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叶子川虽然还是生手,但通过将近半个月的努力学习,比之最初灵活了不少。
叶子川这人,胆小又诚实,他倒是没有叶震的野心。
管理这叶城倒是管得好,但毕竟毗邻边塞,就怕他胆子太小,上升至国家冲突时会退却。
但,似乎也得说他命里有贵人,叶城军中有一副将,这副将不得叶震重用,几乎已经要将他削职了。
然而,叶震忽然疯了,他这副将之位倒是暂时保住了。
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得到了申屠夷的赏识。
其实申屠夷也只是见过他一面而已,随后他便被提拔至校尉,成了叶子川的左右手。
叶鹿去瞧了一眼,这人是个忠士,若是叶子川能好好的重用他,这叶城必会被保护的如同铁桶。
一切&}.{}安置妥当,叶鹿与申屠夷便踏上了返回帝都的路程。
叶子川一直送到城外官道上,看着那行人马渐行渐远,他才带队返回叶城。
马车里,叶鹿瞧着叶子川返回,她收回脑袋关上窗子,一边道:“虽是胆小,但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
“胆小长命。”申屠夷声线淡淡,听起来更是冷飕飕的。
叶鹿点头,“说的没错,不过这话放在申屠城主身上并不合适。”他是天煞孤星,长命的很,而且完全可以恣意妄为,胆大包天。
“放在你身上倒是合适的很。”胆小如鼠,所以才会一直赖在他身边。
“我胆小我承认啊,我怕死,活一次多不容易。谁知道自己下辈子会投胎成什么?”说不准有一事做错,下辈子就成动物了。
“你可以做猪。”很适合她。
“那你呢?”挑眉,她做猪,他也得做猪,他们俩就做一对儿猪夫妻。
“喂猪的人。”不眨眼的盯着她,申屠夷显然何意。
无言,叶鹿翻了翻眼皮,“行,下辈子你喂我吧,记得让我吃饱。”
薄唇微抿,幽深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后抬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歪在他怀里,叶鹿扭了扭身子便不再动了,倚靠着他,饶是这车马再颠簸,也是舒坦的。
由叶城返回帝都距离甚远,而且朝着帝都走,温度也回升了许多。
待得进入了帝都的地界,山上的一些树木还是绿色的,和在叶城时看到的鹅毛大雪简直天差地别。
短短的时间,让叶鹿觉得自己好像走穿了地球南北一般。
龙治即将迎娶太子妃的事情帝都已是人尽皆知,这太子妃的来历一时间倒是成了百姓口中的新闻,牵扯了南国数个城池,这来历不一般。
而且,北方天马城的大小姐也来到了帝都,目前就住在太子府。
进了帝都就听到这消息,叶鹿倒是几分不痛快,龙治会娶那个天马城的大小姐她知道,但是眼下龙治要迎娶麦棠,那位大小姐也来了,听起来总是不痛快。
回了太子府,龙治已从宫中回来了,因为知道他们今日回城,所以特地赶了个早。
顺着申屠夷的手叶鹿下了马车,抬头,瞧见的便是龙治麦棠,还有几位在府中的幕僚。
视线一转,叶鹿瞧见了一个女子,虽穿着华丽,但是透过那站姿却透露出几分彪悍大气来。
她个子高,身形看起来也颇为健美,样貌虽不是一等一的好,但也的确别有风情。
这大概就是那位天马城的大小姐了,能够带着兵马出城和敌人打斗,的确需要一个好身板。
“一路舟车劳顿,九弟,小鹿,辛苦你们了。”龙治对他们此行的收获十分满意,单单就是那传言,他也喜欢。
