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
皇后不卑不亢,而后迎着齐皇的目光,缓缓解释道:“臣妾只是关心皇上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若是皇上在长宁宫有什么闪失,后宫的妃嫔们怕是要踏平了臣妾的长宁宫。”
“臣妾不敢!”
齐皇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来长宁宫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她的人,等了这么久,又被她腔成这样子,他脸色能好久奇怪了!
“皇后这是在给朕下逐客令吗?”。
皇后见齐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她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缓缓解释道:“皇上,臣妾刚刚染了一场风寒,这宫里还不曾用艾叶驱邪,皇上乃九五之尊,身负百姓万民福祉,不宜久居长宁宫。”
下人们不敢造次,本来待在齐皇和皇后身边就让他们倍感压力,这会儿有离开的机会。他们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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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皇后面露关切之意,她上前一步,却始终和齐皇保持距离,不等齐皇开口,她便冷声吩咐下人,“还不快去请太医!”
“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齐皇没想到皇后竟然用这样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真正想问的是,昨晚她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事情!
“你……”
齐皇眸子幽暗无比,沉郁的脸色更是让周围的下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皇后听罢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回答道:“自是知晓,齐都日报政治版头条,臣妾如何会不知?”
“朗回大将军访齐一事,皇后可曾知晓?”
齐皇脸色阴郁,刚刚得到朗回谢绝入住行宫却选择下榻祁王府的消息,再联想到眼前的女子昨日在御书房绞尽脑汁说服他允许她中秋回娘家省亲一事,两者串联起来,他愈发觉得讽刺!
人到正殿,齐皇坐在靠椅上,旁边的几案上放置着一杯茶,皇后看了一眼茶水的高度,便知齐皇没有动过,她跨过门槛儿,走了进来,行了个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侍女战战兢兢地说,皇后并没有因此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本宫知道了。”
“娘娘……皇上他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皇后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和侍女过多计较,瞧她这模样,也知道是齐皇的杰作,试问这皇宫里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有谁有本事把她宫里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嗯。”
侍女见皇后回头,立刻跑了过来,出声禀告,她额头上沁出滴滴汗珠,显然是被吓坏了。
“娘娘,皇上来了,要见您。”
心的一隅有些空了,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这个时候,连阿绿也离开了。
她看着那只碧绿的鸟儿重新振翅而起,越飞越远,直至在视野里消失……
皇后手指轻轻拂过鹦鹉的羽毛,轻柔到了极点,忽然间,她将手里的鸟儿往天上用力一抛,然后看着它慢慢下落,速度越来越快,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悔,怕那只鹦鹉会重重摔死,然而,就在它离地面仅有五米之遥时,那扑腾的翅膀拍着空气,支撑住了整个身体!
“阿绿,我在这宫里待了二十多年,而你……应该飞向更遥远的天空……”
滑稽的声音传来,皇后侧首,正好看到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不停地说着这句话,她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打开笼子,将里边的鹦鹉取出,让它栖息在她的手臂上,这只会说话的鹦鹉是宝贝年初时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喜欢到了极点。
……
“皇后凉凉圣安!”
“皇后凉凉圣安!”
回到了这里,她感受到的是浓重的冰凉与寂寞。
皇后独自一人站在高楼之上,只觉身周一片寒冷。
彼时,华灯初上,长宁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忧伤里,大概是受前几天皇后生病的影响,傍晚薄雾依稀,那凋零的花儿落在地上,显得有些萧瑟。
叶薰浅撇了撇嘴,而后舀了一勺蛋羹,送到祁玥唇边,男子嘴角一弯,高兴地喊住汤匙,将美味咽下,而后深深地注视着她,徐徐道:“我只欺负你。”
“你也知道自己不好,那还总欺负我!”
祁玥轻声一叹,圈着她入怀,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他现在的决定,她若敢带着他的儿子改嫁,那他就敢不顾一切把她抢回来!
“薰浅,是我不好。”
叶薰浅眼角上扬,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和祁玥讨论这个问题,“这样一来,宝贝也不会一出生就没爹爹疼爱了!”
“若是我真对他心存念想,早在几年前你独自一人前往冰火两重天,我便带着宝贝嫁给他了!”
祁世子和祁世子妃关注的焦点显然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叶薰浅嘴角无语了抽搐了几下,然后模了模祁玥的脑袋,“你想多了。”
“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所以你不许对他心存念想!”
