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抱着慕安风像是沉浮在河水里浮木,拼命拽住了最后的救命绳索,一旁的楚晚晴实在没法应付这样的场面,平日里她是个容易动情伤神的人,却不知到底什么事才能让一个柔弱女子哭的这样肝肠寸断,凄凄惨惨的模样。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该从何开始劝慰,断断续续听到她话里姐姐之类的言语,试探的问道:“江采文是你的姐姐么?你是江家的女儿?”
没想到她这一开口询问,招惹江婉柔哭的更凶起来,慕安风抬头一个劲儿的朝楚晚晴恣眉瞪眼,害的她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耳边依旧能听着那如黄莺哀唱的柔唤:“慕将军······怎么办······我姐姐命好苦······”
花南容本来是抱着要看江婉柔热闹的心态,没想到赶来时,越看越气,恨不得把慕安风身上的那块狗皮膏药扯下来,<也就是楚晚晴和慕安风能相信这女人是为了自己的嫡姐哭泣,正要开口帮忙,鬼彻拉着白溪月从远处慢悠悠的走来。
果然被鬼彻放开的白溪月就像是月兑了缰的小马驹,纵身飞扑到楚晚晴的怀里,抬起头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眯眼笑道:“鸢儿,你怎么不来找我玩?我要你下雨玩。”
一个件事还没解决就又冒出一堆等着她搞明白的事,还好花南容和花南蝶是双生,算是她现在唯一认识的陌生人。
鬼彻扫了眼四周比较尴尬的境遇,出手倒也没客气,一把挽住江婉柔后襟的衣服,用力一扯,将她甩出了慕安风怀里,把手在花南容衣袍上厌恶的擦了一下,冷嘲热讽的说道:“这江家教导女儿的水准怎么会如此差劲,一个未婚的少女这样肆无忌惮的在男子怀里蹭来蹭去,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江姑娘,你想哭的话找自己的未婚夫哭,我们没空在这里看你自怨自怜。”
这次他也算是给大家都留了面子,只是把江婉柔丢在一旁树魅的身上,反倒弄得树魅尴尬起来,她本就是直爽的性子,听到鬼彻方才的言论,心中也开始嫌弃起江婉柔,像是身上沾了脏东西又把江婉柔推倒狸猫身边,来来回回,最后在江婉柔一丈以内的距离里连人影都没有了。
对这样的结果,鬼彻很满意,像是没事人的问道:“现在可以谈正事了,谁带我们去找沧安澜?”
哪里会有人这样对待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楚晚晴看着鬼彻的举动,生出一种解月兑的舒畅心情,从鬼彻话中明里暗里的提点,心中也算清楚这江家女儿来此处的目的,愣神了片刻,弱弱的打招呼道:“我带你们去找安澜。”
这倒让鬼彻有点奇怪,指着旁边已经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慕安风问道:“你不和他一起走么?”
没想到被人先抢前问了话,慕安风冷哼一声偏过头也等着楚晚晴的回话,“慕叔叔让我这阵子住在王府陪南蝶。”楚晚晴对着慕安风笑了笑,只觉得他这样孩子气性的模样,着实可爱。
慕安风一把抓在楚晚晴的手腕,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强制性的拉进自己怀里,厉声道:“不准去!和这帮乌合之众凑什么热闹?和我回府里!你的身子不好,安澜的王府里也没合适的人照顾你。”
顿时,楚晚晴的身体就被卷入冰凉的盔甲中,撞的关节生疼,在闻着到慕安风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她略显抗拒的推搡道:“阿风,你放开我,你这样说别人未免太武断了。”
这搂抱住楚晚晴并非是件简单的事,她像是冰雕的美人儿,下手重了就会随风消失,而对于和她总是温柔不起来的慕安风来说,放手最为直接,他松开手指着楚晚晴,不容拒绝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安澜的王府是为了什么,即便是你在王府也没用!该抓人的时候,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叛国罪,可不是一句话,一份情面就能抹去的事。”
说着他就冲着远处龙翼营将士,命令的喊道:“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龙翼营精英将士的行动速度只在眨眼之间,楚晚晴带来的羽林军速度也不慢,两拨人在进入对峙状态的情况下,楚晚晴从裙袖中取出块玉石制的虎印,对着人们喊道:“全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听我的调遣,直接归我指挥。”
在看到虎印的两队将士齐齐的单膝跪地,垂首表示着对持有虎印人的尊敬,就连方才还似狮子一样威风的慕安风也做着同样的举动,没想到老爷子连这种东西都交给了楚晚晴,他垂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么说,我爹也站在沧安澜他们这边?”
