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苡真想狠狠的给他一巴掌,这个时候了,他还没事想些有的没的,没心没肺到了他这个地步,也是很少见。
最终也没抢下来,顾苡看着萧潜,诅咒的话却再也没说出来。
萧潜倒是靠在那里,继续张了张嘴,“饭呢。”
顾苡看了看粥,大概是陆清欢弄来的,凉了一半了,顾苡走过去,拿起来说,“凉成了这样,肯定没法吃了。”然后走过去直接放了起来,从一边保温盒里拿出了新鲜的粥。
“今天只能吃白米粥,吃的要少,避免跑厕所,你晓得吧?溲”
萧潜脸上一黑,看着顾苡将白白的粥盛到了碗里,放到他面前,顾苡弄了一口直接给萧潜递到嘴边上,“吃吧。”
萧潜皱着眉,想着刚刚陆清欢,放嘴边吹了,看到不热了,才一点一点小心的喂给萧潜,但是再看顾苡,直接&}.{}弄了一口说吃吧。
她当是喂狗呢恧。
现在人喂狗都不这么喂了。
“喂,你想烫死我啊,你看看,上面还冒热气呢。”萧潜指着汤匙说。
顾苡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忍耐着,放唇边吹了吹,“不热了,吃吧。”
萧潜瞪着顾苡,真想说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在萧家那么多年,看看人家佣人怎么照顾人的。
她长着两只眼睛不知道都看什么去了,一点好的也没学到。
倒是养了一身的坏脾气。
萧潜深吸了口气,咬着汤匙吃了一口,下一口已经直接塞到了嘴里来,萧潜又皱着没吃了,一口接一口的,一会儿,一碗粥见了底。
顾苡收拾起来道,“就吃这些吧,咱们得循序渐进,不能一次吃太多,胃口会受不了的。”
她边弄着边说,“我已经通知了爷爷和家里人,说你醒来了,一会儿估计会有人开始来探望,你要是累的话就说一声,让他们走就是。”
萧潜靠在那里,顾苡忙过去给他再垫了下枕头,萧潜目光深沉的望着顾苡的侧脸,似是想了一下说,“当时袁春只离我几步远。”
顾苡坐在了一边,看着萧潜。
萧潜说,“我还想过去救她,但是却来不及了。”
袁春忽然的死亡,确然让人很难接受,若不是他们,她是不是还不会死?
她是有错,但是,错不至死。
她毕竟跟在顾苡身边几年,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到后面独当一面的资深文秘。
她其实表现的一直很好,除了……她是个奸细。
顾苡说,“我从没想过会是她,但是,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萧潜,不是你的错。”
萧潜眯着眼睛,“警察没有说,调查的如何?”
顾苡摇摇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警察说,他们的调查还紧局限在你跟袁春身边的人身上,这种事想必是熟人作案才对。”
萧潜死死的看着前方,“一定是那个幕后的黑手。”
顾苡沉重的吸了口气,看着萧潜,“萧潜,先不要想那么多,警察会调查,这件事也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顾苡倒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萧潜,“你之前说,袁春在爆炸之前……曾经说过什么,你没听清?”
萧潜眯着眼睛,似是在用力的回想着那个场景,但是,半晌后,却仍旧只是摇摇头,“爆炸声紧接着就来了,我被炸的晕了过去,确实没有听清。”
顾苡抿唇,“也许她说的只是自己的一些遗言。”
萧潜摇头,“不,她说的是那个人的名字……我可以感觉的到。”
顾苡拉起了萧潜的手来,“好了,既然没听到,就不要再想了,现在你的任务是要好好的康复起来。”
萧潜明白自己现在还在病床上,什么都无能为力,所以只是看着顾苡点了点头。
他必须要早点康复才行。
之后的一周,萧潜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
来往看望的人果然不少,家里也时时刻刻的盯着,请来的国际骨科权威跟着看着,好在萧潜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平时又爱锻炼,所以恢复的很是不错。
之后,警察终于被同意来询问,来了几个人,在病床前看着萧潜,低声恭敬的抱歉,“打扰萧先生休息了,不过这件事真不能再拖,萧先生的口述,对案情想必影响会比较大,所以我们不得不来打扰了。”
萧潜笑道,“本来也该请几位来的,我还奇怪怎么没人来问,案情方面,我本人也是十分着急,只可惜动弹不得,所以没办法亲自过去过问。”
几个警察忙说是他们没有顾全好,加之萧家亲属担心影响他的情绪,才没让他们过来,他们对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客气过了,警察才问,“那天萧先生为什么会去那里?”
