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世子越来越牛逼了……等着绾绾收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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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明媚一笑,转身便自离开了,身后的苏绾俏眉轻挑,这话什么意思,她回身望向身后的院子,满脸的若有所思,随之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路往屋里走去。
“好,”苏绾起身送君黎出去,待到两个人走到了院门口,君黎挑眉淡淡的说道:“绾绾,本王身子一向不好,但也不至于入个湖便感染风寒,靖王世子不会这么脆弱吧。”
君黎轻笑起来,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苏绾说道:“那你送送我吧,我有话要与你说。”
君黎诧异,入了湖一次就感染风寒了,不可能吧,君黎飞快的望去,一眼便看出家伙绝没有感染风寒,虽然他的脸色有些白,不过对于常年生病的他来说,是不是真的病了,他<还是知道的。
苏绾如何能在这时候抛下萧煌呢,他感染了风寒,是因为她,她总不好扔下他,一个人去听灵隐法师诵经讲法,何况她也没什么兴趣,如此一想,苏绾笑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萧煌先前入湖救我感染了风寒,我陪他在屋子里说说话,你去听了后回头与我们讲讲就行了。”
萧煌话一落,端王君黎的眉便挑了起来,眸光飞快的落到萧煌的身上,发现这家伙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逐望向苏绾说道:“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苏绾还没有说话,一侧的萧煌却已经虚弱的歪靠在身后的软榻上,同时轻咳了两声,似乎十分不舒服似的,他望向苏绾说道:“绾绾,你和端王殿下一起去吧,我虽然睡不着,一个人在屋里坐坐也可。”
端王很快被请了进来,先和萧煌见了礼,然后他笑望着苏绾说道:“绾绾,听说前面灵隐法师开始讲法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听法师诵经?”
萧煌一听,眉一挑,瞳眸瞬间拢上暗潮,冷霜遍布,不过面容之上依然满是优雅的笑意,示意虞歌把端王殿下请进来。
萧煌温润的接口,两个人正气氛融洽的说着话,门外,虞歌走了进来,恭敬的禀道:“世子爷,端王殿下过来找清灵县主。”
“是我赚到了。”
萧煌认真的说完,苏绾挑子挑眉,夸张的眨了眨眼睛:“这样说,我是赚到了吗?”。
萧煌说完后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了,所以抬眸望向苏绾,懒懒的说道:“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救我是应当的,因为你欠我的,但是你出事之后,我慢慢想清楚一件事,你救的不是我一条人命,还有我靖王府满府人的性命,若是我出事,他们肯定都会出事,我没事,他们就会没事,所以你救了我,就是救了靖王府满门,我欠你的地方还很多,璨璨,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我。”
萧煌的眼神阴沉下来,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好,这倒是个线索。”
苏绾忽地想到一件事,飞快的望向萧煌,认真的说道:“之前我不是中毒了吗,那个毒极其的少见,连我都能中毒,可见它有多么厉害,我有一种感觉,我所中的毒和你身上的两种毒如出一撤,你说萧磊怎么会有这种毒,你去查,说不定能查出这毒的来历。”
苏绾想着,温声说道:“萧煌,你也别太担心,事情还没到那步田地,总之我们一定要请灵隐大师帮我们查一下,你身上究竟中了什么毒,若是他识得便罢,若是他不识,我们再查,定会查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毒的。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苏绾想了想他的话,对靖王府眼下的局面倒有些同情了,不过想想,这天子脚下,哪一个不是活得颤颤兢兢的,就算安国候府,只怕也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到最后萧煌周身杀气,深邃好看的瞳眸因着这份杀气,而满目赤红,这一刻的他就是嗜血的地狱修罗。
苏绾说完,萧煌直接冷嘲的一笑:“那你想错了,我们这位皇帝啊,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斩草除根,若是他能顺利的除掉我,那么定然会连同靖王府一锅端了的,所以我是绝不能够出事的,因为只要我活着,我就绝不允许人动靖王府的人。”
苏绾挑了一下眉,觉得不太可能:“靖王府你才是皇上最忌惮的,若是你出了事,他应该不会再对靖王府的人动手脚。”
萧煌说完,眸色忽地暗沉,脸上严肃起来,周身拢满了凌厉嗜杀的气息,他望着苏绾,压低声音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皇上一直盯着靖王府,若是我出事了,他一定会下旨杀靖王府满门的。”
