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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以为晚晚给她做嫁衣,其实好像是她在给晚晚做嫁衣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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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还达成的不错呢。
那样,她岂不是又要多一桩麻烦了?所以,今日搅合王府的赏花宴,且让众人都看清楚秦御是真宠妾宠的不像话,才是云瑶郡主的目标。
她虽然现在还没退亲,但是也绝不允许旁的贵女抢占了先机,被礼亲王妃看中,率先成了秦御的未婚妻。
不得礼亲王妃的喜,秦御便是再宠顾卿晚又有什么用?早晚都是红颜薄命,埋骨深宅的下场。
她便不信,礼亲王妃准备赏花会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因顾卿晚的缘故,让赏花会无疾而终,最后不欢而散,礼亲王妃还能一如既往的喜欢顾卿晚。
云瑶郡主站在人群后瞧着笑容微淡的礼亲王妃,她抿唇笑了笑。实在不明白,礼亲王妃怎么会挑选了徐国公府这两个姑娘给秦御相看,拾人牙慧的事儿,也敢拿出来博眼球,实在是蠢货。
姑娘们顿时就都笑了起来,纷纷表示不会,那几个方才起哄的姑娘也被各自母亲嗔骂了两句,气氛才重新好了一些,只是到底还是尴尬的,以至于徐玉雪摆的死棋也没有引起姑娘们的注意,都没人上前去破,生怕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事情这样子,越是遮掩才越是尴尬,还是礼亲王妃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道:“哦?居然还有这等事儿啊,这么有趣,我竟从来都不曾听说过。陈嬷嬷,你去雪景院问问卿晚,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也好给这些好奇的姑娘们一个答案,免得她们可要在心里嘀咕我待客不周,下次不来陪我解闷了。”
气氛顿时尴尬到了极点,徐国公夫人萧氏脸色也分外难看。
那样她会成为天大的笑话的,可若是不承认,一会子万一王妃真派人去问顾卿晚,顾卿晚承认了呢,到时候她就是拾人牙慧,而且还当众撒谎,会更加不堪……
可这种情况下,难道要她承认,来应征正妃,却先跟着人家姨娘学本事?天下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徐玉冰怎么也没想到眨眼间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脸上忽红忽白,僵立着,有些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事实上,她这双手同时写字的本事还真是从顾卿晚那里学来的。
“岂止呢,这个顾姨娘啊,可还是徐姑娘的表姐呢。徐姐姐,这事儿是真的吗?你这双手写字的本事是不是就是跟着那位顾姨娘学的啊?”白二姑娘接过话,却问的是脸色难看的徐玉冰。
又有姑娘接口道,然后大家好似都被提起了兴趣,有人竟大声提问道:“对了,那顾姑娘不就是如今王府的顾姨娘吗,是不是真有其事儿,王妃让人过去问问她本人不就都知道了嘛。”
“对,对,我还听说那孤本是前朝名儒周传鑫的《白鹭记》呢,就是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她言罢,便有另一个姑娘拍手道:“对,对,我也听说过此事。事后,顾大人还打趣顾姑娘,说你既然记下来了,慢慢誊写便好,这左手右手一起的写的字恁是难看了些。顾姑娘却解释说,这样强记下来的东西最是不牢靠,不当即赶紧写下来,眨眼间就会忘记的,所以才两手一起默写,这样更快一些。后来,顾姑娘念,顾大人重新将孤本誊写好,此事不知怎么就流传了出来,都说顾家祖孙爱书如命。”
云瑶郡主却站在人群外冲工部左侍郎府的白二姑娘使了个眼色,白二姑娘突然惊叫了一声,道:“我想起来,好多年前听说过一件事。说是从前顾首辅家的顾姑娘在顾大人的书房中看书,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转身就见是其祖父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晕染了书案。不巧的是,当时书案上放着一本顾大人刚刚得到的孤本。眼见墨迹要晕开,顾大人急的直跳脚,顾姑娘却抽走那孤本,飞快的翻了起来。墨迹晕染那一会子功夫,她竟然就将一本书都记了下来,放下书后就拿了两根笔,两手书写,将整本孤本都默写了下来。”
