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作为大燕王朝的通缉犯,在暴雨之夜“借”了他一个手下的蓑衣,便借到了他府上。
他们的交点,始于一场狗血的穿越。
他叫扶笙——大燕王朝禁、欲系高冷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也是用一根“针”将她戳到手,让她亲眼见证他一针见血的本事。
她叫荀久——华夏荀氏中医世家第五代传人。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用一支银针将他戳到手。
禁欲系高冷王爷被打造成绝品忠犬过程中和欢月兑女医师撩与被撩的暖宠,宠,宠故事,一对一。
by叶染衣《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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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争气”这两个字,叶薰浅不由得想起她和祁玥重逢后的亲密时光,孩子应该是在夜幕山庄时就有的……可他们回祁王府后还时常在一起,每一次都激烈无比……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竟然还好好的,她真不知道是该说祁王府的血脉生命力顽强还是该说什么……
皇后眸光柔和,宠溺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那是本宫的侄孙儿争气!”
叶薰浅扯了扯嘴角,底气不足地说。
“宝贝到最后不是好好的嘛!”
谁知这事儿被皇后、贤老王爷等长辈惦记了这么久?直至现在还时不时拿这说事!
叶薰浅跺了跺脚,脸上浮现一丝羞恼之色,上次宝贝悄悄到来的时候,是她没经验所以才没注意到,而且当时她一颗心都扑在已经前往雪月山的祁玥身上,哪儿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姑姑!”
叶薰浅嘴角一勾,勾勒出一抹轻浅的笑意,皇后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像上次怀着宝贝一样不知轻重!”
“姑姑,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更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宝宝。”
“浅浅……”皇后握住叶薰浅纤细的手,觉得有些凉,叶薰浅眉宇间一闪而逝的杀意,令她更加担心了几分。
杜若安分守己,她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养胎便是,但如果杜若敢染指她心爱的男人,她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任人欺负!
她就不信杜若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再弄出一个灵魂傀儡来!
这些日子她没少研究过巫族的历史,傀儡术极难修习,即便是会了,也不见得就能炼制出灵魂傀儡来,巫王后给杜若炼制的傀儡乃灵魂载体,炼制这样一个傀儡所需要的东西珍贵无比,堪称逆天,几乎每一样都是和寒冰豆蔻、浮幽仙草级别相同甚至更高的存在。
叶薰浅无畏无惧,她设计杜若在前,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杜若对她没有杀心,也不会上当,更不会折损了傀儡金蝉月兑壳!
“姑姑,她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上一次在龙虎山让她逃过一劫,她若敢来,我便敢杀!”
皇后面色如常,并没有评论太多,只是想到杜若,她难免有些担忧,“浅浅,依本宫看,杜若来势汹汹,怕是会对你不利。”
“原来如此,这桩生意倒也划得来。”
长宁宫虽处在皇宫之中,但里里外外都是皇后的亲信,哪怕是齐皇来了也会提前得到通知,因此他们并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祁玥用一句简短的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知道皇后想知道的事情并不仅仅是这些,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这是侄儿和她之间的交易。”
皇后点了点头,先前祁玥找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祁玥谢惊鸿的原因,如今想起,自然免不了询问一声。
“本宫尽力而为。”
祁玥并不担心谢惊鸿找不到火云晶,而是担心她找到了也无法带走,这可能会比较消耗时间!
“谢姑姑,等谢惊鸿进宫,还要姑姑多多帮衬着些,毕竟,短期内她可能无法找出火云晶。”
席间,皇后屏退下人,给叶薰浅倒了一碗蛋汤,对祁玥道:“小祁,关于叶怜香染上怪病,本宫可是按照计划给你办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孕吐反应强烈的人胃口往往不是很好,叶薰浅比以前瘦些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几人轻车熟路赶往小餐厅,皇后照顾叶薰浅的身体,特意吩咐厨房炖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浅浅,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祁玥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侍女们很快便准备好了午膳,皇后提议先吃午饭,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谈。
“嗯嗯。”
“你明白就好,可千万不要让宝贝觉得你疼浅浅、疼浅浅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疼他!”
