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装病不去吗?”。陆鹿小小唬一跳。
“不能。”段勉一口否了。
陆鹿望天想了想,转开念头:也好,姜老太太这人比较难以琢磨猜不透,可是良氏比较守旧古板,前一世就不喜欢她,想必这一世也不喜欢她,就在她面前好好装疯卖傻吧?
“你别打乱七八糟的主意。别以为在我祖母,母亲面前举止出格,言语粗鲁就能打消我娶你的心思,趁早收起。”
陆鹿呲牙:“你,你怎么这么说?”
“哼哼。”段勉磨牙,看到她转着眼珠就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好吧,我去。”
完蛋了!只要过了姜老太太关,那这门亲事,她甩不掉了。
不过,好像还没到绝望的地步,陆翊请示的怎么样了?三皇子,还有备胎不?
皇子府。
三皇子的腿伤还没好利落,歪躺在锦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玉球,神色怔怔,一圈侍人大气不敢出。这位主,自从意外摔下马后,性子比原来更沉静了,也更不爱说话了。
不过,有一点,大伙没闹明白。
突然发颠的马没被杀,马夫们也没降罪,只被教训一下,罚了月钱了事,这般亲民和气风格实在不像三皇子啊。
陆翊和陆序被领进来时,三皇子还在发呆呢!
“草民拜见皇子殿下。”
三皇子懒懒抬眼,随意摆手:“免礼。坐。”
“谢殿下。”
陆翊不敢坐,恭敬的垂手侍立一侧。像他这种身份的富商能当面见到皇子殿下,可不容易呀。守门那一关要送礼,还有管家,还有内侍,这一层一层的关系打通,传到殿下耳中,还未必肯接见他呢?
若按以往三皇子的风格,派个心月复招待就成,不用亲自出马。
“你们先下去。”三皇子挥手令内侍退下。
“是。殿下。”屋里内侍安安静静退出。也不敢走远。
三皇子换个姿势看向陆翊,问:“你们不满意陈国公亲事?”
“殿下,草民冤枉啊!”陆翊吓坏了,又要跪。
“起来说话。”三皇子不耐烦皱眉。
“是。是。”陆翊没跪成。可腰杆也没挺直。而是低着头,拱手道:“当日陈国公不仅礼没到,人也不见。草民担心路上有意外耽搁,谁知,第二天也不见信。反而听闻京上传来一则消息,说……”他有点说不下去。
三皇子懒懒:“陈国公世子就算是当场被人抓在青楼喝花酒,那也没什么要紧的。”
“是是。”陆翊额头出汗道:“能跟陈国公府联姻,是我们府里的荣幸,只是世子爷他……”
“怎么?你的人还去见了陈国公世子?”
“是,无意遇见了。陈国公世子,他,他说,他有意中人,不日将娶,所以……”陆翊说的吞吞吐吐的,可能这位世子说的话其实还有更难听的。
三皇子撑几桌沉思:“这瘸子还有这份硬气?”
陆翊低声:“是,国公世子爷说的信誓旦旦的,草民自然不敢高攀,这不,草民特意上京,就专为此事而来。”
三皇子模着下巴忖:陈国公世子玩劣是有的,可敢当面这么直白顶撞自己压过去的婚事,这可是头一遭,谁给他的底气?陈国公?显然不是。
他只得报,陈国公世子与陆鹿的婚事告吹,没想到那位不省事的世子爷还掺和了一脚。
“殿下,你瞧这事……”陆翊赔着笑。
陆鹿这亲事,主导权还在不在陆府?
三皇子忽然笑了笑,眼神却冰冷的,问:“听说,陆大姑娘离家出走两天两夜,都是跟段世子在一起?这事可真?”
嘶~!陆翊等人抽口冷气,嗫嗫道:“殿下明鉴,鹿姐是被匪人劫走,路遇段世子,一路相护,却是……”是什么呢?是什么事没发生吗?这事,殿下信吗?
“行了,段世子这么想娶,就由他娶去吧。”三皇子笑了笑,淡淡问:“京城陆家商号的账本,记得每月准时送到就行了。”
陆翊吞吞口水,手心全是汗,然后又松口气,恭敬:“是,是,殿下放心,一准就到。”
“乔昭详是你们亲戚?”
“是草民妹夫。”
“哦,带他来见我。”
陆翊大怔,小心瞄一眼三皇子,随后满口答应:“是,殿下。”
“下去吧。”三皇子抬抬腿,不耐烦了。
“草民告退!”
三皇子重新半躺在榻上沉思:一个商女,纵然胆色过人,总归价值有限。段勉这么上心,又在外过夜两天,就随她去吧,以她现在的名声,想嫁入世家豪门难度颇大,作小,只怕陆府心里有根刺。何况,那陆鹿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倒不做个人情送给段勉,去段府闹腾吧?
他三皇子原本看中的就是陆府的财富。掌握京城商号财源也足够了。就算不用联姻的法子拴牢陆府,商号在手,也不怕他们左右摇摆反水。
回去的路上,陆序也分板说:“二叔,殿下这是放手大姐的婚事了吧?用咱们京城的商号为条件?”
“是。京城陆家商号,可是日进斗金。”陆翊却全无心痛,反而舒心:“也值得了。”
陆序转念一想:“因为还能结交上段家?”
“没错。”陆翊微笑:“段世子跟你爹郑重提过,为着鹿姐名声,他会负责迎娶。”
“是娶?还是纳?”陆序不太相信,自家嫡姐可以堂堂正正嫁进当世子夫人。
陆翊迟疑道:“说是娶,具体是怎么进门,且看可有官媒上门提亲?”
要是段勉只是纳的话,不必劳动官媒,随便找个人扯扯红线就行了。若是正儿八经的娶正牌娘子,那官媒是少不得要多跑几趟的。
“唉!”陆序反而叹气:“为难大姐姐了。”
陆翊却笑:“为难什么?这是好事。”
“但这骑在墙头……”陆序都不好意思说自家是******。送一个嫡女去二皇子派的段府,再自己拱手让京城商号掌握在三皇子手里。
反正谁也不得罪,墙头草,谁得利倒向那边。
“胡说。”陆翊甩给陆序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道:“阿序,且不可如此想。咱们可是为三皇子做事,容不得胡思乱想。”
陆序吓的一个激灵,也清醒了。
他们效忠的对像一直是三皇子,若敢因为嫡女下嫁二皇子派就左右摇摆不定,那离死不远了!
一个商人,夹缝中求生存就算了,还敢起异心?想两头讨好?想得美呀!两派都容不得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