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七杀,破军集聚帝都,杀破狼来了。”
在他身后,叶鹿也面色微变,抬眼看向外面,蓝天白云极其宁静,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袭来。
清机没有言语,与叶鹿走出房间,却在踏出房间时停下了脚步。
“我要先沐浴一番,洗净这肉身,到时肯定从内而外香喷喷。”与清机走出密室,叶鹿一边揪着自己的裙子,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换衣服。
闭关辟谷不是说说而已,叶鹿神清气爽,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换骨了。
新年过去了,又走过了半个多月,叶鹿与清机的闭关才结束。
申屠夷始终都在紫极观,每日早晚敬香,无事时就在宫观内,从不外出。
这一入定便是几天,新年过了,这密室之中却根本不知道。
叶鹿与清机人各一床,盘膝而坐,行气吐纳,缓缓入定。
只有两盏烛火燃着,朦朦胧胧,两张玉床,十分精致。
翌日来临,叶鹿与清机便闭关了,是清机所住宫观的密室,当真是密室,门关上了,就黑幽幽的。
没有言语,申屠夷拥着她,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让他不由得又想起她不着寸缕的模样,那般魔魅。
“嗯什么嗯,问的什么傻问题?你申屠城主还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傻得要死。”无语,叶鹿身子一歪靠在他肩膀,宽阔的很舒服。
“嗯。”点点头,似乎她的回答很合他意。
看着他,申屠夷这问题还真是问到点儿上了,“不止会疯,还会发狂,把你们这对儿狗男女都杀了。”
黑眸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申屠夷抬手将她环胸的手臂扯下来,“不与你说,我与谁说?若是有一天我真与她人说,你会不会疯?”
脸红,叶鹿翻了翻眼皮,“你若非要这般赤luoluo,我可真生气了。哪有你这么调戏人的,以后不许说这种话。”说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薄唇微抿,申屠夷捏了捏她的腰,“你还不够赤luoluo么?在我这儿,你已没有神秘之处。”
叶鹿缓缓抬手环住自己的胸口,“申屠城主,你别这么赤luoluo的行不行?”
抓住她的手,申屠夷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事成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做好准备。”幽深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移,几分危险。
“唉,你若是真的要娶我,还真少不了许老头。申屠城主,你把吊着的心放下,有惊无险,咱们必定事成。”抬手,以食指挑起申屠夷刚硬的下巴,有些胡茬硬硬的,扎手。
“也好。”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点头,若是许老头还不回来,他们真的得去找他了。
“嗯,她来自赤璃,可是我们从未去过。而且我怀疑,赤璃大概遍地都是方士,带着她会更方便些。”即便那个女人会弄虚作假,可是她能看穿,作假也无用。
“皇宫里的那个女人?”申屠夷看着她,不知为何要带着她。
弯起眉眼,叶鹿凑近他睁大眼睛瞧了瞧,“待得殿下与麦棠大婚之后,没有了我们的事儿,我们便带着那个赤璃来的女人离开帝都,去找许老头吧。”
“安心闭关吧,不会打扰你们的。”他自然懂得,人在闭关时,是不能被打扰的。
不过,那是对外人而言,在叶鹿看来,他那是很无语。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申屠夷面无表情,看起来几分慑人。
叶鹿挥挥手,随后转到申屠夷面前,“刚刚清机这话是说给你听得,在我们闭关的时候,别打扰我们。”
“闭关之时不能有外人打扰,切记。”话落,清机就起身离开。
“好,我知道。”不能吃饭,现在对于叶鹿来说也不是那么难熬。那时,她也是在这紫极观,因为纹刺她不能吃肉,那几天把她煎熬的,抓心挠肝。
清机这才满意些,随后道:“明日一早便不可饮食了,只能喝些清水。”
看他生气,叶鹿乐不可支,“哎呀,其实差不多了,应该没有很多人了。道长别生气了,若是明日再有送来的人,就暂时先关在紫极观里。待得咱们闭关出来,你再处理不迟。”
清机闭了闭眼,果然更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兴许,还有很多很多?”看着他,叶鹿笑眯眯道。
她的吹捧也无法让清机的心情好起来,板着脸看着她,“还有多少人?”半个月内源源不断的送来,直至今日还有。
瞧见他那个样子,叶鹿就乐了,“道长救苦救难,当真天下无二,小女子佩服佩服。”
他脸色很是不好,那张看似年轻的脸紧绷着,就好像谁欠了他很多钱。
果然,听到叶鹿来了,清机不过片刻就赶了过来。
现在有些人还没有被治好,她还是不能被看到,若是有谁发疯了,肯定会把清机气死的。
来到紫极观,叶鹿避开了那些人,住进了宫观里。
紫极观里,依旧还有那些被衣筑控制的人,清机这几天忙的不得了,致使他看起来也好似心情很不好。
翌日,叶鹿与申屠夷前往紫极观,坐着普通的马车,低调的离开了太子府。