祁玥耳朵一竖,觉得皇后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他回想起和祁宝贝相处的时光,难得不出声反驳,而是吐出一句话,“姑姑,侄儿知道了,以后会多加关心宝贝的。”
皇后手里拿着汤匙,搅拌杯子里的果汁,戏谑着说:“你这么疼浅浅,宝贝没意见,可因为你心疼浅浅而让宝贝失去了许多礼物,而你又不给宝贝应有的补偿,你说宝贝能不跟你急么?”
“哎呀呀,本宫终于知道为什么宝贝总是跟你唱反调了……”
他只要她心里在意他,并不是真的要她为他做什么事情!
叶薰浅点了点头,祁玥的心像是泡在蜜糖里一般,接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薰浅,我可舍不得你这么劳累,你用来织毛衣的针太尖,要是弄伤了手我会心疼的。”
“嗯嗯。”
她不是忘了他,在她心里,他依旧是最重要的存在,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分外开心。
祁玥一听,心中的郁闷、烦躁、妒忌一扫而光,灼灼的目光包围在女子身周,尾音扬起,于无声处诉说着他的兴奋与激动。
“真的?”
“宝贝身材比较小巧,给他织一件毛衣,用的毛线也比较少,我是准备拿他来练手的,等找回感觉了再……再给你织一件更好的……”叶薰浅低下脑袋,小声解释。
他的衣裳都出自名家之手,她怕他看不上她的手艺,但是宝贝是她的乖儿子,不管她技艺多糟糕,只要是她亲手准备的东西,宝贝都会把它当珍宝一样对待。
“祁玥……我已经很久没有织过毛衣了,怕织不好……”
叶薰浅如梦初醒,回想起某世子时不时的郁闷,她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他今日的表情为何如此委屈了,原来是因为看到她在织毛衣……
“我……”
皇后顿感头大,她今天请他们过来是要商量正事的,他们倒好,来她这长宁宫数落起对方的不是来了!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她也想着念着宝贝……
祁玥毫不客气地戳出这件事,他都已经郁闷了一个早上了,每当看到她织毛衣时不经意露出的欢喜之色,他的心里就酸得不得了,因为她脑子里想的是宝贝,而不是他!
“薰浅你给宝贝织毛衣当生辰礼物,却没有本世子的份儿!”
叶薰浅撅着嘴反驳,她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和宝贝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他竟然还不满足,简直是太可恶了!
“祁玥,你在姑姑面前胡说些什么?我哪儿有?”
“姑姑,侄儿知道了,可是薰浅疼宝贝,比疼本世子还多!”
皇后没有孩子,是以她一直都将祁玥视如亲子,祁宝贝就像她的亲孙子一样,她怎会不宠着疼着?
“你关心浅浅、在意浅浅都没错,但是不要忽视了宝贝,更不要因为浅浅如今有了身孕而减少对宝贝的爱,要不然宝贝会觉得你更爱他的弟弟妹妹,而他,是被遗弃的,孩子的心有时候很敏感,尤其是像宝贝这样聪慧又伶俐的!”
“听见没?”叶薰浅拧着祁玥的耳朵,撅着嘴道。
“姑姑知道,在你心里,谁都无法超越浅浅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是宝贝是不同的,他是你们的孩子,理应享受到来自爹爹和娘亲的关心和爱护。”
三人就这件事情讨论好一会儿方才停歇,皇后感慨万千,将祁玥和叶薰浅的手握在一块儿,语重心长道:“小祁,你要让着宝贝一点儿,他从小就在没有爹爹的环境下长大,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爹,你要多疼他一些,他就不会整天黏着浅浅了。”
祁玥搂着叶薰浅,脸上闪现的浓浓占有欲不减当年,更胜从前!
“再说了,现在薰浅肚子里还有一个,她精力有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宝贝?”
皇后彻底失语……敢情某世子是在吃醋?连自家儿子的醋也吃……
“姑姑,宝贝他总是跟本世子唱反调,还吃薰浅豆腐,试想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欺负?”
“为什么?”皇后听罢一头雾水,在她的记忆中,宝贝对父亲的很是期待,照理说如今父子两个应该会处得很好才对,小祁怎么会想着把宝贝支得远远的?
