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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薰浅回忆起当时惊鸿苑老鸨找上她时所说的话,她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看着祁玥道:“在商言商,我和宝贝拿钱办事,并无不妥,只是没想到这位惊鸿姑娘来历特殊。”
“嗯,只说要捧红她。”
叶薰浅双手食指交叉,祁玥便明白了,复问:“十万两白银?”
“多少?”叶薰浅的回答在祁玥意料之中,他继续问道。
叶薰浅没有否认,所有参与报纸头版竞价的商家她都有过目,又怎会忘了这一茬?
“惊鸿苑的确花了大价钱!”
若非今夜祁宝贝无意间提到这个,祁玥也不会顺藤模瓜发现这么一件事,回忆起祁宝贝下午说起的报纸头条一事,他徐徐问道:“那位惊鸿姑娘能在短短三个月内一跃成名,同时成为齐都家喻户晓的人物,恐怕薰浅和宝贝发行的齐都日报功不可没吧?”
“此事不宜声张,不如静观其变,将消息透露给齐皇,我们再暗中查探,以免打草惊蛇!”
叶薰浅手中最后一粒棋子落下,她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男子,凤眸里闪过一丝担忧。
“只是,苗疆之人为何会出现在齐都?”
叶薰浅素手执棋,那白色的棋子在棋盘上跳跃着,还伴随着她一声轻叹,“我听母妃说,巫蛊本是一家,只是在千年前形成了两个分支,久而久之便发展成为两个部落,分别是位于琉风国之东的云疆和位于回雪国之西的苗疆,其中,云疆以巫术著称,苗疆则以蛊术名世!”
“祁玥……你归来的这一年,恐怕又是最不平静的一年了……”
祁玥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边,坐在祁宝贝刚才的椅子上,继续那盘因为祁宝贝离开而未下完的跳棋。
“知道啦娘亲!”祁宝贝在叶薰浅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屁颠屁颠离开书房,就这样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祁玥和叶薰浅两人,檀脚的珠光打在叶薰浅白皙如玉的容颜上,显得明艳动人。
祁宝贝很聪明,或许刚开始不太明白,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便能猜出自家爹爹和娘亲没吃晚饭的事实,叶薰浅的确饿了,她也不矫情,点了点头,“那宝贝要跑慢点儿,千万别摔着哦!”
关于这一点,祁玥很是羡慕,什么时候自家宝贝也能对自己和薰浅一视同仁,那该多好啊!“爹爹、娘亲,你们肚子饿了吧?宝贝去厨房给你们拿吃的!”
祁宝贝很听话,但凡叶薰浅说的,他很少会和她唱反调。
“娘亲,宝贝知道了。”
一直以来,叶薰浅都将祁宝贝视若自己和祁玥的生命,又怎会允许他再次涉入险地?
“宝贝,以后不许你去惊鸿苑了!”
祁玥生怕叶薰浅担心,微笑着回答道:“还好,宝贝有神力护体,苗疆蛊术虽厉害,但还伤不了他。”
“那宝贝没事儿吧?”叶薰浅担心祁宝贝的安危,连语气都带着些许急切。
祁玥颔首,将祁宝贝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八九不离十!”
男子的声音不高不低,淡然缥缈,仿若从历史深处传来一般,叶薰浅面色凝重道:“这么说,惊鸿苑那位大红大紫了三个月的惊鸿姑娘是苗疆人?”
“苗疆圣蛇便是通体红色的,如同红宝石一般耀眼,苗疆女子有在后背纹圣蛇图腾的风俗。”
祁玥缓缓开口,叶薰浅顿时茅塞顿开,月兑口而出道:“对!”
“苗疆女子后背的图腾。”
叶薰浅轻揉自己的太阳穴,记忆力强是不错,但是太久没接触,突然忘记在所难免,她目光停留在图案上,往复走了好几个循环,才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浅阁书屋里研读各类古籍的情景,眉头越皱越紧,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图……好像在哪里见过……”
某世子第N次被自家儿子打败了,他面露幽怨之色,轻捻宣纸一角,送到叶薰浅手里,声音沉静道:“薰浅,可是看出什么端倪来?”