萧煌挑眉望着她,认真的说道:“你忘了我身上的毒就指着你解了,你说你若是落湖出了什么事,我身上的毒解不了怎么办?我不该害怕吗?”。
萧煌的话一落,苏绾夸张的笑了两下,睨着萧煌,一脸的不相信:“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一直和你针锋相对,我落湖你应该高兴才是,吓坏什么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现在绝对不是好时候。
萧煌停了一下,周身忽地拢上了嗜沉幽寒之气,眉宇之间也染满了冰霜,这一刻的他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他,他想到了苏绾落湖时的样子,心尖儿说不出的疼,不过这一切,他不打算告诉苏绾,因为现在告诉苏绾,就会遭到她的反弹,那惠王萧擎的下场就是他的例子,所以他要一点一滴的浸入到她的生活中,直到她完全的接纳了他,那时候他就会告诉她,他喜欢她,想娶她。
“往日我是没有深想,先前你落湖可是把我吓坏了。”
萧煌挑了挑眉,优雅的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苏绾的手里,苏绾接过去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发现那就是萧煌的茶杯,萧煌唇角幽暗的笑意,暗磁的声音清醇的响起来。
萧煌拍了拍身侧的软榻,示意苏绾坐下来,苏绾望着他,微微的凝眼:“今日的你实在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与往常的你实在是不一样。”
“璨璨,坐。”
苏绾在西院只略梳洗一番,整理清爽便过来了,在虞歌的引领下,走进萧煌休息的房间,只见萧煌身着一件轻软的锦衫,随意的歪靠在榻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看到苏绾进来,他眸光之中溢满了神彩,本就精致华美的五官,越发的倾城绝色,往日的冷漠戾寒,已经完全的融合在那暖人的轻辉之中。
萧煌睨了虞歌一眼后,继续低头看书,理也不理虞歌。
“她怎么会发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待到进了东院的主卧,他歪靠在外间的榻上取了一本书过来看,虞歌走了进去,小心的说道:“爷,你这样骗清灵县主,会不会不大好,她本就精通医术,若是发现你骗她,会不会生气?”
萧煌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领着虞歌从中间的垂花门穿了过去,最后一路进了东院的房间休息。
“行。”
苏绾望向萧煌:“好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不要站在风里吹了,我梳洗一番待会儿过去陪你说说话。”
苏绾赞同的点头,身后的虞歌一脸的黑线条,果然是物似类聚,人以群分啊,要不说自家的爷看中这位清灵县主呢,两个人这调调完全一样啊。
苏绾说完萧煌挑高长眉,赞同的点头:“璨璨,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觉得那纯粹就是骗人的玩艺儿,你说真那么厉害的话,这天下早就乱了?”
苏绾听到他提到这个,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我今天来护国寺,完全是为了帮你查清楚体内究竟中了什么毒,我可不喜欢听诵经讲法这些,我总觉得那就是神棍骗人的招数。”
萧煌挑了一下狭长的眉,眸里点点光辉,不过神容中却满是为难:“我怕麻烦你,你不去前面听灵隐法师诵经吗?”。
苏绾不疑有他,念在他是为了救她才感染风寒的情况下,笑眯眯的说道:“你想找人说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陪你说说话。”
萧煌的话落,身后的虞歌忍不住狠抽嘴角,爷你想要清灵县主陪吧,怎么说想找个人说说话,却找不到人,你让那叶小候爷可怎么活。
萧煌幽幽的说道:“我不想休息,头有些晕,所以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又找不到人。”
苏绾想想也是这个理,逐收回了手,不过却催促他:“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萧煌轻笑,一笑面容越发的如珠玉般的完美,他眸光微醺的说道:“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不是什么大病,之前已经让人看了的,不会碍事的,只是要多休息就好了。”
他嗓音暗沉,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苏绾听进耳中,总觉得这话有些怪,而且今儿个的他怪怪的,可也说不出哪里怪,不过看萧煌脸色不太好看,她想起他感染风寒的事情,忙走到他面前说道:“听说你感染了风寒,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萧煌长眉轻挑,瞳眸晕开点点亮光,一脸荼绯的神彩:“你和别人能一样吗,我们的关系别人可是比不子的。”
苏绾忍不住挑高眉,白他一眼:“妹妹都不行,那你让我过来做什么?”