徐玉冰微红了脸却落落大方的站在人群中,谦逊的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日日练习,慢慢也就能做到了。”
因为徐玉冰从没在任何场景下露过这项本事,故此姑娘们也都惊叹不已,还有姑娘见有趣拿了笔纸也在纸上写画,却发现连一手画圆,一手画方都办不到,一时更加赞叹了。
礼亲王妃赞了一番,道:“这可真是不曾见过,从前只听说过有人能一心几用,这倒还是第一次亲眼得见。”
大家又跟着礼亲王妃瞧了徐玉冰的字,却见桌上两幅不同风格的字,不管字体还是内容皆不同,却是徐玉冰同时用左右手写出来的,两幅字写的竟都极好。
礼亲王妃含笑点头,道:“水墨俊逸豪纵,笔墨粗简。用笔疾劲爽利,韵足意长,神似天成。倒是颇有些前朝李大师的风骨,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此能耐。”
高阳县主画的果然极好,一副很简单的秋菊图,多少人都画过,却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便足可见其功底了。
言罢,转身将花枝递给了丫鬟。江慧心顿时面露喜色,羞的低了头。
言罢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礼亲王妃却拿走了她手中的花枝,道:“没关系,我刚好将这支花拿回去插瓶。”
江慧心不由红着脸笑了笑,道:“小女一时兴起毁了王妃的花木,王妃不怪罪我就好了。”
:“冯姑娘的琴绕梁三日,江姑娘的剑舞倒是别出心裁,舞的真不错。”
片刻后,姑娘们都停了动作,礼亲王妃才笑着和众夫人都移步出了亭子,道
围在高阳县主身边的姑娘也发出惊叹声,可见高阳县主花技不俗……
冯梓月的琴声悠扬,一举一动赏心悦目,江慧心将手中的花枝挥舞的虎虎生风,很有剑舞之感,更绝的是,她这样动作刚中有柔,手中的菊花竟然一片花瓣都没落下,很显然是提前练习过的。
礼亲王妃虽然坐在亭子中没有出来,但是却也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含笑和几个夫人指点着观看。
而江云县主乃是陈咏砚的妹妹,陈咏砚想必也是说过什么吧。
男人多的是,她这样的身份,嫁给任何人都能过的很好,何必想不开来蹚浑水,作践自己。
静彤县主从前也跟着沈择见过秦御几次,那样的男子,生出好感是很正常的,不过静彤县主身份高贵,从沈择那里听说了秦御的事儿,顿时就没想法了。
静彤县主是沈择的妹妹,她是从哥哥那里知道秦御就没成亲的打算,是真没宠妾,倒像是动了真情,其母亲乐华长公主也是知道礼亲王妃有意将静彤县主说给秦御,母亲才叮嘱了静彤县主,千万别去表现才艺。
两人的话倒引得众姑娘都笑了起来,两人对视间却又是会心一笑。
静彤县主闻言也是一笑,冲江云县主眨了眨眼,道:“我和陈姐姐一样呢,我呢,是爱看美人,今儿这里美人太多,我且忙着呢。”
“江云县主和静彤县主不准备玩些什么吗?”。有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倒让江云县主听到了,她偏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笑着道,“我啊是个惫懒的,又速来爱瞧热闹,今儿这么热闹,加入进去,我可就看不成热闹,反倒成了热闹给你们瞧了,这可太吃亏,还是下次吧。”
冯梓月的琴声响起,几个姑娘都动了起来,倒是陈郡王府的江云县主和乐华长公主府的静彤县主站在旁边都没有加入的意思。
那厢徐国公府的两位姑娘也互视了一眼,走向了棋盘和书案。
冯梓月眸中闪过一些懊恼,但瞬息便遮掩了过来,含笑吟吟道:“是我给江妹妹伴奏才对。”
要知道礼亲王妃可是将门出身,又逢乱世,那也是习了武的。虽然她已经多年不曾施展出来,现在的小姑娘们也都想不起这个,但江慧心这动作一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是投礼亲王妃所好呢。
高阳县主一动,那边永宁侯府的冯梓月也有了动作,冯梓月绕到了琴案后坐下,这是准备抚琴了,将军府的江慧心眸光一转,却从花丛中掐下了一支带长梗的菊花,拿在手中随意挥舞了下,竟是将花枝当剑,摆开一个舞剑的动作,道:“冯姐姐难得弹琴,我以花为剑给冯姐姐伴舞可好?”