祁玥:“……”
话音刚落,但见祁玥和叶薰浅神色各异,祁宝贝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儿,小心翼翼地瞅着两个大人,嘟哝道:“真是的!爹爹怎么知道人家惊鸿姑娘背上的图案是这个?难道爹爹偷看过惊鸿姑娘沐浴?”
母子两同时出声,接着走到书桌旁,祁宝贝瞅了瞅宣纸上的图案,眼睛幽亮到了极点,“对对对,惊鸿姑娘背上的图案就是这个!”
“爹爹?”
“祁玥?”
此时,听到祁玥湖笔笔杆敲击在瓷质笔托上的声音,两人才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
书房里,祁玥提笔,在宣纸上细细勾勒,他眼神专注而认真,让人不忍打扰,祁宝贝和叶薰浅在一边吃零食,同时玩跳棋。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走到祁王府。
“红蛇?”
祁宝贝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回想起在惊鸿苑里看到的一切,他记得台上女子的翩然舞姿,宛若九天彩凤,但是她背部的图案却记得不甚清晰,想了许久,脑海中蓦然一片清明,月兑口而出,“对呀,是红蛇!”
叶薰浅陪在祁玥和祁宝贝身边,静静地听,却不说话。
“那图案是什么样的?”祁玥没有错过祁宝贝眼中的一丝惊艳,他继续问。
“爹爹,惊鸿姑娘的后背上画着一个好漂亮的图案,她翩翩起舞时真的好美,明明只是在舞台上,却让人无端地觉得她就是那花丛中的仙子,无数彩蝶绕在她周围……”
小家伙摇了摇头,在他心里娘亲是最美丽的,谁都比不上,这无关容貌,还有气质、学识……
祁宝贝低下头,似乎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述那种惊世动人的美,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祁玥继续开口,“比你娘亲还漂亮?”
祁玥对除了叶薰浅以外的女人基本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他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有多漂亮?”
不知为何,祁玥总觉得有些不简单,自家宝贝遗传了自己的许多特点,他们两个连讨厌的食物都一模一样,所以祁玥有理由认为,祁宝贝说那位惊鸿姑娘漂亮,绝非信口开河。
祁宝贝面露惋惜之色,想起那位惊鸿姑娘的容貌,他眼睛亮了亮,继续道:“真的很漂亮哦!”
“哦对了,爹爹娘亲,你们没去惊鸿苑看凤舞九天真是太可惜了!”
祁玥知道自己比不过薰浅在宝贝心中的地位,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公,宝贝爱薰浅胜过爱他,那是应该的,毕竟,薰浅陪伴他成长,那种精心培养起来的感情就像是一道坚实的壁垒,难以打破。
与生俱来的父子天性,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即使彼此错过了四年,祁玥和祁宝贝也依旧相处得十分融洽。
“有像你娘亲这样美丽又能干的妻子,还有宝贝这样聪明乖巧的孩子,爹爹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从小受叶薰浅的熏陶,祁宝贝不知含蓄为何物,他只知道,爱就要大胆表达!
“爹爹、娘亲,宝贝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孩子。”
祁宝贝无限幸福,头戴小花环,在叶薰浅和祁玥的牵引下徐徐走回祁王府,一路上小嘴儿没闲着,将今晚的所见所闻栩栩如生地描述出来,令闻者身临其境!
叶薰浅脸色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嗯。”
祁玥亲了亲叶薰浅的额头,在她耳畔小声低语,由于使用了传音入密的缘故,所以即使是靠得很近的祁宝贝,也没能听清他的话。
“那你以后多爱我一点。”
祁玥掀唇一笑,他的薰浅总是这么可爱又贴心,令他爱不释手,想要永远牵着她不分开。
所以,祁玥这么一说,她就立刻找台阶下了,主动抱住他的腰,缓缓道:“祁玥,我有很多缺点,有时爱钻牛角尖,有时会闹别扭,还会使小性子……谢谢你的包容。”
这样的好男人,齐都之中,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叶薰浅跺了跺脚,她也知道是自己在钻牛角尖,自己理亏在前,但是这个男人还是这么有耐心,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从头到尾都让着她。
“看在宝贝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每一次叶薰浅闹别扭,祁玥肯定是第一个妥协的人,倒不是他性子软弱,而是他宠着她到了骨子里,不想她不开心!