他说完停了一下后又说道:“即便是妹妹也不行。”
萧煌掉头望向苏绾。周身寒凛的冷意退去,慢慢的走前几步方站住:“即便你没住在西院,我也从来没让她住进来过,这是我的地方,我一般不喜欢人住我的地方。”
萧蓁走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苏绾有些头疼,张嘴说道:“其实这院子你可以让她住的,我不是没地方住,回去与她们挤挤也是一样的。”
萧煌冷喝出声,声音之大是从来没有过的,萧蓁惊吓住了,抬头望去便看到自个的哥哥,瞳眸阴沉无比,寒凛的光芒折射了出来,阴森嗜沉得可怕,萧蓁还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哥哥,顿时间吓哭了,最后转身跑出去,还一边跑一边大声的说道:“哥哥,我要告诉母妃,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欺负我。”
“萧蓁。”
“哥哥,你请她来做什么,她只是安国候府的一个小小庶女,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萧蓁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随后望向苏绾,只见苏绾笑眯眯的望着她,神容说不出的俏丽,阳光般明媚,尤其是她的肌肤,润滑得像白豆腐一般,她一笑的时候,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还有她的眼睛,就像盛了满池清水一般的动人,整个人望去,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看得萧蓁嫉妒不已。
苏绾没有吭声,萧煌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她是我请来的。”
云梦郡主萧蓁一看到苏绾,双眼喷火,死命的瞪着苏绾,气狠狠的指着苏绾吼叫了起来:“你来做什么,这个地方是你可以来的吗?”。
苏绾听到他的声音,只好瞪了虞歌一眼,随后从拐弯的长廊后面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笑眯眯的开口:“呵呵,你这里可真热闹。”
虞歌一叫,西院廊柱之下的萧煌自然听到了,他暗磁的声音徐徐的响起:“璨璨,你过来了。”
苏绾说完便打算离开,虞歌哪里同意,早大声的叫起来:“清灵县主,你怎么能走呢,我们家爷可是在等你呢?”
不远处拐弯的长廊后面。苏绾没想到竟然碰上萧蓁,眉微蹙,她不想和萧蓁碰面,这姑娘有恋兄情节啊,她若看到她,肯定和她开撕,她这倒不是怕她,主要是怕让萧煌为难,必竟人家才救了她的,瞧她多么的善解人意,苏绾自我夸解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虞歌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你去和你们家爷说一下,我谢谢他的好意了。”
萧煌却不再理会她,摆明了是不会让她住的,萧蓁本来是装哭的,最后真的气哭了,呜呜的哭个不停,实足的是被欺负了的小姑娘。
萧蓁气得跺脚:“哥哥,反正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也是浪费,你就让我住吧。”
萧蓁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过却是假哭,一边哭一边拿眼偷瞄萧煌,可惜萧煌理都不理她,周身的寒意更浓了,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你不敢住,那我就让人送你回靖王府。”
“哥哥,你不爱人家了。”
萧煌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来;“不行,我说过不让你来,既然你要来,就一个人住在东面的院子里。”
“哥哥,你就让人家西院嘛,人家不想一个人住在最东面的院子里,哥哥,人家会害怕的。”
苏绾跟着虞歌的身后一路进了玉沁阁西门,西院有独立的两个门,穿花度柳的一路往主居走去,四周环境说不出的清幽,苏绾一看倒是喜欢上了,只是没想到,她刚走到西院的一排主居不远处,便听到西院门前有人在不停的撒娇,听声音竟然是萧煌的妹妹萧蓁的声音。
而萧煌住的院子还是客院中比较上等的院子,地理位置更好,环境更优美。
苏绾一行人一路往萧煌所住的院子走去,萧煌所在的客院和苏老夫人等人住的客院完全是地差地别的境界,不但地方大,四周环境还好,花草树木环绕,鸟语花香不断,而且每座客院之间离的距离很远,远远望去,就像玉宇琼楼掩隐在青山绿水之间一般,十分的美丽。
“这样吗?”。
虞歌一听,心里一提,清灵县主不会以为他们爷太脆弱吧,这可不是好现像,虞歌想着认真的说道:“清灵县主,我们爷身体棒着呢,你别担心,其实他之所以感染了风寒,主要是之前为皇上办事,太操劳了,所以进湖水里一泡才会感染了风寒。”