“睡吧。”轻轻抚模着她的后脑,申屠夷的动作浸满了温柔。
“我累了,睡了。”闭上眼睛,叶鹿侧起身子靠在他怀中,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十分安心。
“嗯。”答应了,申屠夷看起来十分安静。
“你要斋戒?也好,你每天早晚去敬一炷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叶鹿自是希望他也能虔诚些,说不定会对他们日后有好处。
“正好我也斋戒。”申屠夷声线淡淡,若是细听还有几分沙哑。
“在紫极观闭关,我就不出来了。你要是也在那儿等我,多没意思呀。”辟谷闭关,也就表明她和清机这段时间不会再出来走动,申屠夷自己一人,也没人和他说话什么的,很无聊。
一切都得到了平息,黑夜浓重,叶鹿裹在被子里,躺在申屠夷的怀中。
抓着她的手,放到他需要安抚的地方,申屠夷最后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没有再进一步。
看着身下的人,申屠夷的眸子恍若燃烧着热火,额上青筋浮凸几乎爆裂一般,重重的呼吸着,单单是他的气息,就熏得叶鹿昏昏欲醉。
即便申屠夷再继续下去,她也无力抵挡,然而,到最后他却忽然停了,在他吻遍她之后。
他的吻,狂肆无收敛,叶鹿感觉自己几乎晕厥了,于天地间来回起伏。
浴巾被扯开扔到了地上,恍若翩翩坠地的枯叶,被扔弃。
叶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开始时有些退却,不过片刻后她的理智也被他带走了,拥紧他的颈项回应。
将之扔到床上,他俯身压下,吻铺天盖地,狂热的如同决堤的洪水。
蓦地,他起身,抱着怀中的人直奔床铺。
微微低头,入眼的便是她白皙的肩膀,那颜色好像很刺眼,刺得申屠夷理智渐消。
喉结滑动,申屠夷收紧手臂,让她紧紧地服帖在他的身上。
吻挪移,顺着他的眼睛一直吻到他的鼻梁,叶鹿没有离开的意思。
抬起双臂,叶鹿搂住他的颈项,歪头凑近他的脸,柔软的吻落在他的眼角。
闭上眼睛,他深吸口气,“换衣服去。”
隔着浴巾,却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柔软,申屠夷的视线由她的脸滑到她的肩膀,最后落在那浴巾包裹的若隐若现的部位。
沐浴过后的味道带着她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随后缓缓抬手搂住了她的腰身。
抿了抿唇,叶鹿朝着他走过去,在他漆黑如子夜的视线中,她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下一刻,他喉结动了动,那是吞咽的动作,尽管他面无表情。
瞧见她进来,申屠夷的视线由她的脸逐渐下滑,滑过她露在外的肩膀锁骨,然后一直落在她的小腿上。
房间里窗子紧闭,没有冷风吹袭,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坐在软榻上的申屠夷,他正在等着她。
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叶鹿才从浴池里爬出来围上浴巾,她走出浴池快步上了楼。
不由得长舒口气,若是日后有了自己的宅子,她也一定要修个这样的水池,每天都进来泡一泡,消掉一身疲累。
解下衣裙,叶鹿进入水池,这水有些热,可是浸泡在其中很是舒坦。
转身前往浴室,水汽蒙蒙,潮湿又温暖。
“去洗吧。”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臭流氓。”叶鹿打开他的手,脸色绯红。
扬眉,申屠夷冷峻的脸看起来瞬时变得几分邪肆,“沐浴。”
“陪我去紫极观,还是陪我沐浴啊?”叶鹿弯着眼睛,看着申屠夷笑问道。
“我陪你。”申屠夷正是打算陪她去紫极观闭关,所以这两日才抓紧时间将申屠四城的事情都处理了。
“我去沐浴,然后明早前往紫极观。”看着他的眼神儿,一时之间,叶鹿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嗯。”淡淡的回应了声,申屠夷走至她面前,抬手模了模她散落的长发,幽深的眸子于她的脸上游移,那眼神儿与抚模无异。
下楼,正好申屠夷回来了,瞧着他,叶鹿抿唇轻笑,“申屠城主,这一天都没看到你的影子,申屠城的事情这么多?”申屠四城的事物送到了帝都来,于是他便抓紧去处理了。
解开长发,叶鹿下楼,打算去沐浴。沐浴过后,便要去紫极观与清机共同闭关辟谷。
新年即将到来,叶鹿也准备前往紫极观。
清机的行气吐纳很有效果,若是不想以后像那假衣筑似得癫痫到翻白眼儿的地步,她现在必须得好好调整。
这就是她的后果,更难过不适了。
她自己有感觉,这和近些日子的事情有关,有些事情不能做,但是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近些日子,每逢初一十五,她难受的厉害,比之以前还要严重。
“好。”点点头,麦棠拍拍她的肩膀。
“新年马上到了,新年时我会去紫极观,和清机一同闭关辟谷。待得你和殿下的大婚日期到了,我再回来。”叶鹿撩起肩膀的长发,轻声道。
“我明白。”麦棠自是清楚,但仍旧感激。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日后的杨城。
“其实我还要谢谢他呢,当众说与我是至交,无形之中我的身份又扑朔迷离了。”在帝都和北方看来,她来历颇为神秘。
