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记得父亲那是很久没有笑的那么爽朗了,也是很久没有那么自信地说话了,小小的她以为自己父亲那是很高兴的样子,于是也很高兴地冲着小木墩告别。
现在想起来,南薰觉得非常感慨,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现在的言少,再也不是那个呆呆的小孩,而是变成了,一个潇洒倜傥的混蛋。
她,也不是之前那个小女孩了,而是变得怎么说呢,没有之前那么开朗和欢乐了,变得有些沉闷和安静,更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安地思考着事情。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这几年,南薰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她一直够坚强,但是,性格还是悄然地发生了些许变化。
而且身上的担子,让她不能有太多的清闲,每日都要思考许多事情,而且有些事情还要反复斟酌,这样才能稳南家的这一方基业。
好在,南薰心智不凡,才能把这南家的事业搭理的井井有条。
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在皇城这片地,各种势力交错纷杂,谁都想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所以,一个不好,可就会落得粉身碎骨,想要稳健地把事业越做越大,是非常不容易的。
南薰抚模着手上的婴心戒,心中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估量一下洛阳城局势,再决定之后的的动作,要不然会被突变的局势弄的措手不及。
想到这。南薰就起身,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言少扰乱的思绪,带着小二,去了将军府。
南薰相信,如果二皇子要有什么计划的话,肯定会去找大将军的,毕竟依照大将军的本事,要是他镇守洛阳,这世间能打下来洛阳的人估计没有几个吧。
到了将军府,大将军并没有再府中。而是在皇宫里还没回来。
南薰就和霜儿。还有紫铃坐在一起聊天,南薰先问了紫铃一下,这个什么婴心戒是不是真的对人没有什么危害。
紫铃很确定地告诉南薰,并没有什么危害的。最多的就一对戒指的主人能互相感知彼此的位置。除此之外。对人没有半点影响。
这个位置也是大概的位置而已,并不能详细地知道对方正在干什么。
南薰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这个是言少给我的。我总感觉,这个言少有什么别的目的,现在既然确定了,那就没啥事儿了。”
“嗯。”紫铃点点头。
南薰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紫铃:“哎,你这么确定,是不是你也会炼制啊!?”
“嗯!”紫铃又点点头。
南薰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紫铃会么了解,既然都说了是几百年不见的东西,她都能知道,肯定很是了解这东西的炼制。
“你不会也炼制过吧?!”
“没有!”紫铃摇摇头说道,“太邪恶了,有损天道!”
南薰心中一惊,没想到紫铃竟然也会了解这天道一说,看来对于中原的文化,她是非常了解的,想了一下,南薰明白,这应该都是她父亲的功劳吧。
记得,在紫家那本蛊术秘籍上,似乎有一句是,斜指苍生问一句,谁人胆敢试吾蛊!
这一句是仿照中原诗词写的,虽然不是多出彩,但是已经很能透露出霸气和自信,以及那份睥睨天下的豪迈。
紫铃的父亲都是这么喜爱中原的文化,那被他从小当做继承者来培养的紫铃,肯定对于中原的文化了解的也是很多的。
之后,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将军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个女子,站起来。
“见过大将军!”
“夫君你回来了!”
“……”
大将军迈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没有回应他们,而是低着头叹了口气。
霜儿就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说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如此唉声叹气!?”
大将军连连摇头,许久之后,喝了口茶,说道:“还不是因为在朝堂之上,和那个什么李卿羽吵了起来啊。”
“啊!?”霜儿说的,“怎么吵起来的,那李卿羽怎么就敢跟你吵!?”
“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跟我吵还不是小事儿吗,要是他说的有道理,我也不会在意的,可是,他说的都是些屁话,还强词夺理,简直就是一点老丞相的风范都没有!”
南薰笑了笑问道:“敢问将军,是怎么和那李公,额,李丞相吵起来的!?”
“别叫他李丞相,他根本没那个资格,我知道自己是个武夫,不太懂治国之道,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天下为公,什么是为民谋福,你知道那李卿羽今天说了什么吗?!”
南薰和霜儿一起问道:“什么!?”
大将军一拍桌子,气愤地说道:“那厮竟然上奏皇上,让皇上加重赋税,我就说,是现在天下安定了许多年,但是民众依然不是富裕的,如果现在加重赋税的话,必然会引发民众的不满啊!”
“是,”南薰点点头说道,“这赋税对于民众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明宗之前一直都是实施减税的政策,这三皇子一上来,就要加重,恐怕会让天下百姓心寒啊!!”
大将军说道:“更可气的是,赋税一加就是加了三成啊,这是干什么,分明就是不让百姓们活了啊,这要真的实施下去了,必然会导致天下大乱啊。”
“不过,这李卿羽为什么要增加赋税啊,他说为什么了嘛?!”
