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日一早孟生便要启程,便只好吩咐仆从连夜去了一趟洛府,将此事告知容婉,容婉自知君命不可违,也未多要求孟生什么,便让那仆从给孟生带了信,让他安心的去江南。
一旦孟生离开,勉强能牵制萧玄青的人,却是没了。
不过两日,街头巷尾便传开了,说是洛府的大娘子与宁王殿下情投意合,却被孟生捷足先登,借由前左仆射的名头,强行将容婉许配给了他。
而且事无巨细,描写的绘声绘色,就连容婉与萧玄青曾在哪里私会都说的清清楚楚,此消息传到容婉的耳朵里之时,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汴京城。
在桌案上镇压的宣纸早已被容婉撕个粉碎,她完全没想到,萧玄青会以如此毁她闺誉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瑶和萤绿守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容婉,生怕容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等容婉安静了,白瑶这才上前,“娘子,咱们该怎么办?”
容婉坐在那里,目光却有些涣散,也许记忆中的萧玄青比较温吞,从来没有这般烈性之时,因此上一世她落得那般下场,他也是畏畏缩缩的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倒是这一世,她不再爱他,他却对她纠缠不清,这算什么,难不成是前世的因,今日的果么?
她本打算今生避让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这人总不甘愿如此,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想着。容婉站起身,对着白瑶和萤绿说道,“传令府中,这两日所有仆从与婢女严禁外出,若有违抗,家法伺候。”
白瑶应了声,便朝屋外走去。
而后,容婉对着萤绿道,“你去请兄长随我一同入正院吧!”
此事造成的恶果已不算小了,毕竟同为洛氏女子。容婉的闺名关系着容珺。眼见着容珺就快要到说亲的时候,她不能在此时害了容珺。
萤绿匆匆的去了,容婉过了一会走出院门的时候,便同洛景钰撞见了。
由于洛景钰这两日一直待在府中练武看书。外面的事还是萤绿方才告诉他的。他急急忙忙走出来。见到容婉,连忙问道,“阿婉。这是怎么回事?”
容婉苦笑,此事不对兄长说是不行了,因此容婉便将事情的大概同洛景钰讲了讲,洛景钰皱着眉头,还是第一次以兄长的身份教训容婉,“怎么不早说?”
容婉低着头,“阿婉不想让兄长担心。”
她以为自己搞的定,原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此次,她也不能让萧玄青得逞。
洛景钰叹了叹气,还是道,“走吧,先看母亲怎么说。”
容婉点点头,便跟着洛景钰一起进了正院,本来出了此事,是应该向戚氏说明情况的。
可是等容婉一开口,细说了其中经过,戚氏却仍是生了气,怪她一开始便拒绝了萧玄青想迎娶她为侧妃的事。
说着说着,却更是提到之前太子侧妃之事,若是她从一开始便答应做太子侧妃,也许洛骞就不会被暗杀,如今她被人毁了闺誉,却又来连累容珺。
容婉见戚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早已冰凉透底,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如何,整个家就不会散,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容婉只是呆愣着,听戚氏指责着她,虽是洛景钰劝了戚氏好久,也不见丝毫效果。最后,容婉却不知怎么出的正院。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萤绿引向会翠竹苑的路了。
洛景钰随容婉一路到了翠竹苑,让萤绿先行下去,他站在屋内,看着坐在那里持续低迷的容婉,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良久,等容婉回过神来,这才看见洛景钰一直站在这里。
她站起身,走到洛景钰面前,沙哑着声音道,“兄长,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洛景钰看着容婉,心中想的便月兑口而出,“阿婉,母亲这是怎么了?你们可是有什么误会?”
容婉顿了顿,却想起娘亲开始变化的时候,是因她不想做太子侧妃开始,而后她们的关系一路下滑,最终成了这番模样。
一开始,她差些阻碍了娘亲与永乐侯府和好,而后爹爹因她思虑不周被暗害至死,再者,便是她替兄长隐瞒去边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母亲对她不满。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许经过了这么多,她给娘亲造成的伤害,早已是无法逆转的了。
想着,容婉却摇摇头,“兄长,对于宁王殿下,我还要仔细想想,兄长先回吧!”
洛景钰知道容婉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不好多待,只是转过身时,脑海中总有一个几个月的女娃在自己的身边一直一直的哭,而他的身边再无别人。
可是再多想,却也想不出什么,只好一个人转身,离开了厢房。
萤绿还在屋外守着,见洛景钰出来,连忙走上前问,“郎君,娘子还好么?”
洛景钰看了萤绿一眼,而后出声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萤绿感觉有些怪,总觉得从边关回来之后,郎君看她的眼神更冷了,好似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萤绿缩了缩脖子,朝房中看了一眼,也不敢进去,只好在屋外待着。
而经由容婉的吩咐,这两日洛府一个仆从也不敢外出,府中的存粮是有,但是菜却很少,两日后,也不得不出门了。
只是仆从只要一打开门,便能看见从门前经过的路人都会下意识的在门前指指点点,真应了那一句话,人言可畏。
而在这一日,容婉也光明正大的出门了,甚至在汴京城的主干道都绕了一圈,百姓们都奇怪的看着容婉,竟也不知如此丑闻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大街上闲逛。
不过,最奇特的还是在后面,容婉不小心经过了宁王以前在城中的庭院,只见庭院门前,有两个从背影看似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拍着门,一口一声,宁王殿下。
说来也巧,萧玄青选的这座庭院,虽是僻静,但仍是位在大街,是以来来往往的百姓可不少,比洛府更甚。(未完待续。)