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彻和树魅站在尹春花院子门口,听着屋子传来了念书的声音,妙音缭绕,说不出的平静安详。
树魅闭眼聆听起来,虽是花南蝶的声音,但字字句句流露出的情愫,确实是尹春花的没错。
鬼彻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推了树魅一把,困顿的说道:“樱桃姑娘,现在满意了吧?走吧。我早就说过,尹春花一定会把变声的药丸吃下去,凭借搜魂香的味道和变声药,最起码她能愉快的度过两天时间。”
树魅急忙追上已经慢悠悠往回走的鬼彻,忐忑不安的问道:“不是说三天么?怎么变成两天了?”
鬼彻好笑的说道:“李嘉泽又不是白痴,蒙眼三天,若是两天都无所察觉异样,那他还当什么太傅?一个有资格辅佐君王的男人,可比你们想象中的奸诈的多。”
这些道理她一个树精怎么会知道?人类的世界和妖精的世界,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级别,在妖界,谁法力高强谁就受人推崇,简单又粗暴,所以才会有妖精向往人类的生活。树魅每天也只是按着鬼彻的吩咐办事,自然不爱用脑子想事,随口问道:“那这两天我们只能等着?”
鬼彻看着树魅,当真觉得最近的妖精们傻的可爱,眯眼逗趣道:“不懂风情的妖精,人家两个人谈情说爱,难不成你也要拿本书凑热闹?”
若是这样就能看到尹春花幸福的表情,她还当真乐意奉陪的去看书,不禁心驰神往的说道:“其实看看他们也不错······”
到底怎样才能拯救他身边一众无知的妖精和神女?鬼彻瞥了眼不争气的树魅,故意提醒道:“山精到现在都没回来,你也不操心一下?”
树魅抬头看着鬼彻不似在开玩笑的神情,捂着脸惊呼道:“什么?他还没从连山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鬼彻实在看不下去一惊一乍,表情夸张的树魅,又开始打哈欠的嫌弃道:“所以啊,这两天我们也要入连山找人去。”
树魅一听是我们,想到昨天进了连山之后的惊悚一日游,心有余悸的问道:“我们要带溪月神女么?”
他连头都懒的回,理所应当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当然要带上去,她可比你们有用多了,最起码身上的修为和灵力还在,多教她几个法术比什么都实在。”
好吧,看来是没得商量喽,面对无法改变的事实,树魅好心的提醒道:“能帮忙当然是好事,我就是怕神女大人操作不慎,招来比昨天还要凶残的百鬼,把我们的小命赔进去。”
鬼彻停下脚步,昨天又没受伤又没消耗多少体力,见这树魅脸上是真害怕的神色,实在难以捉模,无奈的说道:“你个妖精怕什么死?即便是死了,只要有内丹,你的真身和修为都可以重新修炼,除非你傻不拉叽的把内丹拱手送人,或者是被其他大妖精抢去强化自身内丹。”
说完他就绕着树魅走了一圈,揉了一下双目,闪出黑紫色的眸光,打量着树魅身体里青绿色的内丹,啧啧道:“就你这成色的内丹,就算是被其他妖精抢去固本培元也一定会被嫌弃,当真是塞牙缝都不够。让你跟在我们身边,我也是积德行善了。”
树魅方才还在为自己的生死担忧,现在这种想法不但被气的烟消云散,还凭空多出来一种想要痛揍眼前这个男人的念头,要不是自己本事不够,这个鬼彻早就死在她手里一百次了,瞪眼咬牙道:“鬼彻神君,你说话能再损点么?你这样的性格不管是在冥界还是神界,应该都没几个朋友吧?”
