喜鹊和坠儿连忙点点头,不过,兴奋之情还是抑制不住啊。
——
农历二十五,还是得照常工作的。
杜云锦不在,杜云瑶便吃过早饭,然后,在周瑞的跟随下,坐着马车,一起到一品香。
不想,到的时候,四梅拉过她,问,“二小姐,我们掌柜的今天不来吗?”。
“嗯,她有事出远门了。”杜云瑶道。
四梅脸一垮,“啊?这样不巧?”
“怎么了?”杜云瑶疑惑的问。
四梅摊手,道,“这不,前些日子,有个夫人过来买了雪花膏,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是给她女儿的,她女儿生完孩子,这脸上身上起了不少的斑。用了咱们的雪花膏,好像挺不错,又听我说咱们掌柜的精通药理,可帮着调理身体,慢慢的祛除瘢痕,这不,今儿一大早,果然带着女儿来了呢。”
“哦。”杜云瑶明白了,也歉疚的说,“真是不巧,姐姐早上才走,还要过几天呢,你告诉那位夫人,且等几日,等姐姐回来了,再派人过去知会一声。”
“嗯。”四梅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她转身从偏门,走到后院的一间小厅里。
杜水莲和女儿苏夕月正焦急的等着,见她进来,一齐起身,问,“你们掌柜的来了?”
“哦,真是抱歉的很,掌柜的今天一早出远门了,怕还要等几天才得回来呢。要不,您二位今儿先回,等我们掌柜的回来,我们再派人去府上知会一声?”四梅道。
杜水莲尚可,苏夕月闻言,脸色陡的一沉,“不是说你们掌柜的天天要来柜上吗?怎地今天突然不来了?该不是说了大话,见我们来了,不敢露头了吧?”
这是什么话?瞧着这位姑娘,形容娇弱柔顺,却不想脾气这样坏。
四梅还是忍着脾气,客气的解释,“真是对不住,我也是才知道,大概掌柜的有急事吧。”
再说,她们来之前也并未提前问一声啊,谁还天天在铺子里等着不成?
“哼,还不知道行不行,就摆上谱了,娘,咱们走。”苏夕月拉着母亲,就气哼哼的出了屋子。
本来她是不想出来的,天寒地冻的,只是母亲非拉着她出来,还说她脸上的斑好了不少,这才动了心,没想到结果却这样。
母女俩一径气哼哼的出来,四梅跟在后头,一个劲儿的陪着不是,到底也是自己上次一时嘴快,这天寒地冻的,人家母女等了多时,也确实不大好意思。
然而,这母女俩一出来,愣住了。
杜云瑶也是愣住。
三双眼睛,视线对望,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错愕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