不过想到萧煌感染了风寒完全是因为救她的原因,而自己先前还冷讽他,苏绾心里自然不太舒畅,嘴上却冷冷的嘟嚷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进了一次湖水,便感染了风寒,这也太不经折腾了吧。”
苏绾知道虞歌话里的意思是指萧煌要上山见灵隐法师的事情,他和她上护国寺是为了查明萧煌体内中的是什么毒,并不是为了听灵隐法师讲法。
虞歌知道这位主问的是什么事,赶紧装着一脸伤心的说道:“不是十分好,但是县主应该知道,我们爷不得不上山,要不然今儿个他是不会上山来的。”
苏绾想起之前萧煌脸色苍白的事情,难得关心的询问:“你们家世子爷还好吧?”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苏绾已经领着聂梨和云萝两个丫鬟走出了海棠院,后面的虞歌一路紧走几步在前面带路。
“我不嘛。”
蓝珠话没有说下去,苏老夫人的声音已经响起来:“蓝珠,你和怀心住一屋。”
这一点苏老夫人还是看得透透的,所以即便气愤却一句话没有说,倒是花厅里的蓝珠忍不住提高嗓音说道:“姑女乃女乃,你看她什么态度啊,你和她说话,她一一一”
苏老夫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瞪着苏绾,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她可是记得今天她们有地方住,就是因为苏绾的原因,而且自个的儿子还警告过她们,谁也不要招惹苏绾,谁敢招惹便撵出去,虽然她不怕撵出去,可是这女人不好对付是真的,现在她背后又多了一个靖王世子,若不是这女人,靖王世子会这么客气对她吗。
可惜苏老夫人没有说完,苏绾已经懒得理会她了,直接的转身往外走去,直接的甩苏老夫人一个冷脸子。
她说完后,想到另外一件事,就算苏绾走了,她们住的院子仍然有点小了,要不让苏绾带两个姑娘家的过去,她一个人住一座西院实在有些大了,苏老夫人想得十分的美好,满脸笑的望着苏绾,张嘴说道:“绾绾啊,要不你一一一。”
虞歌如此一说,苏老夫人当下便同意了,她抬头向虞歌道了谢:“替我谢谢你们世子爷。”
那虞歌一看苏老夫人的神色,似乎就明白了老夫人的顾虑,说道:“老夫人放心,我们世子爷住的院子是东西分开的院子,我们爷住在东院,西院正好空着,所以清灵县主可以住西院,而且两个院子中间还有一道墙隔着,并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的。”
苏老夫人一听,立马便笑了,这世子爷还真是贴心啊,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不过很快苏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苏绾好歹是安国候夫的女儿,就这么和一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怕是不太好。
这时候那出去的仆妇把人领了进来,正是先前给苏老夫人送院牌的虞歌,虞歌恭敬的给苏老夫人行了礼,然后说道:“我家世子爷让我过来问一下老夫人,房间是否够住,若是不够住,我们世子爷请清灵县主住到我们那边去,我们哪边还有空地方。”
花厅里,苏绾自站在一边,冷眼望着花厅内的一众人,个个霸着座位,她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不由得蹙了蹙眉,不过倒也没有说话。
苏老夫人一怔,然后扫视了花厅内的众人一眼,警告似的瞪了她们一眼,个个规矩的坐好,苏老夫人示意仆妇赶紧的把人请进来。
这时候,海棠轩外,有仆妇进来禀报:“回老夫人的话,靖王府有人过来见老夫人。”
苏老夫人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来分配这件事。
苏老夫人也不喜欢和别人睡一个房间,可是个个不喜欢和别人睡一个房间,再加上苏绾,两个庶女,还有丫鬟婆子的,数来数去也不够分啊。
大夫人也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不喜欢和别人睡一个房间。”
“我也要一个房间,我不习惯和人睡一个房间。”
顿时间吵闹不休的,蓝珠和苏怀心两个人率先开吵:“我要一人一个房间。”
因为海堂院的地方并不算大,而今日安国候府来的人太多了,院里的房间根本不够分。
苏绾则懒洋洋的跟着苏老夫人等人的身后一路往海棠院而去,可等到进了海棠院,麻烦又来了。
前面安国候府的人已经被婆子带着转弯,而端王君黎也没有再追问苏绾住在哪个院落里,只目送着她离开。
端王晃了晃手中的院牌,显示自己所住的客院名称,苏绾笑眯眯的说道:“真是好名字。”
“夕月阁。”
“不知道呢,你呢,住在哪个院子?”
