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药好了!”春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来。
陆鹿趴在床上,扭过脸:“我不要喝。苦死了!”
“姑娘,你不喝药,伤怎么好?”夏纹也来劝她。
这是陆鹿醒过来第三天,因为伤在背,所以只能趴着,又被逼着吃难以下咽的中药,她心好累。于是,拒绝。
春草和夏纹就会一左一右的劝。
“我伤在背,只是外伤呀,换药就行了,喝什么药呀?今天坚决不喝。”陆鹿顽固到底。
太难喝了!也不知加了什么料,闻着就一股怪味,喝下去更是想吐,她怕再喝就得薰死。
“姑娘别闹了!来,夏纹,扶起姑娘。”春草自作主张。
“春草,你想干嘛?”陆鹿惊慌了下。
春草神情自若:“世子爷交待,姑娘不喝就灌。反正要看着姑娘把药喝下。”
“我是你主人还是段勉是?你怎么听他的。”陆鹿更是抱怨。
“世子爷的话,奴婢不敢不听。昨天小丫头把药差点煎错,世子爷恨不得把她拉出去发卖。若不是曾先生求情……唉!奴婢也为难呀,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陆鹿气乐了:“春草,你这口才越来越好了。”
“来,姑娘,小心坐好。”夏纹轻手轻脚扶起她。
陆鹿慢慢半转身斜倚在床头,拿个厚厚的靠枕垫着,坚持:“我不喝。”
春草苦着脸劝:“姑娘,你就喝了吧?奴婢这里备有蜜糖。喝一口就含一粒蜜糖如何?”
“不要!春草,快把药端走。”陆鹿嫌恶道:“我闻着这个味就想吐。”
“姑娘想吐?是哪里不舒服?”
“是。反胃。”陆鹿叫苦连天:“我是外伤,你们给我熬一堆清淡小粥做什么?我要吃肉。”
夏纹无计可施的看向春草。
“姑娘。大夫说了,熬过这几天,就可以开点荤了。咱们还是听大夫的吧?”
陆鹿坚决:“我的胃我自己作主。”
“那,奴婢去请卫妈妈过来劝劝姑娘了。”
陆鹿仰天,无语道:“卫妈妈过来打苦情牌也不管用了。我没事,我不吃药,我也不想咆那清淡小菜。我是病人,我需要补充营养。”
“营养是什么?”
“就是大鱼大肉。”陆鹿大言不惭。
春草和夏纹两个对视一眼,极度无语。姑娘病这一场,倒天真孩子气了。
外头小丫头报:“世子爷来了。”
春草和夏纹又对视一眼,看看手里的药碗,忙道:“姑娘,好歹装装样子,若是世子爷发现……”
“不装。”陆鹿不上这个当。
“不装什么?”段勉神清气爽的进来。
“世子爷。”春草和夏纹忙见礼。
陆鹿苦恼:“段勉,我不想喝这苦得要死的药,我是外伤,不需要内服。”
段勉看看热气腾腾的药碗。目光挪到她苦恼的脸上,抬抬下巴:“你们先下去。”
“是。”春草和夏纹两个都不再感到奇怪了。
段勉这些日子每天过来报道,细心照顾自家姑娘,那眼神那举动。妥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再加上闹这么一出,两人好事就近,时时腻在一起也能坦然接受了。
段勉端起药碗。道:“你是外伤不假,可内里也得调养。”
“那就食疗吧?”陆鹿笑眯眯接腔。
段勉顿了顿。柔声问:“真的不喝了?”
“嗯,已经喝三天了。算对得起大夫开的药材了,我真不要再喝了。”
“好吧,最后一次。”段勉也不勉强她。
陆鹿狐疑:“真的最后一次,你说话可算数?”
“呵。”段勉捏捏她鼻子:“你敢怀疑我?”
“我怕你万一拗不过大夫嘛。”
“放心,我会说服大夫的。来,把这一碗喝下。”
陆鹿五官挤皱一团,看看他又看看这药碗,捏着鼻子吞了一半,摇头:“我想吐了。”
段勉鼓励:“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剩下的我不喝了。”陆鹿咽咽喉。
段勉放下药碗,拿手帕给她拭嘴角残汁,笑:“好。”
‘呼’松口气的陆鹿这才展颜一笑,到底是段勉,比较讲道理。
“你的手没事了吧?”陆鹿低眸去寻他的右手。
段勉举给她看。
还包扎着,不过,看起来活动自如,只怕没伤及骨头,也是段勉自残也中用了点技巧的。
“还痛吗?”。
“不痛了。”段勉坐床沿边,将她揽过,看看她后背心疼问:“你呢?还痛不痛?”
“好多了。”
“别乱动,好好躺着休息。等长出新肉就好了。”
陆鹿倚着他担心问:“会不会留疤?”
段勉捏下她脸,笑说:“不会。我问过大夫了,说等伤口结痂,涂抹上宫里贵人常用的雪花膏,便不会。”
“宫里贵人?就是后宫女人们吧?”陆鹿想了想,这群后宫女人最拿手的便是美容护肤,她们所用材料又是顶级,所以制作出来的护肤口不说青春永驻吧,至少光滑细女敕是没问题的。
“嗯。”
陆鹿促狭坏笑:“你怎么讨来?”
段勉低头微笑:“忘记我们段府跟太后娘娘沾样了吗?再不济姑母也是有手段的。几瓶雪花膏,不在话下。”
“那先谢谢了。”
段勉静默片刻,沉沉道:“鹿儿,我要谢谢你。”
“嗯?”
“不但以身为饵诱明平治上钩,还替我挡一刀,我……”
陆鹿不在意打断:“这算不得什么。诱明平治那是我的主意,是我特别想逮到他。至于你说的替你挡刀,其实那是下意识的反应,我也没想到的。你不用纠结。”
“我难过。”段勉低叹一声,搂着她肩头:“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吃苦了。”
陆鹿攀着他脖了,眨眼笑:“先苦后甜嘛。你以后对我好点不就行了。”
段勉迎上她俏皮轻松的笑眼,心都要化开了。以后?她说以后……
“不止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段勉轻声细语咬着她耳朵:“鹿儿,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累了。你相信我。”
“嗯。”陆鹿咬唇羞涩笑。
这,又是一种表白吧?也不能苛责古人太多,何况他以前从来没对那个女人这么温柔过,说不出更动听甜言蜜语也情有可原。
段勉小心的搂好她,无声笑笑就寻了她的唇去。
陆鹿娇羞躲闪一下:现在可是大白天啊?不顾场合便罢,顾一下时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