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浅冷笑一声,她这二妹妹为了毁掉她的名声还真是不遗余力呢!
“二妹妹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些,祁玥不过是看我行头寒碜,明明顶着贤王府嫡女的名头,却被二妹妹一个庶女比了下去,又不好意思跟本郡主讨公道,所以才为我购置首饰的!”叶薰浅眼睛眨了眨,打量着叶怜香那通身贵气的打扮,若不是叶薰浅人在这里,恐怕所有人都以为叶怜香才是嫡女呢!
云侧妃嘴角边的笑容刹那间僵硬了,毫无疑问,叶薰浅这是在指桑骂槐地说她苛待正妻之女,她扫视周围,果然看到很多贵妇都在指着她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齐皇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叶薰浅身上,恍然大悟一般道。
“照薰浅郡主这么说,就不是定情信物了?”拓跋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誓要从祁玥身上扳回一局,赢回自己&}.{}先前失的面子。
“嗯,不是。”叶薰浅微笑着回答,那模样别提有多真诚了,正当拓跋烈准备以此看祁玥的笑话时,叶薰浅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却捷足先登了,“我喜欢祁玥,不会因为这对耳坠所代表的含义变化而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听到她这句话,祁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又惊又喜地将叶薰浅抱在怀里,在她耳畔小声低语:“薰浅,你喜欢我,真好!”
虽然她否认了他定情信物一说,可却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了对他的喜欢,他的心情分外愉悦,整个人都好像要飘了起来。
夏夜的凉风在大殿中穿行着,却吹不散一些人心头的燥热,此情此景,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元毓紧握双拳,面露不忿,黑眸紧锁叶薰浅如花容颜,恨不得将那张清水出芙蓉般的脸蛋划开无数道口子,凭什么叶薰浅克死了那么多男人,祁玥还会喜欢她?而她喜欢的人,被叶薰浅克死,她伤心欲绝无人倾诉不说,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成为两国联姻的牺牲品!
她可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她不甘心啊!
“父皇,联姻一事,事关重大,以儿臣之见,还是尽快敲定联姻人选为宜,以免节外生枝。”
酒过三巡,元毓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联姻漠北这件事就是她心中的梗,一日不解决,她就夜长梦多一日,这几日已经将她折腾得夜不能寐,元毓暗暗下定决心,联姻一事,即使最后选定的人不是叶薰浅,也必须有一个身份地位相当的女子当替罪羔羊!
元毓到底还是太年轻,不够沉稳,心里藏不住事情,齐皇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他的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而他……也的确舍不得她远嫁,如果不是漠北的条件太过诱人的话,他又怎会应了这门婚事?
如今拓跋烈说不喜欢元毓,正好给了他推去这门婚事的理由!
只是,大齐和漠北的联姻依旧势在必行,当务之急,是重新选定和亲之人,拓跋烈说喜欢叶薰浅,可是……
齐皇余光瞥过叶薰浅和祁玥那交握的双手,联想起他们方才所说的话,顿感一阵头疼。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如若这场联姻早来一个月,那么事情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棘手!
一个月前的叶薰浅,在贤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他圣旨下,贤王府断无抗旨的可能性,可现在,掺和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多,不仅包括祁玥,还包括他的发妻、他的儿子!
齐皇目露精光,眼里闪现一丝杀意,叶薰浅,果然不能留!
“太师,你怎么看?”齐皇神色稍动,看向杜太师,话音里多了一份敬重。
杜太师年过六旬,却依旧精神矍铄,身着枣红色织锦长袍,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在自家孙女儿杜若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向齐皇作揖,言辞切切地说:“皇上,六公主前些日子摔下台阶骨折,至今尚未痊愈,将来还可能会留下病根,每逢寒冬腊月关节疼痛……”
“皇上,毓儿她……”云淑妃抬起手帕,擦了擦眼角,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在场之人,恐怕没人不知道元毓骨折的事情,漠北的气候比大齐冷了不止一点半点,元毓的腿落下了病根,若是嫁到漠北,岂能有好日子过?
夫君不喜欢尚且不提,光是身体上的病痛就够折磨她一辈子了!