鬼彻挑眉冷笑道:“哎呀,小樱桃你倒是操心够多啊,每天思考范围够广的啊。我的朋友,我怕你见了以后会哭。”
树魅早就跑到里鬼彻三丈远的地方,像是终于抓到别人的小尾巴,扯着嗓子得意的喊道:“哭就哭,我怕什么啊,你要是有朋友的话,他们怎么不来帮你?你也好早点月兑离苦海呐。”
鬼彻步履如风行,快步走到树魅身旁,看着她惊呆的神情,笑得愈发妖娆起来,抬头仰望天空,仿佛能看到的九重天似的,阴郁的说道:“你说的朋友们估计也快来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来凡间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也快有臭不要的脸的东西,跑过来挖苦看好戏了。”
“······”
当你发现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些靠不住的坑货时,也就不再指望什么一臂之力,只能祈求不要一坑再坑。
空中有一片落叶飘下,颇为配合着鬼彻现在的心境,再多一个魔神这样的损友,估计安逸的生活永远不会来到,他摇头继续向前走着,沧桑的说道:“唉,说多了都是泪,你去告诉银铃,让她把那张写有花南容名字的纸收好喽,等李嘉泽拆开蒙眼的纱带,我有用处。”
树魅不明白为什么鬼彻会突然这样的惆怅,感觉和神经病相处实在太困难,终于找到抽身的机会,急忙跑开道:“我这就去告诉银铃。”
“顺便叫上花南容一起进连山,就说我要带他进山抓蝴蝶去。”
树魅顿下脚步,看着鬼彻又开始哼着诡异小调的背影,低声嘟喃道:“当真是一个性格恶劣的神君。”
他像是背后长了耳朵眼睛似的,扭头对树魅说道:“有么?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恶,更别说劣。你若说我是美男子,我倒是会赞同。”
“······”
鬼彻走进屋子的时候,白溪月已经醒来。
发现鬼彻不再屋子里之后,她就穿着宽松的睡袍,不哭不闹,一直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垂首望地,青丝遮挡着她如皎月的脸容,让人不忍去惊扰。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溪月急忙从床上跳下,也没顾上穿鞋子,快步跑到门口,见果然是鬼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呜咽道:“彻,你去哪里了?”
昨天他特意让金铃给白溪月洗了澡,清晨醒来的她不施粉黛,如花树映雪,如新月清晕,身上散发出那纯净的梨花香气,清甜而诱人,低头见她没穿鞋子,鬼彻伸手用力揉了一下那松软长发,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坏坏的浅笑道:“我出去走走罢了,你不想再睡了?”
溪月自然的靠在他胸膛,把手穿过他披散未梳起的黑发中,搂着脖子撒娇道:“你不在旁边,我睡不好。”
鬼彻坐在床榻上,重重叹了口气,想着昨日动手之前就该蒙住她的眼,本来脑子就有毛病,要是再吓出什么好歹,将来要是不能恢复正常,彻底成了傻子,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溪月见鬼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闪过昨天的零星记忆,把头深埋起来,愧疚的说道:“彻,昨天我是不是做错事了?那些怪物都怎么了?我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鬼彻捏着她的下巴,故意板着脸说道:“你当然是闯祸了,怪物都是死了,你现在不用再害怕了。”说着他在床头模寻找了一会儿,找到昨天在山里摘的苹果塞到白溪月手中,带着点小自豪的说道:“拿着,我说到做到,这是连山的果子,昨天你睡着了,我独自摘得。”
都死了?白溪月看着手中金色的苹果,确实是她前一阵盼望已久的果子,却没有立刻咬下去,一双朗若明星的杏眼,愣愣的盯着鬼彻,好奇的问道:“彻,我死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么?”
鬼彻对上溪月的纯净的眼神也好奇她怎么好好问起这个来了,凝眉说道:“一般情况下你不会死,除非你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理由的天劫,运气太差神形俱灭,魂飞魄散,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白溪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爬在鬼彻耳边,神秘的低声道:“我跟你说哦,他们说我现在没有灵魂哒,所以才能跟你在一起。之前天帝都不肯让我来凡间,他说我要是来到凡间随时会死掉,然后会被带到可怕的地狱里。”
呵呵,天帝真是宅心仁厚,有时间担心没灵魂的傻子神女来了凡间遇到危险,怎么就没空担心一下没修为的鬼君在凡间会不会死掉?鬼彻伸手弹了一下白溪月的脑门,眯眼笑道:“天帝吓唬你的。”
白溪月抓着鬼彻的前襟,欢快的喊道:“彻,你真的没骗我?我真的不会突然死掉?”
终于发现比他更会骗傻子的人,这个人还是天帝,鬼彻捂住白溪月的嘴,做着静音的动作,掐住她的脸颊说道:“死不了就是死不了,我是掌管神君轮回历劫的御史,到时候给你个优惠,你记得给我预付款。穿衣服。”
唯一困扰在白溪月心头的不快,抱住鬼彻的腰身,耍赖的说道:“不要,这样抱着你好开心,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鬼彻想到白溪月也曾跟是个正儿八经的神女,将来还可能恢复正常,撇嘴道:“傻子,你这是间接的占我便宜,这笔帐我先记住,等你脑子好使了,我会和你要求索赔。”
白溪月把头靠在鬼彻温暖的胸膛上,摆动着凌波玉足,咯咯笑笑道:“彻,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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