高阳县主走到了画桌前,似瞧着前头湖边放着的一盆金菊想了想,然后拿起了毛笔。众姑娘们瞧见这边有动静便纷纷凑了过来看热闹。
高阳县主几人因是礼亲王妃的重点观察对象,再加上不管是未来的礼亲王世子妃,还是燕广王妃都是要管理一大个府邸的,故此几个姑娘都没去玩投壶什么的,而是选择了到这边的展现才艺。
那边自然也有姑娘们聚在一起聊天,嬉闹,投壶什么的。
那边摆着桌案等物,是专门给姑娘们赏花后即兴画画,作诗的地方。今日的赏花会比较自由,并没弄什么才艺比拼,大家都要参加还选出魁首这样的活动。但是也设置了这么一个地方,对自己有信心,想要展现下自己的姑娘,自可过去写写画画。
花园中,礼亲王妃和几位姑娘说了会话,便也打发她们自去玩乐。姑娘们出了亭子便不约而同的往东边的湖边走去。
只是顾卿晚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王妃要给秦御选妃,秦御偏又说这辈子不娶妃,往后这礼亲王府是非会不断,当她成为母子间的矛盾点,顾卿晚想想都觉头疼,她还是早点想法子离开的好。
且人家已经有顾忌到她的心情,只是隐晦的提了那么一句,也算是客气了。她又不是圣母,没有人该无条件的以她为重,世界也不会为她而转。
陈嬷嬷的意思,就是礼亲王妃的意思。顾卿晚并不会因此对礼亲王妃有成见,王妃有王妃的考量,站在礼亲王妃的角度,希望儿子能够娶个各方面都好的女人,这并没什么错。
瓜果和糕点都是要往花园各处摆放的,怕她吃不到,这意思就是今日没事不要踏出雪景院一步。
今天一早陈嬷嬷就来了雪景院,送了两碟子糕点和瓜果,说是今日王府为赏花宴特意准备的,怕她吃不到,这才特意一早送过来。
大概是有点不舒服的吧,不过这点不舒服却不是以为秦御要选妃,而是因为自己被见不得光了。
这样的日子,最见不得人的就是她这个秦御的妾室。
顾卿晚眨了眨眼,目光穿过对面的高墙看向花园那边。即便隔的有些远,也有隐隐的欢闹声传了过来,这份热闹却不属于她。
文晴这才再度看向哭笑不得的顾卿晚,道:“王妃要给二爷选妃了,姑娘难道不伤心吗?”。
顾卿晚叹了一声,拉了她的手,瞧了眼,见扎的并不深,这才道:“你这丫头急什么,我又不是生你气了。”
文晴一时间面色发红,忙垂了头,不能拿起绣花针便落下一针,一副很认真做绣活的样子,只可惜急于遮掩的结果便是,一针扎在指月复上,惊呼一声,鲜血也染红了亵衣上绣的差不多的兰花。
顾卿晚就算是看书时再投入,也经受不住她这样明目张胆,动作频繁的打量,在文晴再度看过来时,她放下手中医书,认认真真的看向文晴,道:“我没事,我很好,既没伤心难过,也没黯然失色,更没强颜欢笑,也没借着书本遮掩偷偷流泪。文晴,你再看我,才是时刻提醒我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啊。”
文晴搬了个小杌子,就坐在软塌的旁边,腿上放着个针线篓篓,正做着一件亵衣。只是她今天很明显是心不在焉的,绣上两针便忍不住抬眸偷偷看顾卿晚。
离花园有段距离的雪景院中,顾卿晚像往常一样,躺在院子花树下的躺椅上翻看医书。
尤其是最后说错话的郑三姑娘,见云瑶郡主帮自己解围,更是感动不已,捧着帕子就要硬送给她。
顿时不少姑娘都感激的看向云瑶郡主,却忘记了,这个话题本就是云瑶郡主勾起来的。
云瑶郡主一打岔,姑娘们才想起来,这可是礼亲王府的赏花宴,她们在这里大谈人家王府的事儿,议论燕广王怎么宠妾,这非常不合适,弄不好就要得罪了王府。
话题有些越说越离谱,云瑶郡主却开口,笑着道:“好了,好了,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大家不看可就可惜了哦。郑三妹妹,你这帕子上的绣样可真好看,能给我仔细瞧瞧吗?这是什么针法?”