“别说这些了,说的我都感觉自己居功至伟了。我听说,杨城主也要来了,果然啊,我就说嘛,朱大少爷都来了,他听到风声肯定也会跟来的。”和未来的皇后拉关系,这等事情他定然会掺一脚。
“也多亏有你,否则我怕是连边儿都沾不上。”麦棠笑,这辈子能有个这般的姐妹,也不算白活。即便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但并不虚妄。
“所以,我会让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而我们呢,也会一直做你的后盾,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无论如何,叶鹿是一定会助她的。
“有你这个样子,申屠城主怕是真的想都不敢想。”麦棠抬手模模她的头,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起来很美。
“他是想也不能想,但凡动了心思,就证明心意变了,我接受不了。”叶鹿所说在麦棠看来很是严苛。
“你这性子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要你与她人共夫,估模着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其实这么一想,也多亏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他没办法再找其他女人。”麦棠看着她微笑,一边轻声道。
“姐,你说的真好。既然你是开心的,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总是在想,日后若殿边再有许多女人,那你该怎么办?若是换做我的话,我定然是不会妥协的,爱一个人,就只能拥有一个。”她就是这么肤浅,不会顾什么大局,就这么简单。
“说的什么傻话,依我的出身,倒是殿下委屈了。其实,我很崇拜殿下,所以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要找的男人就要比她强,否则无宁日。”说起龙治,麦棠的眼睛里浮起若有似无的崇敬之情。
“是无法改变,但我总觉得,委屈了你。”在叶鹿的思想里,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为妻。虽然这世上其他人都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公。
“与你无关,命就是命,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只能迎头而上。”麦棠摇头,她早已想清楚了。
看着她,叶鹿抓住她的手,“姐,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是我说的,这就是你的命抗争不得,所以你便没有抗争而是接受了。”
“没有什么苦,对于我来说,此后的生活就是这样了,习惯便好。”在她身边坐下,麦棠面色平静。
“成个婚果然不容易,姐,你受苦了。”叶鹿几分感慨,几年之前,她们大概谁也没想到麦棠会嫁给当朝太子。
“已经量过了,从清晨开始,一直到刚刚才量完。”从里到外,一层又一层,很是复杂。
回头看了她一眼,叶鹿摇摇头,“不是要量尺寸做喜服么?”这些日子,他们忙的不得了。
“想什么呢?”蓦地,身后传来麦棠的声音。
单是想想,叶鹿就觉得可恨,这衣家人如此德行,不遭天谴实在不公。
叶鹿不禁猜想,大概和许老头的兄长有关系。衣蒙抢走了他的九条命,换来他们家子孙每逢初一十五的安虞。但似乎,不只是这么简单,依照衣筑的行事作风,说不准他们还用他的九条命抵掉了阴孽。
他这么做,显然损阴德,但似乎他很不在意,一意孤行。
这个老王八,的确道行高,为了对付她,不惜使用一切损招。
叶鹿对于解局没有什么兴趣,她更想解决了衣筑。
衣筑设下的这个局暂时来说已经解了,但是,不知他接下来会不会还有另外的局。
二楼的房间窗子大开,迎着稍冷的风,叶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不眨眼的看着塔楼上摇动的铜铃。
旁边的塔楼香火缭绕,顶端的铜铃因风而动,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很是好听。
不过,尽管这府中忙碌来往,可是唯独一处安静无人,那就是叶鹿居住的地方。
丫鬟小厮不够用,宫中内务便差来许多宫人,整个太子府来来往往都是人。
府中在准备龙治与麦棠的大婚,太子大婚,礼数繁杂,府中布置从小物件开始,一直到大门外的匾额,尽数擦拭更换。
叶鹿休息过来了,身体上的疲乏也消失了。
这些事情,听在深知其中纠葛的人耳朵里就和笑话无异了。
还有不少的民众前往紫极观,一时间,紫极观香火也旺了起来。
因为都传说是邪病,所以无恙的百姓为了预防,也纷纷到医馆药房去买药。
但,正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反倒给帝都的医馆药房带来了生意。
不过,实在熬不住了,才不得不去看病。结果,到了医馆药房,就被抓住了。
这些在后期被抓住的人是实在熬不住了,因为前些日子的传言,有些人不敢去药房医馆,一直在家中忍着那奇痒。
连续半个月,陆续的有人在医馆药房被抓住,然后送到了紫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