“当然说了,而且说得冠冕堂皇,说是为了江山社稷。说人们富足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所以,要加重赋税,让人们把心思都用在种田谋生之上,这样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经历来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样天下就好治理了,你们都听听,这是一个丞相应该说出的话吗,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那三皇。额。皇上是怎么说的!?”南薰问道。
“更可气的是,皇上竟然没有反对,虽然没有当场同意,只是说日后在做斟酌。这事情是很明显的不行。还斟酌什么斟酌。这根本就是不能实行的策略……”
大将军越说越生气,手上青筋凸起,几欲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南薰就说道:“或许是皇上不好意。毕竟看起来李卿羽跟皇上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两个人恐怕是交情很深,当着朝堂上那么多大臣,皇上总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大将军听完之后,略微点点头,愤怒似乎没有那么多了:“或许吧,但是,这条政令是绝对不能颁布的。”
“相信皇上也能想明白的,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霜儿在一旁安慰大将军。
南薰心中也是大为不解,有句话说的是很对,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李卿羽这把火玩得有点大啊,这要玩不好,整个王朝都能被他给弄得支离破碎。
说起来,南薰是一个商人,对于赋税也是很了解的,她明白,一个王朝的赋税政策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是皇家国库的重要来源,也关系这黎民百姓的日常生活。
这一但协调不好,那就会导致国家整个支柱崩塌。
如果赋税太少的话,那会使得国库不够充盈,自然就没有钱装备军队,建立要塞,修缮水利,那整个国家的国力就会大大下滑。
如果赋税太重,那边是饥民遍地,民不聊生,就会有很多人,跳出来造反的,纵然不是造反,你也是去打家劫舍,反正不这么干也是死。
也不知道这李卿羽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算起来,这些年,人们的生活安定了,也渐渐的好过了,不想之前天下大乱时候那么难过了,但是还没有到富裕的地步,要从现在就开始增加赋税的话,恐怕民怨会不少啊。
而且,这一加就加了三成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别说三成了,就是加一成两成,人们也会瞬间觉得生活紧巴巴的,干什么都不能干。
然后,就会导致南薰这些商家,也同意没有盈利,自然也没法给官府多少赋税,这样长期循环下去,国不久矣!
南薰心中不由地轻蔑地想到,这李卿羽,看来并不是之前他们想的那样子,他似乎根本不适合丞相的位置,之前她和言少,不对,应该说是言少,对李卿羽又很高的评价,说这个李卿羽是屈才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李卿羽根本就是个指挥夸夸其谈的纨绔子弟,估计让他说什么政策国令之类的,他能说的头头是道,根本不会想一下这些东西的可行性。
甚至说,都不会去想一下,这些国策什么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南薰想到之前在二皇子给他的玉锁上看的那些画面,她相信,李卿羽应该不是个泛泛之辈,毕竟,能与三皇子谋划暗害明宗,而且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说明他应该好歹称得上是枭雄,可惜,在丞相之位的他,根本没表现出相应的实力。
有小聪,而无大智慧。
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南薰看在眼力。
南薰于是就叹了口气说道:“只怕是,皇上万一偏信了李卿羽,硬要实行这样的一条政策怎么办!?”
大将军一咬牙说道:“那就别怪我了!”
南薰一惊,说道:“将军,你可是要……”
“要什么!?”大将军看看南薰。
此时一旁的霜儿说道:“造反呗,反正,我看着那个三皇子,哦对了,再加上,还有李卿羽,他们这些人,一点都不顺眼!”
大将军笑了笑说道:“不必的,我手中还有明宗的一份密旨,若是三皇子继承皇位之后的所作所为,有悖仁义,那我就可以打开这份密旨,罢黜他的皇位,另立新君!”
“哦,”南薰点点头说,“只是,大将军先生手上没有一兵半卒,这密旨恐怕不一定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吧。”
“哈哈哈,”大将军爽朗地笑了起来,“别的我不在行,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在这军队中,我的话还是很有用的,纵然我没有兵符了,要是我强制地说一声要他们跟我拼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跟我一起的!”
南薰点点头,她相信大将军的话,因为那个时候,士兵们是不会看兵符的,他们仰仗的就是和大将军的深情厚谊,也相信大将军不会带着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点,就是大将军和二皇子的区别,估计二皇子带出来的兵,没有兵符的话,谁也指挥不动,就连二皇子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指挥得了。
毕竟就像是之前二皇子自己说的,他带兵太严厉苛刻了,一板一眼,毫不违规,这样的士兵,当然也是好士兵。
我们没法说什么样的士兵最好,只能说,这样的两种士兵,都是好士兵,差别仅仅是风格不同罢了。
或者说,大将军的兵善于攻,只有这种能激发起感情的兵,才能在沙场上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而二皇子的兵,更善于守,他们拿一丝不苟严禁的风气,会把城守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丝毫不漏出半点破绽,就如同一台机械,每一个部件都是毫无差别的运行着,不管你是谁,看到之后,想要拆了,都会觉得无从下手。
“那如果皇上真的颁布了这政令,大将军觉得谁是未来的新君?!”
“二皇子啊,还能是谁!”
果然不出南薰所料,大将军真是一个耿直的人啊,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反正明宗的江山有大部分是大将军打下来的,三皇子不仁,他废了三皇子,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也并无不可,最多就是些顽固的大臣会说几句,百姓们绝对会拍手称赞。
至于二皇子,如果他真是如同之前说的那样,对皇位没什么兴趣,那么必然也不会反对大将军坐上皇位。
可是呢,大将军一点这个念头都没有,直接就说了打算让二皇子继承。
南薰说道:“二皇子,对,虽然不是明宗的亲身骨肉,但是好歹也是明宗的义子,若是三皇子不仁,那也只能让他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