“薰浅,本世子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祁宝贝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无比陶醉地想象自家爹爹和娘亲手挽着手漫步在月光中的情景,却被祁玥在心里吐槽了无数遍,谁想和薰浅出来散步看星星了?他在公共马车站牌旁站了一个多时辰啊啊啊……要不是宝贝及时出现,他真不知道他会不会站到天亮……
“爹爹娘亲,宝贝深深地觉得,你们的日子真是过得太惬意太浪漫了,这么晚还出来散步看星星……”
某人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家庭和谐稳定,明天就把梦璇玑发配到西域去!
祁玥周围三尺之地都泛着寒意,让祁宝贝和叶薰浅都觉得冷了,不明白这股寒冷从哪里来,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夜!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齐都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传言算不得什么!
据小道消息,有很多死了夫君的贵妇都想为他“赎身”,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璇玑公子如今依旧是百草苑当红头牌,却不怎么接客了,他拒绝了那么多贵妇的好意,所以坊间渐渐传出他喜欢男人的传言……
叶薰浅对百草苑的四大公子并不陌生,因为她时常在齐都日报的艺术版面看到有关四大公子的介绍,这位璇玑公子也算耳熟能详的一位。
“那四大公子之首璇玑公子很不错。”
某世子思维跳跃,堪比鲤鱼跃龙门,叶薰浅华丽丽地醉了,她只不过是觉得百草苑的房子漂亮,跟百草苑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祁世子的话音里泛着醋意,恨不得立马解散百草苑,免得哪天他的薰浅看上了百草苑的谁谁谁,那岂不是要和他平起平坐了?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百草苑的男人,身材有本世子好吗?容貌比本世子出色吗?”。
“嗯嗯。”祁宝贝很是自信的回答,那雅致中暗藏风流的环境,不是别处能比的,放眼齐都,恐怕也只被东苑比下去。
祁宝贝神采奕奕地提议,却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祁玥黑着一张脸,声音低沉道:“符合你娘亲的标准?”
“对对对,就是总统套房,宝贝去百草苑时,还拿着照相机偷偷拍过,肯定符合娘亲的标准!”
“是总统套房。”叶薰浅摇了摇头,宝贝还在长大的年纪,有时记不清一个新鲜词儿着实很正常,她如是提醒。
“不如,宝贝带你去百草苑住几天?听说那里的房间,堪比总……总……”
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点儿吧?
祁玥心中万分无奈,宝贝凭什么笃定是他欺负了薰浅,而不是薰浅欺负他呢?
“娘亲,你受了委屈,要和宝贝说,宝贝才好给你出谋划策,帮你将爹爹欺负回去呀!”祁宝贝没有听到叶薰浅的回答,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可没有忘记,娘亲脖子上还有个小小的红印,肯定是被爹爹掐的,所以爹爹坏,整天欺负娘亲!
祁宝贝的心绝对是向着叶薰浅的,他耳朵竖了竖,询问叶薰浅道:“娘亲,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
老气横秋的话与稚女敕的童音具有着强烈的违和感,令绷着脸的叶薰浅和祁玥苦笑不得,不约而同笑出声来,两人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被自家宝贝训话的一天!
没见到自家爹爹娘亲表态,祁宝贝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长叹一声,“唉……宝贝才离开你们一会儿,你们就吵架,一点儿都不乖!”
胆大心细的祁宝贝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眸光不断在祁玥和叶薰浅身上来回移动,须臾,他一手拉着祁玥,一手拉着叶薰浅,试探着问道:“爹爹、娘亲,你们吵架啦?”
祁宝贝用一种无比好奇的语气问,再次让某世子刚刚痊愈不久的玻璃心碎成渣渣,反观叶薰浅,也从见到祁宝贝的喜悦中回过神来,重新板起了一张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咦,对了爹爹娘亲,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难道是要乘坐最后一趟公共马车去城北马场?”