萧潜道,“我是跟袁春约好,她约了我去那里。”
“萧先生跟死者约去那里有什么事呢?”
“公司的一些机密文件,我需要她那里的资料。”
“可否告诉我们是什么文件呢?”
“抱歉,实属机密,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所以无可奉告,但是,我可以说,事情跟本案无关,只是公司本身的一些事情。”
警察互相看看,不好直接询问他,只能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们问过了,萧潜才问道,“我想请问,案子现在查到了什么程度?”
“袁春身份比较简单,身边的人也很简单,B市大学毕业,江浙人士,家里人来过,因为案件还在调查,尸体还没带回去,但是经过解刨并没有发现异常,是直接死于爆炸,从家庭和身边的人都没发现过异常,只是她因为家里贫困,是被人资助着上的大学,资助人是B市富豪陈建中,萧先生应该没什么印象,因为跟萧家相比,他也不算是什么,不过在江浙有点工厂而已。”
萧潜眉头紧锁,微微点了点头,“那么手机……”
“现场没有找到死者手机。”警察道。
萧潜一愣。
这个倒是个疑点。
难道爆炸后,有人去现场带走了?
“死者的电话号码我们到是调查了下,只发现一个可疑号码,是不用身份证买到的卡号,爆炸后定位了一个地址,是本地的一个大厦,但是住户太多,定位不到具体个人,所以……”
“什么大厦?”
“潜江大厦。”
萧潜将几个点记了下来,却终究没什么可用的线索。
警察离开后,萧潜才吩咐了人去自己调查一番,但是能否调查出什么,却还不得而知。
萧潜很快可以下来复健,他在这类手术的术后恢复算是比较快的,第一次下地便不想人扶,一定要自己来。
萧潜总是说顾苡逞强,其实,他才是最爱逞强的那一个。
只是,没人劝得了。
萧潜习惯了这种姿态,不喜欢人劝,从来都是这么任意妄为的人。
顾苡也就随了他的便,反正真走不动了,他也不会再走。
顾苡每天将他吃的用的照顾好了便好,也不去讨他的厌烦。
天气转凉,复健的房间里却仍旧是暖意融融。
萧潜只穿了个短衫,下面是运动裤,他架着双杠,一步一步的走着,每天要这样来回的走上几十次,再去做别的。
复健这东西,慢点没关系,就怕太着急。
但是,他怎么能不急。
他不喜欢躺在床上看着别人忙来忙去,不喜欢被人照顾着,像是个残废一样穿鞋都要别人帮忙。
从打出生,他便跟着萧衹一起生活,萧衹虽然在生活上很骄纵他,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在别的方面却也严格的很。
他从小就学着做运动,打枪,爬山,打球,什么没做过,如今却连一点小事都要别人帮忙,连上个单杠的力气都没有,他怎么受得了?
尤其是在顾苡面前,一向硬气的男人,不允许自己在女人面前竟然这样的软弱,他受不了。
纵然知道自己任性,但是,本性如此,他想改也改不掉,所以,他急,他要早点康复。
正做着康复,萧潜动作缓慢的走了下来,虽然很慢,但是他却还是强硬的自己走着,不依靠任何的支撑。
这时,他听见后面女生颤抖的声音。
“萧潜……”——
题外话——今天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