“阿风,不要太固执了。龙翼营还跟着你。”楚晚晴无奈的说道,伸手去扶慕安风却被他固执的拒绝了,不得不扭头对鬼彻他们说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龙翼营的将士抬头望着楚晚晴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道:“唉,越来越像当年的楚军师了,只可惜身子······”
一旁的将士急忙低声阻止着话题继续下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别说了,免得我们将军心中又添不痛快。”
鬼彻走在楚晚晴的身边,看着已经凑到慕安风身边解释的江婉柔,模着下巴,眯眼笑道:“你这样离开好么?那个江家小姐可是冲着慕将军而来呢,乘虚而入的事,对她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
楚晚晴随着鬼彻的目光,扭头瞥了眼身后的两个人,神情萧索的说道:“不用你提醒,我已经看出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安全送到安澜那里,更何况没有慕叔叔的命令,我不能擅自离开王府。”
明明已经招人家不喜欢了,还可以这样平淡对待,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自信,鬼彻啧啧摇头的感叹道:“贵圈真乱。”
此时的楚晚晴却被一直拉着她裙摆的白溪月吸引住,指着溪月问道:“这孩子认识我么?”
鬼彻看着白溪月像是寻到亲人似得还抓着楚晚晴不放,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好笑道:“这是我身边的人,她眼神和脑袋不太好,小孩子心性,误以为你是一个故人罢了,没什么恶意,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看着白溪月扁嘴揉额头的娇憨模样,楚晚晴浅笑道:“我挺喜欢她的,不仅长的美,连身上的香气带着梨花的清韵,有时候孩子心性未免就是一件坏事,有所失,必有所得。”
不错,不错,倒也是看得通透的女子,经过短暂的了解,鬼彻这才正式的问话道:“姑娘怎么称呼?”
楚晚晴掩嘴笑了起来,这个男子和她这样娴熟的交谈,还以为他早已识得自己,没想到竟然连她的名讳都不知,停下脚步行礼道:“小女子楚晚晴,荆北人氏。”
鬼彻也跟着抱拳回礼之后,正式介绍道:“晚晴姑娘。你以后称呼我彻公子就好。”
楚晚晴掏出绢帕咳嗽了两声,实在有些扛不住,略带歉意的说道:“彻公子,我先去马车上歇息一会儿,身子有点不舒服。”
鬼彻和白溪月把楚晚晴送上马车时,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问道:“晚晴姑娘,你心中可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么?”
从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楚晚晴转身望着脸上挂着邪魅笑意的鬼彻,对于这种突然的问题,深思片刻后,柔柔的笑道:“现在我想要的幸福还牢牢攥在手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看到楚晚晴的马车先行一步的在前面开路,树魅突然从鬼彻的身后冒了出来,打抱不平的说道:“彻公子,我都看到了。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姑娘,你这样对的起旁边的溪月姑娘么?”
在她的脑袋里,可是早已将鬼彻自动划为了白溪月的所有物。
刚想着要嘱咐他们几句,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鬼彻抓住树魅的辫子,拽了两下,训话道:“脑袋里整天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有空闲的话不如好好在这点打关系,问问荆北城最近没有有新到的仙魂之类的事。记得让山精穿严实点,不要去凡人太多的地方,别人问起来就说脸容毁了,自卑怕生所以才穿成那副德行。”
树魅抱怨了几句在路上都没看几眼山精真正的脸容后,便悻悻的离开,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和鬼彻说的话题。等到了沧安澜的王府,坐在大厅等人时,鬼彻随口问道:“花公子,你打听到江婉柔为何会离开金陵城了没?难不成你的信鸽半路被人吃了?”
花南容在来的路上曾吹嘘过关于他收集情报的能力,鬼彻为了验证他的话,便托他调查一下江婉柔出现的原因,已经五天过去了,放出去的鸽子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音讯,搞的这位公子也有点心虚起来,不服气的说道:“凡事都要调查清楚嘛,你不要着急。”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院中有鸽子咕咕的声音,还好他在沧安澜荆北的王府中曾设下联络点,飞快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怀里竟然抱着三只鸽子,自傲的说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消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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