“这可真是……王妃怎么也不管管。”郑三姑娘道。
“我听说对面封起来的浮云堂就是顾姨娘画了图纸,燕广王便让人拆了从前的浮云堂,要按照顾姨娘画的殿宇样子重建呢。”
“要说才艺亭子里的几位还真未必有盛过那位顾姨娘的,不过这娶妻也不是看才艺啊。”刘大姑娘接话道。
气氛有些凝滞,半响都没人说话。片刻金二姑娘才道:“从前我倒是见过顾……顾姨娘,生的确实貌美,才艺也是极好的。”
为什么如今更不上心?姑娘们就算是不想也知道,毕竟这些时候燕广王宠妾的事儿都已经传遍了,且那个妾还是从前她们熟知的。
那话虽没说完,却绝对完整的是这样的。
燕广王对成亲从来不上心,如今就更不上心了。
她虽转移话题很快,可大家却还是留意到了方才她的那句话。
她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忙转了话题道:“世子爷和师兄年级都不小了,订了亲,八成一年内就要成亲,那亭子里的姑娘虽然江姑娘年级最大,徐二姑娘年级最小,可也不过是相差两岁罢了,左右都是刚刚及笄的姑娘们,年纪上倒无所谓了。”
云瑶郡主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盯了过来,笑着摇头道:“能有什么消息,师兄他对成亲从来都是不上心的,如今就更……”
金二姑娘见云瑶郡主站在旁边不说话,不由推了推她,道:“云姐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也说说呗。你和燕广王殿下可是师兄妹呢,就没从燕广王殿下那里听到些什么消息?”
她们这边儿叽叽喳喳的,又说的是这样的话题,顿时便引得不少姑娘都凑了过来。便没过来的也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有不少姑娘都是来凑数的,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选不上的,故此这会子倒都看起热闹来。
“可江姐姐的年级最大,她应该是给世子爷相看的吧,总不能世子爷做哥哥娶个年级小的,燕广王这个弟弟反倒娶年级大的吧。”旁边礼部尚书家的金二姑娘也插话进来。
工部尚书刘大姑娘闻言一笑,道:“世子爷是嫡长子,世子妃的身份自然要高上一头,将来妯娌间才好相处。我觉得三位县主必定是说给世子爷的,其她四个大抵就是给燕广王殿下想看的了。”
旁边崇阳伯府的郑三姑娘突然指着亭子中的几位姑娘小声说道,声音中不免带出积分羡慕和好奇来。
“你们说礼亲王妃是想把谁说给礼亲王世子爷,谁又是想定给燕广王的呢?”
见没人留意到,她才忙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垂手间唇边掠过一抹古怪的笑来。这场赏花宴,是注定开的不会圆满的。
云瑶郡主和几个贵女一同站在花丛中,看向亭子中围坐在礼亲王妃身边的几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她手上一用力,险些将一株名贵的茶花给掐下枝头。
若是不出意外,将来的礼亲王世子妃和燕广王妃可就在这几位里头了。不过这几位也确实都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大家就算眼红,也不得不承认,礼亲王妃的眼光确实是极高的。
赏花会的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子见礼亲王妃留了这几位姑娘在跟前说话凑趣,不少夫人和姑娘都艳羡的瞧了过去。
礼亲王妃身边却留了几位姑娘,有定北王府的高阳县主、陈郡王府的江云县主,乐华长公主府的静彤县主,永宁侯府的大姑娘冯梓月,威远将军府的江慧心,还有徐国公府的大姑娘徐玉冰,二姑娘徐玉雪。
花香阵阵,礼亲王妃和各家夫人们坐在一起闲谈,姑娘们拜见后便被打发了往花园中随意游玩。
礼亲王妃将赏花会办到了花园中,今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秋风送爽,花园中摆满了各种名贵花木,这个季节明明外头已万物凋零,这礼亲王府却繁花盛开,一派锦绣葱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