祁宝贝的非凡表现给某世子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课,他眼珠子一转,暗暗记在心里,以后薰浅不高兴,给她送玫瑰花准没错儿,他怎么忘了,薰浅喜欢花香。
叶薰浅、祁玥:“……”
“嗯嗯,是娘亲教得好。”
祁宝贝脆生生的话,与弹指挥手之间取悦了某人,叶薰浅嘴角掀起一抹真诚的笑意,取出丝帕,给小家伙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宝贝的小嘴儿是越来越甜了。”
“惊鸿姑娘的凤舞九天的确惊为天人,但是宝贝从小在美貌娘亲身边长大,惊鸿姑娘再漂亮,也比不上娘亲!”
一前一后不同的反应,引起了叶薰浅和祁玥的好奇与不解!
祁宝贝兴高采烈,显然是十分开心,他用力地点头,然后又火速摇头。
“好看吗?”。叶薰浅模了模小家伙的脑袋,如同一个普通母亲一般关心孩子的成长。
祁王府的美貌基因一向强大,叶薰浅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所以说祁宝贝若是长得丑那才是基因突变!
“嗯嗯。”祁宝贝乖巧无比地点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少年一枚!
叶薰浅收下鲜花,那芬芳的气息萦绕鼻尖,是她喜欢的香味,她展眉一笑,将祁宝贝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粉女敕女敕的脸颊,宠溺地问道:“宝贝,去惊鸿苑看凤舞九天回来啦?”
某世子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变脸如翻书,前一秒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就立刻阳光灿烂了起来,如此巨大的反差给祁世子的内心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陪着她站在这地方都一个多时辰了,说得口干舌燥,结果还比不上自家宝贝一束花,这让他情何以堪?
祁世子:“……”
祁宝贝无视祁玥的存在,一步一步走到叶薰浅跟前,然后踮起脚尖,举起手中的鲜花,送到自家娘亲胸前,眼睛弯了弯,声音清澈如铃,“娘亲,这束玫瑰花是送给你的,一共有十一朵,宝贝想对你说,宝贝的心中只有你!”
祁玥没想到会碰到祁宝贝,也顾不上在祁宝贝面前丢脸了,他大喜过望,心道:太好了,救兵来了!
就在这时,公共马车停下,紧接着从里边跳出个小小的身影,小家伙身着月蓝色的小锦袍,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笑容甜甜地来到祁玥和叶薰浅面前,问候道:“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在这儿?”
祁世子牵着心爱之人的纤纤素手,绞尽脑汁,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哄她开心,这一瞬,祁世子深深地觉得,自己需要去跟会讨女孩子欢心的花孔雀元修取取经了!
两人站在站牌旁,期间已经有七八辆公共马车路过此地,如今已是最后一辆。
祁世子又饿又渴,心里后悔得要命,果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时光倒流,打死他也不要再出现这种低级的口误,结果引发了这后面一系列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趟公共马车都发车经过此地了,两人还没有离开。
面对心爱之人的不买账,祁世子苦恼无比,连这等无比烂俗的台词都冒了出来,足见其内心的郁闷与苦恼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智商!
……
“百草苑的人再怎么出色,也比不上薰浅一根手指头……”
“哼!”
“本世子是清白的,绝对没有染指过百草苑的人……”
“哼!”
“薰浅,我发誓,我们大婚后我就没去过百草苑,真的!”
于是,距离祁王府大门不远处的公共马车站牌旁,上演了祁世子费尽心思讨好世子妃的一出戏。
夜里,晚风拂面,却吹不散叶薰浅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分分钟要把祁玥烧成灰!
祁世子在心爱之人的目光洗礼下百口莫辩,脸色委屈都到了极致,不顾叶薰浅的挣扎与反对,搂着她,平日里的能言善辩于这一刻统统离家出走。
叶薰浅腮帮气鼓鼓的,脸颊生晕,瞪着祁玥,哪怕仅仅是一个眼神,也透露出她此刻深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