“殿下就别客气了,在外知道殿下与姐姐的婚期定下来了,我高兴的不得了。往后再有喜事儿啊,赶在我在家的时候宣布,我想第一时间知道。”看了看龙治,叶鹿又看向麦棠,她面带微笑,很镇定。
“行,日后有喜事,先通知你。”龙治的语气更像是哄孩子,叶鹿这个妻妹,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别和她贫了,这张嘴能说着呢。”麦棠看着叶鹿,见她回来,她自是高兴。
一行人回府,叶鹿与麦棠走在一侧,她牵着叶鹿的手,然后给她介绍一起同行的天马城小姐。
“小鹿,这是天马城的马城主,老城主身体有恙,这管理一城的重担便落在了马城主的肩上。马城主,这是我的妹妹,叶鹿。”麦棠面带微笑,给她们二人互相介绍。
马淑看着叶鹿,一边拱手,动作之间大而化之,“叫我马淑就行,城主城主的叫太别扭。”
也看着她,叶鹿的视线从她的脸一直滑到她的脚,复又回到她的脸上。随后拱手,“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马城主的潇洒让我自愧弗如。”这女人,看起来的确不一般。
“潇洒不敢当,胆子大是真的。”马淑甩了甩束在脑后的长发,她看起来当真不拘小节。
龙治对这些特点鲜明性格洒月兑的女人有着特殊的好感,不过在这个世上,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数。
也幸亏龙治不是生冷不忌,否则还真是够呛。
“那时马城主率领兵将迎敌之事我都听说了,实在让人佩服。”看的出,她的确胆子大。
“若不是殿下及时派人送来消息,我哪还有机会去迎敌?说不定已经做了阶下囚了。还有,别叫我城主,叫我马淑,窈窕淑女的淑。”最后一句,马淑显然自嘲,她爹故意起个这样的名字想让她像淑女一样,但事与愿违。
叶鹿看着她,不禁笑,“成,马淑,你也像我姐一样,唤我小鹿便可。”
扬了扬下颌算她的回应,她这回应的方式也的确与众不同。大部分人是点头表示回应,她是扬头代表回应,南北差距果然大。
龙治与申屠夷直接去往书房,麦棠则与叶鹿马淑回了塔楼旁的住处。
离开一个多月,这里依旧干净的很,大厅里香火飘渺,这段时间香火没有断。
马淑自来到帝都便听说过叶鹿,知道在龙治身边有这么个人,不过今日是初见,而且也是第一次来她住的地方。
那香龛先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过去看了看,随后便转了回来,“小鹿,听说你不止是个方士,还是个中高手。不知,我可不可以见识一番?”
解下披风,叶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如何见识?想见识,也得有所求才行。”
“求?不如你看看我何时能诞下麟儿,然后将城主大印交给他。”在她身边坐下,马淑这所求倒是奇特。
叶鹿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看了一眼麦棠,她面色平静,没任何不快。
“好啊。”说着,叶鹿抓住马淑的手,一时间,两人均有所感觉。
恍若触电,马淑条件反射的想松手,不过叶鹿却用力的抓住她,然后不眨眼的盯着她瞧。
静默无语,只有淡淡的香火味儿飘在空中,叶鹿盯着她瞧,那澄澈的眸子几分诡异。
饶是马淑再大而化之胆子大,瞧着叶鹿那眼神儿,她也是不自在。
看了一眼麦棠,她微微咽口水,“小鹿?”