君黎紧走几步跟上苏绾,温声问苏绾:“绾绾,你住在哪座院子里?”
落在最后面的是端王府的马车,端王君黎同样下了马车,君黎这次所住的客院是中等的客院,因他身份显赫,是不可能住最末等的院子的,所以寺庙便给他安排了一个中等的客院。
虽然这次等的客院在最末等,不过苏老夫人也知足了,个个下车,一路往海堂院而去。
最前面靖王府马车上的人只递了院牌,婆子便把马车直接放行了进去,然后再到安国候府马车的时候,那些婆子却恭敬的请了苏老夫人等人下车前往客院,别看这客院,也分三六九等,最好的是上等客院,那是仅有的几位达官显贵才有的,而且他们的院子即便他们不来,也不能让其他人住,这些显贵家里,每年都要送一大笔银两进山的,而中等的客院是只要这些人家来,庙里便要下令把客院中所有的东西一应换了,让这些显贵人家住,而且她们若来,别人是没法住的,至于最次等的客院,便是苏老夫人这种,若有客便可自行住。
马车很快越过了后山,到了客院的地方,客院门前停着几个年老的婆子,这些婆子是护国寺专门负责后山客院的婆子,一看到有马车过来,个个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腰,恭迎客人进入客院,这些人个个都是达官显贵,她们这些婆子可不敢得罪。
不过众人一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青绿色,有各色花草摇曳在其中,真是说不出的美丽,远远的阳光之下还有波光鳞鳞的湖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安国候府最后面的马车里,几个小丫鬟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着,说不出的开心。
护国寺的后山山门离得客院还有好大一截路程,后山除了客院外,还有漫山遍野的花草,除了花草外,还有不少的药草,还有无数菜圃,另外还有一座碧湖,湖中种满了很多水上植物,不过都是当药材来用的,这护国寺上上下下不少人,要吃饭,会生病,所以寺里一应东西都有准备,便在这后山之中。
待到到了北门口,让小僧查了院牌后,自放了众人进去。
护国寺虽然客院不少,不过比起前面上山的道路,从北门进寺的人明显要少得多,有些马车早早便进寺了,有些还没有到,所以一路上只有靖王府的马车,安国候府的马车,还有端王府的马车。
前面的马车已往护国寺的北门而去,后面的马车紧跟上,端王府的马车也一路跟上苏绾的马车,前往护国寺的北门。
“好,”苏绾点头,放下了车帘。
“绾绾,那我们一起从后山上去吧,先休息一会儿,再看要不要去前面的广场听灵隐法师诵法。”
安国候府的车驾旁边,端王府的马车还停着,先前虞歌拦了安国候府的马车时,端王便也让侍卫停了下来,他没想到靖王府的世子萧煌竟然给安国候府预定了一个客院,君黎眸光微暗,不过最终只是笑望向苏绾。
安国候府的几辆马车里,个个都知道靖王府的世子爷因着和苏绾的交情竟然送了她们一座客院,不少人高兴起来,不过大夫人脸色却特别的难看,因为自个的女儿是为了什么疯的,她可是清清楚楚,女儿就是因为喜欢萧煌才会疯的,可是到头来呢,苏小贱人竟然和萧煌搞到一起去了,她不是答应了自个的女儿不和萧煌在一起吗,贱人,大夫人只敢在心中怒骂。
虞歌给了苏绾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然后打马回转而去。
虞歌临走前,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第三辆马车上的苏绾,苏绾正好斜依在窗边往外望,娇女敕的小脸,明澈好似汪了清泉的瞳眸,唇角是似笑非笑的神容,整个人懒洋洋的,却说不出的慵懒随意,就那么歪靠在窗前,就像一枝明媚俏丽的花儿出了墙头一般,看得人心里生生一颤,不过虞歌却不敢多想,这家伙有多么的明媚娇艳,动人可爱,就有多么的心狠手辣,黑心黑肺,连爷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为了她竟然不得不装病示弱耍手段,可见这女人比他们家的爷还要厉害。
虞歌高据马上,不卑不亢的回道:“老夫人莫要客气,尽管去休息,在下告辞了。”
苏老夫人拿着安国候府的院牌朝外面的虞歌道谢:“替我谢谢你们家的世子爷。”
蓝珠笑眯眯的说道:“确实是太好了,我先去梳洗整理一下,要不然这样还真没脸见人呢。”