杜太师乃两朝元老,他的话在朝堂上举足轻重,云淑妃乃齐皇的枕边人,双管齐下,顶得了半边天!
拓跋烈自顾自地饮酒自酌,从叶薰浅出现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元毓,齐皇还真是异想天开,虽然元毓和亲能够让漠北得到最大的好处,但是这好处还没大到让漠北心甘情愿献出天马给大齐配种!
大齐乃九州第一大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齐皇更是野心勃勃,企图在有生之年一统九州,漠北若真的献上了天马,他日大齐骑兵必定踏平漠北高原!
他父王又不是傻子,怎会为了个女子,奉上漠北的瑰宝,给他国做嫁衣,为漠北铺上亡国之路?
“那么太师以为如何才好?”齐皇虚心求教,杜太师是他的授业恩师,当年他还是皇子时便为他出谋划策以登大宝,后来他登基为皇,杜太师依旧一如既往,为他铲除了不少反对他的人。
杜氏一门,忠于大齐。
“烈王殿下一表人才,勇冠三军,薰浅郡主才华横溢,兰心蕙质,此乃绝配!”杜太师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似乎很看好拓跋烈和叶薰浅这门婚事。
叶薰浅听罢一阵恶寒,这该死的杜老头,没事不在家里享福来这里瞎掺和什么!
“杜太师,您老眼睛是瞎了还是得了白内障,哪只眼睛看出本郡主兰心蕙质了?”叶薰浅立刻炸毛,走上前来,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样子,反问杜太师。
飞扬华丽的声音响彻而起,众大臣及其女眷们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杜太师德高望重,即使是皇上也十分敬重他,如今却被叶薰浅这般冷嘲热讽,杜太师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还绝配?”不待杜太师开口,叶薰浅便抢先截住了他的话,“大齐人人皆知,本郡主命硬克夫,两年克死了八个男人,本郡主十年足不出户,不闻窗外事,情有可原,难不成杜太师、淑妃娘娘和六公主也藏在了乌龟壳里不晓天下事了?”
众人,“……”
在场很多贵女们听到叶薰浅这番话都悄悄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恐怕高高在上的云淑妃、德高望重的杜太师以及恃宠而骄的六公主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吧?
“六公主是天子爱女,一出生便拥有了尊贵的身份、优越的生活,这些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因为你是公主!”
大庭广众之下,叶薰浅毫不客气地指责元毓毫无身为公主的自觉性,“可是,我大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却在国家最需要您献身和亲换取百姓一方安宁的时候百般推诿,请问六公主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
“我……”元毓脸色一白,叶薰浅连珠炮般的声音,瞬间将她淹没,让她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冷得无法动弹,直至感觉到手背上的温暖,她方才在云淑妃的无声支持下豁了出去,指着叶薰浅骂道:“叶薰浅,你少冠冕堂皇,烈王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
“所以呢?”叶薰浅一步一步靠近台阶,气势汹汹,吓得元毓往后退了一步,“所以六公主您要给本郡主和漠北的烈王做媒吗?”。
祁玥负手而立,眼神柔和地落在叶薰浅身上,看着她步步向前,却没有出言阻止,宠溺之色溢于言表,惹得无数齐都贵女眼冒爱心泡泡,可他连看都没看过别人一眼,仿佛这一辈子的深情,都赋予了她一个人!
“六公主你明知我克夫,却为了一己之私,千方百计推波助澜,想让我代替你和亲漠北,是巴不得烈王殿下被我克死吗?请问六公主,你居心何在?”
叶薰浅凤眸里冷得跟冬日的雪山一般,逼向元毓,一句复一句,层层递进,不过瞬间,便将元毓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大殿中鸦雀无声,只留下了那抹湖蓝色的身影,纤瘦傲立,宛如雪中寒梅,铮铮怒放,顺湖而过的凉风吹起她的衣袂,飘然而起,却动摇不了她的脚步。
“烈王殿下军功卓著,在漠北深得民心,本郡主和亲漠北事小,若是克死了烈王殿下,引来漠北百姓一片讨伐,破坏两国友好邦交,六公主,你担待得起吗?”。叶薰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股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气势,绝非一朝一夕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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