下一刻,叶鹿松开她的手,笑意重回脸上,“你现在急这个还太早,先不说这天马城现在需要你,便是诞下麟儿等他长大也需要时间。二十年吧,二十年后,你就能享清福了。”
闻言,马淑长叹口气,“谁劳累谁知道,我呢,其实没什么大志向,只要每日纵马欢歌,有酒有肉,也就满足了。”
叶鹿看着她,倒是知道她所说属实。不过,她这个性子,若是真的在宫里待着,估计不会快乐。
所以,即便嫁给龙治,她还是得回天马城。这样倒是最好,只不过她现在自己不知道而已。
闲聊了会儿,马淑便起身告辞了,因为她说晌午要到了,她要睡午觉。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叶鹿倒是心生几分羡慕之意。这龙治喜欢的女人都这般迷人,若叶鹿生成个男人,估计会跟他抢女人。
看着马淑离开,叶鹿几不可微的叹口气,“若是日后殿下的后宫都是这样的女人,姐,你就轻松了。”
“多少女人我也对付的了。”麦棠的语气听起来更自信,惹得叶鹿不禁笑。
“姐,你现在是不是对爱情什么的没有幻想了?”有的只是脚踏实地,相濡以沫,相敬如宾。
“本来便没有幻想。”麦棠看向别处,她的幻想已经终止很久了。
叶鹿看着她,若有似无的摇头,麦棠的初恋应该是蔡康。只不过,二人有缘无分。但,有时一个初恋便会磨损掉所有对爱情的幻想,所以经历过初恋之后,再追寻的就是现实了,没有花哨。
“婚期已经定好了,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婚期在年后,所以还有很多时间来准备。
“差不多了。只是眼下皇宫还是个麻烦,端王势力尚有留存,处理他们还需要时间。”麦棠站起身,面色微冷。
“皇宫,那个赤璃来的女人要留给我,有用处。”叶鹿自然还在惦念这个,许老头也不知怎么样了。
“目前已被看守了起来,而且因为你说过她在炼外丹,所以看守她的难度有些大。”每日都要换守卫,就怕有人上了她的套。
“只要不被她的美色迷惑,不吃她的丹药,不信她的话,就没问题。”叶鹿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
“你说的这几个可都很难避免。”麦棠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心志坚定,连老皇上都上了当,更何况其他人。
“是么?看来我还是把人类想的太聪明了。”叶鹿眨眨眼,她对外的感觉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
“怎么,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麦棠莞尔,她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的确最像她。
“当然,我现在是‘高人’。”甩了甩头发,回了帝都,她就得装‘高人’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叶震到底怎么疯的?”忽然之间就疯了,实在离奇。
“呃,别管怎么疯的,反正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就放心吧。”叶鹿没有说衣筑的事儿,这个还是留给她自己忧心吧。
“有损阴德的事情不要做,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但凡做了坏事就会有报应。报应不到自己的身上,也会报应到子孙的身上。”麦棠觉得自己似乎可能没有太多选择,但叶鹿有。
“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太子妃吧。”叶鹿眨眨眼,甜美如蜜糖。
“朱老城主得知婚期已定,已经派朱大少爷来送贺礼了。这礼想必很大,给足了面子。不过我想,朱老爷子有所求。”有些事情,麦棠很清楚。
“所求?我知道了,朱老爷子惦记他女儿呢。”他的女儿嫁给了老皇帝,现在并不得宠,和在冷宫没什么区别。
眼下,老皇帝要不行了,龙治即将继位,老皇帝的那些嫔妃届时将被送到子母山。虽说是颐养天年,但应该和在冷宫里没什么两样,都是受罪。
朱老爷子爱自己的女儿,定然不会想让她受苦受罪,所以,认麦棠做孙女,这老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果然啊,人与人之间的牵绊,都和利益分不开。
“殿下定然会答应朱老爷子这个请求的,这也算是个大人情。”麦棠觉得无可厚非,他关爱自己的女儿很正常。
“这么说,朱北遇马上就要来帝都了。不过,这马淑来帝都是做什么?不会也是来送贺礼的吧?”叶鹿觉得,怕是没那么简单。
“毕竟日后要共处,先见见面总是好的。”她做小,也得让她知道做小的原因。
叶鹿眨眨眼,没有再说什么,也幸好这马淑是个大而化之的女人,否则这日后还真不好相处。
晌午,龙治为申屠夷和叶鹿接风,这一顿饭,吃的有点儿诡异。
太子府的幕僚,和以往很不一样,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小心翼翼。
以前他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甚至有那么几个对叶鹿还有偏见,这些叶鹿都知道。
而就在这个饭桌上,他们一改常态,甚至不与叶鹿有眼神儿上的接触。
他们以前对申屠夷也是这样的,毕竟他身上煞气重,可以理解。
而现在,他们对叶鹿也是这个态度,他们两个人,现在真是像。古话说,夫妻相,大概就是如此吧。
叶鹿猜到是怎么回事儿,就是那个传言,叶震不听话被她弄疯了。
谣言可畏,她算明白了,一个小小的传言,她不止成了高人,居然还成了比申屠夷这个天煞孤星煞气还重的煞星。
撇嘴,叶鹿不甚在意,怕她也是好事,总比轻视她要好得多。
这一顿午膳吃的诡异,饭后,叶鹿与申屠夷便返回了小楼。
路过塔楼,叶鹿专门绕过去上了香,许久没在这儿,香火却是没断。
龙治很虔诚,即便他自己没时间,也会派人来上香。
回到小楼,叶鹿在前,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
申屠夷走在后面,身形魁伟,步伐沉稳,恍若这世上最坚硬的堡垒。
蓦地,前方的叶鹿忽然朝着后面倒了下来,申屠夷抬手接住,面色一凛,“你怎么了?”