叶薰浅抢先回答,一口咬定,祁世子百口莫辩,委屈无比地拉着她的袖摆,仿佛在期待着她为他说话。
“是祁玥他最近总看宝贝不顺眼,所以想把宝贝支得远远的!”
今日她请叶薰浅和祁玥进宫是为在齐都日报上刊登寻医启示的事情,宝贝白天要上学,她自是不能打扰,所以只好请祁玥和叶薰浅进宫商量,想必也是能做主的。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法完全相反?”皇后挑了挑眉,眼神里藏着丝丝不解,在祁玥和叶薰浅之间来回徘徊着。
叶薰浅微笑着回绝,她自己的儿子,当然要自己带了,倒不是说不放心皇后,而是她离不开宝贝,宝贝不在的话,她会想念他!
“姑姑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不过……我喜欢宝贝在身边的日子,热热闹闹的,时不时给我唱歌讲故事听。”
再说了,宝贝还那么小,正是需要父爱和母爱的时候,倘若真的在长宁宫待两三个月,那岂不是要变成留守儿童?
叶薰浅一听,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祁玥一眼,宝贝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她才不要和宝贝分开呢!
某世子想起叶薰浅为祁宝贝织的毛衣,眼里闪现出浓浓的妒意,他都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给宝贝呢?
然而,叶薰浅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祁玥的话便在这殿宇之中响起,“姑姑的提议甚好,侄儿也觉得让宝贝在宫里住些日子比较好……”
皇后深知祁宝贝的调皮,生怕这个小家伙闹着叶薰浅,让她没法好好歇息,于是提议道。
“宝贝有没有时常闹着你?要不本宫把宝贝接到长宁宫住几个月让你清净清净?”
“还有就是,刚开始怀孕时要多躺着,不能太过劳累。”
“浅浅,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至于祁玥,在这一刻直接被忽略掉!
某世子的容颜依旧如同白玉一般,连一丝丝红晕都没瞧见,足见其脸皮之厚,叶薰浅耷着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皇后明白叶薰浅此刻的心情,遂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
皇后:“……”
叶薰浅:“……”
“姑姑,明明是本世子劳心劳力,你却说是祁王府列祖列宗的功劳,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身着凤袍的女子话音忽然一顿,戏谑的眸光渐渐落在祁玥如玉如瓷的脸上,叶薰浅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红,姑姑肯定猜到了什么,简直是羞死人了!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见到祁玥和叶薰浅,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离开座位,走到叶薰浅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眼神停留在她肚子上,笑着道:“重逢至今也才短短一个多月,没想到浅浅的肚子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本宫真不知是该说祁王府的列祖列宗保佑,让祁王府在这一代好好开枝散叶,还是该说……”
祁玥宠爱叶薰浅,对于她的诸多要求,大多有求必应,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长宁宫,祁玥见长宁宫光是台阶就有二十多级,生怕叶薰浅从下面走到上面会累,于是将她抱在怀里,轻功施展,如风而过,瞬息之间,两人身影穿过正门,来到宫殿之内。
“好。”
叶薰浅偎在他的臂弯里,一边走一边思考,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祁玥,你是爹爹嘛……这名字就由你来取好了,至于我,会给宝宝想个小名儿。”
“那薰浅觉得,取什么名字好呢?”祁玥揉了揉叶薰浅的脑袋,笑着问道。
只是,孩子是他们一起的,而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想听一听她的想法。
祁玥见叶薰浅凤眸里闪烁着期待的神光,他嘴角一勾,名字……宝宝的名字的确该好好考虑一下……
下了马车后,叶薰浅和祁玥牵着手,往长宁宫的方向走,两人挨得很近,祁玥无时无刻不注意周遭,把怀里的女子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别人碰到她一片衣角。
“祁玥,你还没给宝宝取名字呢!”
不过祁玥和叶薰浅并不在意,能够多些时间在一起相处,他们何乐而不为?
两人轻言轻语,生怕吓坏了如今还很脆弱的小家伙似的,影沉也识相地慢慢驱车,避免颠簸,因此,这一次从祁王府到皇宫所花费的时间比平时要多出一倍左右。
诚然,祁玥很喜欢叶薰浅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个一刻钟才肯睡觉,叶薰浅见怪不怪,这种当父亲的感觉可能会比在第一次见到宝贝时还要浓上几分。
“你不是吃不胖,而是你吃的东西都被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吸收了!”