叶薰浅消息十分灵通,想到最近齐都多了很多人,她不由得感到有些担忧,谢惊鸿、巫王后、朗回大将军……仔细算算,这些人可都不属于大齐人士。
“祁玥,听说元翰就要回来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一屋子的下人全部退下,亲自给叶薰浅喂饭吃,这样的画面,总是让叶薰浅想起五年前他们刚相识不久的情景,他也是这般温柔待她。
祁玥逗归逗,在正事儿上绝对不会亏待叶薰浅半分,更不舍得让自家闺女儿饿肚子!
“好嘛,这就伺候闺女儿吃饭。”
叶薰浅生怕祁玥越说越不像话,况且琉璃等一众侍女正慢条斯理地上菜,这个臭男人也不怕在下属面前失礼!
“祁玥,别闹了,闺女儿都要被你折腾饿了!”
话说她好像没有这么饥渴好不好!
叶薰浅:“……”
“本世子当然知道是薰浅你肚子饿了,可是你这般强调,会让我误以为是别的地方饿了,比如说……想吃本世子了。”
叶薰浅硬着头皮解释,她整个下午都陪着他在房间里折腾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怎么可能不饿?
“是肚子饿了。”
祁玥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张扬着无边的魅惑,轻而易举地让叶薰浅想入非非了!
“嗯?饿了?”
叶薰浅轻咳了几声,示意身旁的男子适可而止,关起门来他怎么着都行,可现在琉璃还在呢!
“咳咳……祁玥,我饿了。”
偏偏她还不能开口解释什么,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就越欲盖弥彰!
叶薰浅心里有些羞恼,这个男人总是能够有许多方法让人误会,一如此刻!
沉默中,门口传来琉璃的声音,祁玥方才放开叶薰浅,并将她扶正,慢条斯理地给她整理衣裳,此举,暧昧至极,让琉璃都偷偷笑了。
“世子、世子妃,该用膳了。”
这样的细节,他一直都格外注意。
“不要脸?刚刚是谁说想睡百草苑的男人来着?”祁玥深知叶薰浅的性子,见她肚子有些变化,他十分注意,哪怕是压着她,也避开她的肚子,生怕伤到她。
这是祁玥第一次问这种问题,而且又是问得如此直接,两人早有夫妻之实,可真正相处的时光连一年都不到,叶薰浅手臂环在他腰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娇俏道:“什么睡不睡的?祁玥你不要脸!”
叶薰浅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妖孽的脸,生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只听男子性感而华丽的声音继续响起:“薰浅,你能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睡你……?”
真不知道他的薰浅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他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想睡我的女人很多,可我只想睡你一个。”
这究竟是什么逻辑?典型地踩着他上位好不好!
祁玥:“……”
叶薰浅笑容灿烂,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想睡你的女人这么多,要是让他们知道百草苑的男人比你还厉害,想必百草苑即将生意兴隆,说不定没过多久就会取代惊鸿苑的地位呢!”
“谁都知道我嫁了个举世无双的夫君,若是我亲自给百草苑代言,那岂不是向世人传递一个消息:百草苑的男人活儿比我夫君好?”
祁世子闷闷地回了一句,重重地咬着“亲自”二字,一颗心酸溜溜的,叶薰浅没有抗拒他的拥抱,睨了一眼齐都日报上的小广告,笑眯眯道:“那怎么行呢?”
“那也用不着你亲自照顾!”
祁玥紧抿双唇,浑身冒着冷气,显然是很不高兴,明知她是故意的气他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得发狂。
叶薰浅自是知晓祁玥炸毛,只不过她对他在床上欺负她的举动感到非常不满,所以才这般和他唱反调,祁玥搂着她,属于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萦绕在她身侧,充满了郁郁葱葱的占有欲。
“祁世子,竟然还有男人跟钱过不去?我这是在替你照顾生意你懂不懂?”
“你敢?”祁世子眼里划过一道危险的暗芒,如同黑夜里雄鹰之眼般锐利逼人,看得叶薰浅的心蓦然一悸。
叶薰浅被祁玥“欺负”多了,连带着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见某世子脸色黑如墨汁,她勾了勾唇,笑道:“听说女人到了三十岁便如狼似虎,万一你到时候不行,我一定会好好光顾一下百草苑,以便帮夫君照顾百草苑的生意。”
“与其担心我守活寡,你还不如担心你以后会不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