靠在他身上,叶鹿眨眨眼,“懒得走。”
深吸口气,申屠夷无言,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上楼梯。
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叶鹿两条腿伸出床外,“月兑鞋。”
申屠夷看了她一眼,随后旋身坐下,“你现在,已经懒到这种地步了。是不是日后吃饭喝水也得找别人代替?”
“吃饭喝水自然不用,我自己解决。不过,有人喂我那是最好的,申屠城主,我看你能胜任这个职务。”看着申屠夷,叶鹿眨眨眼,几分顽劣。
“想得美。”冷斥一声,申屠夷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然后把她的鞋月兑了下去。
笑眯眯,双脚得到解放,叶鹿伸了个懒腰,“真舒坦啊,我睡一觉,你没事也来睡一觉吧。”说着,硬生生的将床边的申屠夷拖上了床。
朱北遇带着朱老爷子的礼品抵达了帝都,他直接住进了驿馆,还是他以前住的那间。
作为朋友,叶鹿自是要去见他。与申屠夷一起,于傍晚之时前往驿馆。
环形的小屋,中间是水池,拱桥建在水池之上连接小屋,甚是精致。
以前就来过这里,如今再来,情感完全不一样。
“申屠城主,叶姑娘。”朱北遇站在拱桥尽头,一袭劲装,君子坦荡荡。
“朱大少爷,许久不见,你潇洒依旧啊。”叶鹿将头上的兜帽摘下来,笑眯眯的甜美如蜜。
“叶姑娘倒是丰腴了些。”朱北遇眉眼带笑,这话更像是玩笑。
“这么明显么?”叶鹿看了看自己,没那么严重。
“玩笑,快请进。”朱北遇侧开身,要叶鹿与申屠夷进屋。
进了房间,因为这房子外就是水池,所以温度有些低。这房间里放着一顶精致的热炉,恍若一个大鼎,但是它会散发着热气。
地板干干净净,上面放着软垫,三人就坐,朱北遇动手倒茶。
“不知道朱老爷子送来了什么大礼?”叶鹿觉得朱老爷子不会抠门,毕竟这事关他女儿的自由。
“要看看么?”朱北遇看着她问道,很显然叶鹿若是想看,他就将包装好的礼物都拆开给她看。
“算了,到时你送到殿下手里我也能看到。”摇摇头,叶鹿拿起茶杯喝茶。
申屠夷扫了一眼叶鹿,面色冷峻,“朱大少爷,不知这些时间大晋可有什么动静?”
闻言,朱北遇缓缓点头,“自大晋大司马雷钟病了一场后,这兵马大权似乎已经被赢颜弄到手了。果真够狠,外公,生父,一个不落。”
听到赢颜,叶鹿垂眸,安静的喝茶。
“他若不动手,自有人动他。”申屠夷倒是看的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有些东西也就不重要的。
“说的也是,这外公将他当傀儡,生父又担忧他会夺权,不反抗只能死。”朱北遇几不可微的摇头,权利之争,没有亲情可言。
“确定他没有再试图将手伸过来?”申屠夷还是怀疑衣筑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
“他应该分身乏术了。”朱北遇的确是没看到他再伸手。
“如此就好。”申屠夷放下茶杯,然后又看了叶鹿一眼。
按照他对叶鹿的了解,说道赢颜时,她肯定会插嘴骂上几句的。而此时,她竟然安静的好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着实奇怪。
感受到了申屠夷的眼神儿,叶鹿轻咳了一声,然后放下茶杯,眉眼弯弯,“朱大少爷,不知杨城主什么时候会来?”他那时就自称与麦棠是朋友,这如今麦棠与龙治要大婚了,他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才是。
不管是于自己,还是于杨城,都益处多多。
“不知,最近没有与他通信。”摇摇头,朱北遇还真不知道。
叶鹿点点头,她就这般的岔开了话题。
申屠夷拿起茶壶将叶鹿的杯子续上,叶鹿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不禁咯噔一声,这厮怀疑了!