这个理蓝珠自然也知道,蓝珠一直待在安国候府,就是想得一门好亲事,所以今儿个可是好机会,因此她也特别的高兴,虽然想到这靖王府之所以送了这个院牌给她们,都是看在苏绾的面子上,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才不管那些呢。
苏怀心说道,今日前来护国寺可是有很多青年才俊的,她们就这样和别人挤着去前面的广场,可想而知到时候是多么的狼狈,所以倒不如进后山客院先作梳理,然后再清清爽爽的去前山,到时候也叫人耳目一新。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先去息息了,回头再去前山听灵隐大法讲法。”
马车里,蓝珠和苏怀心高兴了起来,要知道今日能在护国寺得一座客院,那可是很有脸面的事情,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道。
虞歌手一扬,护国寺的院牌便落到了苏老夫人的马车里,苏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赶紧的伸手捡了起来看了看,确实是护国寺的院牌,有了这院牌才可以从后山上客院,没有院牌,守山门的小和尚是不会让任何人上山的,而苏老夫人手里拿着的正是护国寺通向后山客院的院牌,院牌上端端正正的写着,海棠院。
虞歌双手抱拳,沉稳的禀道:“我家世子爷和清灵县主有些交情,所以前几日世子爷在护国寺定了两座客院,其中有一座客院便是给安国候府留的,这是客院的院牌,请老夫人收好。”
“有什么事吗?”。
苏老夫人听说是靖王府的侍卫,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安国候府是皇帝面前的宠臣,可这靖王府那可是正经子的皇亲国戚,他们能和人家比吗?何况靖王府出了一个手握重兵的世子,那泼天的富贵,可是眼下京城内的头一份,没想到现在靖王府的侍卫竟然来拜见她,苏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开心,脸色笑得跟花儿似的。
“属下乃是靖王府的侍卫,特来拜见老夫人。”
苏绾笑着应了,抬手便欲放下帘子,可是她还没有放下帘子,便见到前面安国候府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拦马车的人竟然还是靖王世子萧煌的手下虞歌,苏绾不由得奇怪的掀了帘子往前面望,隐约听到虞歌的声音传过来。
“好。”
君黎温和的说道:“那好,你先去前面的广场,我稍后再去。”
君黎眸光微暗,不过也知道这事苏绾做得没错,若是她就这么跟他上山算怎么回事?
不过苏绾望了望前面的几辆马车,觉得这事不太好,她是跟苏老夫人一起出来的,这半道进后山休息算怎么回事,而且就这么和端王殿下一起走了,外人怎么想,苏绾想着笑着开口:“端王殿下,不必了,我就跟老夫人她们一起去前面的广场了。”
所以他只能暂时的请苏绾上山先休息休息,然后再来想办法,看能不能给苏绾找个地方住下。
君黎此时有些懊恼,当时怎么没有定两个院子呢,这样的话,就可以替安国候府定一个了,但是那时候他和苏绾的交情还没有这么好,所以根本没想到,现在再想定,都来不及了。
苏绾听到君黎的唤声,掀了帘子望出去,只见君黎微微挑眉说道:“你要不要暂时到后山休息一下。”
安国候府因为没有预定到客院,所以只能从南门上山,不过车行到护国寺的北门时,一直跟在后面行驶的端王君黎,忽地命侍卫打马上前,然后他掀帘望向苏绾的马车问道:“绾绾。”
因为这一次灵隐法师诵经讲法正好是三日的时间。
另外一道条却是通往后山,这从后山入寺的人可先进在寺院预留下来的院子,然后稍作休息,整理一下前往前面的广场听法,另外晚上还可以住进寺院准备的院子,在寺院内待三日。
今日护国寺共开两道山门,一道是从前山上寺庙,这是在院里没有定院子的人家,直接的从前山入寺庙广场,稍后灵隐法师便会在大雄宝殿前面的宽大广场上诵经讲法,所有信徒都在广场上听法。
老夫人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阴沉沉的,马车里陪坐着的蓝珠和苏怀心两个丫头也不敢多嘴,只敢小心的坐着。
可是这一日的功夫,能不能见上灵隐法师还真是难说。
老夫人蓝氏不禁一阵气恼,今日她之所以坚持上护国寺,是因为最近安国候府内一直不太平,她想来上香,求佛保佑合府太平的,另外看能不能求得灵隐法师的一支签。