这个时代的果蔬都比较绿色天然,吃的东西也十分新鲜,没有现代那么多保鲜技术,热量不高,她怎么可能吃成小胖子?
“祁玥,纤瘦是天生的好不好,我父王和母妃都不胖,我也是怎么都吃不胖的,所以再有营养的东西让我吃了都不长肉的!”叶薰浅翻了翻眼皮,对祁玥说道。
祁玥微笑着牵她入怀,低声回答,“现在在祁王府里你最大,谁都迁就你,姑姑知晓你怀有身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说你?要骂也是骂本世子没照顾好你,让你看起来这么纤瘦!”
“祁玥,你说我们那么久都没进宫看姑姑,一会儿姑姑会不会说我们呀?”
这样的情形叶薰浅见怪不怪,就好比在现代时,人们有了私家车又何必与大众一起挤公共汽车的道理是一样的!
虽说齐都的公共马车系统已经很完善,哪怕是皇宫附近也有公共马车站牌,但是一般大户人家出行依旧会选择马车,一来马车这种代步工具也能彰显身份与地位,二来祁玥比较喜欢和叶薰浅单独在一起。
影沉掀开帘子,静候祁玥和叶薰浅上车。
琼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祁玥扶着叶薰浅沿着平坦的道路慢慢行走,等走到王府门口时,一切已然准备就绪。
“是。”
两人听罢相识一眼,须臾,祁玥凝眸,看向琼华,“好,你跟影沉说声,让他准备马车,本世子和薰浅稍后就出发。”
就在两人即将携手到膳厅吃午餐的时候,琼华出现在了门口,见到祁玥和叶薰浅,连忙行礼并禀告道:“世子、世子妃,皇后娘娘请你们到长宁宫用午膳。”
叶薰浅扭头,笑着反问,这几天他对她似乎更加紧张了……
“祁玥,我哪儿有这么容易摔倒?”
祁玥见她动作幅度这么大,生怕她闪到腰,紧张得离开走下,不由分说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薰浅,你可得小心点儿,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至正午,叶薰浅放下手中的毛衣,吩咐碎玉把它收起来,紧接着从座位上起身,伸了好几个懒腰。
这跟普通人家的织布手法完全不同,和这个时代的冬衣也不一样,叶薰浅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新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某世子妃回想起祁宝贝和小墨墨在一起玩的情景,灵机一动,眼角泛着柔光,碎玉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眼神落在叶薰浅手里那件毛衣上,她也是好奇极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特别的衣裳。
叶薰浅动作很快,穿针引线一气呵成,篮子里除了银灰色的毛线之外,还有其它颜色且粗细不同的毛线,她织到了一半,徐徐停下,看着篮子里的毛线,自言自语道:“唔……该换线了,织两只小老虎在前面,宝贝应该会喜欢的吧?”
本想出声阻止,然而见她嘴角边浮现的淡淡笑容,他一肚子的话顿时又咽了下去,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祁玥才静下心来,开始查阅公文。
叶薰浅专注无比的模样,落在祁玥眼中,某世子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儿……
她手中的毛衣透着银灰色的光泽,看起来很柔软,比用动物天然皮毛制作的衣裳更加精致,祁玥心念一动,月复诽:薰浅有了身孕,正该好好休息,怎么能给那个小家伙织毛衣呢?万一戳到了手可怎么办……?
叶薰浅微微一笑,示意碎玉将篮子放在她身旁的几案上,紧接着打开盖子,从里边将织到一半的毛衣取出,小心翼翼地检查,并未发现月兑针现象后,她满意地将这件半成品揣在怀里,开始继续织。
琉璃一边想一边研墨,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至碎玉挎着个篮子重新回到书房,她才回过神来,但见自家世子的眸光闪了闪,似乎并没有专注于案上的公文,而是停留在世子妃身上。
谁说毛衣织好了必须马上就穿的?可以等到天气冷的时候再穿嘛……世子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如此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