怪只怪他太了解她,想要瞒着他什么事儿,真是不容易。
申屠夷与朱北遇又说了些南国的事儿,叶鹿坐在一边倒是不吱声了,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应付申屠夷的质问。
晚膳的时间到了,这驿馆中饭菜精致,三人一同用了饭,申屠夷与叶鹿才告辞。
夜色浓重,走出驿站,二人步行返回太子府,毕竟来的时候就是步行。
走在申屠夷身边,叶鹿默默地数着,猜测他会什么时候开口。
帝都是个不夜城,这个时辰街上还有不少人。巡逻的禁军不时的经过,但对于这帝都的百姓来说,他们很常见,并不是惧怕的人物。
一些酒楼里杯盏交换,还有大声的行酒令,这黑夜热闹的如同白天。
申屠夷不说话,叶鹿反倒难受了,这有问题吧不怕说,就怕憋着。这和冷暴力没什么区别,熬人。
终于,她先沉不住气了,“申屠夷,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看也不看她,申屠夷淡淡开口,“你犯了什么错误等着我宽恕么?”
他这话,像根利箭,直戳人心口窝。
“我可没犯错误,问心无愧。”嘟囔了一句,叶鹿皱眉,几分苦恼。其实若是论起来,她还是受害者呢。
“那你为何沉不住气,急着想向我解释?”申屠夷终于看了她一眼,眸中隐有笑意。
“我可不是急着向你解释,我坦荡荡,看我,我脑门儿上就写着坦荡荡三个字。”十分坦荡。
“我看那不是三个字,而是四个字,做贼心虚。”申屠夷直视前方,淡淡道。
叶鹿咬了咬唇,“好吧,你要是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回家之后再跟你说。”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他听了肯定会生气就是了。
“好。”申屠夷等着她的解释。
转过热闹的长街,前方的行人也少了,不过仍旧有迎面走来的百姓,步履匆匆。
蓦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扛着半个猪从对面走过来,脚步匆匆。他身上还围着皮质的围裙,上面油腻腻,这是个卖肉的。
他小跑着往这边走,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叶鹿与申屠夷两个人,在瞧见叶鹿兜帽下的脸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叶鹿与申屠夷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人的怪异,俩人看过去,却就在这时,那人猛地扔下肩上的半个猪,就朝着叶鹿奔了过来。
申屠夷抬手将叶鹿揽到身后,随即抬腿,将冲过来的人踢开。
他这一脚力气多大申屠夷自己清楚,一般人怕是会半晌爬不起来。然而,这人却像疯了一般,立即跳起来就朝着这边再次奔来。
那脸庞狰狞,就好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完全不计身上的疼痛。
叶鹿躲在申屠夷背后,却也瞧见了他的模样,那狰狞的脸庞,毫无理智的眼睛,和叶震一模一样。
“申屠夷,他被控制了。”衣筑,又是衣筑这个老王八。
申屠夷皱眉,这次挥出重拳,直接将那疯了似得人打晕。噗通一声砸在地上,然后他再也没跳起来。
“被控制了?衣筑。”除了他没别人。
“肯定是他。这人没看到我的时候很正常,可是看见了我的脸,就瞬间疯了。他离开了叶城就到了帝都,眼下,这帝都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控制了。”可谓细思极恐。
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人,申屠夷握紧拳头,“那就全城搜查,谁不对劲儿就抓起来。”
“殿下即将大婚,若是这样得闹得满城风雨。咱们先走,我回去慢慢想办法。”话落,叶鹿拉着申屠夷的手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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