老夫人蓝氏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提前预定客院好了,可是事先她也没有得到消息啊,还是前一天得到的消息,待到她得了消息,人家客院早就预定完了,根本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今日前来护国寺的贵客很多,护国寺后面准备的院落都不够用,很多高门大户早前便得了消息,提前派家里的下人来订了院子,而像安国候府这样临时起意的人家根本没有地方可待,所以今日听完经后,便要返回候府,而灵隐法师开坛讲法需三日的功夫,这便有些不方便了。
护国寺乃是国寺,所以香水一直很旺,寺庙占地面积极广,除了数座宝殿外,后面还有不少的院落,是为前来护国寺上香的各位贵人准备的,有些贵人会在护国寺内过夜,寺院自然要为贵客准备住的地方,所以当初建的时候,后山便建了数座院落,除了这些院落外,后山广阔的空地上还引进了很多的花草,使得整个护国寺,仿佛沐浴在花海之中一般,四季花香不绝。
所以今日他前来护国寺开坛讲法,无数信徒慕名前往,听他诵经讲法,借以参悟人生。
正因为这种种能力,所以他被天下人奉为天下第一高僧,只是慈云大师在五年前圆寂了,他名下曾教导过数名弟子,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这灵隐法师,有人传,灵隐法师已得慈云大师的真传。
慈云大师的盛名可是名闻天下的,听说他不但佛法高深,而且擅长观星占卜,更精通测算,前五百年后五百的事情,基本上都能测算出来,不但如此,这位慈云大师还精通医术,医术高深,绝不比那些神医差。
今日前往护国寺听灵隐法师诵经讲法的人很多,只因这灵隐法师乃是天下第一高僧慈云大师的得意弟子,听说他所学的尽得了慈云大师的真传。
另一侧的聂梨,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看苏绾不说话,她便沉默无声的陪在一侧。
马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就连往日话最多的云萝都没有吭声,云萝神情恹恹的,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虽然今日上护国寺很热闹,可是云萝只觉得心里忧忧怨怨的,时不时的哀怨下自己的出生不好。
苏绾在心里决定。
偏偏先前她还不忘奚落他,这样想来,自己似乎有些忘恩负义了,虽然萧煌总是会冷不丁的板下脸来,假装不认识她什么的,但真正算起来并没有为难过她,所以以后还是对人家好点吧。
后面安国候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靖王府的马车,马车之上的苏绾自从放下车帘后,心里微微有些自责,虽然闭目养神,但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先前听到的事情,萧煌先找到她的,是他把她从水里救上来的,若没有他,也许她就死了,想到这个,苏绾忍不住头疼,这是又欠人家一次了,上一回强上他,本来就欠他一次了,这一回落水又欠他一次,这样算来,他和她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靖王府的马车一路直奔护国寺而去。
叶小候爷想哭了,为什么他不是呆子,就是屠夫啊,难道就不能换个雅致的吗?萧煌,我要和你绝交,不过望望萧煌,叶小候爷没敢说出口,接下来规矩的下棋,因为他和萧煌打口水仗,明显是他吃亏啊。
叶小候爷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惹来了萧煌一脸的嫌弃:“叶小候爷,你好歹是安平候府的小候爷,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屠夫。”
“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
靖王府的马车上,叶廷叶小候爷缠着萧煌要个说法,萧煌竟然难得的夸赞了一句,这一句没有把叶小候爷夸上天,但是却把他惊骇住了,他伸出手想模模萧煌的脑袋,这孩子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可是他手没碰上萧煌的脑袋,便听到萧大世子冷嗖嗖的声音响起来:“看来你这双手真的不想要了,来,爷替你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